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悖论 第6章 第 6 章

“秦队，基地哪边有什么指示吗?”邹牧微问道，肖衍在一旁翘着二郎腿不知死活的接了一句:“找不到人都得凉凉。”说完眼中还带着几分戏谑又补充一句：“开玩笑的，别当真啦。”

秦舟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常试着连上林清舒二人的终端,大显幕上不断地刷新可依旧没有结果。“基地派出三支小队出来协助，机甲燃料不够用了，我们得先回基地处理一下剩下的事。”

秦舟放下手头的事将椅子旋转半圈面对他们接着说道:“上级对这件事的态度很明显，派出三支小队表示基地很有可能放弃了，但又不得林清舒这个人才……或者是迫于压力，还是抱着希望寻一下。”

邹牧微接道:“我觉得会派更多的人，队基地一基地也失去一个‘人才’，二陶博土哪里也不好解释。”

“算了。明天准备于一小队交接。之后返航回基地。”秦舟吩咐道,说完坐椅子从上站起未，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领口秦舟看着二人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摆了摆手道:“随你们吧。”

秦舟回到了宿舍，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在开关处投下一细长而又高挑纤瘦的影子。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书桌旁，拿起哪本墨绿色的笔记本。靠着床的铁栏杆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翻开了它。

可本子上并没有一切被书写过的痕迹，扉页上被人提了一行字,龙飞风舞的也看不清写了些什么。他看着那行字自嘲的笑了起来，重新放回桌上。关上了门，室内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他半倚着桌子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双手无力的垂在身边。他眯着眼睛，眼中暗淡无光外面的灯光透过门下的缝隙透了进来在他的脚踝处投下一道白光。

夜深时秦舟的个人终端突然发出警报，秦舟顿时惊醒，前不久还在与周公闲谈惊醒后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终端上显示主控制室有异常，又看了眼左上角时间2:49从11:00就宵禁再出门是会在权限高的人终端上留下记录,很明显终端上没有一条有关的记录。

这其中有太多的疑问，但是对于这些疑问秦舟也无法找到真相。可能真相远比他想的更加复杂。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了主控室打开灯,光线有些耀眼闪得他产生了几分眩晕感。主控室内的大屏幕上闪过一行行代码。秦舟脸色一沉大步走上主控台。

秦舟刚开始准备反攻对方的时候，怎料对方停下了动作。秦舟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继而又想到了什么。

加强了控制台的控制系统和防御系统。秦舟处理完这件事自然也是睡不着觉了，有些颓废的样子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细香烟,摸了半天没有找到火机就把烟夹在了两指之间。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秦舟将手上烟折断,烟丝从折断处漏出了一些。他用指腹将漏出的烟丝扯掉轻搓成条，将烟掰直重新放回去，他从来不会吸烟,只是身上经常装着一盒,好像也没有多大用处。

次日上午10:21分与第一小队交接,队长也是老熟人——梁宇执介绍一下，在CE962事件发生之后。秦舟和梁宇执从重灾区一起逃出来的唯一幸存者。基地刚建立时第一批参加学习并投入工作的青年。

秦舟与梁宇执交接完工作之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基地,到了基地外四环时换了一辆军用越野车续继赶路,于第三日凌晨赶到A区。

这里就简单介绍一下这个基地，A区政治中心，B区“伊甸园”可以叫“蜂巢区”，C区多基层劳动者，D区就是林清舒笔记中所写的“吾皇之城”(无皇之城)A区虽为政治中心却远及B区华丽。

秦舟刚通过A区的身份验证,终端上便收到了来自最高权限者发来的信息让他明早准时去见他。秦舟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己经是凌晨四点多再过一个多小时也就该天亮了，他摸着黑走了近去,天边划过一道白光,只在一瞬间便将无边的黑夜照得一片澄黄，朝阳溜进了阳台。

新的一天开始了。

林清舒恍惚间看见前面有三个身影，那分别是熊伯、二雷和毛子。他盯着“毛子”的背影仔细辩，如果那真的是毛子那背自己的人又是谁?想到这里不知怎了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睡梦中脑中的画面断断的上映着，这些画面往往现实都不互相关连。有些是他给在实验空里，一些是他面对着一面傍大的天文数字，以他的的视角来看，那些数字在面前的屏量上飞速地滑动连成条条的，一直向上沿伸直至隐到暗处。

等到林清舒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透过树叶间的间隙可见天是灰蒙蒙的一片。雨落在叶上顺着叶脉的痕迹滴在地上汇成一片。

二雷依旧领头人走在最前面,一行人不知了多久,林清舒觉得四周的景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高耸入云的巨树,比人高的野草。

林清舒不知道趴在谁的背上，眼睛还因为疼痛半睁着他想：“现在前面还是熊伯和二雷叔,背着我的是毛子，那之前看到的那人是谁?还是………之前背着我的人谁？”林清舒心中暗自揣测。

他拍了拍毛子宽厚而又结实的背说道：“叔，放我下来吧，我们这是走到哪里了！”

毛子听言将他放了下来但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前面的熊伯停下来侧头看了他们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林清舒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只得快速地朝前奔去。

四人，一路无言。

夜间的森林湿气更已经起了大雾三米之外皆不可见。林清舒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林清舒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摊烂泥，滑到在了地上，手摸到了一个东西很粗糙，一用力便被压碎了。

他好奇地抬手一看深绿色的加杂着雨水、泥土粘在他手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东西不止一个。五六个聚在一起像是什么昆虫的卵，显然现在已经破壳而出了。

这具虫卵呈现下宽上尖。林清舒撑着旁边的树从地上起来，没有看到熊伯他们的影子，看到的却是一个倒吊下来的人，不应该用“人”来形容他。他更像是一只虫，皮肤是灰绿色的头上长着类似昆虫的触角，与人相似的地方就是同样有四肢且比例与人类相似。

半球状的复眼安在他那脸上，林清舒与他面对着面差一点就要行外国友人的贴面礼了，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他跑不掉，他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跑。

就在林清舒脑子乱如一锅粥时，雨下得更大了虫人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两道血痕，血水杂着雨水顺着人的面部肌肉线流进了他乱如鸡窝的头发里。

“他死了……”林清舒心中一惊，抬起自己和灌了铅一样的笨重腿，慢慢向后退了两步。他看到虫人的胸部插着一根树枝，血就是从那里流出的。头发不知何时散开了贴在他的脸颊上，紧紧地吸在上面。长发也像索命的鬼手一样缠着他的脖子，他也顾不上那么多，验证了心里的想法心中的巨石也算是落地了，拔腿就朝熊伯的方向玩命似的跑着。

林清舒漫无目地奔跑，他不敢停那不人鬼的东西不知道还有多少，在什么地方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那虫人的摸样还清晰地呈在他的眼前，在他越过虫人的时候还注意到虫人的手臂和背上都生出了与常人不同的东西。背上的好像是一对透明的未发育完全的骨翅。

黑夜，大雾，雨。

给了人类加内心深处提供了最恐怖的真实的想象力。

他不知道是否森中，身前身后，脚还会有虫人。刚刚是侥幸遇到一个发育尚未完全并且脑子不大灵光的虫人，如果遇到一个发育完全的……不无论是发育完全还是不完全的。

这都与他有什么关系现在随便来一个就够将他弄死了。

他要靠什么自卫？自己刚苏醒的身还是要把他勒死的长发？

森中并非寂静一片，反而还有种令人听后烦心意乱的雨声。林清舒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有多远。四周的景物在他的眼中都是一个样的。

张牙舞爪的树枝像是故事中通往幽暗森林的小路，而他却身处深森中。林清舒跑不动了，撑着一边的树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夜间的气温很冷吸进去的不是空气而是带着棱的冰。

四月的天算不上太冷但在这深山里可就不一样。林清舒刚停下觉得也不是很冷。身上有一件白衬衫和一件二雷借给他的一件短款冲锋衣这两件衣服不足以御寒“矸砰——”地一声枪响将寂静地夜晚，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有人开枪了!谁？”林清舒脑子里面飞快地过了一遍，秦舟一伙人，还是熊伯几人？还是森中另有其人，想了一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在这时远处又“砰——砰——”放了两枪，在好奇心和恐惧的驱使下他朝着枪声的地方寻了过去。

森林中的一颗老树被拦腰折断，掉在了地发出了一声闷响，树上栖息着的鸟儿，四散分离。

断口处因暴力的折断还有一些树皮连接在一起，树根处躺着两个衣衫褴褛的虫人。其中一只被压在下面的虫人，一只眼睛被地上的树枝贯穿而血流不止。林清舒躲在树后着目前的这一幕，因为位置的原因迫使他换了个位置。

林清舒清楚地看到离那两个人的西北方，还站着三四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附近并没有灯光，但林清舒还是看得很清楚，蒙面人的不远处站着一支虫人的小队，身着统一服装。

黑衣人与虫人对峙，双方都一动不动。虫人张开了背上的骨翅，林清舒只觉得一阵掺杂着残叶和枯枝的厉风吹来，迷住了他的眼睛，雨天虫人的骨翅也飞不起来，那他们这一番行为是什么意思，林清舒揉了下眼睛，勉强睁开。

在虫人飞起至地面□□米的高度后快速俯冲下去，那黑衣人却早有防备，在虫人接触到他们时率先出手，利落地一套动作，锁喉，抱摔压制，四对六，却输得彻底，虫人被按在地上，不服的扇动着骨翅，雨水被骨翅周围的风打散变化了轨迹中黑衣人的身上打去。

其中一个人恼了手起刀落直接将对方背后一对细长的骨翅砍掉了。虫人看准时机咬住了黑衣人，那人也不废话手上的动作表明了他的态度，送他去见了西天取经的师徒四人。

一道惊雷划过天边，映出了黑衣人的半张脸。薄唇高鼻梁一双眼睛淡漠地看着眼前的尸体，他从地上站了起来随意的用衣服擦了擦刀面上的血水，其余的人也都在他之后纷纷将所制服的虫人杀死。

林清舒躲在树后目睹了这一切，他定定的立在原地，他努力地操控着腿走一步，这一步恰巧踩到了一滩水上，一个重心不稳混倒摔在了地上。

他惊恐地抬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死死地盯着那几有人的动作，因为角度的关系他还模糊地看到了三个人影，他顾不了那么多只希望尽快逃离这里。别让他们这群怪人发现了自己。这时却发生了意外角落中模糊的三个人影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那三人的模样分明是熊叔三人，林清舒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稳，抬头对上了一对的眼睛，又是虫族和上次的虫人一样倒吊着，可这次却与上不同。这次是活着的，虫人率先出手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雨越下越大丝豪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林清舒将手中的刀丢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刀上还沾着血迹。

他刚刚杀人了，确切地说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了，他的手在颤抖，看着倒在身前的尸体沾着血的手。

他害怕。

林清舒无助地向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一个人。林清舒猛地回头，都看到了二雷站在他身后。又一道雷打下来，映出了二雷那张脸，二雷的眼中空洞像看着死物一般盯着他。

他被人从身后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