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为何我对我们初次这件大事,没有丝毫的记忆?”
毛动天摆弄着自己的衣棱,眼神闪躲,看向脚背:“啊,嗯,这个,这个是不是高反呢?你自己说过的,飞升之后天庭太高。”
楚子虚挠着后脑勺,眉心皱成一团,一脸茫然若迷。
“不对啊,小猫,这种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忘呢?”
毛动天故意换了话题,岔开这件事了。
“你别想了,天色已晚,我也有点冷了,我们先回去吧。”
确实天气转凉,毛动天把自己的披风给了楚子虚后,毛动天只剩单衣。
作为优秀猫奴的楚子虚,怎么能让爱宠冻到。
“好,先回家吧。”
飞在空中时,楚子虚从身后搂住毛动天,把披风展开,一件披风遮住了两个的身形。其实,他们两个谁都不冷,紧紧相贴的身体,灼热欲燃。
甚至楚子虚头上渗出些汗滴,他还回味着浮像湖中的画面,问道:“小猫,在我投怀送抱之前,你是不是微微察觉到对我倾心,才会在春潮期特意躲避我?”
此话一出,毛动天身上更热了,那份不可言说的心思一下被看穿。
虽然楚子虚没有得到毛动天口中的答案,但是从怀中毛动天滚烫的身体上便可得知。
正所谓: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毛动天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对楚子虚起了异样的情愫。
这份有违伦理纲常、惊世骇俗的爱意,在初入尘世的猫妖心底肆意泛滥,这只猫如同掉入泥潭般,在肮脏阴暗中猥琐爬行,终于,有一条长长的老鼠尾巴垂下来,他欣喜若狂的拽住尾巴,借机顺势而上爬,幸得脱离泥潭。
春潮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而所谓至情: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毛动天都死过九次了,九条命的死,每一条都与楚子虚有关。但到头来,毛动天还是被楚子虚从地府抢回来,养在身边。
现在一魔一鬼每日朝夕相伴的生活,如梦似幻。毛动天本想掐一下自己,测试是否会醒来,可是,他终究不敢下手,生怕美梦破碎,这一切变成一场空。
日隐星出,毛动天终于盼到了夜里。
他早早洗完澡躺在床榻上。
楚子虚随后跟着也躺到了床榻上。
毛动天拉过来被子,往头上一盖,遮住脸,心说:“大老鼠怎么还不和我双修啊?他上次知道我们亲吻过,他就敢亲我了。这次,他知道我们睡过,他合该睡我的呀!”
楚子虚盖上被子的另一端,也学着毛动天蒙上了头,在充满毛动天体香的被窝里,偷偷嗅这气味,暗自寻思:“我今天问小猫想做乾修还是坤修,他也没回答我,我可怎么动手呀?”
猫默鼠泪。
过了半响。
楚子虚正准备压到毛动天身上,翻了个身。
岂料,毛动天也翻了身,抬腿准备压上去。
两人的身体打在一起,在被窝中同时发出“哎呦”一声。
这时,毛动天和楚子虚心有灵犀一点通,一起琢磨着:“原来他想在上面,那我要让着他,我不能动了。”
他们各自退回各自的阵营,守着被窝的一端,皆等待着对方的热烈、鲁莽、奋力的进攻。
毛动天床上等待着,楚子虚亦在床上等待着。
在被窝里闷着的两人呼吸愈发粗重,他们用尽耐力稳住阵脚,努力压制着最原始的兽性。
正是这种兄友弟恭的手足之情,使得两个人都不敢进行下一步的动作,静静地躺着。
偶尔一个人试探般得往前蹭蹭,另一个人也挪动分毫,他们互相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直到最后两人抱在了一起,互相吸入着对方呼出的气体。
又是抱着睡了一夜。
星隐日出。
毛动天伸着懒腰,对楚子虚道:“早啊,硕鼠。”
楚子虚替毛动天拿来了衣服,说道:“早什么早,魔界的公务我都处理完了。”
毛动天穿着外衣,笑吟吟道:“今日,魔尊大人给御猫安排了什么任务?”
楚子虚打开窗户,放出满屋子香靡的气味,淡淡道:“线索断了,只好等,等我的手下,从扶桑回来,看看他们是否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毛动天刚穿好的衣服,赶紧又脱了,往后一仰:“既然今日无事,那我继续睡了。”
楚子虚眉梢一挑,立刻回驳:“穿上,谁说今日无事,今日主人要溜猫。”
毛动天一个懒猫打挺,直起身子,又开始二次穿外衣,脸上带着妥协无奈的表情,喃喃道:“都听你的,主人要去哪里溜猫?”
楚子虚笑道:“去我们初次遇见的地方,净水河畔。”
毛动天懒洋洋道:“就是你突然窜出,把那位傻姑娘吓到的那里啊,走。”
一魔一鬼并肩走在路上,简直不要太拉风,路人无不侧目,更有一位小姑娘主动上来搭讪楚子虚。
毛动天见状,一把握住楚子虚的手,十指交错,带着醋味娇声道:“哥哥,你又去勾三搭四了。”
楚子虚委屈道:“我哪有啊,我心中只有契弟一人。”
这两句对话,听得小姑娘一阵恶心,连忙跑开了。
楚子虚心中还琢磨着法宝丢失之事,一边走一边问:“小猫,你知道临沧的老家在哪儿吗?”
毛动天微微摇头,开口道:“我从未听师父提起过,毕竟是师父的私事,我做徒弟的也不好过问。”
楚子虚道:“话说鹿漓和荒宁都来自于扶桑,他们有很大可能早已相识。”
毛动天接道:“我也这么认为,我推测他们本是老乡,一起加入星云派。”
楚子虚攥着毛动天的手,踢着一个小石子走,说道:“小猫,我大致梳理一下,鹿漓偷走灵兽鲲,鲲被梅颖吃了,或者被梅颖荒宁一起吃了,甚至是他们三人一起分食。无论谁吃了,都说明鹿漓和荒宁交情匪浅,可是又听说鹿漓和临沧也交好,然而临沧和荒宁又是情敌,这关系真是越理越乱。”
毛动天附和道:“是乱,人心隔肚皮,也有可能是面合神离,此中真相,恐怕有他们本人知道。”
楚子虚把脚下的小石子踢到了远处,噗嗤轻笑一声。
“还真别说,我知道一件事,梅颖早不是处子之身,我猜是你师父临沧干的。”
毛动天一想,也对,梅颖先要排除杂念才能修炼法术,可见她已沾染红尘,而荒宁一直保持童子之身,再者,顺宁也说过梅颖和临沧好事已成,这么一合计,这事儿,除了师父临沧,还能有谁?
楚子虚补充道:“我还知道一件事,困兽珊瑚不在梅颖手里,应该在临沧手里。如果在梅颖手里,她早就拿到地宝坊骗钱了。即便有人发现是她在卖也无妨,反正以前魔市是个无人管辖的地带。”
毛动天点头称是。
楚子虚下了一个结论:“故而,这四件法宝理应还在临沧手里。目前已知顺宁已死、紫耀师兄已死,此二人没有被偷梁换柱。。”
他又深思片刻道:“但我想不明白,穿着梅竹派道服的人是谁?而穿着夜澹派道服的又是谁?”
边走边唠,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净水河畔。
秋日的光线,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金光点点荡荡。
偶尔有几只跃出水面的鱼儿,展露青色的鳞片。
河岸两旁的垂柳褪去了绿油油的道袍,只剩下干枯手臂探入河水中。
一只枯叶蝶,落在柳树枝上,以假乱真。
远处,几只不知名的水鸟,在河边浅水处低头啄食。
唯独缺少了热闹的集市,没有卖胭脂的小摊。
“小猫,到净水长亭了,就在这里,浮像湖的画面上,三千年前这里有块石头,你当时就趴在石头上。”楚子虚指着草地上的一个位置说道。
毛动天走到楚子虚指的位置,站在上面。
楚子虚兴奋得从后方跑来,转身回眸一笑:“小猫,是这样吗?”
毛动天捂着肚子笑道:“少了一个被你吓坏的小姑娘。”
楚子虚勾起一抹苦笑,柔和阴郁的脸上多了些尴尬,一脸怅然:“哎,老鼠上街,人人喊打。”
毛动天又想起来路上搭讪的姑娘,顿时笑意减淡,微微垂眸,嘟囔道:“现在,老鼠上街,人人抢着要。”
楚子虚一听便知,这猫又醋了,赶紧哄道:“胡说,我这十恶不赦的反派魔尊,现在也专门用来吓孩子。除了你这只大胆的猫,谁敢要我?”
毛动天低头,掩饰着上扬的嘴角,暗想:“你这般油嘴滑舌的本事可没变。”
倘若毛动天是个女子,应该会戳一下楚子虚的太阳穴,然后娇羞着跑开。
但是毛动天终究是位男子,还是一位铁骨铮铮的傲娇男子。
他强忍着臊意,假意斥道:“如此说来,便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你别看你换了副好皮囊,用途不变。”
闻言,楚子虚的桃花眼又开出花。
他拉着毛动天的手,走到净水河边,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两个扁平光滑的小石子,递给毛动天一个。
“打水漂吗?”
“打。”
净水河的水面倒映出两个人影,他们身高相同,并排相依。
即便是在流动的水面上看倒映,也能看出这二人皆是极俊美的男子。
楚子虚选定了一个投掷角度后,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那块小石头便脱离了掌心,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向着河面飞去。
石头触水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清脆而悦耳的“啪”,紧接着,它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水面上跳跃起来。每一次触碰水面,都激起一圈圈细腻的圆形波纹,宛如河面上绽放的昙花,一瞬即逝。
三局两胜,可三局都是楚子虚赢了。
楚子虚的手臂遒劲有力,手掌也比常人的大许多。这是因他在老鼠兽态时,有一只被烧毁的后爪无法使力,在爬行中,全靠两只前爪用力,便练出一双麒麟臂、铁砂掌。
毛动天输了后,也未见气馁,依然眼笑眉舒、乐乐陶陶。
楚子虚又看得入了神。
登时,一只青色大鱼从水中一跃而出,激得水花喷溅到二人下裳处。
楚子虚蹲下摸着毛动天潮湿的衣摆,恨声骂道:“破鱼,小爷儿我多年没收拾你们了吧。”紧接着施法替毛动天烘干下裳,又说道:“小猫,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抓几条青花鲑,晚上本尊亲自下厨,给你做烤鱼。”
毛动天拽住楚子虚,柔声道:“辟谷多年,不必麻烦了。”
楚子虚道:“不行,要通开!”
[猫爪][猫爪]读者宝宝们久等了[猫头][猫头]
猫和老鼠分居两千年,老鼠记性又不好,造成那方面还是有点不河蟹,慢慢磨合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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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者糖代酒,敬诸君。[橘糖][紫糖][橘糖][紫糖][橘糖][紫糖][橘糖][紫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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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肝胆相照影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