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可能亮,可遇到阳光后,再也找不出比它更刺眼的了。
我走出大厅,因为太亮而站定了脚步,闭着眼等它自己适应,却一阵天花乱坠,被一种力量拽到旁边去,险些在台阶处跌倒。那人的力气很大,直托着我到了没有亮的地方,我才睁开眼。
他比我高半头,气喘吁吁,胸膛被正经的西服裹着,一起一伏。我的右肩被他按着,他似乎生怕我跑了。
原来等这个人再站到我面前,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恍如隔世。
我皱了皱眉头,说了两年都没说过的字:
“操…”
不想与他有太大联系,这张脸在我高三为数不多的梦里显得格外突出。不管怎么说,两年了,我找不到那时的感觉的,我也不如当时那么好骗,那么稚嫩。
那个人面露难色,却也不放我离开,
“痴泛…”,他先开口,“我想你。”
是很突兀的话。
“你…”,我气得眼红,“你放开我,你在说什么疯话?放开我。”上次情绪失控,还是高三时。
“不,痴泛,我要你亲口说…”,霍祎加大力度,语气坚定,“听我说好吗?痴泛,我们都冷静一下。”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他不停让我冷静下来,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而事实上,我们早就不该如此了。
所以我调整呼吸,定了定神,对他说,“霍祎,我不明白你今天出现在这儿时巧合还是有什么阴谋,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听,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霍祎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慌倒一大片,他好像说不出话一样,但还是努力表达着。
我再多看他一眼,会心软。
我惊讶于自己的犯贱,我想快点挣开他的手,远离这里。
“放手,放手!”
霍祎从没躲避我厌恶的眼神。
“我爱你,我还是爱你……”,他却一脸讽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太可笑了我被你那样污蔑了还是忘不掉你……我到现在还不相信,你当时对老师那样说,你真的只是利用我?”,霍祎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有些听不懂了。
什么叫做,我?
都是我的错?
我什么时候污蔑过他?
“你发什么神经?!”,我像被点燃,冲他大喊,“什么我污蔑你?!你他妈好好想想现在说的什么鬼话!明明是你先对老师说了我……”
“我?”,霍祎也抬高音量。
我们却都戛然而止。
这些东西从来没有想过,互相说出来,竟然有这样的歧义。
——我沉默了,霍祎也沉默了,一个可怕却激起我浑身期待的想法从我们脑海中蹦出。
“回高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