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后每天都想和宿敌变夫妻 第4章 猛烈进攻

方菲菲自春节假期开始后就过得十分艰难，先是好不容易休假回趟家，被各种催婚，大年三十实在受不了了和父母大吵一架，连夜买高铁票回了S城。

开工后糟心事便接踵而至，一个纨绔富二代对她死缠烂打，怎么拒绝都不听在那自顾自演深情；办公室遭无良商家坐地起价，合同还有三个月才到期房东就哔哔赖赖要涨租金，水电无故比往常贵了好几百块，方菲菲气不过便开始留心办公楼招租信息、再难都要搬；业务上她寄予厚望的一个大项目卡住不动弹了，负责人十天半个月没消息，发消息、发邮件只读不回，打电话问就是还没定我也不知道；另一个小项目员工还粗心大意报错价，导致原本利润不错的订单白干一场······

方菲菲憋屈得不行，处处受气、睡眠也不好，总是梦到以前的事，梦到脸色充满伤心的路漫漫，醒来就抱着猫哭，每天都感觉呼吸不畅想掐人中自我抢救。

遇事不决玄学解决。为了调整自己，方菲菲一到周末就去爬山，在山顶的庙里虔诚跪拜：天灵灵、地灵灵、神仙请显灵，保佑我水逆退散，我也不求平白无故就大富大贵，钱我会自己努力挣的，只求别那么寸，能不能保佑我顺心一点？

神仙显灵了。以前在创鑫云城认识、交好的保洁阿姨看了她的朋友圈，问她是不是在找办公室，要不要租这边的办公室？

方菲菲想也没想便拒了，直言租不起，她在创鑫云城工作过，那边的租金她很有数。阿姨的六十秒语音一条接一条甩过来，向她解释：自己兼职的东家效益不好，裁员后办公室空了一大块，合同还有三年多才到期，总经理便想隔出一块租出去，降低一些经营成本。

方菲菲有些心动，托阿姨牵线实地看看先。去看办公室那天是周六，她在楼下停车时瞥见一个很像路漫漫的身影走进大楼，猛地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办公室在顶层，上下班挺烦的，隔出来的地方也不大，但对于方菲菲这个只有几个人的小微企业够用了。那总经理是个实诚人，敞开天窗说亮话，他们租是有政府优惠政策的，明面上也不许企业再转租，他们需要一些变通手段将租金汇入公账，所以给了她比市价低三层的价格。

方菲菲先想起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后这边优越的位置条件、新新亮晶晶的现代化大楼、一流的物业管业等优势才一一蹦出来，当场便定下了。

方菲菲将搬办公室视为全新的起点，所以她格外重视，去庙里找师父算了个良辰吉日，并决心将一些膈应的事在搬迁前了结了。

她先把隔三岔五就来戳她肺管子的父母拉黑了；又言辞直白、态度坚决不留余地拒绝了纨绔富二代的追求，为表明自己不是欲情故纵当面把所有联系方式统统拉黑了；再把犯了错却以“这不是没亏本”为由为自己开脱、甚至觉得自己委屈死了的员工辞退了。

到良辰吉日这天，方菲菲和仅剩的两个应届生女孩子郑重地举行了乔迁仪式，除了鲜花气球和美食渲染一下气氛，她不搞虚的，一个一个888现金红包。

那晚方菲菲整理办公室弄到很晚，中途觉得乏闷便去了以前她常去的露台透气醒神，在石凳旁看到一个装烟蒂的易拉罐，她觉得有点奇怪，一般很少有员工来这里抽烟，每层楼都有抽烟室，来这里费时又费劲。

搬到新办公室后方菲菲很忙，虽然她心心念念的大项目依旧卡着，但她们又接触了几个项目，客户意向度挺高，她们三都在努力争取。

一切都在转好，除了她心里那个人。自看见那个身影后方菲菲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给她的微信发了好几条信息，但依旧石沉大海；她找了好几个同学搭线想要余诗晴的联系方式，但因为余诗晴也是不怎么社交的人、加上她们不同院、人际关系交集不多而一直无果。

相遇那天晚上，方菲菲看着眼前这个身影不停揉眼睛，生怕自己忙晕看错了，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思念成疾出现幻觉了。

她小心翼翼出声叫她的名字，看到她哭花的脸心疼得不行，下意识想上前抱她，但路漫漫像警惕的小兽后退保持距离，眼里的惊慌失措和以前如出一辙，脱口而出的“对不起”更是把她的欣喜撕得粉碎，悲伤随之而来······

她们之间因为自己年少无知、愚昧至极一手造就的鸿沟依旧横在那，她站在一边望着路漫漫停下脚步，对方却趁她伤心悔恨的空挡再次逃跑了，那离去的身影和高考狂欢会那晚重叠，让她心脏闷疼、呼吸紊乱、大脑眩晕。

那一幕记忆太深刻了，在走散的漫长岁月里演变成了她的心魔。她后知后觉追上去，看到最左侧的电梯下行，她呆呆站着，看电梯停在20楼后便不动了才走回办公室。

路漫漫不可能是来这观光的，她在这里工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得慢慢来、慢慢来······方菲菲不断在心里念着，试图稳住阵脚。

今晚不适合叙旧、时机不合适，可她在哭，看着那么伤心，那么疲惫，背影透着浓浓的生无可恋，整个人像她手里捏着的那根烟，很快就要燃尽的样子······

方菲菲这样想着，心一下下抽疼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办公室，关上门便难以自抑哭了起来，哭得脑袋缺氧，喉咙失声，枯坐在办公椅上想着以前度过了一整夜。

天蒙蒙亮时，她去洗手间洗了个脸、搓了搓脸试图清醒些。这次她不能有半点犹豫、必须全力出击，重新把她找回来，然后紧紧抓住再也不放手。

还好她打定主意就要即刻破冰，路漫漫生病了。早上拉住她时就就觉得身上有点烫，还以为是自己整夜没睡感觉失常了，回家睡了一觉重振旗鼓再出发，结果就见路漫漫脸色苍白、双眼迷离、脚步虚浮，下一秒就要晕倒的模样。

结果她真晕了。方菲菲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弄到医院挂了急诊。守在床边看着她的脸时，方菲菲心想：我这么水逆，就是攒着运气遇见你嘛，老天果然公平！

晚上把路漫漫带回家，方菲菲高兴地发飘，在路漫漫呓语着往她怀里钻时更是原地升天，珍而重之地把她揽住，轻拍着她的背哄她。

看着醒来后扭扭捏捏浑身不自在的路漫漫，方菲菲一面觉得她可爱，一面为两人的生疏扼腕叹息。她决心死皮赖脸穷追猛打。这些年求神拜佛各种祈求，总算重新相遇了，她要抓住机会！

路漫漫好像和以前完全一样，依然呆呆的、不会说谎、有问必答；生活依旧单调乏味，以前全情学习、现在全勤工作，一周有七天都在上班，从白天到黑夜全都在工作，想约她出去装潢小有情调的餐厅吃个饭庆祝一下相遇都没时间，更别说周末出去玩，方菲菲十次里就有十次铩羽而归。

方菲菲心塞至极，抑制不住想这是不是路漫漫表示拒绝的意思，可她消息会回，原因会给，给她送奶茶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应该就是忙！她部门同事也都在加班嘛！方菲菲无奈只好转变策略，找了些不出办公大楼的项目约她。

要不要喝个下午茶醒醒神呀？等下我拿下去给你。

一起吃晚饭吗？我叫了一家很好吃的湘菜馆外卖。

加班这么晚要不要吃个宵夜？我们可以去露台那吃······

路漫漫对这些是不拒绝的，看着挺愉悦的，有时候还会指定自己想吃的东西。

方菲菲对路漫漫这个工作强度很有意见，但知道她年薪税后一百二十万，拿部门总业绩千分之三的提成、还有年终奖时，她无话可说。

路漫漫表示这是暂时的，因为有个大项目在赶进度，客户希望赶在周年庆上线，各种协商催进度，他们只能拼命赶。

一来二去，终于找回了一点以前的样子。

不过路漫漫和以前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她更加形单影只了，以前至少还有妈妈陪着；两颊的嘟嘟肉没有了，脸部线条更凌厉了些，看着很御姐；眼角眉梢不再是懵懂青涩，被清冷空洞取代，透着一种厌世感；她学会了抽烟，心门紧闭，不愿意和方菲菲多说自己的心情和烦恼，也会刻意和她保持距离，避开肢体接触。

方菲菲有些心酸，但人在眼前她就能稳住心态，慢慢来、慢慢来、她们之间空白了十年，修复关系是需要很多时间的。

好不容易盼来了五一小长假，方菲菲兴致勃勃计划着拉路漫漫出去玩，借此增进一下感情；但路漫漫一声不吭，买了五一一早的机票飞B市。

方菲菲忍着酸涩硬接了司机工作，一大早爬起来开车送她去机场。

“你回B市有事吗这么急？”方菲菲看着路况，装饰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没有，和余诗晴有约，顺便也见见几个前辈。”

方菲菲酸不溜秋地“哦”了一声，又忍不住打探消息，“她有谈对象吗？”

“有。”

方菲菲悄悄松了口气，“那她是要一直留在B市吗？”

“我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回来的机票买了吗？”

“不确定，还没有。”

“怎么不先买，节假日出行的人多别到时候买不到回不来了······”

“我、我还不能确定时间……”

方菲菲奇怪地瞥了她一眼，这不是她的作风呀，她一向是要把所有事情提前安排妥当才能行的。

但方菲菲左右试探，路漫漫都避而不谈，这让她心慌意乱，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去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