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栖说完想从他的跨上逃离,余执周一把拉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不许跑。”
沈鹿栖被他摁坐在男人跨间,深感双腿的不适,霎时间连耳朵都红了。
沈鹿栖低下头不敢面对他,直接把头埋在他胸口前,余执周的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夜幕早已降临,外面的灯光给冬夜增添了一丝温度,冬风吹着树叶吱吱作响,屋内反倒一片暖烘烘的;皎洁不染的月光映照着此刻的温馨蜜意。
“你跑了,谁来心疼我?”
沈鹿栖受不了他这种暧昧语气,脑子瞬感晕乎乎的,好想就这么睡过去,两耳再不闻事。
那一刻,蜷缩在他的怀里,肌肤相贴。
爱人的心跳声,是最好的安抚曲。
“没告诉你呢,是因为我自己都不想提,我觉得丢人……也怕你会联想到自己身上。”
沈鹿栖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会……”
自己又不是蠢。
“你们女生不都联想协会的吗?我怕你多想。”
沈鹿栖摇摇头没说话,脸颊贴在他身前,余执周用鼻尖蹭她的头顶,鼻子直嗅。
“你是小狗吗?”她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他。
“那我一定是最忠诚的小狗……”
彼时陈随今刚摁了密码进来,本是给他带的感冒药,推门映入眼帘的确是这一幕,不禁眉头一皱。
沈鹿栖听到声音慌忙从他的怀里起来。
陈随今想来他也是一时紧张过度,现在也没什么事了,直接把一盒感冒灵扔给他。
然后一脸臭相地带上门,转身离开。
余执周再次朝她伸手,待她扑过来。
沈鹿栖摇摇头,给他冲药去了。
医生来看过,说本来就是早上的紧张过度,下午造成的心理压力,晚上又看到那么一群人吵吵闹闹的。
沈鹿栖本就看他从下车的时候就不对劲,然后又被童煦一顿挑衅。
余执周看她心不在焉,“喂。”
沈鹿栖猛地手一抖,还好,只是溢出来一点,她没烫到。
“想什么呢?”
沈鹿栖摇头,“你突然晕过去,是不是因为我父亲让你不开心了?”她把药放在床头柜,自己则坐下来。
余执周眯了眯眼,“其实不是。”他喜欢抱她便又把她拉到怀里,捆着不让她走。
“我心疼你……”
沈鹿栖心头一震,呼吸带来了心脏的拉扯。
大雨倾盆在最软弱的草坪,溃不成军,山崩地裂。
“你父亲老是揭你的短,我心疼~”他还故意腻歪,扬了个调。
沈鹿栖龇牙咧嘴,被他逗笑,“你怎么这么肉麻?”
两人像团橡皮泥,沈鹿栖把他推开,“我身上有什么气味吗?”
余执周撇了撇嘴,“喜欢的人才能闻到气味。”
她握住他的手,“现在不抖了。”
余执周摇头,“其实只要把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
余执周拉着她的手摸自己的脸,“明天,我再陪你回去一次跟你父亲道歉好吗?”
秀眉微扬。
“没必要吧?”
“要的,村里人肯定议论了。”
沈鹿栖本想说“她们哪天不议论?”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毕竟是出现在荧幕上的人,万一那些人真瞎议论再被媒体知道,微博上又得上热搜了。
“好,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对了,晚上的饭没吃成吧?你跟叔叔阿姨说,明天我来弄。”
沈鹿栖吸了一口气,不耐烦道:“我父母就是看女儿谈了个世界冠军,忍不住想炫耀,不用管他们。”
“让他们炫耀吧,最好整个岚桥都知道……”他拉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人。”
沈鹿栖觉得腻歪过头了,甩了甩手,示意他放开。
看他一脸委屈,沈鹿栖答应,“行行行。”
他这才挑眉一笑,男人忽然想起什么,“糟了!我的车……还在医院门口。”
“陈随今拿回来了,我晚上看你没开车回来就觉得奇怪。”
余执周松了一口气,“回来的时候手特抖就没开车……”
夜晚、暖气、爱人。
相拥。
月光西沉,阳光落尽,城市的喧嚣已然一片生气,树影斑驳。
昨天沈鹿栖说了,只跟他回去吃午饭,然后跟着他去医院看望父亲。
沈鹿栖刚想上车却发现他的车被刮掉漆了。
“这是什么情况?”沈鹿栖蹙眉,“你车技那么好,不能是碰到了吧?”
沈鹿栖昨天晚上没顾得上他的车,又是黑夜看不清楚。
余执周正好手机打车,“我今天去修。”
“是你撞车了?”她走到他跟前拉住他的胳膊,“受伤了没有?”
余执周抽回手,看她一脸着急,只好实话实说:“我从你家出来就这样了。”
“这帮人……”她气得叹气咬牙,“肯定是看你车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的士已经到了,余执周拉着她走,“哎呀,没有很严重,再说了我不是有保险吗?”
沈鹿栖吸气,只好憋下一肚子火。
还没踏进家门就已经听到了院子里的吵嚷。
今天中午坐了三桌人,比昨晚那无处落脚的情况要好上一些。
童煦也来了,他父母倒是没来,童煦应该是故意想让俩人膈应。
沈鹿栖跟着他到厨房帮忙。
“你看沈老头真好福气,本来以为他女儿是谈了个富二代,现在看到人了,惊爆不,你说这谁能想得到?”
“你没看到沈老头手上带的表吗?将近小二十万,表带都闪光,世界冠军加富二代。”
余执周听着心里乐开了花,捣了捣她的胳膊,“你村里的长辈夸我呢。”
沈鹿栖凑到他身边,小声提示,“这不是夸,这叫嫉、妒。”
余执周无所谓地嗤笑,“嫉妒呗。”
厨房里,他是唯一一个男人。
沈兴腾在招呼客人,至于沈路鸿就不是进厨房的料。
沈鹿栖帮他的忙,厨房小也挤不下三个人。
两人就把沈母推出去了。
“这俩孩子……”
沈鹿栖洗菜,余执周炒菜偶尔用余光瞄她几眼,沈鹿栖察觉。
“干嘛?”
他摇头,沈鹿栖亦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女孩轻轻笑出声,“其实我妈挺好的。”
油锅噼里啪啦,余执周歪头看她,一边翻炒,“怎么说?”
“她也只是被同化了,她自己也是女的。”
沈鹿栖关上水龙头,一一择下菜叶,“我妈挺好的。”
女性,会同情女性集体。
即便,她身为一个母亲,忘了女儿吃牛肉过敏。
即便,她也在沈鹿栖大学那几年没施舍过一分钱。
“其实,母亲一直在为家庭付出,从我开始记事,母亲就没上过班,先是带我,后来又是照顾沈路鸿,从来都是母亲在厨房。”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我爸很少进厨房,不是下馆子就是下面条,我弟就更不用说了。”
厨房门紧闭,也没人听见她说话。
“我爸爸的衣服也是妈妈洗,小到贴身衣物和袜子,我弟……也是。”
她抬眸,勉强扯出笑容,“你怎么这幅表情?”
他眉头是拧着的。
“心疼。”
沈鹿栖低头,“那你可要好好心疼我。”
他把卷心菜盛装在白色瓷盘里,“我以后肯定什么事都不让我老婆干。”
他说完没给她回答的机会拉开厨房门,给客人上菜。
沈鹿栖不知道这是哪来的规矩,之前她跟童煦在一起的时候,家里也没有这么大的席,又不是订婚宴。
也有可能是余执周的特殊身份,父母想炫耀一番,长脸吧。
中午十二点终于吃上饭。
童煦举杯,“青梅竹马,恭喜。”他对沈鹿栖挑眉。
沈鹿栖嫌他膈应,余执周拉住她,和童煦碰杯,竟然他要找存在感,膈应人,自己就还回去。
“谢了兄弟。”他举杯和他相碰,“陪我女朋友从小到大,后面几年你放心交给我,我包记住她牛肉过敏的。”
童煦脑子宕机,她不能吃牛肉?
难怪这桌子上没有一盘含牛肉的菜,沈路鸿也跟着记起姐姐还有过敏源这档子事,难怪厨房里的那几斤牛肉一动不动的全在那。
余执周站起身,面带微笑,“抱歉了各位,我女朋友牛肉过敏,所以今天这顿饭我没有做含有牛肉制品的菜。”他闷了一杯酒。
面对这么多人的时候手还是会抖,不过比昨天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沈鹿栖握住他的手,余执周才坐下。
余执周再看向童煦,男人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再看沈鹿栖。
他有些愧疚,其实他以前是知道的。
但是连父母都会忘掉女儿不吃牛肉,何况是童煦呢?
饭后,余执周喝得不多还帮父母把碗洗了。
沈鹿栖在扫院子径直走了过来,“你……真的对牛肉过敏吗?”
沈鹿栖点头,“怎么?”
童煦皱眉,埋怨道:“我之前给你点了牛肉烤串和牛肉卷,你怎么都不说呢?”
沈鹿栖觉得讽刺,忍不住冷笑,“所以你应该明白,我需要什么样的爱了吧?”
童煦低头。
“你让高思思跟踪我……”她笑,“那天我看到她了,我看到她她就跑了,一开始我还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确定我的位置,现在想想看,那段时间知道我具体位置的好像还有你,什么情况?你俩啥时候连系上的?”
童煦羞愧低头,“是她来找我的,我就是觉得不公,咱两从小玩到大,凭啥他从天而降,咱俩就得分?”
“就凭……你控制欲强,凭你不知道我牛肉过敏,还有……你车里的百合花香薰……”她抬眸,“你骗我了,茉莉香薰没有停产……你自己没有换香薰的习惯,百合花香薰……”她苦笑一声,“到底是谁让你换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童煦咬牙,不可置信,“你、你都知道了?”
“你在白港,我再岚桥,异地的这些年,也许我们早就不合适了,你连车载香薰都换了……”她笑不出来,攥紧了拳头,“童煦……你先背叛我的。”
“我本来没打算说的……你今天提起不公,我就想跟你论一论而已。”
“他的车是你划得吗?”沈鹿栖抬眸问他。
童煦瞳孔一缩,“这我真没有,这真不是我做的我,我没这么做。”
童煦若是挑衅,后面就会承认,这么看真不是他干得。
“算了,你走吧,以后不要纠缠我了。”
童煦无地自容,“我……那我们还算……”
她打断他,“我们做不了朋友了。”
沈鹿栖不喜欢和前男友纠缠不清,现在这个社会很少存在异性纯友谊,何况他们是成年人了,之前还是那种关系。
沈鹿栖的圈子本来就很小,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得大学同学,同事几个除了上班也真的很少联系。
她的圈子干净,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关系,现在自然也不想和童煦有那种关系。
小宝们 除夕快乐!!天天开心哦[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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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