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梁知府的府邸早已被充公, 除了议事之外,还有药堂,厨房等等,余丰宝的屋子在后院的厢房。duanzixiaohua
谢承安一路都握着余丰宝的手, 他素来脸皮就厚, 余丰宝见挣脱不开, 只恨不得将头埋进了胸口, 脸上更是一阵一阵火烧似的热。
“余大人......”
“余大人, 回来啦?”
......
府邸的门前有侍卫把守, 但是前来抓药还有领吃食的人络绎不绝, 见了余丰宝皆都热情的打了招呼,余丰宝只红着脸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拽着谢承安快速的往后院走去。
皇帝亲至羌州,这个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是要引起骚动的。
后院里有重兵把守,倒是比前院清静的多。
刚一进了屋子, 谢承安就扣住了他的手腕, 将人抵在了门上, 热情而绵长的吻落下,余丰宝原本那紧绷的身体逐渐在谢承安热情的攻势下松软了下来。
他的手环在谢承安的劲腰上。
“想不到朕的宝儿这般厉害, 不过短短数月的功夫,就赢得了羌州百姓的爱戴,这一点只怕连朕都望尘莫及呢,假以时日宝儿就可以替朕处理政事, 与朕共有天下了。”
余丰宝剧烈的喘息着,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泛着潋滟的水光。他嗔了他一眼,“好端端的我要皇上的江山做什么?”
谢承安唇角勾着笑, 将人横抱而起,朝着床边走去。
“好,朕知道宝儿不稀罕江山,只稀罕朕这个人,数月未见,宝儿想我吗?”
他轻轻的将人放在床上,半趴在他的身上,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余丰宝似乎瘦了些,连下巴都尖了许多,他心中又是自责又是心疼,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你身子好些了,朕定要好好犒劳你。”
余丰宝羞的满脸绯红,双手抵在谢承安的肩上,“这些都是奴才心甘情愿做的,我才不要什么犒劳呢?”
两人靠的很近,呼吸交织在了一起。
谢承安的呼吸沉了起来,哑着嗓子在他耳旁轻声道,“朕知道宝儿不喜欢那些虚名外物,朕的意思是用自己个的身体来报答宝儿,到时候一准伺候的宝儿舒服高兴,如何?”
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满满的磁性,勾的人心痒痒的。
余丰宝哼了一声。
这种事情都是相互的,舒服的又不是只他一人?他才不稀罕这种假公济私的奖赏呢,只是心里如此想着,身体却诚实的酥软在了他炙热的目光中。
屋子里的空气慢慢升温,就在两人难舍难分之际,谢承安忽然跳下了床,几步走到桌子边灌了几口温水,这才觉得仿佛要烧着的身子稍稍舒服了些。
余丰宝不知所以,撑着迷蒙的双眼望了过去。
“皇上......”
强烈的思念,在谢承安起身离开的一瞬间化作了无比巨大的空虚,他的心情大起大落,说话间就带了哽咽之意。
“你是不是讨厌奴才了?”
谢承安忙回到了床上,将人拥进了怀里,亲了又亲。
“朕怎么会讨厌你呢?你可知见到你朕有多开心,恨不得立刻就将你吃干抹净,这样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余丰宝红着眼圈。
“可是......”
可是谢承安从前对他总是很热情的,几乎日日都要他陪着,如今分开数月,他居然连碰都不想碰他了,还说不是讨厌吗?
若是真心喜欢又怎会这样呢?
那就该跟以前一样,用无比的激情的将他淹没才是?
余丰宝脑子里转过了许多的念头,紧接着手就慌乱的在谢承安的身上乱摸了起来,他挺着身子胡乱的在他的脖子上亲着,“皇上若不讨厌奴才,那就证明给奴才看......”
美人在怀,却不能享用。
谢承安的额上冒出了大颗的汗珠,他将余丰宝的手钳住,眸色深沉的如同一汪寒潭。
“宝儿,太医说你怀有身孕,所以朕即使再想,为了你和孩子,朕也得忍着......”
余丰宝心里委屈极了,他扭动着、挣扎着却无济于事,眼泪不自觉的就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他哭着喊道:“你骗人,奴才虽然成了太监,可到底也是男儿身,男子怎么可能会怀孕生子?皇上......”
他哭的泪如雨下,看的谢承安的心都狠狠的揪在了一起。
他将人紧紧的拥在了怀里,一只手放在他的小腹上,动作轻柔而缓慢,“宝儿,你别哭了,好不好?朕的心都要被你哭乱了,你仔细想想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容易疲倦,吃的多却容易饿,而且嗜睡,呕吐,难道你就没察觉到你身体内的变化吗?”
余丰宝愣住了,谢承安掌心里的温度穿过小腹上的肌肤,钻进了他的体内。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他隔着泪眼望着他,眼里皆是茫然和无措。
谢承安低头吻去了他的泪水,轻声道:“宝儿,你怀了咱们的孩子了。你知不知道朕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跟你现在一样,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宝儿,咱们有孩子了......”
他说的眉飞色舞,不似作假。
余丰宝将信将疑,“真的?”
谢承安重重的点了点头,满脸雀跃的计划着将来,“宝儿,先头朕还思量着该如何立你为后,如今你怀了朕的骨肉,等孩子降世,你就是大周朝最大的功臣,再加上这次赈灾之功,朕要立刻娶你为后。”
“可是......”
男子怀孕无异于天方夜谭,余丰宝还没从震惊里缓过神来,谢承安拉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宝儿,你摸摸看,咱们的孩子现在正在你的肚子里呢......”
谢承安见他不信,又将千夷族的发现一一说了,余丰宝这才信了大半。
他躺在谢承安的怀里,盯着帐顶愣愣的发呆,怀了孩子还有身世的消息一起出现,让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谢承安柔声的劝慰道:“宝儿,你别担心,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余丰宝感受到了谢承安身体上的变化,他红着脸道:“如果真照这么推算的话,那我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我们老家有前三后三的说法,中间这几个月只要不是太激烈,也是可以的......”
这一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谢承安的脸涨得通红,他喘着粗气,强忍着内心的冲动。
“可是朕......”
余丰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一条游鱼般贴着谢承安的身体滑了下去。
温热湿润的触感,让谢承安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喉间溢出了一丝低吼声。
......
贺同恩刚视察灾情回来,就被守门侍卫拉到了一旁。
“贺大人,我刚才看见余大人拉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进了房间里,这会还没出来呢?两人可亲密了。”
贺同恩眉头一皱,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他发现余丰宝是个正直的人,想来应该不是那等会乱来的人吧,他厉喝了一声,“祸从口出,没事别瞎乱说。”
要知道余丰宝背后的男人那可是当今圣上,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毕竟给皇帝戴绿帽子,那可是有损天威,要杀头的大罪。
他回到屋子后,心有不安,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瞧一瞧,□□的两个男人躲在屋子里像什么话?
“砰砰砰......”
三道极轻的敲门声传来,谢承安面露不悦,“谁?”
怀里的人儿刚刚睡着,他知道余丰宝这些日子定是没好好休息过,现在难得睡下,要是被吵醒了,他就斩了外头那起子没眼色的。
贺同恩“咦”了一声,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时又没想起来是谁。
他圈手覆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道:“余大人,我从外头弄了个偏方,说是治疗水土不服最有效,你这些日子不是总吐吗?想来喝上一剂就会好了的。”
谢承安听了这话,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他起身披了件衣裳就走了出去。
门打开的一瞬间,贺同恩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他的嘴唇嗫嚅着,半晌才道:“皇...上?”
谢承安反手将门给带上,沉声道:“贺同恩,你倒是殷勤,这会子天都黑了还想着来送药呢!”
贺同恩吓的两股战战,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还请皇上明鉴。”
瞧着刚才谢承安那可以吃人的眼神,贺同恩都恨不得将刚才那个多嘴多舌的侍卫给砍了,这下子奸|夫没抓到反倒是被错认成奸|夫了?
可怜他这么大年纪,又早有家室,着实是没那个念想啊。
谢承安双手负在身后,“哼,宝儿这些日子累着了需要休息,往后有什么事只管跟朕说,无需同他商量了。”
贺同恩小心翼翼的应了是,这才带着药,一溜烟的走了。
谢承安转身回了屋子里。
屋内烛光摇动。
余丰宝似是睡的不安稳,手上还握着一截白色的亵衣,谢承安正想拿过来瞧瞧,谁知人就醒了,余丰宝有瞬间的失神,察觉到眼前的人真的是谢承安而不是梦的时候,才露出了笑。
他慌乱的将衣裳往被窝里藏,却被谢承安给夺了过去。
谢承安看着手上的白色亵衣,觉得非常的熟悉,面上的笑容更甚。
他举着亵衣晃了晃,“朕就知道宝儿是爱朕的,这些日子朕不在你身边,你就拿着朕的旧衣,一解相思之苦的?”
余丰宝红着脸。
“有时候晚上睡不安稳的时候,闻着衣裳上皇上的味道,总觉得皇上就在身边似的,这样也能安心些。”
谢承安的一颗心跟掉进蜜罐似的,眉开眼笑。
“宝儿,饿了吗?朕陪你用晚膳吧。”
余丰宝摇头。
谢承安将人从床上扶了起来,“那可不行,刚才贺同恩都说了,你最近总是吐,这样可不行,为了自己的身子,为了朕,为了咱们的孩子,多少也得吃点。”
晚饭自然比不上宫里的御膳。
谢承安原还想让他们做些好的送来的,可是灾区困顿哪里还有好的。
余丰宝倒是不在意,反正比这苦的日子他都经历过,如今有热汤热饭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抚着肚子柔声道:“奴才身子皮实着呢,我的孩子随我定也是能吃苦的,才不会在意这些,以前我们乡下的女人生孩子前都还在地里干活呢......”
谢承安端着饭碗,用勺子盛了一点蛋羹递到了余丰宝嘴边。
“朕喂你!”
余丰宝小口的吃着,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塞的满满的,而且因为谢承安的到来,肚子里的那位也跟着不折腾了,这一顿饭余丰宝吃的格外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