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的话如惊雷一般炸响在宁黎耳畔,可当真是完完全全的出乎了宁黎的意料。
只是眼下信差等着,宁黎倒是没表露什么异常,欢欢喜喜的向官差道过谢并塞了个够分量的荷包。
接过荷包,官差脸上的笑意更是真挚不少,又讲了几句吉利话便欢欢喜喜的告辞。
宁黎心中虽疑惑皇帝给自己封点这般高的目的,但这可是高中榜眼多少心里还是激动。
一进了屋,宁黎就迫不及待地问着何明玙,那脸上的喜悦激动倒让人看的真切。
“夫郎,猜猜看为妻这次是多少名?”
从有了孩子,何明玙这几日都少见宁黎的情绪波动,尽管他心中知晓是因自己和孩子的康健着想。
但何明玙私心来讲,他自然更是喜欢自己妻主这样任何情绪和心里话都同自己讲。
“依我之见,妻主这般聪颖过人,加上长相又出众,那定是探花之名。”
何明玙也不扫兴地配合猜测着。
被自己心爱的夫郎又夸赞,宁黎跟是开心的轻抬了下下巴,但嘴上还别扭的谦虚道:
“哪有,哪有。那探花都是点完准备赐婚的,我都有了你这娇夫郎,哪里有好事都被占尽的道理。”
宁黎一边说笑着,一边又很是雀跃的把手伸向何明玙的腰肢侧头同人咬着耳朵。
“你妻主我中的榜眼,厉不厉害?”
何明玙下意识扭头躲着耳边的呼吸,却是不偏不倚的藏进人怀里。
“妻主厉害的。”一时间气氛都染上了几分暧昧之意。
正这浓情蜜意之时,门外的霜梅已经敲门通报了:
“家主,苏女君过来了,邀约您一同出去准备游街打马。”
“明玙——”宁黎是真舍不得这时候离开自己夫郎,于是她很是恋恋不舍的开口轻道:
“那明玙,我过去了?”
言语间的不舍,好像真要何明玙说一个不字,宁黎人就回站的纹丝不动一样。
但何明玙像是接收不到她的信号,只扭头浅笑着说:“快去吧,跟苏女君还得去礼部换了打扮呢!”
“啧——我的明玙当真这般心狠,竟把我这妻主往外推?”
听人放行了,宁黎却又是不依了。
何明玙哪里不清楚这人是真的高兴了,都有心唱起不知道的那处戏了。
“怎么会,我妻主这般好,我怎舍得往外推?”何明玙是什么人,有些戏那是说接就接。
只听又是一声叹息,那巴掌大的小脸尽是做些让人心疼可怜的神态。
宁黎可看不得这个,又是连亲了亲人轻簇额头,才败下阵来:
“明玙,尽是让我瞧着心疼。”
“咚咚”木门敲击的声音再次响起,霜梅不知道屋里的人又腻歪上,她只觉得得让自己主子快些了。
毕竟正是风光的时候呢!
“那我走了,明玙乖乖等我啊!”宁黎知道是自己磨蹭了,跟何明玙又叮嘱了句便出了门。
一路上心中都洋溢着甜蜜的宁黎,见了苏乔语也是欢欢喜喜的,都是一同欣喜又急切的往礼部赶去。
等到了地方,宁黎才发现苏乔语领的是探花的那一份,不免有些惊讶:
“苏姐,竟是探花?”
苏乔语见被提到这,立刻整理了衣领,“很谦虚”的正色道:
“应该……谦虚的,谦虚的,在下才貌一般啦!”
没想到会触发连招的宁黎,只觉得自己的眼角都可能抽搐了下,很是不客气的笑闹着:
“到底谁问你的才貌了?苏探花?”
这声苏探花很是满足了苏乔语的虚荣心,正赶上服饰制品的派发,两人便先换来朝廷制服。
换了个衣服的功夫,苏乔语才反应过来了,宁黎这厮是才知道自己的排名。
等出来又是好一顿指控见色忘友,只不过被宁黎一句“等你有了心里念着牵着的人就懂了”结束了话题。
说起这个苏乔语倒是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身影,但到底是没说什么。
这次的金科状元也很是有含金量,韩太傅的嫡次女韩钦跃,是个从小就被称赞神童的人。
“据说人家三岁开口就是诗赋名句,五岁时春日宴的提字更是千金难买。说是连抓阄时,都是左手诗词,右手毫笔呢!”
宁黎很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夸张跟自己蛐蛐人的苏乔语,脸上的不信任是明晃晃的。
兴许是察觉到有人看过来的视线,那长的清秀、气质淡雅的韩钦跃扭头正好看向两人。
宁黎大大方方地作了揖,苏乔语也同样作礼,也亦是得到了少女的回礼。
□□过照面后,三人皆是身着官绿色的进士服、头戴官帽,系着大红花的翻身上马。
宁黎尚且对这红配绿的穿搭保留一定看法,但苏乔语可是兴奋的很。
“宁妹妹,瞧这大红花跟今要娶了夫郎一般!”苏乔语抻着红绸缎只新鲜。
一到了时辰,三人便是高头大马的游行至街上,前面礼部安排的人锣敲的也是震天响。
这动静自然是引得京城众人或是来街上,或是开窗看起来热闹。
本就是有榜下捉妻一说,加之四海升平、民风开放,不知谁起的头,竟是引得未婚夫郎砸起来荷包和鲜花。
“当真是热闹的场景!”宁黎无奈的感慨了一声,又忙是躲过砸进怀的荷包。
她可是有夫之人,自然不能行事浪荡,引引得自己夫郎不开心。
“哎呦!谁往荷包里塞石子了?”
侧后方的苏乔语引起来附近人的注意,等宁黎跟着看去看到的是一肤色健康的飒爽男子。
旁观这男子于苏乔语之间的小动作,宁黎心里琢磨莫不是自己朋友的好事也要将近了?
思绪飘远着,宁黎直觉有重些的物正好地落在自己怀里,刚想甩下去宁黎却眼见那是块包好的山楂糕。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宁黎一抬头顺着方位一眼便瞧见了笑盈盈的何明玙。
“等你。”是何明玙留给宁黎的口型。
宁黎笑着回应,更是把山楂糕小心的揣进怀里。
好一阵热闹后,宁黎晚上又同这批高中的学士参与了晚上的朝中宴会。
宴席上,苏乔语抱着一醉方休的心思劝着宁黎和酒,没想到宁黎没醉,韩家女郎和她自己倒醉的很。
席进入尾数,宁黎给苏乔语送走后,才高高兴兴的回了家中歇息。
第二日朝中便会先安排宁黎这批的新晋进士,宁黎认真洗浴熏香后,才跟着自己夫郎早早进入了梦乡。
朝堂之上,大臣学子早早等候着。
看着苏乔语那乌青的眼圈,宁黎差点笑出声来,“怎么了,你不会折腾了一夜吧?”
听到宁黎的询问,苏乔语回忆起昨日喝醉的自己抱着鸡非要给它作诗的情景,脸色很是不好。
只得大马胡的说了句,“差不多吧。”
之后,随着一声“上朝——”,朝堂之上的人都安静规矩了起来。
新科的进士虽重要,但却是放置在最后处置的,所以前面还是皇帝同大臣们商量事宜。
只不过商量到蜀路时,两个朝臣端着禀对吵的样子,可是给一旁的新科进士不少的震撼。
不是说好的,栋梁之材温润知礼、儒雅之风呢?
等轮到分新科进士差事时,宁黎能明显感知到自己附近的人精神都绷紧了一二。
那高坐上首的帝王拿过吏部拟的去留折子,很快裁出来定夺,威严的声音宣告着众学子苦读十几年的去留。
“状元韩钦跃,任职翰林院修撰。”
“臣接旨,谢主隆恩!”韩钦跃叩首领了命。
宁黎听了心升慨叹翰林院的从六品,这韩女君待上两年升拜大学士,怕不是早晚的事情。
同时心中又升起紧张来,想着自己也应进翰林院,只怕是品级会低些。
上方的声音略有停顿,听动静似是把折子又放到案桌上,“榜眼宁黎,可在何处?”
预期的平静宣读没来,宁黎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连是出列行礼。
“榜眼宁黎殿试答卷对地方发展见解独道,让朕都是印象颇深呐,不知宁黎宁女郎可愿为天下苍生而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宁黎哪里能有什么愿不愿意,只得朗声答道:“臣自是愿意,为陛下分忧是臣之荣幸。”
“好!”皇帝似是满意宁黎的答复,接着点了一下桌安排道:
“榜眼宁黎才学斐然,又燮理阴阳,特命雁城知府。应允三日整顿上任,朕期待一个繁荣的雁城啊!”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竭力为百姓建设好昌盛的雁城!”
宁黎满心皆是震惊和意外,但仍不忘恭敬地领命。
“好,朕信你!”皇帝似是高兴,又继续宣读起来:
“探花苏乔语,任职六部都察院……”
今日的早朝定下来太多太多,也亦是由此作为岔道使得人们走向了自己的命运。
等宁黎是同何母一同回家的,何母并未开口言说些什么,只在马车里留了句:
“也好避避风头也好。”
宁黎领了雁城知府的圣旨确实是打了何府、宁府一个措手不及。
尽是当晚宁黎便细致嘱咐了霜梅收拾东西,准备好做地方官的物品。
“怎么定了雁城,那般远且贫脊,可定了期限?”
何明玙担忧的眼神就这般忘宁黎。
宁黎心生爱怜,眼中是眷恋和不舍,出言宽慰着夫郎也宽慰着自己。
“雁城知府从四品,也还算让我占了便宜呢!”
小剧场
宁黎:害,一来就被下放了,这要找谁去评评理。
何明玙(嚯嚯磨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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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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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0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