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念念不忘前男友 第34章 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杨承海不请自来突然驾临了高廉办公室，令高廉蓬荜生辉，‘欢迎欢迎，杨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杨承海客客气气地笑着说，‘啊，是我不请自来，打扰高总工作，真是不好意思。高总现在有空吧？’

高廉心里撇撇嘴，来都来了，忙也得不忙啊，‘啊，当然当然，杨总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说完引着杨承海前往会客小沙发落坐。

杨承海还是第一次走进高廉的私人领地，他有些好奇，边说话边东张西望，觉得高廉的办公室太过朴素单调，‘今天来，是有些情况想跟高总了解一下。’

高廉打了哈哈，‘杨总尽管说，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杨承海暗骂滑头，选择了单刀直入，‘去年，蔡元庆要求开发个AI陪伴产品，高总还记得？’

高廉心里有些好笑，果然是来利益交换的，‘啊，记得记得，这个产品嘛，当时老板是要求我这边来开发的，只是这一年事情比较多，这进度有些缓慢，后面我一定加快速度，尽快拿出个初版来。’

杨承海明言，‘高总别误会，我不是来催进度的。只是我听人说，这个创意最初是来自高总的，可又有人告诉我，这个产品是蔡总首先要求老板同意才开发的，我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一个产品有两个人提出创意？’

有人告诉你，呵呵，来自设计部吧，高廉没接话茬，‘可能是我跟蔡总英雄所见略同吧，我们都提了，都提了。’

杨承海眯着眼睛盯了高廉一会儿，‘我明白高总的顾虑，但这大半年，高总也应该了解我的为人，都是聪明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敢提这件事，就有办法让它归位，高总以后也可以不用再藏着开发了。’

高廉歪着头面带笑意，‘我不怀疑杨总的手段，但我更明白天上不会掉馅儿饼，所以杨总要什么，我不知道。’

杨承海嗤笑，‘高总，这话就假了，余平在设计部，你会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杨总就更该明白，交换总要相等。’

杨承海脸色猛地一变，他发现高廉比他想象的更通透，他并不是不气愤创意被蔡元庆强夺。但气愤并不能解决问题，怎么从这件事里获取利益最大化，才是高廉一直忍耐至今的理由，这是高廉故意卖给别人看的破绽。

一直以来，他都小看了高廉。

杨承海沉声问高廉，‘那你想怎么样？’

高廉轻笑着靠向沙发背，‘所谓讨价还价，总要出了价才能讨才能还，现在该是您出价了。’

杨承海双眼怒意恚然，‘高总胃口挺大的。’

高廉失声笑出口，‘巴蛇吞象，自古有之，我不过是遵循前人之道罢了。倒是杨总，一直留在国外，想必对这些不太了解？总要有舍才有得嘛。’

‘哼，’杨承海确认了高廉的暗示，就是他想的那样，分权，‘蛇吞完象还能不能活，高总考虑过吗？’

高廉平静微笑，‘那就是蛇的事了，就看杨总给不给这个机会。不过，杨总可要加快了，老板可没什么耐性。’

杨承海嘴唇抿紧，牙根紧咬，强忍怒火，但没忍住，愤而离座，‘那高总就等着吧，看蛇有没有这个命。’说完就冲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回去后越想越气，他真的太小看了高廉，自从他进公司以来高廉的每步退让居然都是在以退为进，化被动为主动，而如今攻守之势易形，他没有时间了。

老板因为这周约了银行谈贷款的事，推迟了新产品的汇报，但如果他不能尽快找到解决方法，就算瞒过一时也会马上穿帮。

可恶，可恶，可恶，杨承海掀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办公室里一顿噼里啪啦，外面的秘书处又一次安静如鸡。

不能再这样了，一定要说服老板，开始推行项目制，从下而上削掉高廉余平这帮人的权。摔完东西，杨承海些微冷静，暗下决心。

杨承海走后，高廉耸了耸肩，觉得这大半年杨承海背负的压力确实有点大，已经这么沉不住气了，真让人失望。

他抓起手机开始给卢兴伟分享八卦，【杨承海今天来我办公室了。】

一听有八卦，卢猹很快就回复了，【怎么，怎么，难得他居然纡尊降贵，他找你谈什么？】

【就那个AI陪伴产品，不是蔡元庆抢了我的创意么？他要用这个换他程序BUG的解决方法。】

卢猹：【就这么点筹码？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物以稀为贵，这么点东西就能换解决方法，我不得赔惨了。】

卢猹：【对啊，对啊，这么点筹码怎么够，要来就干脆点儿。那你想要什么？】

【这个BUG是余平发现的，总要换点东西给他，我暗示了杨承海，让他放点权给余平，省得余平天天闲得满办公楼晃悠，那里有乐子那里钻。】

卢猹：【应该的，不过，他真这么闲？羡慕 jpg，我也想要这么闲。】

高廉没好气地发消息，【你一大公司老板，想跟余平一样，像话嘛。】

卢猹理不直气也壮，【好逸恶劳，人之通性，我就不想上班怎么了，打工人的理想。】

【你是打工人么？】

卢猹：【怎么不是？】

【那你说你给谁打工？】

卢猹掷地有声，【你。】

高廉被他逗乐了，【我？我什么时候变你老板了。】

卢猹：【害羞 jpg，我的就是你的，你永远是我老板，是我领导。】

【。。。。。。】卢兴伟此人吧，深谙歪理，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讲感情，你跟他讲感情，他跟你玩肉麻，反正什么方便来什么，从来不按常理，要不是从小青梅竹马，高廉发誓他一定不会爱上这种混蛋。

卢猹又开始正正经经了，【那你觉得杨承海下面会怎么做？我猜他肯定不愿意，会自己找办法。】

【。。。。。。】高廉心里嘲讽，见势不妙就扯呼的混蛋，转移话题就是快，【我猜他会屈服，但一定不甘心，肯定会想个辙反制。】

卢猹有不同意见，【不可能吧？肯定不会。】

【要不，就再打一赌，上次咱俩不分输赢，这次再来，赌注不变？】

卢猹握拳，【赌就赌，我一定赢。】

高廉只给了他嘲讽脸，【呵呵。】

至此，赌约成立。

卢兴伟苦中作乐的小憩终止于谭荟的再次到来，她是来汇报进度的。团队已经调整好了所有程序的精度要求，但效率提升大幅度下降，从原来24％下降到8％，他们几经调试，也只提升了两个点到10％，就再也无法再往上提了。

卢兴伟并不满意这个结果，他知道荣景也不会满意这个结果，‘真的没有办法再提了？下降了三分之二，荣景不会满意这个数据的。’

谭荟摇摇头，‘程序上所有的优化都做了，除非能找到替换设备，否则很难再有大的突破。我和赫尔曼讨论过，他也这样认为。’

卢兴伟理解谭荟与赫尔曼已经是一流水平了，他们说不行，那大概率应该是不行的。

又是个无解的难题。

卢兴伟苦笑一声，最近怎么总能碰到这种两难之境。

他安慰谭荟，‘再想想办法吧，能提多少提多少。你把程序发给我，我也来想想办法。’

谭荟欲言又止，‘我听说这次是高廉解决的，能不能再请他出手一次？’

卢兴伟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谭荟的脸上露出清晰的失望，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卢兴伟揉着太阳穴靠在椅背上，他是真的觉得累了，纵然他如铁铸钢造，只要事情牵涉到高廉，总会犹豫，然后两难。

潘越一直在跟进项目进展，他又一次打电话给谭荟，逼问她，‘谭总，你就给我句实话，究竟能提多少？这个事情发展到现在，你总要给我透个底，我好做准备。’

谭荟无可奈何，只好告诉他，‘潘总，我们也一直在努力，再给我们一点时间，现在我们已经做到10％了，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想办法做到15％。’

潘越听到10％不是不失望的，但也理解项目的难度浮上了一个新高度，‘就算做到15％，也不是我们预估的24％，更别说我们想要的30％。’

谭荟听到这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潘越也没想要她回答，‘我知道了，谭总，我这边也会想办法。请你们也一起努力。’

谭荟连忙答应，‘好的，潘总，我们一定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

挂断电话，潘越左思右想，还是要做自己的plan B，要尽快接触高廉。

高廉不知道现在自己成了香饽饽，他还在等老板回来，杨承海总要在老板回来前做出选择。

而老板回来的时间也不慢，顶楼传来消息，下周二老板会来公司，周二下午请设计部汇报新产品开发情况。

杨承海收到会议通知，差点咬碎了大牙，这几天他一直不停地检查改写，重新调试代码，依然无法解决问题，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助于高廉余平。

虽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决定接受高廉的要求，放一部分权给余平，但事到临头，还是会觉得屈辱，领地被其它野兽夺走的奇耻大辱。

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先退一步，等产品正式上市畅销之后，再来算这笔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紧急召集了设计部门内部会议，会上直接宣布，‘最近这段时间我要集中精力推进新产品的开发进度，市场宣发、推广，有部分工作可能会顾不上，余总，从今天起，请你主持这部分工作，这是工作内容。’

啊，余平毫无准备，只见杨承海打开了一个项目清单，里面包含设计部今年近四成的开发项目，大多数是一般性项目，也有两成是重要项目，基本都是他对手在管。

余平愣了一会儿，转眼瞄到他对手的脸，嚯，铁青又紫涨，神情癫狂，眼睛几乎要喷出光波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吃多了菌子。

看到他对手如此，余平陡然愉悦了，乐呵呵地说，‘好的，杨总，我一定多关注这些项目，早日完成，给您一个交待。’

杨承海见余平至少维持了表面的恭顺，没多作为难，只简单交待设计部团队，后续这些项目向余平汇报。

会议结束，余平看着他对手紧跟着杨承海去了办公室，不一会儿又气势汹汹地回来，坐在位子上生闷气，高兴地不行。

这是高廉出手了，一击必中，典型的高廉式风格。

他心安理得地开始接收项目，收拢人心。好在设计部原本是他大本营，杨承海只管了大半年，部门人员对他这个总监还是认可敬畏的，难度不大。

甚至还能挤出时间给高廉发微信，【杨承海今天发话了，四成的项目给我，一般的居多，重要的也不少，从今天开始。】

高廉的信息来得不慢，【看来我们杨总挺能屈能伸的，行了，你把BUG发给他吧，这样上市前就能解决。】

余平理解，【这样也好，销售的好不好我们不管，只要不会坑害人就行。】

他迟疑了一下，又发了条微信给高廉，【但蔡元庆那边，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是吗？你的创意就拿不回来了？】

【拿得回来也好，拿不回来也好，都没有意义，老板未必不知道那不是蔡元庆的想法，但老蔡对他多重要，只是要从我这里抢一点给老蔡，又不费力又不费钱，何乐而不为。】

余平兴奋的心情啪的灭了，他很难过，【这就是你迟迟没有采取行动的原因？】

【既然怎么做都没办法拿回来，那不如用来给自己创造点价值，有时候露在外面的破绽未必就是破绽。】

虽然高廉说得非常平静，但余平还是觉得非常难过，在昌和，想得到公平太难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晚些时候，余平用自己的外网邮箱发了封邮件给杨承海，告诉他了BUG的由来，至于怎么解决，杨承海总会解决的，不需要他多操心。

杨承海紧赶慢赶，终于在三天内修好了所有的程序，可以呈现一个完整的产品给老板看了。

为了独占功劳，汇报杨承海并没有让其它部门参与，只有设计部参与人员在，还有个编外的余平，而老板也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