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
几束微弱的灯光在廊道中闪烁。
灯光下斑驳的石墙上隔着几米便挂着灯台,蜡烛都只燃了一半。
空气总给人阴湿的感觉,令人发寒。
只见向酒、元炀一人一边,细细观察两边墙体。
金珉舒回过神来,问他们发现了什么。
“前面有门,”向酒率先走向前,用手法往前打探,果不其然,门被打开过,“按道理,应该有另一扇门?”
三人心照不宣,向右看去,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古代建筑,包括墓室,常采用对称的布局。
这种对称不仅体现了建筑美学,也可以体现古代中央集权思想观念。
金珉舒面露轻松,“看来那些人也不怎么厉害,另一扇门都没找到,还是得看我的。”
她走上前,双手覆上墙面,表面的灰被蹭了下来。
手掌在墙上摸索。
片刻,墙上的异常之处就被找到。
那墙缝大于之间的墙,但难以被发现,它变化仅在丝毫之间。
显然是另一扇门了。
元炀看着金珉舒在那里摸索,而向酒则在看四周。
“观察岩石的模样,有点难办啊,岩石之间接合过紧,很难推开,快来帮帮我。”
从金珉舒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她很使劲,只见她双手伸直,按住墙体中间部位,身体微微前倾,试图找到薄弱点。
折腾一番后,可门丝毫不动。
“按理说,应当会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再或者是有什么技巧,”元炀正思考中,“那这样的话,那扇门是怎么打开的呢?”
向酒没有答话,而是把手电灯光开得更亮些,蹲在门前揣摩。
青黑的碎发散落在脸前,接着就被向酒撩到耳后,冷静且沉着。
向酒将手放在门缝上,自上而下,而后又向左,突然,摸到一个小痕迹,愣了一下。
金敏舒:“怎么,有发现?”
向酒摇摇头:“没,就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很熟悉。”
说完就走向左边,金敏舒皱纹,然后转头看向元炀,元炀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后伸手去摸刚刚向酒摸过的地方。
金敏舒:“怎么样。”
元炀歪嘴:“不知道,我觉得没什么。”
金敏舒:“我摸摸看。”元炀退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金敏舒抬手,刚要上手。
只听“隆——”一声,门就打开了。
两人同时看向向酒,惊讶。
向酒才将手从墙上拿下来,一抬头就看见了两人都看向她。
不解的问了问:“怎么了?”
金敏舒看了看她,:“没,传来一股湿臭味,让我有点心悸。”
向酒:“……”
元炀赶紧说:“门都开了 ,我们快走。”
说完,推搡着两人就往里走。
只见里面的是一道长廊,上面有很多壁画,人头鸟身,百蛇环绕,诡异和谐。
三人一步步往里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不久就到了尽头,是处小墓室,墓室的墙壁上也都是壁画,连着刚刚看过的,有人物图、有升仙图……
墓室中心放着口棺材,这口石棺早已被时间磨去了光泽,上头缠着一头蛇的雕塑,栩栩如生,四周散落一些陪葬品。
金敏舒蹲下看着这些器物,轻抚着自个精巧的下巴,忽而疑惑地笑:“奇怪?”
向酒云淡风轻道:“你也发现了?这里的陪葬品年代不对。”
“是,大多是有锈灰的铁器,得是汉之前后的了。”金珉舒用手摸了一把一件铁胄,一层锈掉落,“而且,这是铁胄怎么有点像是东汉时期的?”
二人相顾无言,这只是开始。
这时的元炀任然看着壁画。
向酒起身走去:“炀少,可看出什么了?给解说一下。”
金敏舒也看向元炀。
元炀点头,看着这壁画:“嗯,但我不确定,只是想到了一些古事。”
向酒:“没事,说说看。”
“哎?你们难道没看过相关书籍?饱读诗书的名头哪去了?”元炀一股子欠打模样,转瞬间正经,清清嗓子,“就是单从壁画做法来看,色彩种类相对较少,但又可以看到多个色彩使用技巧;这一系列特征又与西方美学有相似之处;在受到技术和条件的限制下,使用这样色彩对比的方法,十有**是——”
“东汉人!”向酒抢答。
“是,且看这——”元炀指着金珉舒刚碰的那件器物“铁胄”,“你们也知道,是贵族才常用,就算是寻常有钱人家也少用,但这墓的规格样式,到也只是个豪强,除非——”
“王室。”金珉舒也抢答。
“啧,你俩干嘛!是要我说还是不要呢?”元炀又是一脸玩笑意味,“不过要说这壁画上的内容,与九天玄女的关系,我就无从得知了,一切还得深入了解才知道。”
金珉舒犹如神助一般:“九天玄女是传说,是神话中的神,或许可以从宗教入手。”
元炀脸上笑容变得温柔:“还是金家小姐,聪明。”故意把聪明二字咬得重。
元炀继续:“九天玄女被描述为一位具有强**力和神通的女神,她的名字来源于她的神职和地位,象征着天地之间的精神力量和阴阳灵气。在《山海经·大荒东经》中,她协助黄帝对抗蚩尤,通过制作夔牛皮鼓来增强军力。而在《山海经·大荒北经》中提到了另一种说法,认为九天玄女由“天女魃”衍化而来。”
向酒接上话:“你知道,说法怎样其实都没关系,重要的是这墓和这神有什么关系。”
“对。”元炀重重点头。
“还得知道有人组局来这,有什么目的。”金珉舒一语说中,“或是,我们与这里,有什么关系。”
水滴声有规律地在他们耳边响起。
“滴答~滴答~”
向酒眼神深邃,正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