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北辰宫里一片狼藉,我是被自己的血呛醒的,天色尚早,一缕黯淡的辉光刺痛了我的眼,叫我格外清醒,我挣扎着要爬起,剧烈的咳嗽叫我红了脸,跌回枕头上。
“云儿,咳咳咳…叶瑶…”我努力睁开眼,叶瑶和澹台云都不在我身边,我翻身找他们,却不慎摔下床去。匆匆赶来的仆从把我扶起来,卧回榻上。
“情况如何?”
“客卿(澹台云)与赤狐皆下落不明,昨日轮班的婢女也不知所踪,北辰宫内珠宝钱财少去四成,肉脯奶蛋等也少去半成。”
“什么!”澹台云跑路了?还掳走了叶瑶?
“不,不用慌,只要超大型虚空等离子超实化非虚物质交换膜还在,澹台云就…啊啊啊!超大型虚空等离子超实化非虚物质交换膜呢!哪去了?!谁干的!”是的,罩了北辰宫大半个月的超大型虚空等离子超实化非虚物质交换膜没了。
“澹台云是什么本事?这么厉害!”不用想就知道,是神玉!澹台云偷了我的神玉!不对,他是怎么知道神玉在哪儿的?
在很早之前,我把费劲千辛万苦才搞回来的神玉藏了起来,藏在了上官城南送我的那一箱烂内裤里,谁会有大病翻别人的内裤!藏在这里很安全。
我打开了装内裤的箱子,找到装神玉的口袋,诧异的是,神玉还在里面,但是里面还有一张纸,字迹是澹台云的,上面写着:“十步之内,必有解药。”
我沉思了许久,想象澹台云走了十步摸到了我的神玉,真是天方夜谭。但是神玉在我手里就好,正当我准备喘口气时,我突然发现,神玉是假的!我手里的就是块发光石头而已!
现在,澹台云和叶瑶不知所踪,他们逃到哪里去了?
“唔啊…”气血攻心,我侧翻在地,“混账。”我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捂着腰,想骂些什么,但是血先于声音出来了,只好作罢。
不慌,虚空神力遍布四海八荒,千里外的风吹草动我都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找不到两只妖?可是,上官城南他们没有神玉,我也找不到他们。
我想起了那一句,“十步之内,必有解药…”于是,我强忍着虚斑的疼,闭着眼走了十步,最后摸到了自己的床,床?不,指的不是床,而是记忆,我知道了!那一百亿个空间!所以,澹台云和叶瑶挑了一百亿个空间中的一个空间躲了起来。
“好哇,澹台云,前日你还振振有词地胡言乱语,害得我听信你的谗言,造了一百亿个空间,结果…哈,你这个小鬼头,脑子就是灵!”一百亿分之一的概率啊!我会去翻找一百亿个空间吗?
“啊!”虚斑又发作了,剥皮抽筋似的疼,身体也使不上劲,好难受,“本帅重病缠身无法出门,传我命令,望界主莅临北辰宫,与我商讨要事。”
…
“嘶…”元荒一脸愁容,“帝儿,若澹台云与你战斗,胜率多大?”
“澹台云么?呵,我想杀就杀,打赢他就是洒洒水的事情,”我顿了顿,“这不是重点,澹台云绝对会避免正面斗争,所以,他会去寻找筹码。”
“具体说说。”
“蔚海之虚空神玉可以送使用者前往任何空间,但是鉴于澹台云的妖族特性,七境城进不去,那里的人是最安全的,至于其他嘛。”元荒应该懂了,我已经暗示地很明显了。
“澹台云会用神玉前往三界各处,抓人,凌梦西,渊,洛梓冥,甚至是我。”
我点点头,“叶瑶已经落入澹台云手里了,我不容许我的家人朋友也沦为筹码。”
“澹台云在暗,我们在明,虽然战力上我们很有优势,但是哪怕胜利,代价一定是巨大的。父亲,还请您召集诸神,我会开启前往七境城的入口,抓住澹台云之前,不得放出。”
门外传来另外一道声音,“所以,玄君哥哥是准备独自面对他么?”来者正是凌梦西和洛梓冥。
“来的正好,我准备请你们去七境城暂避几日。”
凌梦西道:“不,玄君哥哥操劳许久,重病身危,也应注意身体,况且玄君哥哥此前多次救我性命,我也想报答玄君哥哥救命之恩,我虽胆小见短,但不怕这虚斑,我愿意陪护玄君哥哥左右。”
我冷冷的说,“我不要你照顾。”
凌梦西有些失落,元荒道:“帝儿,凌梦西只是好心,话不能这么说。”
我知道,凌梦西只是想跟我混个好感,好嫁入元氏。但是,一想到三界又历劫难,可凌梦西还在想什么情情爱爱,我就想扇她两巴掌,不,或许是我想多了。
“玄君哥哥守护天下,那么谁来为玄君哥哥护法?”
我叹了口气,“你们想去七境城吗?”
“不去,我们也想出力,谁说女子不如男?”
最后,我还是同意了,凌梦西和洛梓冥高高兴兴地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父亲,母亲不喜欢流血,这七境城她得去避一避。”
“了解。哦,帝儿,我想给你看这个,”说罢,元荒把一纸《罢工滋事书》递给我,讲的是七境城百姓与黎元殿官兵打起来了,说要把打架的七境城人流放。
“没有缘由,没有动机,凭什么流放?”
“凭他们是乡巴佬,见识短浅,不懂规矩。”
“规矩?”我生气极了,“七境城的规矩就是不要犹豫地给那些骑在我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人一巴掌。”
“哈,”元荒讽刺我说,“我看你平时溜须拍马倒,迎合献媚挺厉害的。你以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吗?你以为你很清高吗?在我眼里,你不过一小肚鸡肠,前倨后恭的犬子罢了。为父这几年真是宠你宠的过头了。”
“父亲,请您收回您的话!”
“你在命令我么?想想看你在哪里,想想看你是谁的儿子,又是谁给你加官晋爵,给你厚禄。”元荒把他的脸拉的很长,“总之,七境城里的家伙都不老实,真不知道你养他们干什么。”
若非虚斑侵蚀,我的巴掌早已甩在元荒头上了,最后,我以重病为由叫元荒滚出了北辰宫。
最后,我靠自己总统帅兼黎元殿大太子的身份强行干涉,免了七境城百姓的流放。
忙完这一切一看,哦,都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