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罗清皖的,不过张奚满已经有阴影了,他担心万一罗清皖再失忆该怎么办,于是他给了罗清皖房子加上装修一半的钱。
罗清皖一开始不明白张奚满为什么和自己同居还要分这么清,张奚满讲完,罗清皖就默默把自己关房间里了。
张奚满叹口气,还在想领养孩子的事,他们去提交没有孩子的报告,还有财产足够养孩子的信息,这几天他们去了孤儿院。
那时,张奚满感觉都一样,没选出来,罗清皖倒是把一个小孩带到他身边来了。
张奚满一看,这小男孩……怎么长这么端正?太正了吧,看着也就五六岁。
小男孩拘谨着,张奚满蹲下来左右看看,抬头问:“你是颜控?我怎么不知道?”
罗清皖脸红了,把手心盖在脸上,“不是,他,他说他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把他牵过来了。”
“哎呦~”张奚满笑起来,看着小男孩害羞的样子,还躲到罗清皖腿后了。
可是,张奚满对这孩子没感觉,甚至觉得,这孩子是想让他们带他走,才这样的。
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不对,孤儿院的老师会教吧……他也不确定。
回到现在,第二天,罗清皖终于忍不住了,出来和张奚满和解,说自己会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改成张奚满,钱他不要,伤感情。
“?”张奚满疑惑起来,“那要是我失忆呢,我就是记不起来你,要赶你走呢?”
罗清皖随着张奚满的话想象起来,想到什么,嘴角歪了下来,看起来快要哭了,张奚满立马抱住罗清皖,安慰道:“好啦好啦,我错了,嗯?别哭哦,我觉得我就算失忆,还是会再次喜欢上你,不要担心这个了。我以后写日记记录,真的不喜欢你了,我就看看,我现在这个人特别有责任心,房产证写两个人的名字,嗯?”
张奚满不说还好,一说,罗清皖真哭了。
最后是张奚满给人洗草莓吃,罗清皖才不哭了。
他们二人再去孤儿院看时,那个孩子合上了书,把一朵小粉花举到张奚满面前,害羞的低下头,两只脚稍微挪动起来。
里面的老师看孩子跑出来了,也跟着出来看,似乎很头大,老师摸了摸脑壳,“昨天有个人想领养他,他突然满地打滚,那个人以为是智力有问题,吓得不敢领养这孩子了,看来他很喜欢你啊。”
“……”张奚满微微眯着眼睛笑起来,然后接住了那朵花。
罗清皖搂着张奚满,手放在他的腰部上。
“他叫什么名字?”张奚满问老师。
“在这里是我们起名,他是一对年轻情侣生的,那对情侣还在上学,所以丢在了医院,医院联系我们的,可以说是没有名字。”老师笑笑,“他平时很乖的,就这几天,不是你他就装不正常,很气人。”
“你喜欢我吗?”张奚满又问小男孩。
小男孩抬手用胳膊遮住眼睛,这么喜欢害羞,“哥哥你长得好看,和书里的漂亮人物形容的好像。”
“哈哈哈。”张奚满看着罗清皖,因为罗清皖也这么夸过他。
罗清皖一直在看张奚满,“你想领养他啊?”
张奚满咳咳,“挺可爱的,再领养一个?两个孩子可以一起玩。”
罗清皖点点头。
于是张奚满牵着小男孩的手,先签了领养手续。
小男孩就一直缠着张奚满,张奚满没办法,推着孩子荡秋千,罗清皖呢,被一堆孩子包围了,他们都喜欢罗清皖。
其实,罗清皖可能不知道,那些孩子围着罗清皖,是因为他们觉得罗清皖会给他们东西。
张奚满能不知道吗?他这个脑子,多观察几个孩子的眼睛就看出来了,这里又不是国家平台采访的孤儿院,自然不用太和谐。
尤其是那些有残疾的孩子,只要发现来的人不是给他们东西或者带他们走的,那个小眼神,就充满了恨意和恶意。
因为那些残疾的孩子没被人善待过,他们又小,不懂这些但懂得自己不争不抢就什么都没有,所以长出了恶的獠牙。
所以防止罗清皖这个单纯的人受伤,张奚满来的时候,买了很多吃的,罗清皖刚从车上拿下来分给孩子们。
考虑过不能给玩具,万一给的是玩具,争夺是很容易发生的,或许还会被某些缺德的老师收走。
吃的东西一会儿就吃完了,估计这些孩子都不会藏起来,就算藏起来,哪天被人发现,又要争抢的时候,他们也不在这里了,伤害不到罗清皖。
张奚满发现,其中一个孩子,一直抓罗清皖的上衣,往下拽,手里明明有了一包糖,却还贪婪的想要更多吗?
“哥哥要过去一趟,宝宝要去吗?”张奚满指着罗清皖,坐在秋千上的小男孩有些羞涩,下来牵着张奚满伸过来的手,点了点头。
张奚满走过去,抓住了那个一直扒拉罗清皖衣服的手,笑着弯腰,对那个孩子说道:“要不给你换一个?你想要哪一个?抱歉啊,这个哥哥来的时候都数好了,不多不少,再给你一包,就会有人吃不到啊。”
其他孩子听了,立马不服气了,叫喊道:“有人要没有了,你干嘛呢,脏死了!”
“对啊,怎么这么坏。”
他们瞪着那个孩子,甚至有人去推他,张奚满接住那个孩子,因为是蹲下来的,他的脸碰到了张奚满的脖子。
哭,哭了?
张奚满感觉这些孩子对他怀里的孩子非常排斥,心里烦躁起来,起身的时候,还是抱着的,这个孩子看起来更小,也害怕被人看到,钻在张奚满衣服里哭。
罗清皖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张奚满,张奚满指着后院,“你发完,去后面找我。”
“好。”罗清皖已经不想发了,他就想在能看到张奚满的地方待着。
男孩跟着张奚满,看着被抱起来的小男孩子,说了句,“他不是故意拽的,他想让那个大哥哥注意自己,这个方法是我们其中一个大孩子教的,而且那个大孩子每次都欺负他,我们那个时候都睡着了。”
张奚满怔住,扭头,“你是说,这个孩子是被逼迫的?”
男孩歪着头,“什么是逼迫啊?”
“……没事。”张奚满到了后院,把孩子放了下来,这个孩子靠着墙坐到了草地上。
这个孩子,刘海太长了,都遮住了眼睛。
“我可以掀起来你的刘海吗?”张奚满放缓语气,“刚才是我不对,对不起。”
仔细看,小男孩穿的是长裤子,这里的孩子有些是短裤子,有些是长裤子。
小男孩抽泣着,发抖的手被张奚满温暖的手握住了,他想起了被这个人抱起来的时候,还被轻拍了几下背。
“可,可以。”
张奚满慢慢掀开他的头发,眼睛湿漉漉的,睫毛特别长,真水灵。
再往上揭,就能看到淤青。
“我可以看你的腿吗?”张奚满又道。
小男孩突然摇头。
旁边站着的男孩解释道:“他可能误会你了,我们中间那个大孩子,经常对他乱摸,告诉老师,老师就说孩子之间乱着玩,没关系,但他很讨厌。”
“……”张奚满拿出兜里的湿巾包,拆开后给这个坐下的孩子擦了擦脏兮兮的脸,这个脸好干净,张奚满想着。
眼睛也好看,看着很单纯。
于是张奚满又领养了这个孩子,他和罗清皖一起回到车上,孩子们和张奚满坐在车后。
回到家,张奚满先带他们去洗澡,又和罗清皖一起上街给孩子们买三四件衣服回来。
大的那个跟张奚满姓,叫张霄榕,小的那个也想跟张奚满姓,但是张奚满和罗清皖说的是一人一个姓,石头剪刀布,小的输了,就跟着罗清皖姓。
罗颂眠,是罗清皖取的,张奚满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他给大的取的名字,是翻字典取的,没什么意思,就是希望他是个阳光明媚的人。
颂眠和霄榕都喜欢粘着张奚满,一个是窝在沙发上盯着张奚满做饭,一个是害羞的跟着张奚满,顺便帮点忙。
因为张奚满要顾着他的店,所以有时候中午忙了,在家办公的罗清皖就会做饭,这个时候,两个孩子都在问什么时候去找爸爸。
有时候罗清皖会在张奚满店里帮忙,孩子也都带来了,让他们坐到手工店里涂东西,他们涂完,都要送给张奚满。
罗清皖没这方面的担心,他以前也不明白电视里的大人怎么会吃小孩的醋,现在也不明白,因为张奚满对他非常坚定,怎么可能会看上小孩。
不过张奚满可不是这样想的了。
小的那个,很不对劲。
大的那个会在学校里交朋友,学校要求的日记,里面写的也都是和朋友之间的趣事,有时候会写张奚满,但不至于通篇都是张奚满,节日送张奚满礼物也是准备了一样的送罗清皖。
颂眠就不一样了,日记里都是张奚满,睡觉也要一起睡,礼物只送张奚满,而且,还是自己一个一个做的礼物,张奚满都不知道。
好歹,霄榕的礼物就算是自己做的,张奚满也会看到霄榕小朋友做手工的过程。
可能是年纪小的原因?可是,现在都三年级了,怎么还这样?
那天,张奚满把颂眠叫了过来,花店和手工店里还有崔姐和罗清皖,霄榕也在那里。
张奚满翘起二郎腿,对颂眠笑道:“颂眠宝宝,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他现在还叫霄榕叫宝宝,不这么叫颂眠的话,颂眠该多想了。
颂眠把手背在身后,低着头,抬眼看张奚满。
张奚满继续道:“我梦见你亲我了,但是我早上起来,在床上看到了这个。”
张奚满从桌子里拿出一个徽章,是这两个孩子学校里的徽章,不过,张霄榕的一大早上起来,他还看到了。
颂眠一下就听懂了,意思是,那不是梦,他的偷亲被发现了,那不如……
“我喜欢爸爸。”颂眠脸红着,冲过去抱住张奚满。
张奚满笑起来,也抱着颂眠,“爸爸也喜欢你哦,不过以后晚上不要偷偷进来了,万一清皖想亲我了,你正好进来,不就尴尬了?”
颂眠摇摇头,“我们现在就可以亲,爸爸。”
张奚满:“……”
这孩子没听懂刚才的话?他也不想拒绝的太伤人,毕竟这孩子也是他心头肉。
“颂眠还小,你要是亲了我,我就要被警察姐姐抓走了,到那个时候,你就看不到了。”张奚满故意吓他。
颂眠不相信,一直摇头,“爸爸和父亲离婚吧,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
张奚满捂住颂眠的嘴,“不可以这么说啊,清皖又该生我气了。”
“颂眠啊,我为什么要离婚?我很爱你父亲,你父亲也很爱我。”张奚满摸了摸孩子的头发,“乖一点,也不要亲我,亲人之间亲脸是可以的,总之,不要说什么我和你父亲分开的话,尤其是在清皖面前。”
颂眠嗯一声,亲了张奚满的侧脸,然后跑了。
张奚满看人羞涩的跑了,顺便把门也关上后,他瘫倒在床上,叹了口气,心想,该怎么教育,要不要请教衣心邈?
这么想着,他就给衣心邈打了电话。
——
衣心邈告诉他,如果要拒绝以前的她的话,那就是让衣梅小姐谈对象,不过张奚满这个可难办了,人家都结婚了,这小孩还想着张奚满。
张奚满挂断电话,所以,真的没有办法吗?他真的不舍得伤害颂眠,颂眠一直都很听话,他也经常夸赞颂眠,突然严肃起来,肯定办不到。
也不能说,他管霄榕,罗清皖管颂眠吧,颂眠肯定会知道他在躲着自己,心里说不定就难过了。
……
于是,张奚满对罗清皖采取了进攻模式。
罗清皖这几天看张奚满的眼神都涣散起来,床上爽的时间太长了,都不想工作,只想粘着张奚满了。
吃饭的时候,因为张奚满一个眼神,罗清皖就会吃快点,总不能在孩子面前扑倒张奚满吧?
颂眠也知道了,是霄榕不让颂眠进去,说父亲和爸爸最近分化期,这样很正常,千万不要打扰他们。
六年级的小朋友就是聪明,霄榕还给颂眠补充了性常识,颂眠很快就斩断了自己对爸爸异样的情感,开始对霄榕有了这种情感。
霄榕也觉得不对劲儿了,弟弟太粘人了,竟然还要偷偷爬自己的床上睡觉?
霄榕和爸爸说了这件事,张奚满笑了笑,心想,果然颂眠只是多情而已,估计霄榕以前在孤儿院没少护着颂眠吧。
“爸爸,你怎么笑了?”霄榕晃起张奚满的胳膊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怎么奇怪啦?”张奚满看向别处,“哎呀,我忘了还有件事没做,宝宝你先回房间吧。”
霄榕出去后,张奚满呵呵笑起来,和罗清皖打电话道:“亲爱的,我们今晚一家去餐厅吃饭吧?”
罗清皖在花店包着花,“难道你遇到了什么高兴事?”
张奚满:“没有啊,就是想去了。”
罗清皖:“那我今天关店快点回去。”
张奚满突然严肃起来,“不行,开车开慢点,好好看路……我带孩子去找你吧,我开车,关店后直接去餐厅……”
电话那头,罗清皖无奈地笑起来,张奚满还是很在意以前出车祸的事,因为那件事,罗清皖得知了张奚满练车就练了一年,明明一个月就把驾照考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