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单向奔赴 第16章 再见麦克塔维什

你不知道东西伯利亚的寒冬之林野里，有这样一座塔。

像是沙皇时代遗留的产物，漆黑，高耸，只有高处有窄小的窗口，内部没有电灯，用着最古老的照明方式，篝火和蜡烛，这些点燃物散发着热量，融化了塔顶的雪，水汽顺着墙壁缝隙进入室内，被冷风一吹，凝成了霜。

难怪你们一直找不到马卡洛夫的踪迹，在这样的地方龟缩起来，用最原始的方式通信，手底下是被洗脑后忠心耿耿的士兵，想找到这里简直难上加难。

水滴从你头顶上方小窗口慢慢滴下来，你的睫毛都落上了霜，在呼出的白汽里回想起格瑞夫斯。

先是带着后怕的冷漠拒绝声，

格瑞夫斯：“我不会同意的。”

“本该拯救平民的141现在，要拿，我的未婚妻性命去做赌注吗！”

小老板垂下了眼睛，合上了面前会议桌上的文件，指尖敲敲桌面，

“看来我们的合作就到这里……”

Vance等人作势抬起枪口。

你突然开口，“我有办法。”

所有人都在这时向你看来，面具后的幽灵，黑着脸的盖兹，叼着烟的上尉普莱斯，还有暗影们，唯独格瑞夫斯没有回头看你。

你盯着他金色的后脑勺。

鼓起勇气重新开口：“我有办法保证自己不会死。”

“你确定吗，小女孩？难道上次中枪的经历还没吓到你。”

“吓到了。”你咽下口水，“这不是141的计划，我知道，所以如果要我同意，前提是，我要向通过该计划的‘那个人’要点东西。”

具体是哪个人令141不得不违背良心说出这样的作战计划，你多少也猜的出来，与其让老朋友们继续为难，不如借此机会争取到更多东西。

谈判的事，就交给菲尔，这次你来挡在他面前。

“合作这么久，暗影相信特遣队的诚意，不如坦诚一点，先来谈谈怎么才能揪住这个恐怖奸诈的分子。”

当时会议室很安静，落针可闻，最后不知是谁叹息。

铁门打开，门轴带动沉重黑色门板发出让人牙酸的嘎吱声，最后门板撞上墙发出巨响，这声音打断了你的回忆，把你带到现实中来。

你，就是此时马卡洛夫这座古代堡垒的“做客者”。

那场多国合作下的围剿中，变故发生得猝不及防。

“Soap！No！”

一声枪响，伴随着幽灵怒吼。

一股神秘力量将正在直升机上的你拉到地面，领域技能突然开启，随着幽灵的怒吼声逐渐拉长，你终于明白什么正在发生。

你推走了那枚逼近肥皂额头的子弹，触碰它时，从枪膛里带出的灼热烫伤了你的手指。

领域结束，霎那间静止的开始运动。

“砰！”

“No！”

枪声响起，你静静地站在跌倒的麦克塔维什身前，抬起头对马卡洛夫道：

“久仰大名了，马卡洛夫。”

喧闹嘈杂战场上，你的出现对在场所有人来说，是如此不和谐，如此无声且夸张，如此如神迹般可怖且惊喜。

对你们来说，对疲惫的141来说，对快要喜极而泣的幽灵来说，对战场的所有人来说，当时胜利就在眼前。

押运马卡洛夫上装甲车后，普莱斯郑重向你道谢，老狐狸带着一丝悲伤的后怕表情你看在眼里，肥皂对他如同亲子，他在庆幸幸好你拦住了死神。

“141会记住此刻，我也欠你一份很大的人情。”

暗影还要陪同一段路程，知道格瑞夫斯现在肯定忙不开，你搭上141后勤的便车，告诉他们路过郊区时把你丢在路口就好，很快就会有暗影接你回家。

你走近暗影来接你时常用的越野，刚要和驾驶上的暗影打声招呼，在透过车窗看清内部的一瞬间。

你发现他睡着了，各种意义上的。

这时一杆枪顶在你的后脑，

“安静，sweetheart，不然你就要和你的朋友一个下场。”

后颈一下重击，跟着就在剧痛中陷入昏迷。

醒来，你就在这个鬼地方。

如果不是马卡洛夫在你面前出现过，你还以为自己去了个新世界，他的现身反而让你愈发冷静——他只敢躲在这里，说明外面正在疯狂地追杀，而能造成这种压力的，除了暗影与多个部队的同盟，不做他想。

只要菲尔还在，你一定会没事。

大概已经过了两个星期，因为是冬天，所以这里的白日格外短暂，你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一不小心睡过去，错过房间的昏暗被窗口微光划亮的一瞬间。

每天重复最多的，可能是对你的医疗研究，但很明显这个地方条件有限，目前只能给你抽抽血，做不了把你切片的实验。

就是量有点大，让你有些贫血。

和格瑞夫斯的回忆显然成了你在黑暗中无形的火把，那些炙热的交贴、呢喃的低语、臂膊的力量，在这段时间转化为灵魂的蜜糖，哺育着贫瘠环境里的精神。

带路者打开了囚室大门，你被锁在了中央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