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你的山 第3章 September 003

还没睡醒时下了场雨，之后她才睡醒，准确来说是被雨声吵醒了，她打开手机，屏幕赫然的几个数字，05:46，已经是快要迟到了。

雨停了，屋檐下还落着雨珠，为了防止今天晚上回家下雨，戚斯清往书包里塞了把伞。

走进校门，阎王爷，王慷，王主任正在校门口，身旁还有几个学生会，一起抓迟到的，那边已经有了几个罚站的。

王慷正在那边训斥迟到的人，“还有你程黎，刚开学就迟到，你想干什么？你是要气死我吗？还想不想读了！”说完，王慷被气的顺了顺气。

戚斯清转头看了眼，被叫的女生，一张明艳动人的脸，灿烂一笑。

王主任也顺了顺转了身，招呼旁边的学生会，“柳西川，记名。”

柳西川带着眼镜，她面若寒冰，利落在本子上记上名字。

戚斯清本想趁着主任走神偷偷溜走，没成想被杀了个回马枪，她不禁想到那句，姜，还是老的辣。

“你，哪个班的？过来！”主任正在气头上，她也难逃一劫。

戚斯清站在程黎旁边，撇了眼柳西川的本子，“程黎”那两字被划的看不出形状，柳西川抬头跟她对上视线，戚斯清开了开嘴巴道“高一一班，戚斯清。”

主任拿手上的教课书拍了一下戚斯清，不重不轻的，“一班的？都是前几个班的了，要月考了不知道？记完名字了就赶紧给我回班里上课去吧。”

戚斯清感叹她的考试没白考，迟到还有这福利，匆匆的回了班级，已经上课三分钟，讲台上的老师撇了撇让她回了座位，嘱咐着下次别迟到。

中午打完饭，两人一抬头食堂已经人满为患几乎没了座位。

徐州碰巧看见她便招呼她，戚斯清看了看宁思臣

宁思臣道：“没事，过去吧，不是你的朋友吗？而且也没位置了，做那刚刚好。”

戚斯清把盘子放到桌子上，落了座，徐州问，“面没面上那个社团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没面上。”戚斯清低头吃饭，抬头撇他一眼。

徐州摸摸下巴，“不应该啊，你口语不是很好么？”

“额。”戚斯清干笑，“要看综合吧，是吧。”

-

因为下雨，班主任都已经到班上课了，同学们还在向窗外看去，估计在期待下课，胡杨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门的桌子一放，“整个高一部，就咱班最吵！下个雨给你们兴奋成什么样？要不然都出去淋雨，不用回来上课了！马上月考，我看你们能考成什么样子啊？”

班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这会天已经黑了，屋里开着灯。

突然，“哔”的一声，屋里的灯暗了，戚斯清听见了旁边二班的欢呼声，接着又听见了年级主任的训斥声，“吵什么吵？你看人家一班，都在好好上课！有声音吗？”

一班：……

大雨还在下，同学们望着窗外的大雨，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老师的课，老师看穿他们的心思，“别想了，下刀子都不能不上一晚。”

“那也行，不上二晚就行啊！”班上有胆子大的男生说道。

“好。”英语老师笑笑，“咱们先把一晚上好了，待会如果有不上二晚的通知我立马告诉你们行不行？”

“好——”

直到下了一晚，戚斯清看了看手表，八点钟，她走过了门厅，戚斯清站在台阶上，伸出手，豆大的雨滴滴在手上。

小时候，她忽的发现，静脉是蓝色的，撸起袖子跑去问了妈妈一个愚蠢的问题，“妈妈，我的血为什么是蓝色的呀？”

妈妈听后哈哈的笑，细细的给她讲解，“是因为光和皮肤相互作用导致的……”妈妈也撸起袖子给她看，你看，妈妈的也是这样子的呀。

戚斯清刚准备撑起伞，偏过头去，看见了一旁的裴清诀，手里空空的。

戚斯清走过去，“一起？你家住哪里？”

“好。”裴清诀拿过雨伞，“我撑吧，把我送到公交站就可以，我去那打车。”

两人并肩踏入雨中，伞够大，两个人足矣。

“模联没面上吗？”裴清诀问。

戚斯清：“没面上，你也是？”

裴清诀：“学生会，在下周三早上面试，要去吗？

“准备去。”戚斯清刚想问怎么问上这个问题了。

“一起吗？”说完，戚斯清转头疑惑的看着他。

裴清诀解释，“想找个伴。”

“好。”戚斯清点了头算是答应。

把裴清诀送到公交车站，等他上了车才回家，裴清之把伞递给她时，两人手怎么也会有触碰，男生手很大，指节微弯，右手写字的手指也有薄薄的写字茧。

戚斯清到家后躺在床上，没过一会便睡着了，不过她睡前是许了个小愿望，那就是别再迟到。

下了两天的雨，空气潮湿起来，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味道，开学典礼在周五下午，在操场，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

戚斯清是在第二节课下课被刘玉书叫到办公室，她还不明所以，直到看到她的卷子，因为她的地理成绩实在让人头痛，戚斯清看着自己红了一大片的的随堂检测试卷，刘玉书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斯清啊，你是不太喜欢我吗?”

“老师，我暂时还没有师生恋的打算。”戚斯清此话一出，虽说办公室没有几个老师，旁边三四班的地理老师一伸头，打趣道：“老刘，你班上孩子可真有趣啊。”

幽了个默。

一听这话，刘玉书差点一气过去，拍了一把戚斯清的背，“不是，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是问你你是不是不待见我这个老师，怎么扯上情情爱爱了？”

戚斯清：“没有不待见啊。”

刘玉书：“那是怎么回事！你好歹是前进进的咱们学校，要是因为地理这一科月考考差了，我怎么跟你班主任交代？”

“我没打算选这两科了，能及格就好了。”

“那你月考给我搞及格以上！”刘玉书下了最终目标便撵她出去了。

戚斯清回班的道上经过二班门口，向内撇了一眼，男生正在低头做题。

下午，阳光出来了，开学典礼也开始了，开学典礼一如既往的无聊，像是念佛经一样，戚斯清和宁思臣在队伍的中间站着，站的都有点累了，她转头看了下班主任在最末尾处站着和一班的班主任聊天，她就放宽了心蹲着休息会儿。

校长战略性咳了咳嗓子，似乎对于下面要说的是还挺开心的状态来。

“现在念到的以下名单是我校今年的高一优秀新生名单。”

“高一三班，常德，五百七十二分，育才中学。高一四班，赵澜，五百七十分，育才中学……”

校长战略性清了清嗓子。

“高一一班，沈鸣……”

“高一二班，裴清诀，五百八十分，昌海一中……”

……

“高一一班，戚斯清，五百八十三分，精英中学……高一二班，徐州……”

……

念完，操场欢呼惊起，无一不在鼓掌，戚斯清拿手遮了遮太阳。

不过今年他们学校没能把中考状元挖来，中考状元被挖去了隔壁南礼，但也听说两校早就准备合校了，不知道是谣言还是真的。

晚自习最后的两分钟，老师没有讲课，毕竟要放假了，心都燥起来了，讲了也没有人会听，不如留下最后的两分钟，给同学们收拾东西的时间。

戚斯清边收拾东西边能听到宁思臣的话，“斯清，你假期什么安排啊?”

她垂垂眼把最后一件东西放进书包，拉上拉锁，回答，“没什么安排，就在家休息，学习。”

宁思臣：“那我能不能在微信上问你题目啊？”

戚斯清：“行啊，我看见了就会回你的。”

周五晚上，晚上十点，戚斯清思索了一番，现在外边应该比平常冷，套了件薄外套才出去，在这安静的夜，晚风，弹奏一首古老的歌谣，缓缓吹过。

到了名为，一家的奶茶店，走了进去，戚斯清只觉得前边男生很眼熟，走近向店员点了两杯柠檬水，旁边的男生转头，“出来玩吗？”

裴清诀换了牛仔外套，他穿很好看。戚斯清摇摇头，“出来吃饭。”

戚斯清刚想拿手机付款，裴清诀用手机付款码贴了上去率先付款，“当做那天你送我到车站的谢礼。”

清透的水中夹杂着柠檬果肉的杂质，轻轻滋润口腔每一处，酸甜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开，带来一丝的清凉。

-

吃完饭回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钟，宁思臣发来了一道题目的图片。

她开灯，起来，坐到桌子前，看了一下题目，又拿出一张纸。

戚斯清：还没有睡啊？

宁思臣：快睡了，想问这道题。

接着发来了一个可爱的兔子表情包。

戚斯清拿出一张纸写下解题过程，又发了语音给她讲解，字迹草草，倒是可以看清写的是什么。

最后。

她黑发散落在枕头上，疲倦感涌了上来，眼皮如铅，眼睛闭着，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