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 第6章 第 6 章

林深站在电梯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手机屏幕。地下车库的冷气让他打了个寒颤，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橡胶的味道，掩盖了所有信息素的气息。

"你来了。"

林悦从阴影中走出来。她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许多，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

"林悦..."林深犹豫了一下，"你找我？"

林悦冷笑一声："不然呢？你以为是谁？顾衍吗？"

听到这个名字，林深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林悦注意到了这个反应，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林悦问。

林深摇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林悦叹了口气："跟我来。"

她带着林深来到一辆黑色轿车前，示意他上车。林深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柑橘味，是林悦的信息素。林深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分辨出Beta的信息素了。

"看来你已经完全分化了。"林悦说。

林深低下头："是..."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林悦启动车子，"意味着你再也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

车子驶出车库，林悦继续说道："顾衍，他早就盯上你了。"

"什么？"林深猛地抬头。

"从你进公司的第一天起，"林悦说，"他就开始策划这一切。"

林深感觉一阵寒意："策划什么？"

"让你分化，"林悦的声音很冷，"然后控制你。"

林深想起顾衍对自己的种种特别关照，那些看似偶然的接触，那些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

"不可能..."他喃喃道。

"你以为他是偶然选中你的吗？"林悦冷笑，"他调查过所有实习生，最后选中了你。因为你最符合他的要求：聪明、单纯、容易控制。"

林深感觉呼吸困难："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也是受害者，"林悦的声音里带着痛苦，"我曾经...也是他的目标。"

车子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公园。林悦熄了火，转头看着林深："你知道他为什么让我辞职吗？"

林深摇摇头。

"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林悦说，"他在做一个实验，关于如何人为诱导Omega分化。"

林深感觉一阵眩晕："你是说..."

"没错，"林悦打断他，"你的分化不是偶然，是他一手策划的。"

林深想起自己最近的身体变化，那些莫名其妙的疲惫和敏感，还有对顾衍气息的依赖...

"他给你用了药，"林悦说，"通过日常接触，慢慢改变你的身体。"

林深感觉一阵恶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权力，"林悦说，"一个完全依赖他的Omega，就是最好的工具。"

林深闭上眼睛，感觉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他想起顾衍温柔的眼神，想起那些看似关心的举动，原来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你现在很危险，"林悦说，"他已经完全标记了你，你的身体会越来越依赖他。"

林深摸向后颈，那里还残留着顾衍的咬痕："我该怎么办..."

"离开他，"林悦说，"趁现在还来得及。"

林深苦笑："怎么离开？我的身体..."

"有办法的，"林悦拿出一瓶药，"这是抑制剂，可以暂时压制你的Omega本能。"

林深接过药瓶，手指微微发抖："谢谢你..."

"不用谢我，"林悦说，"我只是不想看到又一个受害者。"

林深看着窗外的夜色，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悦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曾经爱过他。"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穿了林深的心。他无法想象，林悦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痛苦。

"走吧，"林悦说，"我送你回去。"

回到公司时，天已经黑了。林深刚走进大楼，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雪松气息。

"你去哪了？"

顾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深转身，看到男人站在阴影里，眼神冰冷。

"我..."林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顾衍走近，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找了你一下午。"

林深感觉心跳加速，身体开始发热。他紧紧攥住口袋里的药瓶，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只是出去走走..."他说。

顾衍眯起眼睛："和林悦？"

林深心里一惊："你怎么..."

"我有我的方式，"顾衍打断他，"现在，跟我来。"

林深跟着顾衍走进电梯，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他偷偷吞下一片抑制剂，才勉强保持清醒。

顾衍的办公室里有更浓的雪松气息。林深感觉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你知道背叛我的后果吗？"顾衍问。

林深咬住嘴唇："我没有..."

"别骗我，"顾衍的声音很冷，"我能闻到你身上的柑橘味。"

林深心里一惊。他没想到顾衍的嗅觉这么敏锐。

"林悦告诉了你什么？"顾衍问。

林深摇头："什么都没说..."

顾衍突然笑了："你知道吗？你撒谎的样子很可爱。"

林深感觉一阵寒意。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顾衍的控制欲。

"过来。"顾衍命令道。

林深想要抗拒，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前。抑制剂的效果在顾衍的信息素面前显得那么微弱。

"乖孩子，"顾衍抚摸他的头发，"记住，你永远是我的。"

林深闭上眼睛，感觉眼泪无声地流下。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逃离这个牢笼，但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