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焦虑 第2章 第 2 章

顾闻雪没来得及吃早餐就跑去医院上班，禾予尽也跟在顾闻雪身后。

今天的第一个患者是一个男高中生，他之前出现过很严重的幻觉，总感觉身边有不干净的东西，有几次甚至可以清楚看见。每次经历过这些事后他的身上就会有很多疤痕，这让他感到非常恐惧，还一度去寺庙求开光的物品保护自己，但这东西并没有任何用处，最后还是在朋友的介绍下决定来精神科查看。

后来经过顾闻雪到初步查看，应该是生活和学习压力过大而引起的，至于手上的伤口应该是他自己自残的行为。

他距离下次过来复查的时间还早，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过来，顾闻雪猜想他的病情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变化，或者是给他的药不太管用？

顾闻雪邀请他坐在洽谈室的沙发上，对他进行询问。

“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这么早过来，是因为最近发生什么新的事情了吗？”

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此时坐在沙发上，从他的动作来看有些拘谨，顾闻雪看着他的样子从表面上来看，比以前好太多了至少现在从他衣服上来看，最近经济估计有些宽裕，没有穿他那洗得有些发白的衣服。而是一件最近流行的新款他听说这件衣服似乎上千元一件，这件绿色的针织毛线衫穿在他身上显得少年气十足。

少年听顾闻雪问他问题他抬头准备回答，但是在少年抬头的一瞬间，顾闻雪明显感觉他好像是看见什么东西给吓到了，看见少年一直看着自己的身后，顾闻雪也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你在看什么？”

顾闻雪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发现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他的身后养着一盆绿萝还有兰花，这些花草是因为害怕患者紧张而特意摆放的，为了让他们有一种家的感觉，医院给洽谈室装修时是往休闲的风格建造的，而顾闻雪也是自己买了一堆装饰品放在后面的架子上。上面还放着患者送给他的玩偶。

少年被顾闻雪的询问拉回思绪，他忍不住再往背后看了几眼，才把今天此行的目的给说出来。

“顾医生，我最近发现我并没有得病，所以我就想过来把那个药给停了。”

也不知道这个少年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得出自己没有得病的这个结论，但作为他的主治医生顾闻雪还是得把他这个错误的思想给纠正回来。

“同学这个病不是说你说自己没就没有，这些得经过专门的检测，还有你的情况才能停药。”

顾闻雪看着眼前的少年，记得刚开始进来看病时他还是被几个同学给拖进来的，因为是第一次来精神科看病，少年显得有些害怕，但是顾闻雪的循序善诱下，他还是把自己的状况给说出来。

眼前的少年被他这么一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要求停药，顾闻雪在那里猜想会不会是因为药太贵了，会加重他的负担，但是从他最近的穿着上来看这不应该呀。

药物肯定是不能停了，只能买回去偷偷停掉不吃，少年不好跟顾医生再说什么，于是就直接起身与他道别。

“那好，顾医生我就先走了。”少年起身准备离开他本身长得相当好看，只不过当初第一次见面穿着有些颓废，现在换了新装扮显得人更好看更精神。

“好的，记得有什么情况及时与我联系。”顾闻雪把那个少年送出诊室外。刚打开门就看见外面有一个穿着古风的男子站在门口，像是在等这个少年。

那个成年男子高束长发，穿着一身宝蓝色交领长衫，从上而下渐渐变为海青色，上面的花纹为暗金像是用金线密织上面还串着宝石，外面还披着一身黑色狐裘御寒。看上去贵气非常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即视感。

“这位是？”

顾闻雪询问少年这位男子的身份，因为之前他了解过他的家庭状况，他双亲全无是由国家抚养长大，这位男子从打扮上看就非常讲究，结合这个少年最近的穿度比以前好太多，顾闻雪大致推测是这位男子给他买的。

“他是我一个……一个远房的亲戚。”少年上去就挽住男子的胳膊将他往外带。

“嗯，好既然他是你亲戚，我就把你的病情给他交代一点。他现在情况是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药物治疗现在还不能停止，所以马上回去可能要多监督他一下。”顾闻雪把少年前面的病情跟他细细交代一番才跟他告别。

临别前少年还跟他挥手告别，不过从他告别的手势和神态来看，少年应该不单单和他一人道别，他身后好像似乎另外有一个人。顾闻雪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但他没有询问少年，只当他是病情而产生的幻觉。

少年和那个穿着古风的男子在前面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开始小声问。

“你说一直跟在顾医生身后的那个鬼魂是……”

“无妨他不是恶鬼，那两人应该认识。”古风男子低声回答他的问题。

这边顾闻雪重新回到诊室，刚刚少年的那番操作让顾闻雪的有点怀疑自己诊室里是不是真的有点什么脏东西，而且现在诊室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更加让顾闻雪证实这一点。

顾闻雪看不见禾予尽，刚刚那阵冷风是禾予尽飘出去留下的，他其实一直跟在顾闻雪身边没想到今天却有意外收获，他发觉哪个少年似乎可以看见他，旁边的那个穿古风装扮的男人也一样。

禾予尽在街上快速飘荡，想寻找刚才那两人的身影，这最近都是阴天，而且刚才才下过一场小雨，显得整个大街都阴沉沉的。

现在街上的人并不多，但是禾予尽飘荡了许久，也没找到刚才两个人的身影，正当他以为那两人已经走远，却在一个拐角处碰见了他们。

禾予尽飘在他们跟前时，旁边的那个少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到来给吓得往旁边躲。因为这个少年也没想到禾予尽会如此大胆，居然会主动追上来，以往其他的鬼魂看见他们早就跑掉了。

“抱歉，我想找你们帮我一点事可以吗？”禾予尽觉得这俩人并不简单，或许可以帮一下他。

“什么事儿？”那个少年还在那个男人身后，少年用手扯了扯了个男人的袖子想征求他的意愿，看他愿不愿意帮忙。

被扯袖子的男人双手抱胸然后无所谓的说了句：“随便。”

之后那个男人又补充一句。

“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得回去找胡同里的那个大爷下棋，要是待会儿爽约他就不跟我下了。”

少年在一旁解释：“他最近很喜欢找那个大爷下棋。”

禾予尽这边在跟两人诉说着此行的目的，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下午。

医院里顾闻雪也已经下班，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他今天的心情很糟糕。所以也就没有吃晚饭就直接回家，家里还有前两天买的胡萝卜，他决定洗干净直接生吃就把今天的晚饭就糊弄过去。

那根胡萝卜被他啃了两口，就放在一边，他最近不想吃饭也更不想运动。顾闻雪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头顶上的灯晃着他的眼睛有点酸痛。

顾闻雪的眼皮越来越重就直接闭上眼睛，决定先睡一小会儿再去洗漱。他的意识在睡梦中飘忽沉浮，突然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周围全是一片空白空间向外延伸仿佛没有尽头，里面没有任何的装饰，他一个人站在里面周围的没有任何人。这种陌生的空间让顾闻雪感觉特别恐惧他朝里面大声说。

“有人吗？……吗？……吗？”声音在这个空荡的空间传出回音里面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顾闻雪看见周围没有人就开始迈开脚步，他看着周围白色的世界他刚走两步，背后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知道你的老婆……额……你的爱人已经去世很久了，所以我今天大发慈悲让你回到过去，跟你爱人见面。”

这个男人说话直奔主题，一时间竟没有让顾闻雪反应过来。

“你……说的是什么？”没有听错吧！什么叫回到过去？

身后说话的男人终于现身，在看见他的那一刻，顾闻雪指着他说：“你是今天那个？”

他看见面前站着的人正是今天那位穿着古装的男子，顾闻雪觉得这个梦境越来越离谱了这都还能梦出来。

古风男子没跟他说一句废话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东西扔给他。

顾闻雪伸手接住他摊开手看上面是一个碧绿色圆形石头，它的质地就跟普通的鹅卵石一样，就是中间有一道很奇特的花纹。

古风男子把石头扔给他后又过背手低沉着说：“使用的方法就是，你默念自己要去的时代说出年月日，然后想象当时的场景你就可以回到过去。”

还没有等顾闻雪反应过来，他就直接惊醒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看了一下周围，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顾闻雪许久都没有睡过这么舒坦的觉。

他仔细思考着刚刚的那个梦，最终还是觉得这就是个普通梦境，就没这个梦当回事他起身想去卧室，却被茶几上的那块石头给吸引眼球。

他走上前把那块石头拿在手中，那块石头和梦境中的一模一样，顾闻雪摸着石头他的脑袋突然宕机，他呼吸加快，心跳加速，他从来就不敢想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为了确认自己是否还在梦中顾闻雪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这用力一掐把他疼得龇牙咧嘴，这才终于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他捧着那块石头激动得语无伦次快要哭出来，他正想按照梦境里的方法这么做，但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他突然发觉他现在的这个装扮不合适。于是在凌晨1点的时间顾闻雪返回自己的卧室，开始翻找他高中时候穿的校服。

他在镜子前反复观察自己有无异常。除了他手臂上的伤口，还有他的头发有点长，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当时见面时是在秋天穿着长袖子也可以把手上的伤口给遮住。

准备好一切顾闻雪才闭上眼睛 ，摸着那块石头希望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