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飞鸿踏雪泥 > 第5章 参奏

飞鸿踏雪泥 第5章 参奏

作者:何所往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6-29 13:11:41 来源:文学城

(五)

夜已深,姜涞坐在自家正堂,脸色极沉。

他总算是明白系统为什么说剧情崩坏,肯定是谢玉蛰那狗脑子崩坏了,否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于情于理也不应该是谢玉蛰这个男主会做出的昏头蠢事——他不怕姜家报复么?

姜涞左思右想,想不通。

找了大半圈,司晨和怀南都不在,姜父姜母远住城郊颐养天年,这时候他去打扰也不合适,见到他的人个个都一副见了鬼的神色,他想问清楚都难。

半晌,姜涞猛地站起来。

既然谢玉蛰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

他现在就写折子,明天上早朝参他。

姜涞打定主意,立刻回到卧房。

卧房里一切如故,不像有人住过,但却能看出日日有人打扫整理。

他一肚子不解,只得压下,执起笔伏在案上认认真真写起奏折。

姜涞的字写得很好,穿书之前他不会写毛笔字,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半个月时间苦练,吃饭喝水都要随时随地写上一张,笔都写坏十根,很快就练出了一手好字。

窗外月色幽幽,姜涞奋笔疾书,列出谢玉蛰一堆罪行,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兴奋,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第一次写奏折算计谢玉蛰的美好时光。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生物钟准时把姜涞唤醒,姜涞从书案边起身,眼底还泛着浅浅的乌青。

得去上早朝了。

他写了一沓子奏折,不只有对谢玉蛰强占民宅一事的控诉,还有对上次河东府水患灾后重建的建议。

他知道皇帝肯定不会看的,以他对狗皇帝的了解,能翻开看两眼就算他输。

这些奏折是写给谢玉蛰和那些议政大臣看。

他死里逃生,还在惦念着应尽之责,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却发现谢玉蛰强占自家府邸。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姜涞把奏折揣进袖子出门去,姜府就在天子脚下,皇宫近城,走路十分钟就到。

短短的十分钟里,姜涞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电视剧的场景,他今日要学学诸葛先生舌战王司徒,把谢玉蛰的皮都扒干净。

“那不是姜大人么!”

“姜大人不是早已死在河东,难道是冤魂现世?”

“朗朗乾坤,哪来的鬼,真是姜大人回来了!”

姜涞没时间跟人客气寒暄,时辰一到便气势汹汹地走进金殿。

四下看去,没瞧见谢玉蛰的影儿,姜涞随意抓了个人问,“李大人,谢大人怎么没在?”

李大人见到是他,先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姜大人,你你竟还活着……”

“劳大人牵挂,下官只是被洪水冲走,受了伤才没有归京述职,如今已无大碍,谢大人在何处?”

李大人怔愣半晌,恢复正色,低低道,“谢大人昨夜里被皇上派去提刑司连夜断案,故因此皇上免了他早朝参政。”

断案?

谢玉蛰一个工部侍郎去提刑司断什么案,挨得着么?

姜涞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变了,可他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只得按捺下来,站回自己的位置。

在他走后,李大人颇为感慨地喃喃自语,“姜大人果真对谢大人情深似海啊。”

死里逃生回来第一件事就先问谢玉蛰在哪,从前怎么半点也看不出他们二人有这份情谊,到底是人老眼拙。

早朝开始,盛暑入秋之际,天色仍亮得晚,宫人在两侧执着宫灯款款而来,皇帝在太监搀扶下坐上龙椅。

“诸位爱卿,有事起奏,无事……”稍显嘶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话还没说完,姜涞上前一步行礼道,“启禀圣上,微臣姜涞向圣上告罪,望圣上责罚。”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皇帝困倦的双眼瞬间睁开几分,直勾勾地盯着姜涞那张脸,不可置信地道,“姜涞?”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太监,两人皆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姜涞干脆跪在地上,缓慢开口,“微臣姜涞有负皇恩,未能完成圣上对微臣的期许。”

皇上眯了眯眼,借着宫灯把他的脸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倒抽了口冷气,“谢玉蛰说你被洪水卷走,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涞早就备好了说辞,面不改色地解释,“微臣不敢欺瞒圣上。微臣与谢大人在河东府遭贼人张师鸣暗算,贼人拆除大坝,放出洪水,微臣不慎被洪水卷走,重伤失忆。后经河东府好心乡民搭救,前日才恢复记忆,便立刻赶回京城告罪。”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听罢,皇帝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好半晌才道,“爱卿何罪之有,张师鸣现已被关入大牢,只是牵连众多,案子没查清,尚未定罪。”

姜涞恭敬递上奏折,“皇上,这是微臣在河东所见所闻,河东百姓受贼人所累,苦不堪言,望皇上准许微臣将功补过,查清此案。”

太监立刻伸手接过,递给皇帝,皇帝果真只是随意扫了几眼,便淡淡道,“朕知道了,就准你与谢玉蛰一同彻查此案。”

姜涞应声下来,顿了顿,陡然反应过来皇帝说了什么。

和谢玉蛰一起查案?

怎么这人阴魂不散的。

“皇上,臣还有一事请奏。”姜涞忍无可忍,扬声道,“微臣从河东一路风尘仆仆归京,却发现自家府邸已成谢宅。微臣想,天子脚下,青天白日,岂有如此强占人宅的道理?”

话音落下,满朝文武大臣居然没有一个人如姜涞预料中吃惊,反倒面带诡异的笑容,就连皇帝也哈哈大笑。

什么鬼,窝被人端了,很好笑吗?

“姜爱卿,你有所不知,你被洪水卷走之后三个月,发生了不少事。”皇帝眼中划过一丝揶揄,低声道,“谢爱卿听到你活着这个消息必定很高兴,他前些日子才请旨要娶你牌位为妻,死后合棺而眠,情深似海,朕已经下旨。”

咔嚓一声。

姜涞险些捏坏手心的奏折,头顶好像当头劈下一道惊雷,从头到脚给他劈了个焦黑。

他恍惚了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见他这副怔愣模样,皇帝还以为他是大喜过望,笑着道,“谢爱卿说,你与他情谊深重,他想自请求娶你的牌位,永不纳妾生子,甘愿一生为你诵经祈祷、往生极乐。”

姜涞:……

不是,有病吧他?!

*

提刑司青明殿。

皋陶神像前燃着一炷旃檀香,有关四府贪污的案卷铺满大殿,绢纸与麻纸写就的讼状几乎将整座殿堆积地无从落脚。

谢玉蛰席地而坐,在数不胜数地讼状中仔细寻找,门外小厮手心端着碗凉汤,刚要踏步而入,便被谢玉蛰肃声喝止,“都不许进来。”

小厮连忙退出半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颇为纠结地道,“大人,今天太热了,您多少喝点。”

殿内只有书卷翻页的沙沙声,无人回应。

窗外鸟叫虫鸣,酷暑刚过,秋日未凉,竟还有这样热燥的天气。

额头沁着一层薄汗,谢玉蛰分外不耐地扯了扯襟口,顾不得擦汗,继续全神贯注地翻找着。

门外突然又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谢玉蛰头也不抬,冷声道,“我说过,谁也不许再来扰我,都出去!”

眸光落在其中一页讼状上,谢玉蛰眼底微有了些许亮光,他方要摘出那片讼状,手背却倏忽被一只墨色的足靴踩住。

谢玉蛰稍许吃痛,眉宇轻蹙,顺着那不知死活的足靴向上看去,对上了一双冷冽倨傲的眼。

“谢大人,别来无恙。”

意味深长的音调里,隐约能察觉到一丝诡异难言的怒意。

手背上那只足靴力道忽重,谢玉蛰额头禁不住滑下了一滴汗,可此刻他竟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似的,只怔怔地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

会痛,不是幻觉。

姜涞冷嗤一声,居高而下地俯视着谢玉蛰,收回了脚,“谢大人,不疼?”

谢玉蛰颤抖着收回手,缓缓蜷起疼痛的指尖,眼睛没有一刻从姜涞的脸上挪去。

被他这样盯着,姜涞身上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强行压下那股奇怪的感觉,冷笑道,“是不是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

良久,谢玉蛰回过神,自遍地书卷中起身,拂去膝头尘土,转身就要离开,淡淡开口,“世子爷福大命大,无事就好。”

世子爷?

合着皇帝还给他追封了,倒也不算白死一遭。

“比不过你命大。”姜涞欺身上前,挡住了谢玉蛰的去路,音调渐沉,“谢玉蛰,怎么说服我爹我娘答应的?”

这样荒唐的亲事,说出去都没人信,姜家怎可能答应。

听到他第一句竟没有质问自己为何跟他成亲,谢玉蛰唇畔微微扬起些许弧度,又很快压下,“父亲母亲都是明事理之人,自然不会阻拦。”

话音落下,姜涞有点后悔方才没一脚把谢玉蛰踩死,他一把扯住谢玉蛰衣襟,将他用力拽到面前,咬牙切齿道,“你还改上口了,那是我父亲母亲,与你何干?”

谢玉蛰不得不直视着姜涞的双眼,指尖轻搭在他腕子上,声音缓慢,“夫人,提刑司重地,莫要失礼。”

姜涞:?

耳膜好像瞬间被打破了般,只两个字就能达到振聋发聩的效果。

“谢玉蛰,你叫我什么?”姜涞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扬起已经攥得死紧的拳头。

谢玉蛰望着他捏紧的拳头,轻咳一声,分外识时务地道,“是我口误,世子爷息怒。”

闻言,姜涞眯了眯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砸他一拳,“错。”

谢玉蛰错愕地捂着唇,那张本就白皙到色冷的脸上,嘴角很快泛起一团乌青,甚至隐隐渗出血来,一看就疼得要命。

可令谢玉蛰更为不解的是,他哪说错了?

姜涞收回手,气只出了一半,他冷冷地甩了甩手,淡声道,“圣旨已下,覆水难收,你自然要叫我夫人。”

谢玉蛰:……

分明只是找借口打人。

他眼睁睁望着姜涞登堂入室,如同进入自己家后院般,在青明殿内闲庭信步,最后坐在了他的位子上。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来猜猜你是如何蒙骗我家人的。”姜涞为自己沏了杯新茶,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不紧不慢道,“刑部先前是唐彻担任尚书一职,唐彻获罪倒下,本该由我外祖家表叔担任刑部尚书,可怎么让你捡了这个空缺?”

答案就是,谢玉蛰定然跟姜家做了个交易。

他猜测,应当是谢玉蛰被皇上委命彻查河东四府查官员贪污时,查到了姜家的人。

为了保护那个人,姜家只能答应与谢玉蛰结为亲家,送谢玉蛰晋为刑部尚书。

如此一来,谢玉蛰便可以在查案时从中宽容处理,替姜家办事。

“你都猜到了,何必再问?”谢玉蛰笑了笑,摊开手心的书卷,低声道,“正好我刚找到父亲想要的东西,你我可以一起回家把东西交于父亲,顺便道一声安。”

姜涞皱了皱眉,没有应声。

与谢玉蛰争斗这么多年,姜涞自认应该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他认识的谢玉蛰,绝不可能为了换取官位,帮达官显贵掩盖罪行。

毕竟他可是男主。

“谢大人,没成想只三月不见,你竟受赇鬻漱,堕落至此,实在为人不齿。”姜涞毫不吝啬地挖苦讽刺起他,

“只是我不明白,你交易就交易,非要牵扯我这‘已死之人’做什么?”

姜涞展开折扇,眼眸微眯,似是想要看清谢玉蛰的真面目,可惜的是,他啥也没看明白。

谢玉蛰静静地望着他,全盘接收他的冷言蔑语,半晌,他俯下身子,将地上的诉状收敛到一旁,而后缓缓走到姜涞面前。

“夫人水患时救命之恩甚感吾心,”谢玉蛰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寸厘不移,声音忽然慢了几分,意味深长,

“故而,道衡对你情定终身,非娶不可。”

话音落下,姜涞呆在原地,手腕猛地僵硬一颤,折扇自手心倏然滑落。

——草,早知道淹死他。

忘记放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参奏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