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向寒平常极少带岑帆出来。
两人又是在他回学校工作以后才在一起的,冯小垒不清楚他俩的情况,以为人这么说是闹着玩。
只调侃了句,“也就人小岑能受得了你这怪脾气。”
刑向寒没应他这句,问了个别的,“下周的国际产学合作会议,你去吗?”
冯小垒搁旁边想了会,“我们组长还没跟我们提,今年好像是......在M国对吧?那我大概率去不了。”
“怎么?”刑向寒问他。
冯小垒这回倒挺坦诚,“害,我口语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不会放我出去丢人的,毕竟得代表国家形象嘛。”
微顿后又笑起来,“不过我也不怎么爱出国,倒时差多累啊,再说我家那位估计也舍不得让我去。”
冯小垒上个月刚结的婚,小两口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谁也离不开谁。
刑向寒看了他眼没说话。
两人一块儿往院长办公室走。
中午岑帆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岑帆:吃饭了么?]
[岑帆:猫猫探头.jpg]
不到半分钟以后——
[岑帆:你看到我画的图了?]
刑向寒点开屏幕,只回复了个“吃了”,剩下的没回复。
他一直不想岑帆把时间花在木雕上,从人刚踏入这行他就不赞同。
木雕行业不稳定,尤其是现在,太容易被机器取代,还需要创造者保持源源不断的灵感。
每年放弃的人比新入行的要多。
刑向寒是个会用理性和数据分析现状的人。
在他这儿,这个行业并不适合岑帆。
但对方实在不听,他也没法强迫。
强迫一个人需要花太多的时间精力,与其这样,倒不如维持现状。
好在岑帆也没让他多操心。
即便搬了工作室,他们的生活也没发生太多变化。
到了夜晚依旧会抱在一起,在床上拼命汲取对方身上的体温。
尤其是这段时间,岑帆乖顺得像是他们刚认识,原先那些羞人的姿势他都愿意去做。
刑向寒也乐见其成。
他喜欢对方每次满脸通红,又主动迎合他的样子。
到了夜晚。
再一次从人腹部下来。
岑帆胸腔来回起伏,心跳声大得出奇,自己掌心的压痕还一直印在平躺着的男人胸膛上。
想起发生的一切,炙热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勾引。
岑帆都快不认识刚才的自己。
太羞人了。
“累么?”刑向寒大手划过他颈子。
岑帆的脖子很白很细,边上有个小窝窝,可以放下两根手指。
有时候单看他的长相,根本不会把这个人和需要力气活的木雕工连在一起。
“不累。”岑帆小声说,紧接着又咳嗽几声。
其实是累的,但他心里是真的高兴。
刑向寒没再带三明治回来,还愿意每天去木雕室门口接他。
这种事放以前是想都不敢想,连陈开最近都感叹刑向寒转性了,知道关心人。
刑向寒抚着他的脸。
岑帆顺着他掌心上下蹭蹭,把自己当成一个温顺的小宠物。
他知道刑向寒喜欢他这样。
刑向寒睨向这个漂亮的男孩,四目相交,勾起他的下巴在唇上咬一口。
他从来不是个风流的人,
岑帆是他交往的第一个男孩儿。
两人当初在一起,是因为刑向寒觉得这小孩又乖又漂亮。
从国外留学回来那天,机场上岑帆躲在大理石柱后面,大眼睛水淋淋,小心翼翼的期待,又不敢贸然上前。
他当时一时兴起就答应了,也没想未来能处多久。
结果五年就这样过去。
刑向寒不擅长和人建立亲密关系。
在他眼中,任何关系都只是暂时的,不可能持续太久。
可他现在又觉得,对方要是岑帆,一直在一块儿也好,起码每天在这种时候不会觉得寂寞。
腹部那团火再度涌上。
刑向寒大手揽住漂亮男孩的肩,让人平躺下来,枕头垫在他腰的位置,低哑的嗓音带着蛊惑:
“再来一次。”
知道自己即将要经历什么。
即便身体已经完全失去力气,岑帆依旧抬起手,揽住男人的脖子,脑袋顺从地往后仰:
“恩......”
两人又度过了一个不眠夜。
房间里有空气都是烫的,之前爆发的争执像是从未发生。
去M国的前一天。
刑向寒跟底下研究生开了近半小时的会。
指导老师不在,手里的实验也不能停。
“中途遇到问题,不要一个一个问,统一整理好以后发到我邮箱。”
“我回来需要看到压力传感器的完整参数报告。”
在学校他大多说一不二,不仅对底下学生这样,有时候老师之间开组会也是直言自己的观点。
不少人对他有意见,暗地里说院长偏心,但奈何刑向寒手握五篇SCI和各项科研成果,让人有火也没地方撒。
这次也跟之前那样,底下学生听了大气儿都不敢出。
但里头总有个别欠的,是研一刚来的,大着胆提议:“教授,您明天都要走了,不如咱们今晚大伙一块聚个餐呗。”
本来说好五一聚的,结果现在都快放暑假了,还没见着大餐的影子。
“我今天要早走。”
刑向寒瞥了眼腕表,思索片刻后道:“你们去,吃完以后找服务员要发票。”
这话头听着像要给人报销。
所有人互相看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瞬间散了。
很快这里只剩下刑教授一个。
他也从位置上站起来。
都要走了,刑向寒准备今晚带岑帆去外面吃,顺便告诉对方自己明天出国的事。
[刑:我现在过来。]
刑向寒给对面发消息。
往常自己的信息都是秒回的,但这次却过了快半小时。
等他把车开到主路上——
[岑帆:临时有客户过来请吃饭。]
[岑帆:我昨天包了馄饨在冷藏库里,冰箱还有鸡汤和炸丸子,你先垫垫,等我回来再煮。]
刑向寒眉头微拧。
请吃饭?
是只请他还是陈开也跟着一起。
他把车停路边上,给对面发消息。
[刑:位置。]
对面再没消息过来。
刑向寒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给岑帆打电话。
对面同时响起冰冷的女音。
从来没失联过的人这会居然关机了。
邢教授脸色越来越难看,挺乖一小孩现在居然胆子变得那么大。
他沉吟良久,手机往上滑两下。
看到上面显示的之后,刑向寒重新发动汽车,前方路口掉了个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此时的新时代广场。
岑帆正到处找充电宝。
他手机没电了,自己的充电宝用过几次又忘了充。
现在就是一个外界都找不到人的状态。
岑帆急匆匆的每层楼找,陈开慢悠悠跟在他旁边,看了眼手机以后道:“快点的啊,晚点咱们该迟到了。”
岑帆是真着急,找半天没找到,看向陈开,“开子,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吧。 ”
“不借。”陈开摇头晃脑,对某人的意见全写脸上,“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哪儿还全世界都围着他的转啊。”
说着又恨铁不成钢地勾住人肩膀,“人客户大老远过来请吃饭,咱不得提前点过去占位置?”
“要让人家等显得我们多不礼貌啊。”
岑帆心里还惦记着回消息。
却也知道这道理。
他已经和上学那会不完全一样,孰轻孰重是能分清楚的。
毕竟这回被影响的不止他一个,还有陈开。
但去餐厅的路上,岑帆还是软磨硬泡,拿人手机给刑向寒打电话。
打了一个对方没接,岑帆又给那边发短信,说是让人先回家,他尽量早点回去。
可直到从包厢出来也没等到回复。
这次请他们吃饭的是上次那位定制木雕的老人。
老人这次是特意过来感谢的,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木匠出身,知道这小玩意做得有多用心。
这顿饭吃得很温馨。
临走时老人还说自己有个老战友,明年八十了,想再在他们这订制一个黄花梨做底,半人高的松鹤木雕。
黄花梨价格不菲,又是这么大的摆件,对他们来说算是个大项目。
陈开在旁边立刻应好,老人也不拖沓,当即就跟他们签了合同,支付意向金。
“小帆帆,咱们这是发了!”
下楼后,陈开不停在旁边说,兴奋得不行:“这一个下来咱们半年都不用愁。”
说半年太夸张,但起码他们两个月的租金是回来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岑帆跟着说。
感叹的话里全是激动。
这不仅是首笔大单,更是为他们的未来添了把信心的柴。
两人边说这个边往前走。
马路对面有辆车在他们出去的时候也开出去,还朝这边打了好几下双闪。
岑帆远看着觉得有些眼熟,但没多想。
他现在很兴奋,什么都顾不上,继续和陈开往停车场方向去。
结果那辆车直接停在入口的位置。
看清楚以后,岑帆整个愣在原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直到车窗下滑,露出里面人喜怒难辨的脸。
目光森然,充满压迫力,声音低沉的像是从地底传来:“愣着做什么。”
“上车。”
去M国出差提前一天告知......真有你的。(来自亲妈的吐槽)
-
特别特别感谢各位小天使阅读。
评论区也欢迎吐槽讨论,爱你们么么么啾!!!!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