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下午大概五多点吧,太阳在楼房的间隙中隐去,日光好像渐渐有些昏黄了。
一走出侦探社太宰治便放开拉着我的手,他一个人哼着不成调的歌,步伐轻盈,带着抹超脱的自由。
我于是便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这难得的间隙让我得以沉思。我的思绪如同乱麻,缠绕着对现状的困惑与面对太宰治时难以言喻的欢喜。无数个疑问在心头盘旋,却又找不到出口。
“你感觉这个世界如何?”太宰治的声音突兀地从前方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还有,你最好把你的大衣先脱了。”他转过头来看向我。
我愣了愣,回答道:“我不知道,或许算是很平常吧。”说着,我顺手脱下厚重的大衣,简单地折叠几下,搭在了手臂上。
太宰治转过身来站定,他眼神中似乎藏着深意,轻声对我说:“你的世界,应该很好,要比这个世界好。”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好像在斟酌着用词,可最后也只干巴巴说出这样的话。
这句话又一次让我陷入了更深的思考,是什么让他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又是什么样的情愫使他对我说这这一番话?
他慢下脚步,与我并肩走着,夕阳的余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仿佛预示着某种无声的默契,我们又陷入了无言。
这一次,不用看他的眼睛我也能深切感受到了他的悲伤,他的自悯与自哀,他也许经历了太多,再走不进人群了,就把孤独当作了宿命。
但也许我能理解他,也许,也许我可以与他一路逆行,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他能心安之处 ,走到他能与那悲伤与潮湿和解时,走到他在夜晚能够安眠时。
我们大概要到了,他收起了悲伤,我余光瞥见他又扬起了笑,我拉住他的衣袖的一角。
他微微转过头来看我,我盯住他的双眼,定定地说:“别笑了,不想笑就别笑了,我能透过那些试探看向你。”
“不,你看不见。”他翻过手来抓住我的手腕。
“不要滥用你的异能力。”他又放开我的手,微微偏过头,撇了撇嘴。
他转过头,往边上一指说:“诺,那有个便利店,你去买点洗漱用品吧,衣服的话明天再说。”
“对了,”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将头转回来,“你有钱吗?”
我拿起搭在手臀上的大衣,翻了翻口袋,将钱拿出,展开摊在手掌递给他看,说:“有一些。”
他瞥了一眼,拿走我手上抓着的大衣说:“够了,快点去买吧。”
“好,我尽快。”我快走几步进了便利店,拿了一些洗漱用品和绷带之后,我去到了食品区,想着买点东西晚上吃。
我单手捧着东西走近货架,目光立马被上面的蟹肉罐头所吸引了,“感觉会很好吃。”我想着,于是我便拿了几盒,然后又去拎了一瓶清酒就去结账了。
走出便利店我看见太宰治还站在原处,他低着头百无聊赖的用脚尖踢着地面,好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便抬起头来。
我走近了,他看了看我手上的塑料袋,没有说什么。
我手中还拿着一个特意拿出来的蟹肉罐头,我把罐头递给他“给你的,”我看到了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我觉得你也会喜欢。”
“确实,”他接过罐头将大衣递回给我,笑着说道:“蟹肉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了,你也很有品味。”
说着,他将蟹肉罐头放进风衣的口袋,然后便转过身去继续向前。
“到了,”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来,指了指前方的公寓对我说,“你记得路,下次我就不跟你一起走了。”我的心中又闪过几丝疑惑,他转过身去,走快了几步进了公寓,我跟在他身后也上了楼。
我见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跟铁丝,熟练地将房门打开了,然后把鞋踢在玄关,便匆匆跑进了屋内,我轻轻把门关上了,脱了鞋,连同他的鞋一起摆好,轻轻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我希望不只有人怕他,敬他;我希望支撑他活着的不只是织田作那些活,不只是人间失格的必要,我希望有人能懂他,能爱他。
所以,也许本文中的太宰治会更加坦诚,他也许还是会害怕他人的好意,但在面对这样一个“同位体”时更多的是“自悯”,也就多少带了点纵容,也许更像在“自我”救赎吧,各有各的不幸,然后相濡以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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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