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枝 第3章 黎枝的前同桌(1)

秋的风总是带着份刚好的凉意，吹得人很舒服。

离学校的家不远。

周遭的街道不止梧桐树，还有桂花香弥漫。似乎街道的热闹给这古老的城市增加一份色彩。

她回过消息后就听着音乐

耳机里放着小众音乐《蝴蝶》—作者兼编曲tomorrow

一直循环这首纯音乐。黎枝闭上眼睛靠在车窗，靠近家的那片街道的绿化树枝叶茂密，车窗上浮现着光的斑驳，她察觉到暗下的视角，睁开双眸还算明亮的天慢慢暗淡下去。

不知听了多少遍，车辆已经在曲臂道闸前停下，被机器扫过车牌后又开了过去

接着进入地下车库，再坐上电梯。

到家了。

黎妈妈在前，对上面部解锁，门开了。

“汪汪”

“汪汪”一只大型的拉布拉多正对着开门人欢快的叫唤，尾巴一摇一摇的，长长的舌头挂在嘴边晃来晃去。

那只拉布拉多看着后面的黎枝，突然一个跨跃，扑在黎枝的怀里。

黎枝双手接住它的前爪，拉布拉多开心的吐出舌头，整个身子倾斜靠近。

“汪汪~”少女将它的两只前爪用一只手聚拢，摸了摸这条大型狗的头，顺着它的头发

拉布拉多得到满足，松开了自己的手。蹲在主人换鞋的前面。黎妈妈看着狗狗，都不理她，对着拉布拉多说：“小布，过来，我也要摸”

拉布拉多立马跑到妇人的面前，温顺的让她抚摸。黎妈妈从柜台上的小架子里取了个小粉球，一扔。粉球滚落在地，滚到了客厅连接着房间的走道处。

“去玩吧”小布就被分神。一个快步，追去。

而这时黎妈妈已经穿好了拖鞋，手里还拎着软乎的糯米糍袋子。正把包放在靠在换鞋处的搭台上。

“张妈~，张妈~”黎妈妈对着空荡的客厅说。

只见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来了，来了。”

是个朴素的中年妇人，腰间上还围着围裙，手上的水用纸擦干净，然后迅速的丢在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

她很有眼色，接过黎妈妈手中的糯米糍。

“你把它装个盘子里，然后用红糖淋的均匀点。知道吧”

“知道了，夫人。”

“嗯”

黎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包挂在椅子后面，坐到自己的桌子面前。

第一排上放着一些形形色色的晶体，排的整整齐齐的，每个都很漂亮。他们都没被打磨过，就放在小瓶子里，有的是自然形成的，有的则是人工形成的晶块。

每个都与众不同。

她从车上拿下来的盒子正再次打开。把里面的晶体铋取出来，又整齐划一的放在第一排最后面的那个位置。

看着很闪。

第二排放着一些关于化学的书籍，整齐的摆放在那，小熊玩偶就摆放在书的旁边。第三排便是一些古典乐的磁带还有现代知名音乐的黑胶唱片。离卧室的门口放着一台雅马哈钢琴。

她打开桌面上的电脑。

黎枝看了看电脑上的日历——2017年10月13日下午18:34。日历下面的便签写着“今日交稿”

又登上了自己的□□。

点开一个叫“七八音乐社”的群聊，打起了字

星期八（群主）：“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交稿@所有人”打完又退出到只有联系人的界面去。

消息迟疑几秒，她只看着白点数字在增加，不过很快就99 ，群聊被她设置成免打扰模式。

然后靠在自己的椅子上，转过身去打开书包，把那封信找了出来。又从下面的桌屉里，找了个小刀，划开黏在上面蜂蜡，不过很完好的保存了蜂蜡的模子。手中的信完全拆开。

她从信封里取出信来。不是刚刚原来盒子上歪七扭八的字，反倒是映入眼帘的清秀女字和高档香水的香气。

亲爱的黎枝：

【我想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不该在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喜欢上思远，原谅我。不过我们已经在意大利已经安稳的住下来了，他和我都在“ander fantoni clusone国立高中”平安入学了。我会把他照顾的很好。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我喜欢他。】

【康卡斯的腕表是我和他亲手挑的，向你赔罪。他现在还没告诉家里人我和他的事，不过也快了，他承诺过我。他也很抱歉自己没控制住当时的情绪，就算我求你原谅他。他内疚了许久，我不想看他难过真的！】

【再次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歉意】

署名：陈绵绵

2017.10.10

关于纪思远是个很好的问题。

在初三的时候，因为纪思远成绩不好，他家里人请了许多名师一对一辅导。

初中的时候，为了方便。两母亲便让黎枝坐着纪思远家的车一块回的家。

那天

纪思远将手背在头的后面懒洋洋的躺在车里：“黎枝，最近我妈一直给我找那些老师，不是长得老，就是年轻还一本正经。可把我上的快挂了”

黎枝却不正着脸看他淡淡的说着：“你是睡了吧”

“。。。”

路上黎枝的手机在哗哗的响。

黎枝打开手机，看了下来自“七只猫”的消息

“八哥，资金周转不开了。速回”而那条消息正被伸着腰的纪思远看到。纪思远识趣的没问。

车继续开着，纪思远用余光看了看，她的脸上多了份焦虑，抱着手机。

还是问了句：“怎么了？”

“刚开的网络音乐社资金断了”那是第一次纪思远看到黎枝也有垂头丧气的一会。

“就那个七八音乐社？”

“嗯”

纪思远看着小小的黎枝坐在车上气压很低

淡淡的说道：“要不~你来教我？”

黎枝迟疑了会

“教你什么？”

“还能教我什么啊？学习呗！我妈给了那些名师不少money”

用手比划了下

“至少这个数”

“应该够你周转的吧”

“你们家真是财大气粗哈”黎枝看了看他手中比划的数字尬笑了声。

“那我考虑考虑”

那几天的纪阿姨被纪思远烦的头疼，纪思远推托这那些名师的安排都被纪思远给拒了，只吵着让黎枝教他。

当时黎妈妈也很苦恼。其实大可不必让黎枝教他，黎妈妈认为黎枝也只是个孩子，而且家里也很富裕，可黎枝还是答应了纪阿姨的请求。

纪思远的妈妈便请黎枝教他，黎枝便辅导起初三的纪思远。

那时的纪思远个子很高，长得很帅。很喜欢打篮球不少他的迷妹就蹲点在篮球场看他，经常有女生跟他告白也习以为常，不过都被拒绝，对外说已经有喜欢的人。

对于黎枝而言他看着很幼稚，像身体成熟思想却不成熟的小孩。黎枝更像是为了收获一笔可观的教学费，去教他。

黎枝是个理科很好的女孩子当年便是初三的综合第一，长的也很漂亮不过看着很有距离感。那时已经被保送到一中去了，不过还是正常上课照常上学。

而那时的她对感情很懵懂，只有看着妈妈喜欢看的青春电视剧里，那些少年在旁边撮合着围在中间的情侣，对着他们说在一起，他们便牵起了手脸红红的然后相拥。

才认为那叫喜欢。

那时也是秋季，树叶发黄。

她在他家给他辅导习题。原本开着的门，一旁站在后面的纪阿姨送完了水果盘靠在门旁边露出了姨母笑然后悄悄的给他们关上的门，似乎那时家长好像特别喜欢把他俩单独放一起。

而纪思远喜欢趴着看着数学题，趴着趴着就睡着了，每次都是黎枝掐着他的掌心肉，给他弄醒。人醒了就继续讲课。

可黎枝并不感冒。

而那时的黎枝只顾着教他题目对着他说：“能不能认真点~”

少女的声线还是很轻柔。

“行行行”纪思远歪歪头正好和黎枝对视

“你别这么看我啊”他抬头感觉到很强的眼神凝望。对他来说这份距离感看着像是凶凶的很严厉的，但亮亮的。

“那你别看我，看题。”

那段时间，学校周遭的声音越来越多。路过的同学看着他们在一起，老是都笑嘻嘻的。也猜忌着那个纪思远喜欢的女孩是不是她，后来无不意外的说他们在一起了。

甚至连如今后排和她一班的苏冉也偷偷问过黎枝。

苏冉：你俩真在一起了！那也太配了吧，你一个禁**学霸*热烈明媚校草。不要太配好吧

黎枝：没有的事。

苏冉：真的假的

黎枝：真的

无论再怎么说，流言抵不住人的嘴。

黎枝不想陷入自证旋涡，便撒手不管了。

只不过和纪思远保持了距离，渐渐地传言声音小了些。

纪思远看着黎枝的疏离，便偶尔故意找她问题目。他像一个调皮鬼似得缠着黎枝。她不喜欢这样，察觉这个少年的眼神太过灼热，对于她来说，不用重考，而对于他。可并不是个好兆头。

黎枝便从微信上私聊找他。

是个明媚的下午。

黎枝把他拉到楼梯口的一角，那个地方没多少人经过。

黎枝：“我们谈谈吧”

纪思远低下头双手叉腰：“小荔枝，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黎枝有些无语道：“谈正事”

黎枝温和的说这最近发生的事。

一阵风吹过，一片叶子飘落在他的头上。

“你头上有叶子”她踮起脚尖，细长白嫩的手从他的视角里出现。从他的头上取下来片绿叶子

“现在没了”少女轻柔的说

微风拂过她的发丝，扎着的高马尾，在风的助力下轻轻摇晃。鬓角的碎发扰乱了少年的思绪，还有那明亮的眼睛没有之前教他的严厉，反而很温柔。

“你怎么那么温柔”不自主的吐出来

“？你在说什么？”

而纪思远已经完全忽略着黎枝说了什么。看的有些入神，糟糕好像被他那些兄弟说中了。他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

他俩从小就在一块玩，不过在纪思远小时候的记忆里。对于黎枝的认识很片面是个只会压她一头的女孩子，不管做什么。每次不是凶凶的，就是感觉带着嘲讽技能的望着他。但这次不一样，她耐心温柔的取下了他头上的叶子。

黎枝说了些在同学面前让他保持距离的话，就走了。

纪思远反过神来对着她说：“唉~别走”可人已经走远了。

不远处一群探头的男生出来了。

对着纪思远打趣的说：“小荔枝，是不是向你告白了”

“没有，你别瞎说，她就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而且我也不怎么喜欢她”

“那你脸红什么~”纪思远看着黎枝的背影，耳朵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就觉得刚刚微风拂过她的发丝，眼睛亮亮的，怪好看的，比之前还好看。

“有吗？”

“当然有”

“可能天气太热了吧”

“你就是不承认哟”在那次谈话后，黎枝也不再被打扰了。除了放学在他家辅导他，也没什么了。

那时的纪思远很上进，学习进步的飞快，不过离一中还有点小距离。

纪阿姨看着自己的儿子进步的飞快很满意，便付了一笔钱给黎枝。

直到中考的前几天，一张纸条不知从哪里递过来的，出现在黎枝的桌上。她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揉成一圈圈的纸条。

打开纸条上面的字虽然写的不好，不过还算用心。

在辅导纪思远的时候就知晓他的字体走向，一眼就知道谁写的。一个长长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如果我能考上一中，你能不能真的和我再一起。”

她回头望了望那个趴在桌子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