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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惹枫红 第21章 湖畔许恩泽

作者:筠枫君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3-05-19 05:01:35 来源:文学城

流沙岭,鸣月泉。

距离曦和山东南方向数百里,有一处沙石荒岭,自西向东仿佛镰刀一般延绵数里。山岭原是熔岩石壁,千百年前山体熔浆改道,炽热的山岭渐渐温凉,直至变成寸草不生的岩石荒岭。经历岁月的风蚀雨洗,岩石风化成为流沙,方圆数里皆被流沙覆盖,故而人称流沙岭。

流沙岭凹处有一汪弯月形状的清泉,长约百丈,宽处十余丈,虽然深不知几许,却是清澈见底。泉水之中莲草浮动,鱼虾相戏,与流沙岭的荒凉截然不同。数百年来,纵使无数风暴卷过,清泉从未被沙石污染。更奇的是,每当轻风拂过,泉水便会隐隐鸣响,好似断断续续的琴声。因此,世人称其为鸣月泉。

十余天前,齐予安与云风隐二人离开曦和山后,不知欲往何处,只是一路朝着东南方向行走。若是路经城镇,便让齐予安乘坐赤隼先行,到前方的山野荒郊等候。云风隐则牵着玄骠马,在镇中购置足够的酒水食物,然后穿过城镇与齐予安汇合。如此漫无目的地慢行,终于在中秋之夜来到流沙岭鸣月泉之畔。

齐予安随意斜坐在沙石之上,仰望明月,想起去年此时,在圣都郡王府内一家欢饮,观灯嬉戏。哪曾料想,如今全族皆被禁居,十余天来,没有收到关于父亲或是溢大哥的任何讯息。他只顾拿起酒囊,对月豪饮。一路行来,云风隐见他每日醉酒,亦是无可奈何。

临近亥时,当仙鹤飞至鸣月泉畔送来《启雲录》及《点霜录》时,齐予安已是酩酊大醉,见仙鹤于数十丈的高空抛下锦盒便匆匆飞离,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哼,上次还知与人亲昵,如今却欺我沦落,竟然都不屑降落地了……”

等云风隐拾回锦盒,齐予安已神志不清昏昏欲睡,她只好独自开启锦盒,借着月光取出白绢,粗略看过一遍榜名便放回锦盒,深深叹息,对着明月孤坐许久。

直至第二日艳阳当空,齐予安才从醉酒中醒来,呆坐半晌,就听云风隐在身旁问道:“予安,昨夜名录发榜,你要不要看一看?”

“名录?”齐予安这才记起昨夜似有仙鹤来过,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你拿给我,姑且看一看。”

云风隐将锦盒递到齐予安手中,他揭开锦盒,只见盒内却有三卷白绢。他随意取出一卷,略略展开,一见“启雲”二字便将其扔在一旁,再取一卷,展开之后,竟然是一张关于齐氏全族禁居的天诏,诏文结尾,清楚地写着:“齐氏世子齐予安,即见此诏,务须于良月初十日之前自行归抵圣都郡王府。如违诏谕,则死罪无赦。”落款“神域圣主沐君天落”,以天石压印。

云风隐在一旁看过天诏,心中突然想起一事,急切地问道:“予安,仙鹤为何能找到我们?”

“神域的仙禽,当然……”齐予安话未说完,恍然醒悟:既然仙鹤能按时送抵名录,神域对名录之人的行踪自然是了如指掌,如此一来,自己又能遁隐到何处去呢?他又想起一事,急忙拿出最后一卷白绢,只见宿敌陌青啸高居第七位,不由喃喃言道:“纵是妖族北冥之境,神域也是无不知晓,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呢?”他再无兴致细看名录,根本没有心思去在乎自己仅仅名列九十多位,几乎是勉强入榜。

正当二人茫然不知所措之时,突然感知到高空气息骤变,他们抬头仰望,只见云层中赤光闪耀,星辉磅礴如同星辰欲坠。

云风隐立即拉起齐予安,悄声说道:“我们先去山岭中的石洞内避一避,看看情形如何。”

二人牵过玄骠马,一同跃上马背向流沙岭僻静处急驰,寻得一处石洞,匆匆藏身在洞内。齐予安扶着洞口远眺高空,只见一鸢一鹤,还有一条百余丈长的赤光火龙缓缓盘旋。数息之后,火龙碎裂,星辉四溢,而后素鸢将一人抛在鸣月泉边,返回高空与仙鹤一同冲入云层远去。

齐予安不由分说地冲出去,“我去看看泉边的那个人。”

云风隐扯住他:“你此刻自身难保,何必再去沾惹闲事?”

齐予安不以为然地啐道:“切!别跟我谈什么自身难保!在良月初十之前,神域不会对我出手。在那之前,尽管让本公子逍遥自在。神域做事忒不靠谱,让个小孩子来当天君,都是些什么破事!说不定百日之后,那个小天君还得向我齐氏满门道歉呢!”言语间,他已经跃出好几丈了。

云风隐只好牵上玄骠马,跟在后面一同来到鸣月泉畔,只见江云澈身穿玄铁环锁甲,右侧断臂之处触目惊心,双耳血迹斑驳,面如蜡色,气若游丝,脉丹内空空荡荡。

云风隐暗惊,低声说道:“看这人的装束应该是素鸢冑的将领,被人废除了修为,还将他重伤致残。什么人这样狠毒?”

齐予安见此人惨状,心有不忍,走到泉边摘下一片莲叶,盛起一捧清泉,将其洒在江云澈的脸上。

在清冷的泉水刺激下,江云澈渐渐苏醒,眼见面前的少年关切的目光,口唇微动,自己却听不到丝毫声响。

他忍住断臂及双耳的剧痛,哑声言道:“多谢侠士相救。我因双耳被恶人致聋,无法闻声。”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齐予安与云风隐,满面悲痛地说道:“我乃是墨霞郡西巡守江云澈。今日与众属下依职巡守曦和山空域,意外撞见天君修习邪术。可怜我的军士们皆被灭口,江某拼死逃出,却还是被他追上,经其一番残酷折磨,不仅失去一条手臂,更是散尽了修为,仅剩一口游气,被抛弃在荒野自生自灭……幸遇二位侠士搭救,否则江某命已休矣!”

齐予安听罢,既惊又疑,侧头地问道:“小隐,你相信天君会修习邪术吗?若是灭口,为何没有把他处死之后再抛尸?”

云风隐摇了摇头,用手向江云澈比划:你如何证明自己是郡西巡守?

江云澈看懂云风隐的手语,挣扎着从环锁甲内取出令牌,一面递给她,一面说道:“这是巡守令牌,拿到郡都军营一验便知。若非亲眼所见,江某哪里会想到,天君一身骇人的修为竟是依靠邪术强取豪夺而来……如今细想,他年龄不过十五、六岁,若非修行邪魔外道,怎么可能胜过比他年长许多的修行者?”

齐予安拿过令牌反复细看,一丝惶恐由心底升起,斥道:“难道这个天君真是邪魔之子?他将这个人故意折磨致残,奄奄一息却抛弃在荒野,教其求生不成,求死不能,实在是太过残忍!”

云风隐看着江云澈,沉思许久,觉得此事还需谨慎,就对齐予安说道:“我们先将他送到墨霞郡都验一验令牌。”而后,她一面背过身去牵玄骠马,一面低声说道:“予安,我看这个人的疑点很多,他伤势虽重,却不致命。他修为虽失,但是心脉经络安好,并非苦受折磨摧残的模样。你姑且假意信他,私下再仔细观察。”

齐予安点了点头,却在暗想:这个人虽有疑点,但是天君行事确实让人费解生疑。他废止战神的封号,无故撤换将领,在人族多处安插天族的人,神域势力遍布各郡,甚至连玉灵王都被废了,几乎将他祖辈的诏谕封赐全部抹掉。若是真如江云澈所言,天君的内心邪恶,残忍冷酷,我齐氏岂不是面临灭族之祸?人族同样也是岌岌可危啊!

那一道隐约散溢的天罡之气,即便再是熟悉不过,沐天落仍是即刻收回了灵识,落在战鸢的双眸之内,暗暗言道:“本君授你天鸢将职,赐名苍月,率三十五战鸢,名曰天鸢骑士,可否?”

战鸢领悟沐天落的用意,目光里流露出欣喜之情,围绕新的主人欢快地盘旋,不停轻鸣。随即,沐天落收回灵体,驱使流云冲入云层,苍月紧随其后急驰。

飞至半途,沐天落捕捉到烈如秋的气息,以灵识问道:“烈如秋,你现在何处?”

烈如秋在脑海中听到沐天落的声音,高兴地说道:“我将这些军士引到玉魄湖畔来了,现在他们与战鸢一同被我困在炙焰星阵中。你追到逃走的那个人了吧?是不是将其就地正法了?这些军士应该如何处置呢?看起来他们应该只是遵守军令,亲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一个个都害怕得几乎要窒息晕倒了……”

沐天落却问:“你意欲如何处置?”

“若是让我来处置,不如放他们各自回归家乡,就免了处罚吧。”

“便依你意。”沐天落引着流云俯冲而下,落在烈如秋身旁,见炙焰火龙围绕之处,众军士皆是双腿跪伏,头叩于地,凝声屏息,惊惶不安,战鸢立于军士一侧,十分依顺地垂着头。

沐天落从长笛中取出一个锦囊暗中递予烈如秋,以灵识言道:“你将这些金珠分给他们以作安家之用。”

烈如秋接过锦囊,掂了掂分量不轻,侧首睃了一眼,问道:“你是要我去安抚他们?”

“正是。你的臣民,自然由你安抚。不过,战鸢皆需留下。”

“什么我的臣民,玩笑不要乱开。当然,以你天君之尊做此等小事也是不妥,本公子只好勉为其难替你跑跑腿罢。”烈如秋一面在心中自言,一面收起星阵,朗声言道:“圣主体恤尔等,不知者不论罪。但是,尔等毕竟触犯律条,再回军营亦是不妥,不如就此归隐故里罢。”

听闻此言,众军士感激涕零,以首叩地,称谢之声不绝于耳。烈如秋接着说道:“此袋金珠乃是圣主的一点心意,权当尔等归途盘缠,各自安家。期望诸位此后多行善事,不负天恩。”

众军士更是喜出望外,分了金珠再三跪拜过后,结伴离去。

见众人远离,苍月腾空而起,于半空中盘旋一周,发出数声嘹亮的嘶鸣,众战鸢纷纷鸣叫回应,蹬地而起,于高空列阵,一齐朝向沐天落俯冲而下,围绕沐天落盘旋数周之后冲入云霄,瞬间消失无踪。

见此情形,烈如秋诧异地问道:“天落,你不是说要留下战鸢吗?它们都飞走了,难道你将战鸢也放归山野了?”

沐天落虚望高空,意味悠长地说道:“天鸢骑士,本应自在于天地。”

“天鸢骑士?”烈如秋不由得展颜一笑,问道:“这么说起来,它们已经臣服于你,还能再次被召唤回来,对吧?难道你将九重天罗阵也学来了么?”

沐天落收回目光,借着灵体之目上下左右仔细地将烈如秋打量一番,见他身上被锋刃割伤之处已被圣光治愈,只是衣衫被划开了许多的裂口。

他一面从黑玉长笛中取出一套崭新的衣衫,一面说道:“这些战鸢驯养精炼,自会列阵,如今更是自由之身,想必日后会愈发骁勇。”

烈如秋接过沐天落手中的素色锦帛衣衫,不禁轻蹙双眉,有些窘迫地说道:“我居然什么都没有带就从飞霞峰跳下来了……对了,朝寒路上的黑烟究竟是什么?你怎么知道那道黑烟能够突破点丹崖上的禁制?”

沐天落走向站立在一旁安静梳羽的玄鹭,若有所思地说道:“那道黑烟具体是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大概是某种隐匿之术吧。不过,他的目的是要穿越禁制取你性命,那人的灵识就隐匿于黑烟中。”

烈如秋将碎裂的衣衫换下,随手引出一道炙焰将其焚烬。他不解地问道:“听起来那人是灵族人,我从来没有遇到灵族人,怎么就跟他结上仇了?你是想让那个人以为我跳入深渊自寻绝路了吗?所以,在我快要落地的时候才让碎羽接住我,对吧?不过,他既然是灵族,灵识不是可以探知到我的气息吗?”

“他的灵识到不了那么远。”沐天落将灵识落在玄鹭的双眸深处,悠悠言道:“你虽有主人,却无名字。既然是隐匿修士的坐骑,本君赐你黯羽之名,今后不得助纣为虐。现在你先去寻你的同伴。”言罢,只见玄鹭伸展长颈在沐天落的手臂轻触数下,而后嘶鸣一声,展翅离去。

烈如秋在一旁戏谑笑言:“我就想知道,你这一路上还要赐多少个名字,哈哈哈哈……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天鸢的首领叫什么,还有那个逃跑的人是什么下场啊?”

沐天落召出灵狐,让其伏在碎羽背上一同腾起飞速离去,而后面对玉魄湖盘膝端坐于湖畔,轻描淡写地说道:“将那人斩断一臂,废除修为,夺去听力,放生野外了。”

烈如秋听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真够狠的!”联想到江云澈的恶行,他只能摇头暗叹。看到碎羽远去,他走到沐天落身后问道:“你让碎羽去哪儿了?我们不是要离开曦和山吗?这会儿怎么又不走了?”

“不急,休息一会儿罢。”

听到这一句,烈如秋忽而发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妥,便悄声走到沐天落面前半蹲下来,仔细打量着,见他平静淡然的面容隐隐有一丝倦怠之色,于是他就地盘膝坐下,小心地问道:“天落,你不要紧吧?是不是刚才星辉爆燃的时候受伤了?”

沐天落望向面前的人,微微摇头,“星辉并没有爆燃,我又怎会受伤?”

“对哦,那人不是口口声声说九重降魔阵是什么绝杀之阵吗?你到底是怎么应对的?是那些火龙抵御了星辉爆燃吗?莫非,是火龙吸收了星辉的气息?”

“是的。”沐天落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北冥心法当中,有一个被称作九道轮回的驭灵术。此术是以自己一缕的神念当作灵引,将驭灵置于身外,吸纳天地间的气息生长,天地万物皆可当作驭灵的形态。当修行者的魂魄欲散、即将魂归星海的时候,便驭使此灵散裂,将其吸收的气息星辉重新取回,重塑肉身。如此一取一还,便是九道轮回。”

烈如秋听完后连连咋舌,惊呼:“你在修行妖族的心法?!”

沐天落坦然地点头,“那夜你也听到了,若是没有修行北冥心法,穿越魔海定然会折损心脉。”

“世人都说,妖族的心法乃是邪魔之术,你不怕……”

“正宗的《北冥心法》典卷只保存在这世间的两个地方,一处是魔海之外的妖王居所,另一处便是悬镜崖上的悬镜阁。心法本身并不阴邪,人心不正才会使之成为邪魔外道。世间的修行之法皆是如此,本身没有正邪之分,只是修习之人不同罢了。”

“你说的驭灵术,听起来就挺邪乎的。若是驭灵不是吸纳天地间的气息,而是吸取他人的修为呢?将旁人辛辛苦苦的修习所得,瞬间化为虚无据为己有,岂非邪魔之术?”

“确是如此。方才,我以自己的炽息为灵引幻化成为火龙,放其游入对方的星辉聚集之处,他们释放的星辉越强越多,驭灵成长的速度就越快。直至最后,将江云澈的星辉气息吸纳一空,废其修为之后,驭灵便已寿终散碎。”

“那驭灵吸纳的星辉呢?那么磅礴的星辉,三十六个人,数十年修习而来的气息,当驭灵散碎之后去了何处?”

“悉数归还星海了。”

烈如秋暗自想了一想,忍不住说道:“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如果不是归还星海,而是留给自己……”

沐天落轻叹一声,“所以,要想抵挡这种诱惑并不容易。”

烈如秋怔怔地看着沐天落,似乎明白了什么,“如此说来,妖族心法的修习过程,其实就是对心境的修炼。就算妖王有正宗的心法典卷,如果没有纯良正直的心境,抵挡不了修行过程中出现的各种诱惑,也算不得真正修习大成吧?”

“这世间,应该从来没有人真正修成了北冥心法。能有两三成的修为便能抵挡魔息得以穿越魔海,我想就已经足够了。今天用到驭灵术,只是权宜之计,你不必过虑。”

烈如秋暗笑几声,心想:你小子才是多虑了,这是怕我误会吗?想到这里,他一时玩心忽起,假意后怕地劝道:“无论怎么说,这驭灵术看起来都有些邪乎,极易被人误会,你还是少用为妙。”

正说着,碎羽带着灵狐飞回玉魄湖畔,同时还带回了不少甜瓜蜜果。

灵狐将口中的一个甜瓜放在沐天落的手中,便散去了身形。沐天落掂着甜瓜,冷冷地说道:“本君偶尔用一用些许邪术,不是很正常吗?又何惧世人误会?”

烈如秋本是非常感激沐天落体恤他从清晨醒来还滴水未进,特地让灵狐摘来瓜果充饥解渴,感念之情还没有来得及在心中漫延,骤然听到他的冷言冷语,不由忿然斥道:“沐天落,你是一天不假扮寒夜君便不痛快是吗?是不是还嫌追杀你的人不够多?”

刚想开骂,他心念一动,顿悟:这小子是能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的。

玩不下去了!他只好自我解围:“唉!算了,不管你是谁,总有人想要取你的性命。哦对了,那些使飞轮锋刃的一帮人又是什么来头?”

待沐天落慢悠悠地吃完甜瓜,悠悠言道:“他们自称是匿刃隐士,其实是以猎杀取赏为生的杀手。在他们的眼里,只有猎杀目标,不分善恶忠奸,亦从来不过问猎杀目标的身份来历,他们向来以猎杀赏金的高低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居然还有人悬赏来猎杀你?!那人出了多少赏金来买你的性命?我倒是觉得,你完全可以拿出双倍的赏金再买回来嘛,反正你又不缺钱。”

沐天落却淡淡地说道:“我打算不出一分赏金就将他们收买过来,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

烈如秋颇为无奈地说道:“是是是,回头再给他们赐个名号。”他停顿片刻后,忍不住又问道:“他们的那个大哥叫什么名字?你的性命到底价值多少赏金?你知道究竟是谁要杀你吗?”

沐天落收回灵狐,唤来碎羽跃上,淡然言道:“走罢。午时之前应该可以抵达阆丘。”

烈如秋跃上流云,跟随其后,不解地问道:“为何要去阆丘?”

“飞刀门位处阆丘东郊的点砺山,我们先去看一看。”

二人乘仙鹤急行,不过一个时辰便飞抵阆丘西郊的幽谷竹海。

幽谷竹海,占地方圆数十里,仿佛一枚落入凡间的碧玉,隔着阆丘城镇与阆丘的点砺山遥遥相望。

点砺山延绵百里,起伏的峰顶皆是石壁,在阳光的映照之下,好似一把刚从熔炉之中取出的赤色刀锋。如此赤红的山峰远望翠绿的竹海,遥相呼应,好似刀锋之眼落下的一滴清泪。

此时,竹海上空不时有色彩各异大小不一的飞鸟掠过,在这片翠绿的汪洋上嬉戏欢鸣,一派热闹洋溢的景象。

飞经竹海上空,沐天落突然缓住碎羽,原处盘旋数周后,以灵识对已经飞速远去的烈如秋说道:“你去阆丘镇上吃过午膳之后,再来竹海寻我。”言罢,驱使碎羽俯冲而下,淹没于翠绿的竹海当中。

忽然在脑海之中听到这一句,烈如秋立即止住流云侧身回望,眨眼之间,便没了沐天落及碎羽的影子。

他只好引着流云一面朝着阆丘继续飞行,一面诽腹:你这是急着赶去吃竹子吗?怎么不跟我一道去阆丘镇上?你是不是担心手伤无法用膳?总有解决办法吧?

见沐天落没有回应,烈如秋暗骂几句,想着:手伤嘛,说是个大问题吧,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衣食不便而已。大不了,本公子勉为其难地充当一下月夕,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沐天落并非因为手伤不便而刻意回避。方才飞抵竹海上空时,在嬉戏的群鸟之间,他感知到一道不同寻常的气息混在群鸟中。而且他非常确定的是,这道气息充满杀意,而它的主人正隐匿在竹海深处。

流沙岭鸣月泉,原型是著名的月牙泉,听说现在沙漠绿洲生长很快,月牙泉也放有一天会消失,我还没有去过呀,呜呜呜呜~~~

幽谷竹海,原型是四川南部的蜀南竹海,竹海很美,我一直都想去啊~~~

点砺山,原型是重庆东南的金佛山,与珠穆朗玛、玛雅文明,古埃及金字塔同处于神秘北纬30度附近,喀斯特地貌,霞光下的山峰,美得不似人间。

那么阆丘,不用解释了,那不就是重庆嘛。

回头再说到憩霞镇,大伙儿可以猜一猜,它的原型是哪里^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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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湖畔许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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