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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七年二月十五日下午四时二十八分，我和曹飞坐在沙发上，四面站着五个警察。
“以上，就是嫌疑人禾玉书的证词”
我呆愣地看向警察，脑大脑根本消化不了这些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消息。
“所以找我们是为了什么？”
曹飞的话让我清醒过来，像抓住救命稻草的螳螂，我有些神经质地看向警察。
“一九九六年十月二十五日，禾玉书找过你，找你做什么？”
“打胎”
嗯，看见没，就找他打胎——打胎？！
我目瞪口呆地看向曹飞，恰巧他也看着我，但我不知道他看了多久，怪渗人的。
“打胎？你妇科的？”
“不是”
“那你帮她打了？”
“没有”
警察看着我们一唱一和，不为所动的告诉我们，准确的说是告诉我：“但你给了她一张名片”。
“是”
曹飞承认的很快，快到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妥。
“胎并没有拿掉”
警察继续拆穿。
“是”
“为什么？”
“她很瘦，甚至营养不良，拿掉一个六个月的胎儿等她的只有一个结局”
死。
是的，草根出生的玉书为了能达到上镜的要求肯定会减肥，吃药甚至整容。想到这么久都没拿掉，或许就是因为怀孕状不明显的原因。
“两个月后，孩子出生了，但她的肾没了”
“两个？”
曹飞非常冷静地问，我被他的话惊得抖了一下，感觉身边坐了个冷血动物。
“一个”
听到这里，曹飞目光冷峻地看向警察，声音听不出意思起伏：“她死了，你们尸检？”。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答案，一个女明星不可能会告诉警察她有一个孩子甚至摘了一颗肾。
不知道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也许没想到曹飞会直接说出来。
突然，一个惊悚的猜想赫然飘到我的心头。
“玉书什么时候死的？”
“四天前”
那通电话的第二天！
想到这个，我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也许是我太慌张了，警察看出了我的不对。
“江小姐，请问你知道些什么？”
听到有人叫我，但当我看向警察时，眼前的这个警察是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很明显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可这一切都令我忍俊不禁，我没想到我竟然接到了禾玉书的最后一通电话，我回忆四天前的那通电话，回忆所有，我都未发现她有任何要寻死的样子。
“江飞？”
“江飞！”
一双强有力的双手摁在我的肩上，我被这一声江飞唤回了现实。
我看向满脸写着担忧的曹飞，刚想开口，突然一滴沾满盐的水落到我的眼里，我刚想骂曹飞把口水喷我眼里，可是曹飞明明没有开口，为什么还是有很多水从我的脸上流下？
......
“不用太紧张，江小姐。我们只是例行询问”
站在沙发后的警察向我递过来一张手帕，但曹飞拒绝了，他用他的袖子擦着我的脸。
原来是我的汗。
我说了声谢谢后，便告诉他们，玉书在四天前，也就是死亡的前一天晚上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她没说什么其他吗？”
我摇了摇头，随后接过曹飞为了接的水。
五个警察不知道在眼神交流些什么，有人点头有人摇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二月的天依旧很冷，天也黑的很快，即使开着地暖，丝丝寒气依旧渗入了这里。
“她一直催着我回来”
我将水杯放下，忽然开口，几乎是下意识，轻到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话已出口。
本是要走的警察突然停下面面相觑，像是漏了什么似得。
“队长”
被叫队长的那个高个子的男人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江小姐，请你和我们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