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初恋 第197章 忘记（六）

两个月后，关于通过新人类法案的会议以全球会议直播的形式召开，Night自然不会再直播中露面，但让贺凌风没想到的是，云夜压根没有来到会场也没有给国际方传来任何消息，上次会议结束后的这期间所有的交流都交给了其他人。

王学真也因为忙着拓展华鹰新区的事没有过来，只传来了华鹰方认可的文件。

贺凌风跟王学真接通了电话，才问了一句云夜近况他知道吗，就被切断了联络。

把他惹生气了，还真是不方便，贺凌风无奈得想，

法案通过后，孤岛的管理权招标开始了，根据孤岛方的要求，有意参与竞争的公司里只有十家符合标准，接下来就是实地考察。

这样的机会贺凌风自然不会放过，指望王学真带上自己是不可能了，只能找上级要来了国安组考察团陪同顾问的身份去孤岛。

他也很想亲眼见见这座孤岛的构造，当时这座孤岛在高空扫描中并无异样，后来基地浮现后才知道整座基地一直处在孤岛内部，从水下掏空岛体建造而成，最后将纳米平台浮出水面，部门山体塌落后露出了建筑的外形。

如此浩大的工程自然不可能是近两年的事，但要说是从Light消失后开始时间也很勉强，至少这个孤岛的存在就不应该是近十年才有的事。

躲在后面的人是谁，贺凌风一直有头绪，但的确是找不到直接证据证明石川纯或者他的企业和地下组织有关系。

现在很明显云夜和Light以及孤岛已经和他撇清了关系，要再找他的事就更难了。

按照孤岛一方的要求，每家公司的考察人员不得超过两人，国安组不得超过三人，只能乘坐飞行器进入，所以飞机在离孤岛最近的机场落下后，21人穿戴特制防护套具分乘5架中型飞行器前往。

王学真，贺凌风，石川纯，林森杰心照不宣得打着招呼乘坐在了同一架飞行器上，林森杰坐驾驶座，王学真坐在副驾上，贺凌风石川纯并排坐在后面。

“JR制药什么时候也做起环境监测了？”

“不小心发展的副业而已。”石川纯笑笑。

“你这副业发展的倒是比主业厉害，连竞争孤岛的资质都有。”

“比不上华鹰，还不够成熟。”

贺凌风懒得看他装模作样，“说什么不够成熟，我们不都是来陪跑的吗？”

“贺总这话说得就太没理由了。”石川纯直直得看向贺凌风。

两人目光相碰，王学真往后看了一眼，可谓电光火石，心中叹气。

插了一句话，“石里美也在孤岛上吧。”

乍听到这个名字，林森杰还没反应过来。

“你在说谁？”石川纯嘴角冷下来了，看着前座的王学真。

王学真毫不客气直戳重点，“Might的助理Lily，袭击Might拿走通行证的嫌疑犯，如果不是Might不肯追究，你们之中最先被通缉的会是她。”

林森杰侧目看看他，这样的学真还真是有气势，帅死了。

“我们之中？”石川纯目光冷利得看着王学真俊秀的侧脸。

王学真丝毫不受影响，“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凌风说陪跑难道不对吗？云夜真是为你考虑了很多，你得好好谢谢她把你们撇干净了。”

他没想到王学真会毫不掩饰直接说出这番话，石川纯盯着他不说话，脸色整个沉了下来。

“等云夜离开孤岛后，如果国际方将她的行动视作为新人类探索道路的紧急避险行动，她不会被追责，但如果国际方认定她的行为违反了当时人类保护法，会对她进行审判，如果审判为重罪，我不会让你置身事外。”

林森杰和贺凌风都吃惊得望向王学真的位置。

王学真多侧了点身，稍侧目冷冷得看石川纯，“那样的状况，你得陪着她，我说对吗？”

石川纯不知王学真是真的有证据，还是在诈他，但正看着自己的目光太过凌厉清澈，一瞬间错觉是云夜在看着自己，不自觉轻声‘嗯’了一下。

王学真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转回身看着前方，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林森杰蠢蠢欲动的表情。

看到石川纯放弃装模作样，贺凌风也不再提这些心知肚明的事，只想知道他最想知道的事。

“你说云夜离开孤岛又接受审判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事情结束，云夜自然是要回到计划组。”

“回计划组？她还能回去？”林森杰把贺凌风的话抢先问了。

王学真奇怪得看了一眼林森杰，不过回应倒是对贺凌风说的，“她从来没有辞去计划组的职务，离开的时候说的是暂停职务，首席不也一直强调她是计划组的成员吗？”

贺凌风“嗯”了一声，接着便没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你好像还挺关心云夜。”石川纯说道。

“……”

看贺凌风一脸认真。

“你该不会是想要追回她吧？”

“嗯。”

没有否定，可两年前他说的话石川纯还记得。

“她现在……你能接受？”

“你什么意思？”贺凌风不悦得看向石川纯。

“见过她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石川纯还以为贺凌风没听懂。

“再怎么变，她也是云夜。”

石川纯有些吃惊，“我还以为只有我不介意。”

“你……真的喜欢她？”

“你现在才知道？”

两人对彼此先后露出了意外神色。

“我以为你是为了利用她……”

“她满眼满心都是你，我喜不喜欢她又不能改变她帮不帮我这件事，没必要说假的，不过现在她应该是忘了你，我有机可趁。”石川纯挑衅一笑。

贺凌风想都没想，“我不会给你机会。”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们陪跑完，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共同完成。”

贺凌风气得咬牙切齿，但又反驳不了，扭头看着窗外，“你想得美。”

石川纯笑笑，这个人真的某些方面挺孩子气的。

王学真在前排一直冷着脸，林森杰知道他不想听到贺凌风说云夜，伸手捏了下他的大腿，王学真一惊，扭头就看到林森杰暧昧的笑容，立刻红脸瞪他。

“这样多可爱。”

后座的两人同时干咳示意，王学真脸更红了，林森杰心情倒是舒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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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和孤岛的谈判会议后，贺凌风线上提审昂简单了解了一下之后，回去又跟昂仔细得谈了一次。

给云夜做催眠暗示是一件要承担风险的事，因为她的大脑比较特殊，在催眠暗示之前Light协助昂对云夜里烙印的事进行了推测，最后推测出云夜大脑中的烙印并非意外状况。

Light在捡到她的时候给她修复大脑前对她的大脑检测过，当时就发现了她的大脑和常人不同，对于情感感知非常弱，为了保留她那和外界的微弱情感链接，当时Light问了她几个问题，以刺激她情感最浓烈的点。

“你有喜欢的人吗？”

“爸爸。”

“不是这种喜欢，是指对同学或者朋友产生恋情的喜欢。”

“哪样叫恋情的喜欢？”

Light一时被问住了，想了想，“有没有什么令你在意的人？比如会想看到他，会想听他说话，会想和他靠近？”

问完这句话，大脑的监测画面有了变化，暗淡的部分逐渐亮了起来，“有。”

“那就想一想他做了什么。”

“他会对我笑会主动找我说话，还帮我做实验，他不笑也好看，但笑起来我觉得很暖和，但我好像惹他生气了。”

“朋友之间生气很正常，不是什么大事，道歉了吗？”

云夜闭着眼睛，“我想道歉，还给他调了很好用的去除恶心感的饮料，但端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那还真是可惜，等你回去的时候再道歉吧。”

“嗯……”

这段对话在云夜彻底恢复后，Light再问的时候，云夜却没有了印象，压根也不记得什么道歉的事。

根据Light说的，昂推测当时的手术里的对话是云夜身体昏迷来自大脑的潜意识问答，对于云夜来说，感情不可能显示在大脑的有效层面，否则她也不会情感感知如此弱。但也因为当时手术的对话，却不小心将贺凌风深刻在了她的脑子里，随着身体的生理发育，逐渐从深层滋生出了爱恋的感情。

之后昂针对这点对云夜进行了暗示，那些本就在潜意识的记忆和贺凌风刚产生的回忆被彻底封存，为了不让她大脑的逻辑混乱，又暗示她进行自我修复记忆漏洞。

结果就是云夜是因为去找王学真才来到A市才遇到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昂也表示那段记忆放出来，只要贺凌风解开误会安抚好她的情绪，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不能单方面刺激她，不能让她混乱，这样后果反而不可预测。

昂可以帮她封存记忆，却很难去彻底改变她的潜意识，贺凌风的行为依旧能影响她刺激她，所以上次那样激进只会让天生没有恋爱感情的云夜惊慌疑惑。

知道这些的贺凌风刚才又知道了云夜还会回到计划组，所以这次几乎可以说是最后的机会，要说服云夜将记忆放出来，只要好好跟她解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