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走后,本来在熟睡的炼狱杏寿郎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紧紧捂着肚子倒吸气。
好痛……
胃部好像被什么东西搅活在了一起,连带着头都开始疼起来了,因酒精而麻痹的大脑在此刻骤然清醒,痛的他闷哼出声。
他感觉自己好像流血了,一股浓烈的危机感直冲大脑,他忍着剧痛,快步走出房间,又因为没有恢复好,走的跌跌撞撞。
而双腿之间的异样感似乎更加明显了。
炼狱房间传来的声响,让闷在屋里喝酒的槙寿郎心生疑惑,他一把推开和室门,竟看见儿子低垂着头半跪在地上,紧紧地捂着肚子。
炼狱槙寿郎心中顿时刺痛,他上前想扶起杏寿郎,却闻见杏寿郎身上浓烈的酒气。
这小子喝酒了?!
难怪,应该是第一次喝酒胃不舒服了吧……算了,给他煮个醒酒汤吧……
炼狱槙寿郎这样想着,却看见儿子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以及……不断顺着裤腿流下的血。
炼狱槙寿郎吓了一跳,急切地问:“杏寿郎!你怎么了?”
炼狱杏寿郎也不知道,或者说还不清醒,只是重复着痛的字样。
炼狱槙寿郎二话不说,连忙抱起儿子去看医生。
但当医生给杏寿郎诊治之后,他看见医生的脸色越发古怪严肃。
医生在里面前前后后忙活很久,竟足足为杏寿郎治了将近两个小时。
出来后他擦了把汗,严肃地问槙寿郎:“你……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太不称职了!差一点点就酿成大错了!”
炼狱槙寿郎心头一跳,忙问道:“是我儿子出什么事了吗?”
医生斜他一眼,“彭”的一声把报告拍在桌子上,压着怒气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父子俩还真像啊,儿子怀孕了还敢喝酒,要不是送来的及时,孩子也命大,也许流产了你们都还不知道吧?”
炼狱槙寿郎:???……!!!
炼狱槙寿郎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我儿子从小到大都是男人……他怎么会怀孕?”
医生哼了一声,骂骂咧咧道:“这我怎么知道?!总之他的身体构造太特殊了,除了身体里多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器官外,后颈上还多了一个布满神经组织的东西。”
见炼狱槙寿郎听不懂,医生想了想便改口说:“简单来说,就相当于你儿子现在是雌雄同体,不对,他现在就相当于女人了吧,他的雄□□官无法让别人怀孕。”
炼狱槙寿郎:……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直劈的槙寿郎焦头烂额,儿子突然变成“女儿”也就算了,现在还突然多出来一个孙子(女)!
炼狱槙寿郎想了又想,终于还是问出来了:“那……可以打掉吗?”
医生正开着安胎药,听到这个问题头也不抬地说:“如果你想他死的话——他的身体太特殊了,根本没有适合他的流产手术。”
炼狱槙寿郎无奈,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
医生让他在医院看护对方三天,观察具体情况。
炼狱槙寿郎看着病床上杏寿郎不安的睡颜,重重地叹了口气。
*
炼狱杏寿郎醒来的时候,酒意已经醒的差不多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晚他貌似在众柱面前发了酒疯,还.....当众去搂富冈义勇的脖子。
真是......
炼狱杏寿郎捂住脸,正好看见炼狱槙寿郎端着一碗药进来。
“唔姆,父亲?”
炼狱槙寿郎淡淡地应了声,事实上他还没想好怎么跟杏寿郎说。
——这小子,被人搞大了肚子估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当炼狱槙寿郎问起杏寿郎为什么喝酒,他的回答证实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炼狱槙寿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等过几天再说——不仅让杏寿郎缓缓,也让他自己缓缓。
想到这里,他对杏寿郎说:“你去跟主公请个假,这一星期都别去做任务了。”
“为什么?!父亲?”
“……别问这么多。”
——
柱的假期不好请,炼狱杏寿郎也不愿意耽误炎柱的职责,于是便没听槙寿郎的话,修养了三天又回到了鬼杀队。
还在鬼杀队的同僚们都来关心他的身体状况,炼狱杏寿郎一边回应着他们,一边又觉得奇怪。
自己被富冈送回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父亲总是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罢了,过几天再找父亲谈谈吧。
*
三天后,炼狱杏寿郎坐车回家。
他在村口杂货铺买了一些金平糖,打算作为礼物送给这个世界的弟弟。
只是,当他看见了杂货铺里其他孩子会喜欢的东西,就忍不住为千寿郎买下,不知不觉间就买了好多,拿在手上稍显拥挤。
店家见状乐呵呵地送给他一个大布袋,以一种遇见大客户的眼神目送杏寿郎离开,热情到让炼狱这个社交恐怖分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向附近的村民打了招呼,炼狱杏寿郎提着袋子回了家。他推开自家大门,一眼便看见正在庭院中坐着的弟弟。
千寿郎一直在台阶上坐着等哥哥,见哥哥终于来了,他快步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杏寿郎。
杏寿郎在千寿郎抱住他的那刻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弟弟,年龄好像比他世界的小了好几岁。
但很快杏寿郎反应过来,回抱住千寿郎,两人抱了一会,杏寿郎摸了摸他的头说:“唔姆,晚上好!千寿郎。父亲呢?”
闻言千寿郎松开怀抱,神情也变得忧愁起来,他指了指里间说:“父亲他还在屋里喝酒,我劝过他了,但......”
炼狱杏寿郎明白了千寿郎的未尽之意,他再度摸了摸千寿郎的头,说了句“我明白了”,转身向正厅走去。
“父亲,我回来了。”
“咔嚓——”
他的话语和父亲摔碎酒瓶的声音重叠,脚下随即出现了一滩水渍,炼狱杏寿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责备的话来。
炼狱槙寿郎语气古怪地冷哼一声,倒是没有像之前一样臭骂这个异世界的儿子。
炼狱杏寿郎讶然了下,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看了槙寿郎一眼,重又恢复了毫无阴霾的笑容:“父亲,为了您的身体,不要再喝酒了!唔姆,我出去拿抹布!”
那一瞬间槙寿郎触及到了儿子的眼神,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惊讶,关切,担忧,伤心的情绪,酒突然醒了一半,他背过身去,重重地叹了口气,暗自责怪自己又把情绪撒在了儿子身上。
有多久没看到儿子露出这种眼神了呢......炼狱槙寿郎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终于也开始进行反思了。
还有就是……
“杏寿郎,不要乱动了,我去收拾。”
*
晚饭千寿郎做了杏寿郎最爱吃的红薯饭,也只有在饭桌上和哥哥共进晚餐,看着哥哥吃得格外快乐的样子,千寿郎才会觉得这个家很温暖。
只待到第二天凌晨,炼狱杏寿郎便离开家回到了鬼杀队,继续日复一日的杀鬼任务,日子倒也算过得充实。
转眼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他在这里从晚春时节待到了初夏。
炼狱杏寿郎仔细想过,就算回不去的话也没事,他会为打败鬼王做努力,照顾好这里的父亲和弟弟。就是因为性别的原因,他可能要孤独终老了。
但是,事实往往不如想象的那般顺利。
直到一次父亲突如其来的谈话,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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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正线路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