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光如细碎的银沙,斑驳地洒在古老而神秘的民俗局外围。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为这即将上演的冒险增添了几分不祥的预兆。
沈挽语身着紧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站在在阴影之中。
她紧紧的盯着民俗局的守门的。
“我说,不用守了,局长女儿不是去外面要浪荡几天去吗?她也不可能后来,走吧走吧。”
“走,哥们喝两盅去!”
沈挽语得意的笑了一下,她轻巧地翻过民俗局高耸的围墙,如同猎豹般敏捷无声。她深知此行凶险万分,心跳如鼓,但她的脸上却冷静而决绝,眼中闪烁着对未知挑战的淡定。
每一步怎么走,沈挽语都已经背下来了,民俗局主建筑已经没有人了,若是在以前,他们还会因为局长要求防着沈挽语,但是现在,沈伟杰已经放松了警惕。
深入腹地,沈挽语凭借着超凡的感知力和对环境的敏锐洞察,巧妙地避开了沈伟杰的办公室。每一道门、每一个转角,都可能会突然有一个人,但她凭借着对民俗局的熟悉,做到了尽量走最短最安全的路线。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刺激,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终于,她来到了那个放着通行证的房间前。房间大门紧闭,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图腾,散发出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沈挽语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铁丝,冲着铁锁一阵捣鼓。
“啪!”铁锁开了。
沈挽语没有丝毫犹豫,踏入了房间。月光如水,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带着电子锁的保险柜。
她用手摸了一下保险柜,铁质的。
“简单。”
她从口袋里取出预先准备好的浓硝酸和浓盐酸,将二者按比例混合了一下(王水),随后直接倒在了保险柜的左侧。
“刺啦……”保险柜的左侧的铁与王水发生了剧烈反应。
大概过去了三分钟(本数字经过粗略计算得出,作者有话说当中会放出计算过程,有错请指出),保险柜左侧已经被腐蚀殆尽,沈挽语取下腰间防腐蚀的夹子,缓缓取出里面的通行证。
“呼,拿到手了!”沈挽语小心翼翼的把通行证别进腰里,她打开门,突然发现一层有光亮,她谨慎的探出头查看,发现一层执勤的居然是杨道平。
她皱了皱眉头,杨道平干起活来可是出了名的细心,看来这次注定要有点曲折。
这次沈挽语没有原路返回,她走了后门的路线。
就在她即将准备退后门离开的时候,一束手电筒的光照到了她身上。
“谁在那边!”杨道平跑过来,就看清了她的脸。
“沈……挽语?”杨道平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手电筒的光芒在他颤抖的手中摇曳,仿佛连光线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相遇感到震惊。沈挽语没有逃避,她迎上了那束光,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要穿透一切阻碍,直达杨道平的内心深处。
“放我走。”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在这威严之下,又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与无奈。
“不……我不能,这是规定……”杨道平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试图用规则来筑起一道防线,但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却难以掩饰。他抬头望向沈挽语,那双曾经充满信任与温暖的眼眸此刻却写满了失望与决绝,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
“挽语……你欺骗了我们……可是……你骗得了局长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但更多的是对沈挽语行为的痛心疾首。沈挽语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现实的无奈、有对杨道平处境的同情、也有对自己行为的坚定与决绝。
沈挽语站在门边,眼神复杂地望向杨道平,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而杨道平,手中的手电筒微微颤抖,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在他的脸上清晰可见。
“沈挽语……”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不舍,“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沈挽语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的语气转而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杨道平,听话,让我走。”
杨道平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他深知,一旦让沈挽语离开,可能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但同样地,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更深的困境。
“挽语……”他再次呼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多了一份决绝,“你不能走。”
沈挽语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帮过自己好多回的人:“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沈伟杰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沈伟杰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我妈病了,我需要钱……"杨道平低下头。
“果然,人心如深渊,深不可测。”沈挽语自嘲的笑了笑。
杨道平一咬牙:“你什么都不要说了!闭嘴!”说完,他猛地转身,冲向墙上的警报器,毫不犹豫地拉响了它。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楼层,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沈挽语的身体一震,她没想到杨道平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转头看向他,眼中充满了惊讶和失望。
杨道平望着沈挽语那双充满失望的眼睛,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挫败与自责。他知道,这一刻,他失去了她眼中的那份信任与尊重,而这份失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深刻。
她深深地看了杨道平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向右面跑去,推开门,冲进了外面的黑暗中。
随着警报声的骤然响起,整个民俗局仿佛被瞬间激活,从沉睡中苏醒。保安和执勤人员们迅速从各个角落涌出,他们的步伐急促而有力,手电筒的光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光轨,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安全网。
杨道平站在原地,目光深邃而复杂。他微微侧头,侧耳倾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还有他心跳动的声音。
“擅闯者在哪?”一个警卫问杨道平。
杨道平没有说话,依旧紧闭双眼,他的手紧紧的攥着手电筒。
“擅闯者在哪啊?快说啊!”另一个人着急的怼了怼杨道平。
杨道平咽下一口口水,缓缓抬起颤抖的左手,他猛然睁开眼,指向了左边。
“擅闯者一着急,没往后门跑,她去左边了。”杨道平强装镇定的说。
所有人都去了左边,这样一来,杨道平无异于把整个民俗局的保安和执勤人员都给沈挽语引开了,他为沈挽语开了一条没有任何障碍的道。
他望向沈挽语离开的方向,外面依旧黑暗,而他呢,不知道在想什么。
“挽语,要多保重啊。”
在那片被古老森林深深拥抱的幽邃之地,范渊居一行人历经了无数艰难险阻,穿越了密布的荆棘与蜿蜒曲折的密林小径,终于,一抹不同寻常的微光在他们疲惫而坚定的眼眸中悄然绽放。那光,仿佛是自然之神特意为疲惫旅人铺设的指引,引领着他们来到了这座隐匿于世的山洞洞口,这就是范渊居沈挽语和孔谋府梦中的地方,七年前噩梦的开始。
洞口不大,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庄严与神秘。它被岁月雕琢得圆润而古朴,石壁上覆盖着青苔,宛如时间老人留下的斑驳印记,记录着过往的沧桑与秘密。洞口两侧,几株顽强的藤蔓顽强地攀爬而上,绿叶间点缀着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讲述着过往之人的故事。
一缕光线从洞内透出,与洞外的银白月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奇异的光幕。这光,既温暖又带着一丝不可知的诱惑,引诱着行人不由自主地靠近。洞内深处,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宝藏,又或是通往另一片未知世界的门户,让人心生敬畏又满怀期待。
随着范渊居一步步接近,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除了泥土与青草的清新,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润与凉爽,那是山洞独有的气息,让人的心灵在瞬间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安宁与洗涤。
“慢着,通行证。”洞口的五个人拦住范渊居一行人。
“这是通行证。”范渊居把通行证拿出来,给五个人过目。
“走吧。”那五个人打算让开。
“慢着!”
范渊居一行人回过头,看见沈伟杰带着一群人站在四人外围。
“回去。”沈伟杰冷漠的说。
“我们不可能回去,我们既然来了,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孔谋府走上前,“今天我不会让你带走沈挽语的。”
“我也是,你别以为你是她父亲就能束缚她的一切,没有永久的避风港,就算是狂风也只有一时。”范渊居也上前一步。
“哈哈哈哈哈,你们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你们说要带着她,那在里面真的遇到什么危险,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扔下她?”沈伟杰玩弄的看着几个人,“我见过很多人,可是真到生死时刻,连自己的挚爱都能抛弃,何况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呢?”
“因为我的生活本来就已经破碎了,如果不是我的朋友在我身旁引导我,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我各位珍重他们,我虽然不像那些有钱人,有地位的人那样光鲜亮丽,但我并不觉得我卑微,相反,我认为小人物也有独属于小人物的光辉,难道小人物就不讲义气了吗?难道大人物就没有德不配位的吗?”范渊居站在四人的最前面,正面与沈伟杰对峙。
“沈局长,逃避无法解决问题,只能扩大问题。”一身雪也附和道,他赞许的看了一眼范渊居。
“父亲,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二十一年前,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七年前,为什么我从洞里出来后,你就不允许我来这个地方玩了?”
“你母亲不是难产死的吗?”沈伟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我信吗!”
沈伟杰沉默了,过了一会,他狠狠的跺了一下地,恶狠狠的看着沈挽语,“你听不听话?再不听话我就动手了!”
说罢,他就接过戒尺,怒视沈挽语。
一身雪与沈挽语同时掏出符纸:“对不起,有多冒犯了。”
“把这些擅闯者轰出去!”沈伟杰大吼,五个保安立刻出列,沈挽语与一身雪同时结印,手中的符纸燃起璀璨的火花,二人扔出符纸,火苗在地上摆成了一道符,五个保安踏入符内,就一动不动了。
“父亲,时间不能消磨所有事情,几千年的光辉和繁华,还可以通过那时的文物见证,请你相信我,相信范渊居他们。”
沈伟杰叹了一口气。
“我给你们最后一个考核,要是你们过了,我就放你们进去。”沈伟杰无可奈何的说。
四人都被佩戴上了一个耳机样式的东西。
“这里面的音波调过层次,能让你们产生不适感。”
接着,沈伟杰又递给了沈挽语一个遥控器。
“接下来,我会问五道题,你背对着他们,双手拿着遥控器,认为他们答错了就点下中间的按钮,每次产生的不适感都是上次的两倍。”
沈伟杰又给三人各一个遥控器:“如果你们觉得沈挽语存在故意让你们获得不适感的情况,你们当中可以有任意一个人按下,沈挽语就会受到比这个人要强三倍的音波,并且这个人和沈挽语替换手中的遥控器。”
“过关很简单,全员撑到第五道题,就能过关。”
四人点点头。
“第一道题,水能喝吗?”
三个人都回答了能喝。
沈挽语偷笑,只要她一直不点这个按钮,不就能进山洞了吗?这沈伟杰也是老糊涂了。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沈伟杰手上有一个和沈挽语一模一样的遥控器,他偷偷点下了按钮。
“啊!”一股极度的不适感直接贯穿三个人的心头,三个人痛苦的叫了一声。
“沈挽语,你干什么!”孔谋府质问沈挽语。
“我按错了……”沈挽语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好先遮掩过去。
“第二道题,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沈伟杰问道。
三个人都回答了男的。
沈挽语照样没有按下按钮,但沈伟杰却偷偷按下了按钮,双倍的不适感,让范渊居直接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三人痛苦的大叫。
“沈挽语!你什么意思!你耍我们!”孔谋府愤怒的看着沈挽语,他拿起遥控器就打算按下去。
“我没有,我没有按按钮……”沈挽语急忙解释。
“你没有?谁知道你和你父亲是不是一伙的?说不定我们今天被发现,就是你通风报信的!”孔谋府振振有词的说。
“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按按钮。”沈挽语真诚的看着孔谋府。
“那行,我暂时信任你。”
“第三个问题,你们现在位于哪里?”
三人回答方生市,沈伟杰得意的笑了一下,偷偷按下了按钮。
“啊啊啊啊啊啊!”三人集体倒地,那种极度的不适感只能通过狠狠的抓地来发泄。
“我忍你很久了沈挽语!”孔谋府二话不说就从口袋里拿出遥控器,却被一身雪一把拉住。
“干什么!”
“你想想,沈挽语为了咱们去偷通行证,她可能在这关键时刻出卖咱们吗?”
“说不定那是她和他爸自导自演的戏!”孔谋府推开一身雪,“你别被沈挽语骗了,她在利用咱们!”
范渊居也半信半疑:“沈挽语你不会真的……”
“你们好好想想,沈挽语能出卖咱们的机会很多,为什么偏偏选这个时候?而且直接一网打尽不是更快吗?为什么还要在这和我们做游戏?”一身雪赶忙劝阻两人。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范渊居点了点头。
沈挽语也一脸真挚:“我没有想害你们的心,我发誓,我没有按这个按钮。”
范渊居一咬牙,他直接把遥控器踩的稀巴烂:“我信你,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作为朋友,我们都希望彼此过得越来越好。”
一身雪也把遥控器丢到一旁:“挽语,我也信你。”
孔谋府则把遥控器交给一旁的民俗局员工:“对不起,刚才误解你了。”
沈挽语摇了摇头:“没事。”
沈伟杰看到这种情况,也是身体一震,他想不到,一群萍水相逢不到一个星期的人,居然拥有如此的信任。
想当年,他和几十年出生入死的老战友玩到这个游戏时,谁也没有信任谁,只有猜忌和背叛。
“第四个问题,今年是什么年?”
“反正都是受罚,今年是猴年。”三人直接已读乱回。
“草!”这回直接给三人整的吐脏字了,那种不适感,根本无法言喻。
“你们三个看看,沈挽语一点事也没有的站着,而你们为了她要受罚啊!”沈伟杰挑唆道。
“我们……不是为了……她……”范渊居已经起不来了,他拼尽全力,与孔谋府和一身雪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我们……是为了……心安……”
“第五个问题,你们真的把沈挽语当成朋友了吗?你们真觉得沈挽语很愿意和你们在一块吗?”
“她就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也愿意相信她愿意和我们做朋友。”
最后一下,三人都没有倒下,而是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互相搀扶着站着。
“我们……成了……”三个人喘着粗气,相视一笑。
沈挽语则神色一凛,拿出一张符纸,另一只手做抓取状,沈伟杰便抬起右手,手中的遥控器暴露出来。
三人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一直有音波,不过他们已经很难受了,几乎说不出话那种。
“我们撤。”沈伟杰不经意间赞许的看了一眼四人,然后带人离开了。
四个人向洞穴深处走去,一束暗雅的光从深处射出,里面,就是故事的开始,就是他们所追寻的真相。
人间炼狱即将降临,迎接四人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