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粮库 第5章 少年川和首领宰

——13——

太宰好像在躲着他走，原因未知。偶尔见到了也躲躲闪闪，仿佛处在同一片区域会让他窒息一般。总不会是因为暴露了脆弱的一面而害羞吧？

可是他们同舟共济那么多年，还有什么黑历史彼此不了解呢？无论是酒醉发疯的，狼狈出糗的，还是扮老奶奶骗中也后被揍上天的，就连太宰为了□□强抢狗粮的样子都见过了。

这些照片至今都还躺在他的珍藏库里。

未来用小银叉把蛋糕切割得整整齐齐，然后拍照发给了爱丽丝，然后在对方回复之前直接拉黑。

真是过分，森先生竟然甘愿躲在小小的孤儿院带孩子，也没有想过来看自己一眼。即使是为了顺利退位让贤，也没必要把自己排除在真相外吧。

即使再喜欢太宰和森先生，被人用死亡来蒙蔽双眼，他也是会生气的。

不过没关系，发脾气的机会快要来了。

在狩猎方面，他一向天赋绝伦。

——14——

港.黑大楼被入侵了，短短时间里就被攻破了二楼，真是了不得的成绩。

镜花被挟持了。

紧接着是敦的背叛，为入侵者引路。

太宰轻而易举地解围，就如早已预料到此刻一般，声音清冷而镇定。

“您真的期待着敦把无聊与和平带回到□□吗？”川岛未来问道，目送着银急匆匆地请示后离开办公室。

调走中也，引诱来芥川，从太宰当上干部起长达四年半的铺垫终于派上用场。

“嘛，虽然这么说，其实我更期望着这片汹涌的浪潮把我也一起卷走呢。”太宰扭头笑吟吟地望向他，虚假空白得如同一张揉碎的纸。

川岛深深地凝望他，抿唇无言良久，神情染上几分寂寞和恍惚。接着他垂眸，将脆弱的神色收敛，轻声开口：“那么我呢？假如你被卷走了，被你遗留下的川岛未来又该怎么办呢？”

突如其来的直球仿佛一锤重击敲打在太宰的胸膛，他几乎又要露出那种似哭似笑的表情来。但是一个攀附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人，又该怎么抓住岸边的风？

五秒——

金色的澄澈眼瞳望着他，仿佛看透了太宰治的灵魂。

十秒——

“怎么无言以对了吗？”

他被质问着。

三十秒——

轻易就能玩.弄语言的头脑僵硬而滞涩，仿佛生锈的齿轮，谎言无法生产，慌乱的心脏失了速。

太宰的视线快速地划过空气，就像在搜寻可以填补空白的词句，但所有华丽的辞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能干巴巴地辩解，宛如愧疚难堪的出轨的丈夫。

“不会有事的……”

“这里还有敦，有中也，有森……”太宰忽然收住了话语，唇角扯出虚假的弧度，他意识到自己暴露得太多了。

未来在他陡然沉默的间隙里叹息：“所以少了你也无所谓对吗？”

脸色总是苍白的少年伸手抽走了太宰肩上象征首领的红色围巾，畏寒般拢在了自己的脖子旁。他低头将脸藏进围巾里，不再去看太宰的反应。

“剩下的话我替你说好了。”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事情结束后敦和镜花会离开Mafia，去往光明的一方。”

“在银之手谕和重力使一干人等的帮助下，川岛未来将会顺利接管首领位置，替你守护这个脆弱的世界。”

“即使有许多人会因此伤心和气愤，但就像森先生离开时那样，习惯离别并不那么困难不是吗？”

太宰深吸了一口气，他终究变回了那个游刃有余的港.黑首领，声音平静得好似一条直线，没有一丝泄露情绪的波折。

“看来你已经全部猜到了，那么未来知道书吗？”

“书是一种可以将故事变为现实的异能道具，一切的可能性都被藏在页面里，只需轻轻描绘就能翻出来取代现实。”

“我们的世界只是书中的一种可能性，但因为人间失格和书产生的特异点，我窥见了平行线上的发展。以书为目标的敌人在未来接踵而至，最细小的干扰都有可能掀起风暴。”

“真的很辛苦啊，要守护这个脆弱却珍贵的世界。所以，即使知道我从森先生那里接手港.黑后就一直等待今天，未来也要拦着我奔赴梦中的终点吗？”

啪——

沉闷的，隔着柔软围巾的，甚至是用手背拍打的巴掌，不轻不重地挥向太宰脸侧。比起打，更像是推开。

一切的情绪瞬间中断，太宰摸着脸颊难得地陷入茫然。

未来收回手自嘲地嗤笑一声：“那么我该感激您的精心安排吗？难以置信，我一直在等你们的坦白，无论是森先生的假死，还是太宰先生的规划。”

“但现在我明白了，主导权这种东西永远都要握在自己手上才不会失望。”

“安心，我不是被抛弃以后只会哭的软弱家伙。那么感谢您的馈赠，港.黑我收下了，也希望您会喜欢我附赠的小礼物。”

前所未有的疏远称呼，好似要割开两人的联系一样，把话语摊开得明明白白。

太宰忽然有些心慌，宛如某些珍贵的事物脱离了预计的轨道。

金色眼瞳里的温度在转冷，本该如此的，卑劣的求死之徒的死亡不值得任何人伤怀。而以未来的敏锐，觉察到他计划的最终阶段也不出所料。

只是呼吸比预想中沉重好多，胃部也如同被巨手揪住。但事到如今，太宰治已然无路可退了，即使前方是火焰，他也将如同趋光的飞蛾般满怀幸福地燃烧。

钢铁撞击墙体的声音尖锐，楼外撕打中的黑白野犬呐喊着，追逐着，不死不休。

未来将鸦羽般的长发从红围巾里抽出，低头编成麻花辫，苍白手指在漆黑的网里穿梭编织：“您该继续自己的剧本了，请慢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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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年川和首领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