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西伯利亚待到了春天,灰熊的木屋外面都已经长出蘑菇,第一场雨后,你借了个背包,在机场与他分别,空有一些衣物和数月来困于西伯利亚的记忆,走上赶赴另一大陆板块的旅程。这期间灰熊作为普通的雇佣兵也实在无法帮你探查过往,一切只有靠你自己。
你没告诉灰熊可以看见一些宛若游戏界面技能框的事,但你隐约觉得记忆里的那个模糊人影或许可以信任,所以你打算先找到他,再做打算。
第一站就是洛杉矶,你没打算太高调,但也不想委屈自己,兑换好了钞票后,暂时关闭技能框,施施然进了一家五星酒店。
人生不易,享受当下。
最起码你现在是这么想的,洛杉矶城市的日落带着慵懒的昏黄,穿透落地窗均匀撒在阳台,你在躺椅上戴上墨镜,围着浴袍享受今天白日里最后一抹阳光。
直到不和谐的声音打破顶层区域的宁静。
枪声,几声短促但很快被压抑的叫声。
给刚刚降临的夜晚涂抹上一丝冷意,也让你警觉地竖起耳朵,但风也没有再带来更多信息。
你咽了咽口水。
小命要紧,但好奇心害死兔。
也许就发生在几个房间开外,可能有冷酷的蒙面杀手,富家子弟的仇恨纠葛,你抓心挠肝地脑补与好奇,决定先回卧室换好衣服。
刚从卧室出来时,你便感觉到了风。
此时日头已经西沉,灯还没点亮,灰暗笼罩了整个房间,你察觉到有气流从面庞拂过,激起了小疙瘩。
风来自你刚待过的阳台,好奇心驱使你往前走去,拐角就是落地窗风景,即将迈出最后一步的刹那,你被来自身后的人捂住了嘴巴。
“Ma'am,don't scream.”
身后显然是位男性,你僵硬地点点头,还因为战术手套实在粗糙有些呼吸困难,捂在脸上似乎想给你褪一层新皮。
身后的人显然比你高,但力量远远超过你的小胳膊小腿,你被禁锢在对方身前,手臂也被他另一只手拧在背后,完全没有逃脱的余地。
他拖着你隐入黑暗。
这个人的声音吹在你耳边,显得冷漠:“按我的吩咐做,好好配合,你才不会受伤害。”
“Do you understand?”
虽然害怕,但你始终觉得这位男性的口音有点耳熟,说话的时候反而让你耳根发软。
偏偏在这个时候技能完全失灵,什么都用不出来。
好奇怪,是这个人的问题吗?
他在你表示听话后放松了右手的力道,你终于可以好好呼吸。
随后你被推到墙角,按照要求面壁思过。他收回手臂时你的余光扫到了臂章,莫名地有几分喜欢。
你的书房就这么被占用了。
键盘声从身后传来,半晌过后,你忽然想起证件都被你扔在桌面,只能暗暗祈祷这个人不会看着不顺眼把它们随手毁掉。
好熟悉的情节……
在你脑海里天马行空时,键盘声结束,它的主人随手翻开了什么东西,似乎动作过大,把你的证件全都扫到了地上。
让你跟着心里一紧。
空气都静默了一会儿,直到他的声音传出,有些干涩和不可置信。
“……Bunny?”
你转过身,看见书桌前站着的,全身武装的金发男人,男人蓝色时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你,似乎怕你下一秒就从眼前消失,右侧眼角下有道小伤疤,非但没有毁掉这张英俊的脸孔,反而给整个人增添几丝魅力。
不知什么原因给他增添了些许沧桑在眼底,胡茬很明显也是无心打理。
但你看着他,被剧烈的熟悉感击中,梦里、记忆里那个隐约的轮廓和声音被填补完整,格瑞夫斯就站在眼前。
“Graves……”
下一秒,热切的怀抱包裹了你,你听到格瑞夫斯的心跳声,他的叹气从头顶传来,
“这不是梦……”
“让我看看你。”
他摘掉了手套,微微弯腰抚去你脸上落下的泪,随即而来的是落在额头、鼻尖,最后徘徊在嘴唇的轻吻,
“我打赌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It’s okay, baby…… It's safe now……”
他将你拥抱得很紧,在你的回应中轻轻呢喃。
“我们回家。”
你和他的漂泊终于停止,情绪在欢呼雀跃,庆祝自己又找回了世界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