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十七条了,每次失败,我都会在手臂上割一刀。”
北京、解宅。
浴室里,热气弥漫,7月的盛夏,解雨臣竟然在用热水冲澡,他盯着全身镜发呆,自己的背后,有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
为了防止血液感染到陌生病毒,每次夹喇嘛回来,他的体检项目都会增加一个身体细胞检查,然而,去年西藏墨脱回来体检的报告结果让他的心率不由自主的升高,他曾经看过黑瞎子的检查报告,并拿去给他的一个医生朋友看,那个医生朋友说,这样的结果在医学领域是不可能的,它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的增殖细胞数量。
而如今他的体检报告,有着和黑瞎子相似的数据结果。
温泉中那个人说的话,再次浮现在解雨天的脑海内:今日起你将身饲喂血,血热则出,从而立于洪荒,无事不允。
那个人,在他身上纹了一只火凤凰。鸽子血纹身遇热显现,和张起灵的麒麟原理相似,但凤凰,却是那家人核心人物身份的象征。
解雨臣面无表情的套上衣服,给吴邪发了条消息:
速来解家老宅——搬库房。
两个时辰后,他们在老宅库房碰面。据说当年九户人家,每家都会有一个巨大的库房,搬家的时候,库房迁徙是最麻烦的。库房的风格也大不相同,有的库房里全是一排一排各种朝代的棺材,东西密闭其中是最好的保存方式,当然解家这样的强迫症家庭,自然是极致的整齐。
他们来的时候,大部分的东西已经装车运走了,这幢宅子其实只是过渡用的,是30年代盖的法式别墅,坐落在天津,80年代后解家买下了宅子,整条街的大部分建筑都收归国有了,只有这一栋因为年久失修,当时准备拆除,解家承担了维护费用。所以拿到了两本证件。
整个宅子几乎都是当做库房用。内房之中,往往封存着一些相对外房特殊的东西,这些东西经过一代一代的传递,很多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所以相对会有一些危险。
反言之,内房里的东西,并不是值钱,而是重要,或者特别。
内房在楼梯下,非常结实的铁门,门开了能看到一条走廊通往地下室,地下室沿墙壁是一圈书架,中间几乎没有架子,却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也用白布包着,有一辆宝马mini车的大小,可能是一堆东西,也可能是一个巨大的物件。
“我上次来的时候,这个东西还没有在这里。”解雨臣脸上的表情很怪,“我上次进这个房间,是15分钟之前。”
他甩出四节头的甩棍,上去直接把盖在那东西上的白布挑飞了。
白布里面,是一座钢琴。
钢琴前的座椅上,放着一双劳工手套。解雨臣拿起劳工手套,这副手套非常的特别,虽然都是白棉线的普通材料,但是,手套分出的是,不是五根手指。而是七根手指。
这是一个七根手指的人戴的手套。
“六指琴魔的爸爸!七指独臂神尼!”吴邪半开玩笑半调和气氛的说道。
“是他?”解雨臣看了看这个内房的天花板,接着,给吴邪讲起了故事。
听完后,吴邪把裹着钢琴的布,在地面上摊平,发现上面是一张图画。
沉默了半晌,解雨臣不得不赞同:“吴邪,你确实是九门第三代中最聪明的人。”
那是一张侧切面的设计图,能看到非常明显的大厅的设计,地下室和二楼的沉重关系,两道楼梯,壁炉的通风构造。外立面的一些装饰,是典型当时意大利设计师模仿法国人做的那种大宅。
但这一部分,并不是设计图的主体,这幢小别墅,只占这个设计图不到十分之一的篇幅,图纸上别墅的地下区域,有人涂了一块巨大的黑色阴影。
阴影有别墅面积最起码十倍大,边缘不规则,似乎是天然的,在设计图上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丑陋的生物,匍匐在这幢建筑的地下。
这幢房子,建在一个巨大的异物上面!
“等一下!”吴邪叫住小花,眯起眼睛,看着他黑色T恤的后背。
解雨臣把T恤小心的脱下来,背上印有几个字,很像纹路,但仔细看会发现是数字。
二十三点十七分,是一个时间,离现在还有7个半小时左右。
而吴邪坐过凳子的裤子上也有,看上去好像皮革颜色的痕迹,和椅子座垫的颜色一样。
上面是三个字,“救救我”。
“先离开这里,两个人在这里不安全。”吴邪对小花说道,
小花啪一声合上了手机:“我们已经走不了了。
吴邪莫名其妙,但走了几步后,冷汗直冒。这条往上的楼梯,变的无限的长,往上不停的曲折,手电根本照不到顶部,一片漆黑,似乎无穷无尽。
解雨臣脚踩在设计图的阴影图案上,告诉他:“二十三点十七分,并不是时间,而是一个坐标。”
说完,小花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有一条短信:你们出不去了,二十三点十七分不是时间,是一个记号。
解雨臣把手机放进钢琴里,率先往楼梯上走去。
楼梯是胶漆的水泥楼梯,除了第一段有架子放着的古董,往上就是光秃秃的楼梯了。楼梯的栏杆是缺的,看上去已经很不牢固。每三级楼梯都有一盏非常昏暗的老式煤气灯,光线很暗。
走了三层,解雨臣发觉四周实在太静了,于是喊了声吴邪,没有人回答他,小花回头往下看,黑暗中没有吴邪的身影。
他们被分散了!
楼梯上方不远处,透出了一丝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