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在他手中玩出了花来,作为一名主刀医术,对刀具的熟悉是常人不敢想象的,之前一直以为他身手差,可解家人干的就是盗墓行当,会刻意从小培养孩子,说到底,屠颠是□□强度差,缺乏锻炼的结果,而不是身手差。
又是十几道白光射来,解雨臣在最面,首当其冲,他拿起棍子往前方地上一撑,狭窄的空间内犹如耍杂技一样翻了出去,接着凌空一转,撑在地上的棍子一下松开撤回,在空中舞出一片影花,且巧妙的躲过了所有暗弩,失去平衡后一个就地打滚翻到墙边,整个动作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十分地干净利索,消失在了光线之内。
箭像雨一样下来,王胖子用他的背包当盾牌,肥胖的身躯灵巧的扭动,冲出大段距离,帮后面的人挡了几箭,这个时候,阿宁却突然上前,抓住了王胖子的衣服,想拿他挡箭,王胖子不是好欺负的人,后脑勺猛地往后撞,阿宁疼的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一膝盖顶在他后腰上,王胖子全身一软,差点没跪下去,身上中了两箭,他也发了狠,看到有支暗弩射过来,使出全身力气手把阿宁推过去,阿宁毕竟是女人,力气并不大,没有站稳胸口中了一箭,她马上一个翻身,一下子躲过十几箭,回头狠狠瞪了王胖子一眼,迅速地远离了视线。
“你干什么!”颜卿宁挥舞着匕首护住罩门,以她的身手自保并不难,屠颠退到她身边,忽然伸腿绊了她一下,幸好颜卿宁下盘稳,只是踉跄了一下,腰部发力站稳,暗弩贴着她的脸飞了过去,擦出几道血痕。
脚下一连串振动,来不及想屠颠偷袭的原因,颜卿宁弯腰躲过一支暗弩,忽视他,在墙上一蹬,闪电般凌空侧翻,转身甩手,握住了一支射向王胖子的暗弩,喊道:“快走,别管他了!”
跑到安全区域没多久箭雨便停了,屠颠没有跟上来,解雨臣制住了毁约的阿宁,一把泛着冷光的刀放在了阿宁的脖子上。
王胖子已经被射成了一个箭球,摇摇晃晃晃的似乎要倒下去,颜卿宁扶住他,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情,问道:“这些个箭有点不对劲,怎么插进去这么深都不觉的很疼啊,你是专家,你来动手拔。”
之前阿宁中的箭已经被她自己拔下来了,胸口只有一个浅浅的印子,颜卿宁捡起她扔在地上的暗弩,轻笑了一声,安慰他道:“这里的箭都是莲花头,没事的。”
原来这箭的箭头做的很巧妙,只要一撞上东西,锐利的头部就会缩进去,然后从箭头部翻出几只爪子一样的铁钩头,死死的咬住你的肉。
或许是墓主人想用莲花箭来告诫盗墓贼,让他们知难而退。
王胖子坐在地上拔剑,颜卿宁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面前是一条向上而行的台阶,石阶宽阔,每一层都是整个的大石条堆砌而成,手电光就像被黑暗吞噬掉了,十几米外都是黑洞洞的,看下到上面的情况。
“我们是从上面坠下来的,通过这个台阶,也许能和大部队会合。”颜卿看王胖子拔完了,和他们商量。
解雨臣看向阴暗的台阶,右眼皮跳了几下。他们没有退路了,不论前路多么艰险,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他钳制着阿宁走上台阶,颜卿宁紧跟上去,这次由王胖子断后。
走了大约五分钟,颜卿宁发现不对劲,叫住了解雨臣:“不用往上了,楼梯不对劲;根本没有5分多钟的路程,回头,先回甬道。”
“我们回不去了。”解雨臣否认了她的观点,“它既然想困住我们,便不会给我们反悔的机会,原地休息吧,不要浪费体力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判断我们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王胖子快累趴下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还能是什么,鬼打墙或鬼遮眼呗!”
“不太像。”颜卿宁想验证一个事实,“我好像已经知道咱们碰到的是什么东西了,谁有牢固点的长绳子?”
“我带了。”解雨臣从包里翻出户外登山绳,递给她,“如果有要冒险的事情,你别去。”
颜卿宁黑亮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旋即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现在我需要有个人系上绳子往下走,数清楚绕回来需要走多少级台阶。”
虽然有绳子,但风险极大,他们之间无论如何不能失去联系,四个人在一起还有逃生的机会希望,一旦散开,失去了互相的依托,各自面临的处境就会加倍困难,分散意味着崩溃与瓦解,不到万不得已走投无路,都不允许选择分散突围。
而去数循环的人,将会留在墓里,永远也出不去。
一时间没有人自告奋勇,连贯懂得活跃气氛的王胖子都沉默了,阿宁显然也不可能去为了外人的话冒这份险,最后是解雨臣接过绳子,系在腰上打了个死结,他道:“我身手比你们好,遇到危险活下来的机率最大。”他扫视一圈,把剩余的绳索都交到颜卿宁手中,“万一绳子在半路断了,必然是我遇到了极大的危险,不要犹豫,收回绳子。”
解家采购的绳子质量很好,不会自己断裂,需得大到一定程度的外力方可做到,收回绳子、保全自身,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真到了这种地步,解雨臣唯一能做的就是牺牲自己。
解雨臣沿着石头台阶下行,每走一步,颜卿宁手中捧着的绳索便少一些,眼前是一片无尽的漆黑,手电光只能照亮六级台阶的距离。
十三.十四.十五… 解雨臣心中默数,下边的台阶还没有尽头,他感觉不对劲,走出的距离越长,绳子剩余的越少,腰间的压力该增大才是,怎么好像……绳子变松了?
他又往下走了两步,忽然见到台阶下面出现了一点光亮,解雨臣快步向下,离得越近越是吃惊,本该在他上面的颜卿宁几人,出现在了向下行的台阶上。
又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