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焦虑 第6章 第 6 章

食堂内由于只有高三这一个年级，所以显得非常空旷，人群中传来的细微声音也在这空荡的食堂放大显得十分嘈杂。

顾闻雪和禾予尽并排着走到食堂内选了一个人比较少的窗口打饭，今天的确如禾予尽所说，有校领导过来检查，所以饭菜都比前面做的好一点。

来到窗口面前，食堂的阿姨穿着一身白色大褂，还破天荒地戴了手套和口罩搞得那叫一个正式。

两个人都对这个变化而感到有点不习惯，阿姨对两个人的到来露出职业微笑，还故意夹这个声音说：“两位同学，你们今天吃什么菜呀？”

这故意夹着的声音让顾闻雪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以前这个阿姨可凶了每次来就用那个勺子敲这盛菜的盆子，然后对他们凶巴巴地说：“后面几个要吃什么菜？快点。”

面对阿姨这一态度大转变顾闻雪虽然有点不自在，但还是指着面前的炸鸡和糖醋排骨说：“我要这几个菜。”

他选完还不忘问禾予尽：“你想吃些什么菜？”

禾予尽：“跟你一样的就行。”

得到答复顾闻雪又对食堂阿姨说：“阿姨，我要两份。”

食堂阿姨的勺子指着了两样菜各打了满满的两大勺，今天食堂阿姨的手非常稳当，一块肉都没有掉直接放在盘子里堆了尖，这可是平时两倍的量。

以前在这读书的时候顾闻雪最讨厌的就是食堂阿姨，打饭的时候简直就被打了帕金森一样，本来就没几个菜被他一抖就剩那么一丁点。本来长身体的时候就不怎么吃得饱，于是就喜欢在小卖部里面买很多零食上课偷偷吃。

食堂的阿姨打了两份菜之后就开始问：“这是一起付吗？还是分开？”

“一起一起。”顾闻雪抢先拿出饭卡，并且用身体挡住身后的禾予尽顺利抢着买单。

“哎，你怎么能这样？”禾予尽在身后抢不过就只能这样抱怨。

“第一次见面我请客，没什么。”顾闻雪把餐盘递给禾予尽，现在过了一个上午顾闻雪逐渐适应，对现在这个环境没有了刚才的剥离感，当然也可能是现在禾予尽的转变让顾闻雪没有感到那么紧张。

今天的饭菜很香加上饿的厉害顾闻雪夹起一片菜就塞进自己嘴里。糖醋排骨上面裹着一层厚厚的糖醋浆吃起来相当酥脆，还有那个鸡腿味道也非常不错简直外酥里嫩，看来为了这个大检查食堂里的阿姨厨艺也精进不少。

啊，活过来了这一刻顾闻雪感觉到由身体到心理上的一次巨大满足，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有这么好的胃口，以前吃饭都是随便一点面包或者是零食糊弄过去。

坐到对面的禾予尽一直没有动筷，只是一直静静的看着顾闻雪吃东西，顾闻雪吃了两口看见禾予尽并没有动筷就问：“你看着我干什么？快点吃呀，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没有。”得到提醒的禾予尽才终于夹起面前的菜吃了起来他对顾闻雪解释：“只是看你吃饭太有胃口了，没忍住多看两眼。”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吃这里的菜。”顾闻雪把吃完的东西放在一边然后对禾予尽说：“快点吃，我现在等你马上回教室，还有午休呢到时候老师还要检查。”

“嗯”

顾闻雪说完又继续补充：“这是刚刚班长告诉我的。”

这个学校害怕学生因为长时间上课疲劳，而到了下午没有精神，这样的话就算老师讲得再好，学生也听不进去于是就强制学生午睡。

这对没有睡午觉习惯的顾闻雪简直就是残酷的，老师说过就算不睡觉也得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不然抓到就得罚抄课本。

两个人几乎是掐着点返回教室，进门陈荃就坐在讲台上对顾闻雪说：“同学，你的新课本到了，老师还让你把各科要的辅导练习册给你，让你照着去买到时候要用”说完又把旁边的英语报递给他。

“这个是英语老师让我教给你的，说你是中途来的让你能写多少是多少。”英语报纸非常多有两厘米厚，加上那里还有各科老师整理出来以前学过的卷子，简直要堆成一座大山。

顾闻雪分了三次才把那大堆东西搬回自己的座位上。把那原本空旷整洁的桌面垒得像小山一样。还有一些书实在放不下顾闻雪就把它放在课桌下边。

教室内，大家和自己的小团体坐在一起乱作一团，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还有几个同学低着头，玩着他们从家里偷偷带来的手机。

随着午休铃响起陈荃也开始提醒各位同学。

“同学们快回到自己的桌上，午休待会儿老师来了。”她的话刚说出一些同学就自觉地回到座位上，而另外一小部分仿佛没有听见，反而在座位上继续说。

“快点，还有一小部分，快点回去。”陈荃把话说完，看见有几个人还没有动就想走下讲台。

刚下讲台就听见教室门口传来了一声怒吼：“你们几个耳朵是听不见吗？叫了你们这么多次还在那里玩。睡不着就在操场上给我跑步也算是锻炼身体。”徐珂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让班级里的同学内心都为之一颤。

那几个刺头也乖乖低头降低存在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趴到桌上一动不动。

顾闻雪也是趴在桌上眼睛看向门口，想看班主任什么时候走？

徐珂看见教室终于安静，她的眼神巡视一圈最后才转身离开。

因为刚刚有了班主任的震慑，所以都十分安静地趴在桌上睡觉。顾闻雪趴在桌上根本没有睡意地看着旁边的禾予尽。

禾予尽早就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的睫毛又浓又密就跟扇子似的，现在似乎在做梦他的睫毛随着眼皮用力而微微颤动。顾闻雪怕太阳光打扰到禾予尽睡觉，于是把书本摊开盖到禾予尽的脑袋上为他遮光。

做完这一切顾闻雪才从课桌底下偷偷拿出试卷做题，因为重新学过一遍这些题虽然刚开始有点难度，但是写得越多顾闻雪就感觉越顺手。

他的笔在试卷上快速勾画，时不时还抬头瞄一眼窗外看是否有老师过来巡逻。他写完上面的题心里就感觉非常踏实，这种动脑子的感觉让他时刻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