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珍原以为,那日确实事多人多,余太昂才未有机会提及。可最近几次去万事训练,他依旧是如此,与平素没什么不同,该教教,该练练,该送送,到关上车门前,都没有向她表态的意思。
最近余太昂备战首届CCRC,周内都是集训,林家珍只有周末可以去一天,还不一定每个周末她都不出差。林家珍坐上回家的车就开始憋屈,训练的时候他不让跑神,吃饭的时候他也不接话头。是自己先主动地,林家珍当然不会再主动追问,心下气愤时,还真有像刘诗莹一样,想砸东西的冲动。
“啊!!!”林家珍这次是真的砸了桌子上的一套茶器,摔完发现,砸东西是真的泻火呀,一次次的,余太昂还是给她装死人。
“你不是最喜欢这套吗?已故名家的作品!”刘诗莹看着林家珍人生第一次失控炸毛,想来自己发脾气是随手拿什么都砸,可林家珍向来有分寸,不至于如此吧?
“有你在这儿坐着,这屋里但凡随手能砸的都不会有真品!”林家珍也不在意,她清楚地知道砸的是赝品,毕竟林氏老宅的工作人员早就习惯了,刘大小姐一来,但凡买不到第二件的都换了,尤其她出没最频繁的地方——林家珍这栋阁楼。
“什么意思?”刘诗莹这才发觉自己这脾气这么臭名昭著吗:“你是说,只要我来,这一屋子全换成假货了?”
“在你经常会来的时间段,他们甚至都懒得换回来!”林家珍咂了一口啤酒,放下杯子道:“毕竟他们很忙,林家不养闲人。”
刘诗莹也些许上头,深吸了一口气,看那套茶器被林家珍砸的就剩自己手上这个杯子了,随手也让它去一家团聚,碎碎平安!问道:“你那个赛车手就一点变化都没有嘛?”
林家珍仔细想了想:“就只是不叫我林总了!直接喊林家珍!”
“这?也算是个变化吧!”刘诗莹想着这俩人会不会是,一个傲娇精不肯问,一个傻憨憨不会说?
这天雷雨,宁州的航班大量延误,甚至直接取消,林家珍从机场回来也没其他工作安排,就改道去了万事,余太昂正在模拟机上练习,她径直就走过去。从前,天大的事都没人胆敢在赛事模拟进行的时候打扰余太昂,陈珊本想提醒林家珍,却被艾莉拦住:“放心,肯定没事!”
旁边有人窃喜,这回林家珍算是完了,肯定惹怒余太昂,到头来背锅的也是艾莉。可不曾想,艾莉并未判断错。
林家珍刚探出头在余太昂旁边,他就踩了刹车,没发火居然还露了笑意,问她:“你不是出差吗?”
“云层里都是闪电,航班取消了。”林家珍看着模拟机好奇,以前还真没在意过有这玩意儿:“这个可以完全模拟比赛吗?”
“和真实路面差距还是很大的,雨太大没办法,只能在模拟机上测试!”余太昂知道再先进的模拟机都无法还原真实比赛,看林家珍满眼好奇,就问她:“要不要试试?”
“嗯!”稀奇的玩意儿,林家珍也是想尝试,可坐在模拟机上才想起来,今天原是出差,没准备鞋子,一脸无奈的看着余太昂说:“只有脚上这双鞋,高跟的”
“没事!”余太昂随手拿起自己擦汗的毛巾,蹲下把模拟机的踏板都擦干净,还帮林家珍脱了高跟鞋,说:“光脚踩!”
看林家珍玩得开心,余太昂还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场的谁又看不出是在陪她玩呢?穿高跟鞋开不了赛车,光脚就能开了?
“小心点,别磕着脚!”余太昂突然发现,林家珍白嫩的脚是在三块铁板上来回踩,很容易受伤,就只让她开了一个赛段,蹲下来又随手用自己身上的白T恤给她擦了一下脚,才把鞋给她穿上。
林家珍看着余太昂这一系列动作,脸上甜甜的笑都压不住了,用擦脸毛巾给她踩踏板,还用身上的衣服给她擦脚?说余太昂不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呢?可都亲过他了呀,为什么装没发生?难不成那会儿太仓促,他觉得是无意间才碰上的?林家珍心下盘算着,再试他一次!
“行程往后拖了一天,周六过不来,我就今天来了。”林家珍可是记得他说的自己可以随时来,拿出一个本子:“周日考理论,标注的地方你再给我讲讲。”
“要应对考试,你早就没问题了,尤其是理论。”余太昂还是接过来林家珍的本子,看她圈出来的部分。
林家珍眼睛转了转,小小的报复心又上来,言语冰冷,说的旁人听来都瘆得慌:“我又不是单纯只为考个赛照,贴个标签的话,又为何非得你教?”
余太昂又是个哭笑不得,是那次吵架自己说她贴标签的事儿,竟还生着气呢!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刮了一下林家珍的鼻子,说了句:“真记仇!”
这会儿给人的感觉像什么呢?林家珍像个母狮子一样,端卧在那发表演说,抬着高傲的头,让人不寒而栗,而余太昂却对这个气氛毫无察觉,随手就拿她当猫撸。
等余太昂解答完圈起来的部分就去了洗手间,林家珍也不再强撑精神,露出一脸疲惫,靠在沙发上困意袭来,忽然又有了个想法,于是只闭目养神控制着不敢真睡。
余太昂走进来看她睡着,就上个卫生间的功夫而已,想必是最近加班累得很了,小脸不再强横,好看极了。于是就这样看着她,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恬静,他坐在旁边,贪婪地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想着,第一站是早就有万全的把握去放手一搏,成功了就证明了长久以来自己一直都是对的,也能有一个万丈光芒的未来。可万一失败了,能多看她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林家珍本就是假寐,心里好奇,半天了,他怎么没反应?再没反应自己就真睡着了,哪有以前跟余太昂说的什么‘不到点睡不着’这回事,她天天忙得是沾枕头就着!心下慢慢沉不住气,不自觉眼珠和睫毛动了动。
余太昂看了想笑,她竟然是装睡,应该是没想到自己一直在看她,虽不知道她寓意何为,但也忍不住想逗她一下,毕竟机会难得,上次的那个小花猫脸可不常见,有点想念。于是抱起林家珍,装作要送她去车上的样子,走着走着,突然抛了一把,出其不意!
林家珍只觉身子腾空,吓了好大一跳,赶紧抱住他的脖子,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你干什么啊?”
“那你,装睡干什么?”余太昂饶有玩味看着她。
“谁装睡了?”林家珍知道余太昂肯定发现了,嘴上却绝对不认:“你就是趁我睡着故意吓我!”
“是吗?没装睡?” 让她嘴硬,余太昂假意松手又接住。
“啊!余太昂,你就是故意的!”
“没装睡?”余太昂又抱她在楼道里,上下颠着转了几圈:“没装?真没装?”。
“哈哈…”她转惊为乐,两个人都笑起来,余太昂又反方向转了几圈,准备把她放下来。
“不要!”林家珍搂紧了他的脖子,看向他的模样,是她撒起娇来那委屈巴巴的小猫脸,硬要他抱着自己,林家珍胳膊收的很紧,两人的鼻尖距离不过半拳。
余太昂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小模样,原能去揉她的脑袋,现下抱着她也腾不出手。可没想到心中会有如此大的悸动,正好今天没戴鸭舌帽,就用额头去蹭了蹭她的额头,故作镇定的问:“刚干嘛装睡?”
林家珍这俩月心里憋屈很,今天突袭而来,他的状态还有刚的那个动作,若无心动绝不可能,所以嘴上就更不会跟他客气:“学你呗!某些人这‘睡’装的呀,又久、又死、又不像!”
余太昂是听懂了的,但还是未置可否,就把她放上车的后座。索性林家珍也不给他再装的机会,不是上次蜻蜓点水的面颊,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停顿的时间更长,几乎占用了前排司机秘书不察觉的极大值。
余太昂明显没有想到林家珍会再次以吻相问,无处可逃的对上她的眼眸,那双眼睛里不是上次的羞涩期待和炙热,而是充满了委屈坚定跟质问。无可抑制的冲动直接喷涌出来,心中还带着一丝愧疚心疼,内心的冲动开始迸发,余太昂甚至呼吸都明显变得紧张,但还是用最后一点理智关上车门。
车走后,余太昂直接进了澡堂,衣服都没脱,打开冷水就浇上来:不行!冷静!不能冲动,双手撑着栅栏,紧闭双眼劝诫自己:马上要比赛了,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心思;CCRC甚至还没开始,自己还没资格去拥有她!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于是又仰起头,让冷水直接冲击在面颊上,希望能浇的更透彻一些。
“哥,这要是控制不了,就别控制了吧?”于海翔的声音响起,余太昂这才发现到澡堂里还有人。
“是啊师哥,何必呢?你这也完全不会控制啊?”魏千里的声音又响起在另一边,余太昂再转头,又意识到这个时候是洗澡高峰期。
“我都是卡她行程定的训练时间,谁知道今天突然过来!”余太昂这次没有准备,平日里是来了就练车,练完就送她走,练起车来不用控制,自己肯定心无杂念。
“这不是雷雨冰雹航班取消嘛!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给你们机会!”于海翔是看着都替他着急。
“就你这拿衣服给人擦脚,说抱就抱还不避人,你是当林总傻?还是当大伙瞎?”魏千里确实得了陈珊的告诫,不让议论,但余太昂这是个多少蜂飞蝶舞都视而不见的人,这一但动了凡心对比度可太强了,谁还能看不出来?
“毛巾脏了!我手边没别的东西!”余太昂想这有啥?林家珍的脚白嫩,不能用外套擦吧,早上刮大风出去练车挺脏的。
“还毛巾呢!你擦脸毛巾,给她当抹布用?”于海翔把余太昂的肩膀掰向自己的方向,解释道:“千里的意思是:换个人你会给她穿鞋擦脚吗?”
“那不能!”余太昂想来:“换个人我都不会开‘’教赛车’这个头”。
魏千里把余太昂的肩膀掰回来:“林总车上亲你那一下,我们在外面可都看见了!”
“不能吧?”余太昂想一下也对,那个角度也就挡着林家珍的秘书和司机,外面看,可是清清楚楚。
“林总这回更直接,你再没个态度,说不过去了!”于海翔又把余太昂的肩膀掰过。
“不是,还有上回啊?”魏千里想这余太昂真行,宁州首富的闺女都能当黄花菜晾?再次把余太昂的肩膀掰回:“林总要是死心了,你可没地方后悔去!”
魏千里和于海翔向来面和心不和,说话总是神仙打架,不过这次俩人都是真心在劝余太昂把握住机会。虽各自内里的缘由不同,但目标却一致的很,可也免不了手上不对付,趁着余太昂的注意力在如何面对林家珍上,拿他的肩膀来回掰着较劲。
“关键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应该跟她说什么呀?”余太昂是真没有任何经验,二十多年就没有往感情问题上想过,一脸懵:“她刚还说我装睡,我那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没解释。”
“那个什么,哥,不会解释就别解释了!”以于海翔跟余太昂从发小到战友再到搭档的常年了解,他真的不会解释,薅他肩膀过来:“你给她买个礼物,就说为之前的‘装睡’道歉!就行了!”
“海翔说的对!”魏千里嘴上应承,当然他也确实认可于海翔的主意,但手上还是使劲拉余太昂过来听自己说:“然后啥也别说,等她下次过来,直接亲回去!”
于海翔和魏千里的这个主意确实出的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余太昂送的这个礼物嘛…
正赛前一晚,余太昂和于海翔躺在酒店的标间里准备休息,于海翔可算盼到这天了,余太昂终于下决心放手一试:“哥,放心吧,咱们验证一年了,你早该放开手脚,别听任天明那套老黄历。”
“其实很早就有把握,以前任天明说我这样切内线会翻车,平时尝试练习都不敢让你坐车上!”余太昂摇摇头,他从接触赛车就觉得常规的技术没有突破,启蒙老师当年总是说他是胡闹,根本不适合赛车,这样的想法容易车毁人亡,会葬送整个赛季,甚是连累车队。
“哥,你的理论就根本没问题,技术都是在不断革新的,我上学跟你学的一个专业,部队和你是一个兵种,现在又开了这么久的赛车!我知道你一定没有错,一定没问题!”于海翔其实已经着急一年了,这一年每次比赛都是对余太昂理论跟技术的进一步验证:“你要把任天明教你的摒弃掉,他那套是个老顽固的老黄历!”
“明天就要撕了这个老黄历!”余太昂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在正赛上撕也是对的,首届CCRC,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呢!到时候就好好打一打那老头的脸。”于海翔照着天花板,打了一个空巴掌。
“你还没打够啊!要不是爷爷跟校长有过命的交情,你早就被开除了!”任天明当年对余太昂的否定多少人都是看不下去的,于海翔怎么可能忍的了,真把他给揍了!
“只要明天比赛,成绩达到我的预期,那就是证明长久以来我都是对的,总冠军嘛,也就囊中之物了!”余太昂翻了个身:“也不一定非要熬到CCRC结束才敢说喜欢她,况且林家珍也不给我这个时间,你说我明天能证明自己的话,送她个什么好?”
“哥,我劝了你这么长时间,你都放不开手脚,这回要放手一搏不会是为了林总吧?”于海翔觉得多少不可思议了!
“不全是,本就打算在正赛上能有一鸣惊人的成绩,给自己和万事都打开名声!”余太昂想着林家珍那质问的眼光,笑了笑:“只是要放开手彻底博个大的,若不能彻底证明自己,我永远都不会有信心回应她,再敢拖着,以林家珍那个性子,就算不扭头就走,以后真在一起了也得先扒我层皮!”
这次,余太昂原是预计能超越赛道最好成绩9秒,而结果是他以超越赛道最好成绩13秒夺得冠军的,领先第二名15秒之多,一时间中国赛车圈炸了锅。其实余太昂早有把握,突破不了的只是个心魔!不给自己退路,无论爱情还是赛车生涯,赌性都没那么大,就差逼这一把。
上午,林家珍刚开完会就看到余太昂早上有给她打过电话,心想:上回十天,这回七天,看在是三天前天举行的CCRC揭幕战,他拿了首站冠军的份上,就理解一下,不算他这次拖沓!说服了自己,林家珍给余太昂回了电话:“找我啊?”
“出差没?”余太昂要送东西,总要她在办公室才行。
“没有,我在公司。”林家珍如实回答,这是叫自己下班了去训练,毕竟实操考试就在周末。
“首站比赛拿了冠军,用奖金给你买了个礼物。”余太昂想着,自己这两天事情太多,她既然在公司:“那我下午就让给你送办公室?”
“为什么要给我买礼物啊?”林家珍一股子明知故问的语气,想引他说出心里话:“要是我拿的冠军,给你买才礼物合理吧!”
“之前一直跟你‘装睡’,对不起啊!”余太昂也是按于海翔教的话,活学活用: “送礼物是道歉的,下午两三点会送到,你让秘书接一下。”
“这样啊!”林家珍听了心中的喜悦已经难以抑制,又想着要矜持,办公室还有别人,又不能让他听出自己的激动开心,尽可能给自己的语气压的平静:“那好吧!”
“我这会儿有赛后采访,周末考完我接你去!”余太昂赶紧挂了电话,进去会场,毕竟都在催他。
林家珍紧攥着手机,明明心中澎湃,还泰然自若的坐在桌前,把办公室里的人一一都打发了出去,秘书最后出门时被叫住,语气依旧平静:“替我请刘总过来。”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林家珍的表情已然不受控制,笑容怒放一般绽开来,心下又紧张更期待。他会给自己送个什么礼物呢?这傻子会知道送花吗?他应该也不懂买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总之不懂也应该会去问问艾莉陈珊她们。
林家珍自幼受老一辈宠惯,性子强横,也就是入赘振东集团的父亲出身书香门第,她才被教育出了这副温和有礼的令人窒息。只是这样的气场更为深不可测,寻常人望而却步,故而林家珍模样虽美,敢喜欢的还真不多。
到底也有胆大包天的费劲了心力,浪漫是怎么盛大怎么来,指望着当振东集团的上门女婿,林家珍实在嫌烦,觉得浮夸无聊,过于瞩目。只是此刻握着电话,心里才明白,此番看来,自己不是没有少女之心,而是送浪漫的人不对。
林家珍还是一整个沉浸住,在想他送的会是什么?周末接自己他又会怎样说?下午还得找人送,找人接,这个木头能送个什么呢?连刘诗莹进来都不知道。
“呦!想什么呢?”刘诗莹看林家珍这表情,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此事必跟那个赛车手有关。
“他首站拿了冠军!”林家珍说这话眼里都带光。
“只是第一站的冠军,你就高兴成这样?”刘诗莹看林家珍这脸上也不是什么自豪崇拜,明明是犯花痴!
“他说用冠军奖金给我买了个礼物!”林家珍站起来双手握着刘诗莹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缓和激动地情绪:“还说,送我礼物是为之前‘装睡’的事道歉!”
“这是?不再装了?”刘诗莹左右看了看,屋子里也没多余东西:“礼物呢?”
“下午会有人送来,他打电话是让我安排秘书接”。林家珍欢呼已经止不住了,抱着刘诗莹又蹦又跳,还拉她转圈。
即便林家珍在自己面前最是轻松,从不拿捏那股强势气焰,刘诗莹也未曾见过她能高兴地像个孩子。只是总对这个礼物有一种异样的预感,于是说:“这听起来,像个大件。”
别说两三点,林家珍一点半就让秘书等在门口,两点半万事一辆拉货的大车停在振东集团楼下,搬了个大集装箱上来,还跟上来了两名师傅。
当集装箱在林家珍面前拆开,逐渐露出这台赛车模拟机的真容,林家珍少女的梦幻也逐渐破碎,被余太昂雷的是天旋地转,跟上楼的师傅一个安装,一个调试!进程大概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
刘诗莹记得是说两三点送来,那三点半必然是送到了的,于是乎踩着高跟鞋,迈着四方步,带着好奇心而来,推开门见林家珍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桌前,就问她:“他礼物呢?”
“那么大,看不见呀!”林家珍往左边瞥了一眼,示意她位置,一台赛车模拟机赫然摆在那里,要不是林家珍的秘书暂时把自己的桌子搬到角落里,还真放不下。
“哈哈哈哈哈…”刘诗莹在林家珍的办公室笑得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哈哈哈..这个礼物送的!哈哈哈…真的!哈哈哈哈…真的‘很余太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家珍依旧铁青着脸看着刘诗莹。
“哈哈哈,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哈哈,这礼物送的不是挺符合那个人风格吗?”刘诗莹笑了半天还在笑:“哈哈哈…我觉得很合理呀!哈哈哈…”
“合理?”林家珍强行抬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合理你还笑成这样!”
“确实合理啊,但就是莫名想笑,哈…”刘诗莹笑到肚子疼了才收住:“不是林家珍,那你在期待什么?礼物是奇葩了点,但你也不至于这个表情吧?”
“来那么大一个车,我还以为会是好多花呢!”林家珍其实也一直在楼上看着。
刘诗莹看着林家珍这无可救药坠入爱河的样子,不由感叹:“花?以前别人送你花,你嫌扎的俗,挂画焚香点茶,给拆了当花材用!如今,难不成余太昂拿黄白菊扎个花圈挂你脖子上你都能开心啊?”
“没那么夸张!我也知道他送的东西,是女孩子能喜欢的概率不大。”林家珍明白刘诗莹在说俏皮话,逗自己一乐,语气还是平静的带着一点叹息:“送什么不好,偏偏送个模拟机,我这在办公室都能练车了,还有什么理由去训练场找他?是想推开我,以后都不要再因为学车有牵扯吗?”
“瞎想什么呢?他是拿首个国家级比赛冠军奖金买的!” 刘诗莹不了解赛车,但也识货呀:“这样一台模拟机,他那奖金就是用不完,也花差不多了,他不想要你,会为你花这么有意义的一笔钱吗?”
“你不知道,他备战比赛期间是绝不容打扰的,而且我后天就能拿到赛照,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按理说我确实可以再也不用去了。” 林家珍感受的到余太昂对自己的心动,也只是这次比赛太重要了,甚至能决定他职业生涯的走向,他未必还会为了一个女人破例:“这也许是我的结业礼物,拜拜再见的意思!”
“他周末不是还去接你?万事的项目不还在进行?又不是再无交集了!”
“我在万事听过一句话,叫:‘车手不需女人’,他若是想跟我在一起,之前为什么要跟我装傻装那么久?”林家珍说话声音都有些抖,原本她对周末相见充满了期待和对爱情的憧憬,这台模拟机送来,心里就不觉的忐忑迭起:“拿奖金买只能说明他在意我,可究竟是告白?还是告别?不好说吧?”
“我说呢?他礼物就是送的再奇葩,你也是会高兴的,撑死也就是个哭笑不得,怎么就能是这副表情呢?”刘诗莹合理了林家珍的想法,余太昂要是没有推开她的意思,这礼物也送的太寸了,什么不能买,怎么偏偏就是个模拟机?
林家珍说话时一直搓着手,她紧张担心的时候总有这个习惯:“他若是选择推开我,我也不可能再上赶着了,周末甚至不敢见他。”林家珍走到模拟机那坐下,握着方向盘,把头抵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