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竹马为何总想囚禁我 第21章 她会一直在

秦砚低着头专注着手中的活，微弱的烛光照亮了他俊美的脸庞，面部线条柔和。

鼻高唇薄，平时那双冷峻的眸子此刻满是温柔，长长的睫毛掩盖了那丝别样的情绪。

他这模样贤惠极了，云蓉看得心神荡漾，随后移开双眸。

墙上倒映着他们的影子，一种满足幸福感油然而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他们二人，岁月静好。

她视线下垂——

秦砚认真又仔细绣了好一会才完成一点点，但不难看出他绣的是芙蓉花。

云蓉有些诧异，没想到他第一次便能取得如此不错的成绩，她第一次学的时候简直惨不忍睹。

她什么都可以干好，唯独女红差了点。

想到这，她不禁悄悄叹了口气。

闻声，秦砚立即放下手中的活，摸了摸她的头，薄唇轻勾，“幸好有阿蓉教我，不然哪能学这么快。”

云蓉经这么一夸，那点不自信一扫而空，眉眼弯弯回他：“徒儿聪慧，为师一点就通。”

秦砚笑了一下，顺着这话接着吹捧她：“自是师傅技艺精湛，徒儿不过学了一点皮毛。”

少女被他夸得不好意思笑了笑，两人有默契地没再说话，他继续手中的活。

不知过了多久，那朵花已经绣完一大半，云蓉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男子放下手中的东西，望向她的眼神缱绻，声音温柔：“阿蓉困了就睡吧。”

察觉到秦砚想抱她，云蓉跑了出去：“等一下，我去换个东西。”

见状秦砚跟着那抹身影走了出去。

她换好月事带才放下心，秦砚就在门外等着她，牵过她回了卧房。

云蓉平躺在床上，秦砚睡在她另一侧。

平时他都是抱着阿蓉睡觉，重生回来第一次保持如此距离，怎么也睡不着。

云蓉方才那点睡意全无，望着帐幔出神，习惯了在他怀中睡觉，还是头一回如此拘谨。

她好想要他靠过来一点啊，又不知如何说出口。

真奇怪，秦砚今夜格外听话，倒显得她不习惯了。

他哪里习惯，只不过在努力忍耐着，抱不到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

两人都不知彼此的想法，但是都很有默契的失眠了。

云蓉见他一动不动，以为他睡着了，朝身边人小声试探：“秦砚，你睡了吗？”

秦砚微微偏头看向她，眼神晦暗不明，问道：“阿蓉，睡不着吗？”

她多想说让他靠过来一点睡，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吐出一个字“嗯”。

秦砚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思考片刻道：“那我给阿蓉讲故事好不好？”

一听要讲故事，云蓉瞬间来了兴致，笑着应道：“好”。

秦砚侧过身，手支撑着下巴，那双漆黑的眸子掀起波澜，注视着她道：“那阿蓉闭上眼睛听我说。”

云蓉立马乖乖闭上眼睛，“好。”

秦砚思索了片刻，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缓缓道来：“小男孩生下来就被封为太子，受尽宠爱。他有一对很恩爱的父母，父皇后宫唯母后一人。”

“小太子顺遂幸福的人生在五岁时天翻地覆。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温顺有礼的皇叔会夺权篡位。他的亲人一夜之间全没了，皇宫被血洗三天三夜。”

“而他则被暗卫拼命追杀，直到皇叔见到他的尸体，确认无数次才放心。但仍觉不够，将他们的尸体全部拿去喂狗了。”

“小太子没死，死的只是易容成他的小孩。那个小孩和他身形一模一样，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亲人死在眼前血流成河的画面，他受不了刺激失忆了。他的姑姑用自己的死设计将他托付给了一个人。”

“养父对他很好，他在这里开启了新的人生，也遇到了此生最重要的人。那个小女孩同他一样只有父亲，许是惺惺相惜，二人就这么相识了。”

“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是有一天他恢复记忆，发现自己爱上的是仇人的女儿。”

云蓉听到这，眉心拧起，忍不住问了出来：“那他们是不是反目成仇了？”

秦砚捏了捏她的小脸，耐心解释道：“阿蓉别担心，不会的，他的仇与女孩有什么关系，她是无辜的。”

父母那一辈的仇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只有爱没有恨。

云蓉问道：“那后面呢？”

秦砚慢条斯理道：“养父见男孩已经成长交代好一切，便自戕去陪心上人了。”

“他就只有女孩，”他停顿了一下，慢慢出声：“可她最后也走了。”

云蓉唏嘘不已：“那他不是很可怜吗，一个寄托都没有了？”

秦砚心口开始隐隐作痛，保持平静开口：“阿蓉有时候命运早就注定好了 ，有时候一时的疏忽便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如果他和云衡一定要死一个的话，那还是他吧。

谁都可以舍弃，唯独舍不得阿蓉。

她的存在，让他不想死。

昏暗的光线下，云蓉看不清眼前人的神情，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随口问道：“所以女孩为何死了？”

秦砚深吸一口气，眸中那点复杂的情绪隐藏在黑夜，让人看不透。

他语速缓慢，“被人设局，用亲人与爱人的命横在中间。一手离间计，骗了她骗了他，也骗了所有人。那个人从始至终要的都是她一个人的性命罢了。”

“那个人是不是女孩的父亲？”云蓉不知道为何就是如此笃定。

秦砚“嗯”了一声，“只是名义上的罢了，女孩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男孩调查清楚后想去告诉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云蓉问：“那最后他复仇成功了吗？”

秦砚回：“一半吧，还没完成就死了。”

云蓉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

秦砚眸光幽深了几分，声音略显沙哑，“没有女孩的世界，他一秒也不想多待。”

这个故事让她莫名感到伤心，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感叹道：“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悲观的。”

人都喜欢圆满的结局，但哪能事事如意，就连话本都有悲惨的结局，更何况是现实呢？

似是察觉到了云蓉低落的情绪，秦砚玩笑似的捏了捏她的脸，温柔哄道：“阿蓉没关系，这只是我编的，不喜欢的话，那我下次讲别的。”

他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云蓉迟早会恢复记忆，他提前拐弯抹角告诉她一点。

他可不想云蓉以后埋怨他明明知道一切却隐瞒着不告诉她。

云蓉语气轻的好似在叹息：“我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局。”

她也不知为何就是潜意识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结局。

秦砚轻叹一声，涩声道：“殉情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呢，至少她不会孤单了，而他也不会痛苦了，他去陪她了。 ”

“女孩知道会生气吧，她想要男孩活着，结果…”

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可阿蓉你知道吗？留下来的那个往往是最痛苦的”，秦砚似想到什么，语气带着试探：“阿蓉，如果你是那个女孩，你会生气吗？”

云蓉神情凝重起来，毫不犹豫道：“如果你同那个男孩一样，那我再也不理你了。”

云蓉想要他和云衡活着，可他又何尝不想让她好好活着呢。

听到她这么说，秦砚哪里还敢让云蓉知道上一世他殉情的事，他知道她做得出来。

秦砚悄无声息转移话题：“阿蓉睡觉吧，我下次再同你讲别的故事。”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阿蓉聪明知道是迟早的事，希望她不会真那么绝情吧。

实在不行，他就只能用苦肉计了。

再不济，他还有最后的方法。

一月虽然只能假扮系统与她对一次话，但总比没有的好。

这次重生他最满意的就是这个功能，就是一月一次时间太过漫长。

云蓉哪里知道身边人在想什么，她一心只想让秦砚睡过来一点。

两人各怀鬼胎，谁也不知道彼此内心的想法。

须臾，云蓉下定决心般，缓慢朝身旁男子靠拢。

秦砚还以为她觉得不够宽敞，往旁边给她挪了挪位置。

云蓉见状一直挤他，在心里轻哼几声，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程度。

直到没地方可退，他无可奈何道：“阿蓉是要把我挤下去吗？”

云蓉立马退了一大半位置给他，故作惊讶道：“哎呀，哥哥你快睡过来一点。”

“摔下去我会心疼的。”她轻微勾唇，笑了一声。

秦砚懒得再装下去，把她半拥在怀里。

热息覆了过来，云蓉心中一惊，恍惚间，那双温热的手附在眼睛上，听见他催促道：“快睡觉。”

察觉到怀里人的意图，徐徐补充一句：“阿蓉最好别乱动。”

云蓉闻言哪里还敢动啊，他的手把自己眼睛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光都看不到。

她知道自己不睡着，秦砚是不会把手拿下去了。

二人的距离很近，那香味又散发了出来。

云蓉瞬间想起今天没问出口的问题：“哥哥你用的是什么熏香呀，好神奇。”

她发现秦砚身上的香味对她有致命吸引力，还有助眠效果，可惜偏偏要离得近才可以闻到。

秦砚闻言，迟疑好一会才开口：“阿蓉，我不用这些的，这是家族遗传的体香。”

秦砚哪里会想到自己遗传到了这个，云蓉这么一说他便想起来了。

这体香只有自己心爱之人才可以闻到，别人闻不到。

这香味可以引诱人又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久而久之便可使人离不开。

所以云蓉不会是因为被香味迷惑了才喜欢上他的吧。

云蓉没回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记得秦家是没有的，那秦砚只能是在母亲那遗传来的。

她一直没见过秦砚的母亲，只知道难产去世了。

秦父在秦砚长大后，也莫名其妙生病去世了。就同方才那个故事的小男孩一样，秦砚身边也只有她。

云蓉心口一滞，无论怎样他们不会是故事里的那种结局，她会一直在。

云蓉突然抬头看向他，鬼使神差说了句：“秦砚，我会一直陪着你。”

窗外吹进来的风，模糊了她的声音，模糊不了他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秦砚大脑空白了一瞬，好一会才保持平静道：“好，我相信阿蓉。”

他闭上眼睛控制不住乱想，阿蓉不会是真被香味蛊惑了吧，才会突然这么说。

秦砚心里七上八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阿蓉，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身上的香味？”

云蓉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要计较，轻笑了一声，语气肯定：“喜欢你，才会喜欢你的一切。”

她没说假话，秦砚长得好看，所以小时候她才会见色起意去缠着他。

秦砚听到这个回答，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催促云蓉快点睡觉。

如果他知道云蓉是因为他的脸接近他，后面才慢慢喜欢上他的，估计会被气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