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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会议室，钟礼在传达明天的任务点，划分明天的人员路线，柳江衡托着下颌看着对侧的祁卓礼，对方在认真的听着会议内容，骨节分明的手指偶尔在纸上记录着。
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柳江衡突然想挖掘一下细节，为什么在学校的时候，听到顺俞和郑彩对于他们关系的评价，大脑会出现排斥，否认？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意识到这点呢？
因为……因为……
思来想去也找不出原因，因为，他和祁卓礼之间有太多太多回忆，太多亲密无间的举动，就容易让人忽略具体是何时心动，何时让亲情混杂一些爱情在里面。
“喂……发什么愣啊，小李同学反对你和祁哥一起出任务，你怎么不出声啊？”
丁富的右手手肘碰了一下他的手臂，柳江衡皱着眉看了眼前方，小李站了起来对着投影仪的名单提出歧义。
投影仪名单上，他和祁卓礼一组，负责协助邱教授一同前往静溪村进行义诊活动。
“这名单是你们队长给的，我想他也是经过考虑后才做的决定吧。”
钟礼把目光放向了顺俞，对方右手拿笔敲着桌面笑了笑看向柳江衡。
“群里柳同学不是说不能让受了伤的卓礼过去吗？我觉得他应该是想参与这个活动上来的，或许听听他的意见？”
一个问题被当成皮球踢来踢去，最后落到了自己那里，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他希望自己顶替祁卓礼出任务，并不指望自己能和他在一个队里。
小李看着他，柳江衡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时他在群里发消息，只是不希望祁卓礼带伤去危险的地方，可现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后，原本纯粹的理由在现在看来，似乎好像也变得很奇怪。
说服不了自己，他就变得哑口无言，迟迟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人都在等他的理由，柳江衡握着拳头没有回话。
“柳同学觉得我无法胜任，那就让他跟着我，看看作为机械师的我究竟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我想，队长就是这个意思吧。”
祁卓礼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眼睛看向在一旁看好戏的顺俞，眼神带着锋芒，顺俞收敛起玩味的笑容，迟疑了一下后点着头说“对，这就是我的初衷！”
小李脸上依旧还是不服，他说“可是柳同学没有搏斗经验，有危险时，他不一定能保护好祁哥。”
“别的我不敢说，可是保护祁卓礼，我觉得我没有问题。”一直沉默的柳江衡出声了，可以怀疑其他事情，但不是不能质疑他能保护祁卓礼的能力。
“行了，小李，你现在是和桥南有隔阂？这么不想和他一对？”
“没有。”
队长发话，小李虽有不服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咽着不甘坐了下来，钟礼接着会议的内容继续讲解，散会后，他们去了大堂用餐。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按照昨晚会议安排的计划奔向各自的目的地，静溪村最远，柳江衡三人是最早出发的，天还没亮，他们就坐上了越野车。
通向龙腾村的道路是平坦宽敞的，可是开往静溪村的路是崎岖不平狭窄的单行道，柳江衡皱着眉一直留意着路上的环境。
“邱教授，您之前来过这里吗？”
他转头看着旁边的邱教授，对方笑了笑摇着头说“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儿，龙腾村那边倒是去了好几年，静溪村一直抗拒信息素义诊的活动，这是第一年接受我们的义诊计划。”
“那您怕吗？”
“呵，不怕，这不是还有你们吗？”邱教授爽朗地大笑着，前面的司机大叔也笑着搭话说“静溪村虽然不比我们村那么开明，但是，在法治社会下，应该也不会动刀动枪的。”
“嗯，但愿吧。”得知这次行程，柳江衡就查过太多关于这个村子的资料，虽然记录少，但是网络上对于这里的评价倒是骂声一片。
【远古人……残忍割除腺体……迫害omega……闭关自守……】
随着车内导航提示的距离缩短，他心里的不安被逐渐放大……
司机的车没法停在村外，只能先行离开，下午按照约定的时间再开过来接他们回去，柳江衡他们三人先行下车，静溪村的村外放在一排排栅栏围着，像是一道高墙堵住了一切。
在村□□动的人把他们当做透明人，没人过来移开栅栏，也没有人欢迎他们。
柳江衡默默地深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很奇怪的中药味，邱教授似乎也闻到了，他皱着眉说“这樊鲢子的味道简直要把氧气给吞噬了。”
祁卓礼在一旁打电话联系静溪村的负责人，柳江衡默默问着邱教授什么叫做“樊鲢子”。
“那是一种用来调理信息素紊乱的中药，一般用于腺体受伤的患者中，但是它的副作用很大，现在基本都不用来作为抑制剂的主要原料，可没想到……”
没想到这个村子还能闻到这么浓重的味道……
村里很快就来了几个穿着简单的中年人，他们的应该是村里的负责人，栅栏被移开，走在前头的男人先过来和他们自我介绍了一番。
何阳是村长的儿子，是个beta，他领着他们进了村，他们的义诊驻扎点在村里的活动礼堂，柳江衡协助邱教授把贵重的仪器搬了出来，何阳把村里人口登记的名单给祁卓礼。
“你们村就这么少Alpha和omega吗？”祁卓礼看着名册不解，一个几百人的村里，只登记了三个Alpha和两个omega，其余都是beta？
少的有些奇怪了……
“啊，是啊，我们村里基本都是beta比较多，没办法，基因组成就是这样。”何阳腼腆地笑着，祁卓礼点着头把名单给了邱教授，他们坐了一上午，来义诊的也不过三四人，名单上分化的那五个人没有一个人来。
“哥，为什么都是beta，他们的脖子都要围着厚厚的黑色围巾？”柳江衡在一旁看着来来往往对他们冷眼旁观的路人，祁卓礼摇着头沉默。
“如果没啥事，各位医生就去先吃个饭？”
中午了，何阳来领着他们去吃饭，饭点里，柳江衡他们一进去，本来还在用餐的人就离开了……
“……”
真把他们当成牛鬼蛇神避之不及了……
柳江衡没理会太多，他只想这个任务快点结束，因为他身上开始出现了一些抗拒的反应，后脖子的腺体像被蜜蜂蛰过一样，又热又痛。
饭菜是家常菜，还算可口，柳江衡却在尝了两口就没有胃口了，他拍了拍祁卓礼在他耳边说“哥，我出去透口气，你在这儿看着邱教授。”
说完他就先离开了饭桌来到饭店门口，他倚着墙双手抱臂一副防备的姿态，暗沉的天空很压抑，跟这里的格调很搭。
“呼……”
在这里做的最多动作就是深呼吸了，他拿出兜里的信息素香水往脖子上喷了一下，发热的腺体才缓解了痛意。
瓶子还没收回，一个男人就将他的瓶子抢了过去然后摔在地上，啪嗒一声清脆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冰橙花的香味……
“我艹……你踏马神经病啊。”柳江衡反应过来，手里还保持着握着瓶子的姿势，他恼怒之极，这是他哥提取的信息素，是宝贵的信息素……
这回手比脑子快，他揪起男人的衣服就是一顿暴揍，祁卓礼跑出来时，场面已经混乱一片，原本只登记了三个Alpha村民的静溪村，此时，已经围城一片Alpha信息素人墙刺激着柳江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