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标准万人迷 第5章 沉沦

又是一个周六，也又到了许萧恒上门的日子。蔺楚在沙发上刷着短视频，等待许萧恒的到来。

很快，许萧恒来了，蔺楚给他开了门。

今天其实还要过一个关键剧情，弄得蔺楚还挺紧张的，以至于她又不自觉地绷紧了面容，脸上带着冷意。

许萧恒还以为她情绪不对，偷偷摸摸地观察她。

两人坐在沙发上。

蔺楚忍不住捏手。

这该让她怎么说呢……天杀的系统，这是否有点过于暧昧了呢？（死鱼眼）蔺楚在心里吐槽。

许萧恒眸子往桌上一扫，发现了几个小瓶子。他坐下，和蔺楚保持了一段距离。

半晌，蔺楚还是开口了。

“许萧恒。”她说话的时候根本不看他。

“我指甲油涂不好，你给我涂。”

后面这句话属实是蔺楚拼了老命才挤出来的……表面上看她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她连放在腿上的手都在抖。

蔺楚做足了心理准备，她侧耳等待许萧恒的回复。

其实，其实他现在拒绝她也没事的……她给他一次拒绝她的机会……蔺楚脚趾抠地。

然而许萧恒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蔺楚悄悄扭头。

对上他墨似的眼睛，她猛地又移开了目光。

“那，那我坐过来一点。”蔺楚挪了挪屁股。

许萧恒也坐了过来，他看着蔺楚手里的瓶子，说：“要怎么涂？”

蔺楚见他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明显的放松了不少。她眨眨眼睛，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又递过去给许萧恒看：“……你看，就是这样的。”

许萧恒脑袋凑过去看。

蔺楚鼻子动了动，许萧恒身上有一股薄荷的气味，她的目光落在许萧恒漆黑的发上。想来是他洗发水的味道。

“你看清楚了嘛？”蔺楚的声音软和不少，也许是许萧恒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没有攻击性，所以蔺楚也对许萧恒格外的没有戒心。

好吧，换句话来说，其实是许萧恒的沉默寡言十分削弱他的存在感，并且他的一举一动都让蔺楚在尴尬之中感到舒服不少，于是许萧恒的异性特质都在这些因素的影响下被蔺楚奇妙地淡忘了。

“我看清楚了。”许萧恒抬起头回道。

他清冷的脸蛋在她面前放大，蔺楚心里奇怪：什么时候他俩离得这么近了？蔺楚“嗯嗯”了两声，上半身悄悄地远离了许萧恒一点。

蔺楚拿起一个瓶子递给许萧恒：“喏，你先给我涂这个。”

“嗯，你只用帮我涂就好了，我给你递瓶子。”蔺楚觉得自己还是蛮善解人意的，没有怎么为难许萧恒。

“嗯。”许萧恒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嗯……”蔺楚想了一会儿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许萧恒僵了一下，还是从容地捧起了蔺楚的手。

——如果忽视他通红的耳根的话。

心脏。心脏在不受控制地狂跳，许萧恒也希望自己表里如一，像看起来一样沉默、自持、稳重。可是那些他已经自以为傲的，他已经认为牢不可破的东西，却总是在蔺楚的不按常理出牌之下溃不成军。

蔺楚细白纤长的手指几乎要晃了他的眼。她的手娇小，搭在他手上还凉凉的。但他却很热，不知道从哪来的一团火，好像要把他烧着了……他有点害怕自己的温度会不会让她感到炽热，也怕自己这诚实的身体会不会暴露了自己不能出口的想法。

……可能，他也怕她没有发现吧。

许萧恒的目光又聚焦起来。

她的拇指指甲盖有些短，也比较宽，也许是她练钢琴的缘故吧。以前他坐在台下，看见她和邢煜合奏，她穿着洁白的长裙，漆黑的长发编成辫子放在身后，面容冷清清的，像一泓倒映着月光的秋水，而她唇边又挂着浅浅的笑，好像静水顿起了涟漪……

那时他就莫名想起了华夏古籍里的仙女，清冷不可方物。而她就是那个样子。

蔺楚盯着许萧恒的侧脸嘴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决定再等一会儿，要不然显得怪尴尬的——怎么一直捏着她的手不放？他的手有点热，惹得她的掌心都忍不住冒汗了。

等啊等，等到底胶都干了他还没松手，蔺楚也就只好看着他给她涂指甲油了。

青翠欲滴的颜色。

许萧恒细致地在蔺楚指盖上涂抹着。

这样的话……好像她一挥手春天就来了。

许萧恒抽出心思想了一下。

这一次等指甲油干的时候许萧恒没再捏着她的手了。蔺楚觉得干坐着也怪尴尬的，就叫许萧恒把电视打开。

等所有都涂完以后，蔺楚抬手看了看。诶，你别说，许萧恒的技术还挺好的——起码是比她的好了。每次她一心血来潮想要给手上涂个颜色，不是涂不匀就是把指甲蹭花了。

丑得她没过多久就全给它扒了下来。

只是……她毕竟是要刁难许萧恒的。蔺楚感到有些抱歉，但她还是抬起头慢吞吞地说：“许萧恒——”

“你这里都没涂匀——”

“我不喜欢。”

“你给我把它卸了，再给我涂一遍。”

她的语气温吞，说的话却是颐指气使。

听见她的话，许萧恒低头瞧了瞧她的指尖。

确实，有几处没涂好，还有些地方被他的指尖蹭了蹭，蹭花了一点，变得不大好看了。

蔺楚见许萧恒低下头，还真怕许萧恒生起气来——毕竟老话说得好嘛，会咬人的狗不叫……呃，不是。是那个平常好说话的人生起气来可是非常吓人的……

蔺楚心里虽然多了几分忐忑，语气却还是带着淡淡的骄纵：“许萧恒——”她理直气壮地看过去。

许萧恒闻言看过去，却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说：“嗯，我给你卸了。”

“对了，是用那个卸吗？”

许萧恒温热的身体凑过来，他伸手拿起桌子上一个东西，动作行云流水。蔺楚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许萧恒很快就撤回了身体，蔺楚也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和他说话。

许萧恒再一次给他涂指甲油显然熟练不少——见鬼了，她是怎么看出这一点来了。

蔺楚想要甩一下头把脑子里奇怪的想法甩出去，但考虑到她的手还放在某人手中接受伺候，她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好别再折腾人家了。

没过多久成品就出来了。

蔺楚举起手欣赏了一下。别说啊，许萧恒这个学习能力是真的不错的啊，怪不得是学霸呢，学啥都快呢。

蔺楚欣赏了一下自己美美的指甲盖，对着许萧恒她也松快了不少：“嗯——勉强打个九十分吧。”

少女的声音飞扬起来。她伸出手，脸上漾出小小的笑弧。

为什么时间好像在此停止，世界好像只有你我两人？

为什么大脑开始轰鸣，除你之外都成了背景？

许萧恒感到深深的疑惑。

于是他深深地，深深地望着——

青翠的绿色在他的瞳孔里晃来晃去。

他不由自主地问：“觉得开心了吗？”

蔺楚头一撇，有些得意地说：“开心啊。”

“谢谢你啊，许萧恒。”蔺楚弯起眼和他道谢。

许萧恒笑了一下，眼角带出些浅浅的褶皱。

开心就好。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蔺楚也没一直在那儿傻乐。

她心想，既然任务都做完了，是时候和许萧恒说拜拜了吧？

然而这一想法刚浮出来，蔺楚就听见许萧恒问她：“蔺楚，下周的晚会你会去表演吗？”

蔺楚往沙发上一躺：“啊，这次我就不去了。”

许萧恒：“那……晚会上我可以邀请你跳舞吗？”

蔺楚挑了挑眉毛：“可以啊。”

“你会跳吗？”

蔺楚这句话可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她是认真在问的。

许萧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我还没有和别人跳过，但是，我自己练了一下动作。”

蔺楚歪了歪脑袋，那要不……

“那现在和我跳一跳怎么样？”她笑起来，清冷如月的脸庞霎时间明媚如春光。

“如果可以的话。”

蔺楚难得看见许萧恒这副羞赧的模样。

她起身引着许萧恒去到位置比较大的地方。站定之后，她伸出手：“来。”

许萧恒朝她走过去，握上她温凉的手。

蔺楚被热得忍不住动了动手。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说：“好了，现在我来数拍子。嗯……我们等会儿就这么跳哈……”

两人商定好了之后——其实主要是蔺楚在说，许萧恒在听，两人就摆好了架型。

几十分钟之后——

蔺楚从许萧恒怀里退开来，她目露赞赏：“许萧恒，你跳得还蛮不错的嘛。”

“动作都记得，就是有些僵硬了。”蔺楚这样点评道。

蔺楚有些怀疑地看着许萧恒说：“你是不是害羞啊？”

看见许萧恒的眼睛一下子就挪开了，蔺楚一时之间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她以前也是一个动不动就害羞的小女孩，但是嘛，毕竟多活了十几年，脸皮厚度也有所见长，见得多了，拥有的多了，就没那么容易害羞了。

……真要说害羞，她当时被邢煜揽着跳的时候才是要冒烟了。

怎么说蔺楚也是个有经验的，于是她便好意说：“嗯……你这是没有经验嘛。以后多和别人跳一跳就好了。而且大家都只是在跳舞嘛，很纯洁的。”

蔺楚没开玩笑。以前刚学的时候根本注意不到舞伴，她脑子里全是等会要跳什么动作……顺带舞伴记不清动作还要悄咪咪地提醒他……

后面呢，跳着跳着魂也像飘走了一样，一举一动感觉全凭肌肉记忆。

听到蔺楚的话，许萧恒的睫毛一垂。

习惯吗。

她肯定比他习惯的，毕竟她比他有经验得多。

纯洁吗。

他没有她纯洁。

掌心感受她的背——竟然如此纤薄，这样，是不是稍微用一点力就可以把她压进怀里，然后看见她素来对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更生动更在乎的表情？

她那些散乱的长发落下来，轻飘飘地蹭着他的手背，让他觉得心也有点痒痒的。

心里涌上点酸酸涩涩的情绪，还有点讨厌。他微蹙了下眉，又默默地松下来。

“好了好了。”

“许萧恒，你是不是要回家啦？”蔺楚往客厅走去。

“嗯。”他的声音有些沉闷。

蔺楚抬起头奇怪地说：“嗯……你嗓子不舒服？”她眨了眨眼。许萧恒觉得有些失落地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

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收敛了一些不应该的情绪，又笑着和她说：“没事。”

“那……晚会前一天我会去找你的。”

蔺楚欣然答应：“好的。”

加油！继续保持！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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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