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他们还在夸张祝贺林亦然和霍大少,这一秒,霍大少的对象已经被他爸抱在怀里,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能说什么?
屁都没法放一个。
林亦然没去看他们表情,不看也知道什么样儿。
震惊、呆若木鸡、瞠目结舌、始料未及....
大概都是这样。
太尴尬了!
如果霍竞只是口头宣布,他会给面子配合,但他不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搂搂抱抱。
想法霍竞都听见了,配偶可以和别人公开挽手,亲吻,就是不愿意的和他亲密,他被嫌弃了!
他被公开嫌弃了!
林亦然一点都不喜欢他!
“我们....”许高义想说我们知道了,刚张嘴,服务生进来送餐打断了他的话。
本是很平常的服务,可服务生一进来便见一个男人被另一个更强势的男人抱着,神情上多了微妙,迅速放下餐盘,走得比平时快,到门口时却犹豫了,到底是要替他们关上门还是要替被禁锢的那名男子留一底线逃生,小小服务员在人性的黑白之间努力挣扎...
林亦然在包间里待不下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包间风气不良,他尽量不挣扎,免得显出自己弱鸡,也维持住平静对霍竞说:“我们换个地方谈。”
“为什么要换个地方?”霍竞竟然反问。
林亦然微讶:“这地方谈私事你觉得合适吗?”
霍竞:“怎么不合适?”
配偶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归属,不仅不喜欢他,还在排斥他!霍竞的表情越发变得阴鸷,烦躁地扯开领带,不止领带,想把自己的衣服都扒了释放出触手,暴躁地想要做点什么。
林亦然磨了下牙,坚决道:“要么,我们换个地方谈,要么永远别谈了。”
他这人,做事也果断。
就像劈腿就绝没有被原谅的机会,霍竞也一样,无法好好交谈等于两个人性格不合,之后也没必要相处了,趁早一拍两散。
包间里谁也没有发出声音,许高义在服务生出去后也开始噤声。几双目光互相看看,不知道该劝还是该说点别的什么。
包间气氛诡异到极致。
过了许多,霍竞才松手,沉沉应允:“那就换个地方。”
林亦然从他怀里撤离,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率先出了包间,霍竞也抛下众人大步走了出去。
林亦闵要追,单姚拉住他:“你先让他们自己谈吧。”
林亦闵:“可是我怕我哥吃亏!”
单姚道:“我倒觉得,你哥才是有主导权的那个,不用太担心。”
其他人心思各异,但对单姚的话没有反驳,看霍爷妥协追出去的架势,明显很在乎对方。想起上次皇庭酒店那次,许高义抹着额头的汗,嘴里不停念叨:“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
林亦然回了自己下榻的酒店,霍竞这张脸上过电视,不适合在外面谈私事。
他定的套房,宽敞舒适,书桌、茶几、沙发一应俱全,落地窗连着的通透阳台外已是星星点点的夜色,他随手放下外套,问道:“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水还是.....”
话没说完呢,霍将已将他打横抱起来:“现在没有外人。”
林亦然也知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霍竞妥协了一次,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妥协第二次,于是随他抱着坐入沙发,也抓紧解释:“我和你儿子早完了,你知道的,和单姚也只是好朋友,挽手不代表什么,说我和他公开秀恩爱那是真冤枉,至于我弟弟亲我一下更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我们是一个爸,有血缘。再者,出轨更谈不上,我还没....”
霍竞箍紧他,埋首在林亦然脖子里用力吸气。
林亦然汗毛都竖起来了,怀抱是凉的,呼吸是热的,两者交替有些刺激,顿了顿接着说:“还没答应你,就没有出轨一说。”
“所以现在在和我分手?”
“......”
“是吗?”
“不是!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努力解释,“当初不是说好的,先相处看看,意思就是磨合性格,不是直接答应你成为恋人!”
所以谈什么分手?哪来的分手??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霍竞没有抬头,只是盯着林亦然的皮肤,瞳孔与眼白全部化为浓黑色,这次不是想种草莓,而是为了惩罚配偶咬了下去,牙齿刺破皮肤冒出血珠的腥甜味道。
林亦然吃痛,惊叫了声,用手推他脑袋:“什么叫好像,本来就是!”
霍竞捉住他手腕。
林亦然换了一只手,刚抬起来,霍竞又把他这只手腕给捉了,然后轻而易举就将他两只手腕反绑到身后,他不得不挺起胸脯。从始至终霍竞都没有抬头,埋首在他脖子里舔/舐出血的地方,粗粝的感觉从毛孔里钻入又传导至头皮,使这具身体发出轻颤。
感受他身体在发抖,霍竞咬得更起劲!
他就是要让配偶害怕,恐惧,从而再也不能生出一拍两散的想法。
“呃.....”林亦然被激得身体瑟缩,眉心拧在一起,颤栗的同时又升起恐惧,如果是吃醋弟弟亲他,那亲回来就是了,慢慢地舔/舐等于是把他放在砧板上等着宰杀,如猛兽叼住了麋鹿的脖子,随时能将他薄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扎穿,血液像泉水一样喷溅。
人类的牙齿可以做到这个程度吗?
可这个人是霍竞!
能力比他儿子强,手段比他儿子狠,身体更是比他儿子强壮,疯起来开车不要命!
“霍竞,霍竞我们好好说.....”林亦然抖了下唇,尽量忽视掉脖子里的感觉,而然瑟缩时下颌骨与霍竞的皮肤相贴得更紧致,有着与他因害怕而产生的体温攀升相反的冰冷。
“怎么好好说?”沙哑醇厚的音色回荡在整个房间里,无形中本体已将整就间套房监视在内,可以说任何一个角落都有他的存在。
今晚,谁也别想进来,老婆也休想逃出去!
林亦然无暇顾及他为什么喉咙变得粗犷,就急当下,嶙峋喉结滚动:“好好说就是、就是别动手动脚,冷静理智用嘴说。”
“我正在用嘴。”
“.......”
不是这个意思,疯子!
“你骂我,”霍竞冷酷的语气又降了好几度。
“我.....”我脸上表现这么明显吗?林亦然哑了一瞬。
霍竞阴沉着脸:“你骂我,说明你不喜欢我,排斥我,所以你可以让别人吻你却不让我碰你。”
这句话听着确实很有道理,逻辑杠杠的,但是!
“那是我弟,弟弟!我之前说的话白解释了吗!”简直又害怕又气,林亦然大声吼出来。
可霍竞道:“你弟弟和你是两个单独的个体。”
“所以在你这里血缘无关紧要是吗?”
“书里骨科不少。”
“............”
林亦然张了张嘴,有时觉得霍竞的逻辑很奇怪,有时候又觉得他思路清晰得无法反驳,集合理和矛盾于一体,可.....日理万机的上市集团董事长还研究骨科呢???
卧槽!
心里骂了句脏话。
瞳孔里的墨色聚拢又化开,化开又聚拢,霍竞极力压抑着暴露本体,他垂眸盯视林亦然被刺破的脖颈皮肤,殷红的血晕开一片,血色几乎也要漫入他眼底像那晚发狂一样双目通红。他将林亦然的血吸吮干净,修复破损的皮肤,却忍不住让舌面上的倒刺也扎入毛孔中,然后渗血、吮干、修复...乐此不疲周而复始。
林亦然没有感觉特别痛,只是细细密密像针扎,心想着大概是皮肤出现了过敏才有这种感觉。
总不可能是霍竞的舌头有倒刺这么变态吧?
霍竞神色一暗。
又被骂了!
“你先住口行吗?”林亦然呼吸微喘,眼尾飞红,怕这么下去今晚要**,正想着再说些什么,霍竞停下了动作,说:“你想好好谈,我可以谈,你们不是讲究换位思考设身处地吗?如果被弟弟亲的人是我,你会怎么样?”
他会怎么样?
林亦然试着想象了下,脑海里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儿抱着霍竞年轻的不像话的脸亲了口。
然后一阵风刮来,吹起了五十多岁弟弟尚且乌黑的发丝,露出了饱满圆润闪闪发光的地中海....
嘶~
太辣眼睛了!
“你没有弟弟,”只能这么说。
“我可以有,”霍竞知道他怎么想,“我可以找个人认作弟弟,和你一样年纪的弟弟。”
林亦然一怔:“你说什么?”
霍竞处于愤怒状态,但他不会大吼大叫,补充道:“甚至可以比你年轻。”
“你....”林亦然的表情变木,一秒过后点燃了他心里的火,望着霍竞暗沉的眼睛气得半死,“你现在是以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年人的身份在嫌弃我一个二十几岁的不够年轻吗?你是这个意思吗?你是这个意思吗霍竞!”
霍竞说:“我在阐述事实,是说我也可以有弟弟,是为了让你体会我现在的愤怒,而你的重点抓错了。”
林亦然道:“你先放开我。”
脸色冷冰冰。
霍竞感受到了他的怒气,觉得老婆已经能了解他的心情。
解除了桎梏,林亦然活动了下左右肩膀,然后面向霍竞,不偏不倚直视:“是,我抓错了重点,不过我谢谢你,我确实体会到了愤怒。”
“我体会到,”他用手指用力戳向霍竞胸肌,说一个字就狠狠戳一下,“你、在、嫌、弃、我!”
说完,双手一推起身走向玄关,留给霍竞一个潇洒背影:“今晚不用谈了,房间留给你,我走人。”
霍竞站在他身后,身上的衬衣鼓胀,扣子崩裂,几十条触手从他身前和后背破开的皮肤里释放出来,争先恐后地朝林亦然涌去。
他的眼睛已不分瞳孔与眼白,全然变成了赤红色。
浓墨是愤怒,红色是极致疯狂。
套房内的空间发出层层叠叠的话语,像在近前又像遥远时空中传来回响,说的都是同一句:“我也不想谈了,谈不拢,还要被你倒打一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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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