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羽朝许久没有这样大肆庆祝了,先是轩辕大开筵席庆贺战果。现在,太子轩辕璊也跟着设厚宴款待得胜归来的将士。
因为之前中毒一事,衡寂之很不放心他前去赴宴,轩辕琭宽慰他,说在自家门前行刺,他还没有愚蠢到这副地步。
他又说,我自会万事小心,只是这宴单上居然有你的名字,你还是不要露面的好,我并不知道他打得哪门子主意,毕竟你在我这里不过是一个算不上隐秘、又称不得昭彰的幕僚而已。
衡寂之摇摇头,他劝服不了他留下,便执意要与他一同前去。
轩辕璊不但邀请了他们,还叫上了大司载郤眺。
“我的确不应该来的。”衡寂之远远看到他走过来,旋即避开。
轩辕琭起身相迎,谢过他的祝酒,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郤眺佯装酒醉,倚靠过来,用不轻不重的话语,警告他“离他远一些”。
轩辕琭依势,轻声说了句:“他结交像我这样恶劣的朋友,你这个做父亲的一定很不好受。”
“他死心塌地地追随于我,我也很是无奈。”他言语诸多挑衅,一下子惹恼到了他。
“他是个无辜单纯的孩子。”他压低了声音,“你这样利用他,我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十多年前,你便早该如此,如今,怕是再没有这个机会了。”他笑了笑,用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回敬了他一盏酒。
月色柔美,从树叶缝隙里穿透而出的光影,落在湖面、草地,有一种似醉非醉的迷蒙,让人满心欢喜地就此沉沦。
轻风,带着紫藤花汹涌浓烈的香气,刺入你的鼻腔,涌进你的心肺中去,叫你想避不得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浸润着这份张狂无度的甜蜜,你更像是整个人都融合在这浓浓的夜色里,不见其身,不见其影,徒留一声轻叹。
衡寂之却并不喜欢这样的香气,觉得它媚俗又轻浮,他站在假山石遮挡的阴暗之处,尽量使自己离那株攀栏而上的紫藤远一些。
“二公子?”
“你终于来了,阿凌。”他语气里满是欣喜,全然没有长久等候的嗔怪之意。
“阿凌,你看起来很不好,你脸上这是怎么了?”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叫他看出异样,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他遍布伤痕的面孔。
“我没事,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的?”
“是你书信与我,要我来此与你相会。”衡寂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碧色佩玉,上面绕了一簇紫藤,正谓之“信物”。
云凌脸色大变。
“可是,我并没有——”
黑暗之中突然现出一个人来。
“你叫他‘阿凌’,关系真是亲密。”他笑了笑,问道:“可是,你为什么叫他‘二公子’?”
黑暗,除了黑暗,只有黑暗。
还有深深的恐惧,与漫无边际的疼痛。
她跪在冰冷的地面,眼前一片漆黑。
凛冽的寒风割在她不着一缕的身躯上,叫她轻颤不已。
锁链套在脖颈,由着身后那人牵扯。
她不断呻吟,起初细微,几不可闻,但随着她意念的逐渐剥离而越加放肆。
与她相悖的是,身后的那个人一直保持缄默,娇/喘与低吟,痛哭与欢欣,似乎即便是这样的场景都激惹不了他的神经,带给他半分的快乐。
他面色波澜不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牵着链锁的手几乎不用费力,她已经很自觉地在逢迎自己。
忽然间,他送开手,她便一下子瘫倒下来,进而陷入深深的迷茫。
她还在轻微地颤动,冰冷的空气钻入她身体中去,带给她不可言喻的绝望,欲/念在侵蚀她的大脑,摧折她的身躯,啃噬她的灵魂,将她的羞/耻、她的不忍、她的坚忍不屈,全然焚尽。
她既万分渴望,又深恶痛绝。
他凌/虐得不止是她的身体,更是她残存的意志。
“不要动。”他说得温柔而和缓,再没有比这更柔软的语调了,也没有比它更令人感到害怕。
他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
寒烈的冬风从开着的门窗里钻进来,吹到她的透染着粉色的身躯上,她的面上同样泛着潮红,她早已感受不到寒冷,只有兴奋与激狂。
他似乎并没有上前的意思,只是冷眼旁观,白白叫她等了多时,耗尽了她所有耐心。她回转过头,终于向他说出了那个词。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再一次毫不费劲地侵/占了她。
被欲/念撕碎的身心得到巨大的满足,她忍不住地哭泣起来。
“站稳。”
他一把揪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用力向后压着,同时,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几乎不能呼吸,剧烈的快/感与更为强大的窒息立时席卷了她,她已经不能思考,只能徒自感受他对她势不可挡的猛烈冲击。
但这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对于死亡的恐惧叫她不由自主地奋力挣扎,他轻而易举地压制住她,全然不顾她的苦痛与惊惧。
与之相反地的是,他动作地更为迅疾,手也越捂越紧。渐渐地,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耳朵传来阵阵轰鸣,她一个字也叫不出来,眼里却不再是黑暗,而是出现了白光。
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将回归平静,她应要获得永恒的安宁。
突然,炙热充斥了她的大脑,若湍急的水迅速灌满了河道。
是他松开了手,她意识到这一点时,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
她脸上的红晕急速消失,嗓子止不住地咳嗽,与此同时,她又颤抖了一下,便似有万道力量,刺破屏障,沿着她疲软的神经在她体内胡乱撞击,一时之间,她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畅快淋漓。没有什么可以与之相比,她从头到脚都被它占据。
从最痛苦抵达最快乐。
只在这一瞬间,她恢复了神志,慢慢地撑开了眼睛。
“是梦?”
天好像亮了,光照进来,有股浅淡的暖意。
她听见了雀鸟喧扰的声音。
应该只是个梦,就像无数个寒冷的夜晚她所梦到的那些一样。
但即便是在这样虚幻的梦境,也让她害怕地浑身被汗水浸透,叫她精疲力竭。她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预备做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动动脑子去思索,便在大门敞开之处,模模糊糊地现出了一个身影。
突然他说——
“你好,郎小西。”
下一章 隙月照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9章 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