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单向奔赴 第10章 第 10 章

你被拿去换了亚历桑德罗和几个他部下。

回来一路车里都没人说话，你第一次亲眼见到格瑞夫斯在“生意”时的狡诈与可靠。

但他眼里泄露的焦急被普莱斯捉住了。

你被带回指挥会议室时，格瑞夫斯沮丧带着愤怒地把手套摔上桌面，

“shadows，刻不容缓，情况有变，现在所有队长来讨论一下新的布置。”

格瑞夫斯呼了一口气，将双臂撑在桌面，在桌首的地方召集所有人。

他抬眼注意到了不安的你，起身先走了过来，

“至于你，亲爱的，你要去个安全的地方。”

你猛地反应过来，他好像要赶你走，这是之前没有过的，在他转身走向首位时，你试图喊住他，

“等等……”

“不许胡闹，Oz，看着她。”

“yup.”

你有些慌乱，“我可以解释，格瑞夫斯！”

格瑞夫斯停住了脚步，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我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回去等我！”

无论游戏还是现在，你第一次看见格瑞夫斯发火，带着锋利攻击性的气场在你面前铺开，房间里顿时一片静默，连想为你说话的几个都各自后退一步，头狼的霉头没人敢触。

格瑞夫斯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向你靠近，

“你想说什么？”

“无非是不听我的话去接触他妈的特遣队！”

“我告诉过你不要涉险…如果… ”

格瑞夫斯把你按在墙上，咬牙切齿，“如果他们动了哪怕一点心思，站在这里的你都不是完整的一个……”

“一半？一条手臂？还是你觉得失去一根手指也没关系？”

他拔出了匕首，

这时Vance硬着头皮开口，“shadow-1，她…… ”

“我说了……”格瑞夫斯没有回头，视线仍然盯着你，但是缓慢地拉长了语调，“没有人可以在这时候插嘴…”

“听明白了吗，shadow-2-4。”，他轻轻扬起的尾音让你更害怕了。

Vance回到了原处，你注意到Dipaolo对他轻轻摇头，绝望地闭上了眼。

在野外，兔子遇到天敌时，如果跑不掉，会吓得一动不动，然后任由狼爪扒拉着，只有抽动的鼻头才让人发现她还活着。

“你以为我在乎她妈的这个基地？这基地，见鬼，没错，你不知道有多重要。”

“但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他妈的，不会喘气的死物，去放弃这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

“以为你很了解我？”

“我不会再和你玩儿过家家游戏了，”格瑞夫斯收起匕首，直接转身，“送她回去，最近我不想看到她，Oz.”

“明白。指挥官。”

明白？明白什么……你怎么不明白，或是你不想明白。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你感觉好像被抛弃，如同惹祸后被愤怒的主人弃养的宠物，迷茫地看着重要的人，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走得越来越远。

别走……

不要……

你好像变回一个人了。

从一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睁开眼面对没有一丝熟悉味道的环境，你不记得自己是谁，没有所谓的系统，没有人给你解释，你独自蹒跚地存活在这个连你身份都没有的世界，

你只能假装看不见偶尔冒出来的技能界面，时刻对外保持微笑，这样就好，这样混混就一辈子过去了。

可是有一天，你想去雪山看看，到了雪山深处，被困住以后，又开始觉得，就拿这里做归宿也罢，反正活着的时候和孤魂野鬼没有区别，不如就这样做个雪山冰雕，还能给后来人指个路。

然后格瑞夫斯捡到了你。

接着他不带犹豫地介入了你的世界，存在着，让你看着的世界渐渐多了色彩，一点点地填满了你的心。

你不是没发现有些细节，比如他隐约显示出的强硬，一开始，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离他而去，恢复自由。

但你太需要，你需要他的存在告诉你，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来使命召唤的世界，又是什么意义。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就此以为是全部。

而现在，启明星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甚至不多留一道视线。

决绝地、愤怒地、而且冷漠地……

你令他失望了吗？

原来这就是被抛弃的感觉。

“我们走。”奥兹拍了拍你的肩，打开了另一道门，通向地下停车场。

你感到周身有点冷，跟在他身旁，像个空壳似的飘着出去。

坐电梯的时候，奥兹低头注意你的脸色，皱眉，“没事吧。”

你摇摇头，心里梗塞得要命，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地掉，刚才当着格瑞夫斯的面被压下去的委屈全冒出来了呀。

奥兹开始手足无措，他按开对讲机，但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你的手心已经按在他手臂上，他看见你的口型：

对、不、起。

强力的生物电从手心释放，奥兹在你面前抽搐着倒了下去，最后的眼神还带着不可置信。

技能三，兔毛有静电。

难过到极致的时候，原来会想吐。

你扒光了奥兹外衣，抢了他的面罩，端起枪原路从电梯返回，再出电梯的时候，就成了矮了点的一个暗影士兵。

回到地面上，四处都有人在跑动，直升机在头顶掠过，这座基地陷入了战火之中。

你暮地想起这是哪一段剧情----141要帮亚历桑德罗夺回基地，而此时格瑞夫斯应该在精英成员的掩护下逐步撤离。

脚下转向，你向着冥冥之中预感的方向走去。

这火力猛烈得像是要毁了整个基地。

你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带着骷髅图案面罩的人，除了暗影士兵，与你们交火的是训练有素且凶猛无比的一支部队，暗影驻守在此的士兵不多，已经开始逐渐撤退。

对方一定不是141。

剧情在什么地方改变了？

格瑞夫斯会不会因此丧命？

你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可能是他的身影。

直到你躲进一个仓库，突然抬头看到倚墙踉跄行走的他。

格瑞夫斯捂住枪伤，看着一个瘦小的暗影士兵朝他跑来，停在武器带旁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拔出手枪，他认出了你。

失血太多，他最终在你触碰到他之前向前跪在地上。

你滑倒在他面前，焦急地给他卸下被打得破烂的防弹夹克，直接开启了技能，将所有的治疗能量注入他的伤口。

他被你缓缓放躺在地面，后颈被你垫上了你的防弹衣避免呛血。

你们两个都安静地没说话，格瑞夫斯握住你的手，艰难呼吸，但目光始终没离开你的脸，他有点力气后，抬手拉下了你的面罩。

“我不记得……招募过你… ”他笑的时候看起来惨兮兮的，金发都染上半边血。

你低头憋着劲儿，愣是一句话也不说，但你看起来都快哭得抽过去了。

“要不要叫我一声……shadow-1？”这时候他都不忘逗你。

等他终于好了些，能坐起来了，你扶着他，让他后背靠上墙，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你。

“这是……你一直不愿对我……说的事吗？baby？”

你的嘴闭的比蚌壳还要硬，没有抬头看他，好像他的伤口有多吸引你似的。

不想说话，你还在生他的气。

终于把他治好一部分，让这人能自由行动，你刚想开口。

“砰！”

“砰砰！”

格瑞夫斯反应极快地还击，解决了远处的射手。

他捞住你软下去的躯体，声音颤抖，“baby？”

你咳出了一口血，胸口被贯穿的剧痛先是让你麻木，随后席卷了整个身体，手心里是捂不住的伤口溢出的血。

“Nonono……”

格瑞夫斯跪在地上，让你躺在他怀里，眼角有细碎的泪水。

“Fuck！”

“Medic！Medic for warehouse number one！”

视线虚焦，你唯独记得他那双破碎的湖蓝色眼睛，好像暖阳下波光粼粼的湖水面，漂亮极了。

我不欠你了。

咧嘴一笑，你把最后一波范围治疗技能放完，干脆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