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地形错综复杂,像是由“罗马”为中心向四周延展开来,七通八达弯曲盘绕,最后都通向最中心的王座,不过王的寝殿并不在这,住在这里的是王姬。
结束了宴会,王姬整个人放松下来,开始批改文件、整理这两年的收成,这里并不是一个很有文化底蕴的地方,但是鉴于祖先的开明,所有才有了他们兴盛的一天,王姬知道,如今的他们,正在衰败甚至走向灭亡。
她扶着额头看着几案上的其他几个部落的“提议”,突然生出巨大的无力感。
忽然,门轻敲两声。
“进来。”
“王姬。”进来的人带着传统的巫女专属的帽子,黑紫色的衣衫散发着说不出的邪气,他微微俯首行礼,“是我不好。”
王姬呼出一口气,问:“单单只是为了抓你,东淮就敢送这么大礼……你信吗?”
莫哈达沉默须臾,问:“您信吗?”
“本座觉的,没这么简单。”
房顶,谢凌正津津有味的偷听着,他顺着声音看去,默默记下了莫哈达的容貌,正要走,视线一瞥,贺那勒正带着首位朝这边走过来,无奈只能趴下。
王姬对闯进来的弟弟毫无半点惊讶,重新拾情绪,问:“怎么了,睡不着?”
贺那勒大大咧咧往座椅上一躺,明明已经高了姐姐一头,却还是撒娇一般道:“姐姐,我……”说着,竟有些懊悔的低下头,问:“我今天是不是表现不太好?”
王姬一顿,眼神示意下属出去,等人走了才缓缓开口:“怎么会,谁这么跟你说了?姐姐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是我们南蛮的骄傲,这句话也不见你记得。”
贺那勒听到夸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都十八岁了,知道羞耻的,小时候哄我就算了……”
王姬摇摇头,坐下来认真跟他说:“你记住,你是南蛮的王上,像刚才那种情况不要再发生了,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要露出这种表情。”
“知道了,可是是你我才这样的。”
王姬心一软,教训的话还是没说出口,微微叹息一声:“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这不是一个王该流露的情感。”
“我记住了。”贺那勒不想与她谈论这严肃的话题,直起身翻看桌子上的纸,问:“姐姐,这是什么?”
“两年来的收成汇总,战事和一些族内问题。”王姬开一个一个给他讲,贺那勒仔细听着,时不时问两句,在房顶偷听的谢凌也时不时吐槽两下,这问的都是些什么?笨蛋。
谢凌听够了正要离开,扭头就对上莫哈达的视线,双方都是一愣,半晌,莫哈达大叫着卫兵的时候,谢凌人已经跑没影了。
*
谢凌一刻不停跑回厢房,都没怎么注意其他人,在拐弯处一停顿,转身顺势就跳到了隔壁的天窗上,破窗而入。
脚落地无声,谢凌单膝跪在一个身影面前,缓缓抬眸,是一双修长笔直的小腿,谢凌视线一滞,又毫不客气向上看——可惜没看到想看的。
谢凌心里正遗憾着,对方却避他如蛇蝎一般后退。
沈儇本能的远离这位不速之客,没想竟激起了他的不满,那男人肩宽腰窄,站起来更显精悍,他大步走过来,脸上的面纱被风吹的一晃一晃。
腰被他一条臂揽住,这姿势是他没想到的,下一瞬,胸口处一凉,对方竟将他的衣襟撕开了!
沈儇的反抗等同于无,他先入为主的认为不是谢凌,以至于忽略了黑夜中那双亮晶晶、直直盯着他、恍如猛兽捕食的眼神,透着期待和**。
“你、你是断袖?!”沈儇尽力遮挡自己的身体,红着脸怒道:“滚出去,否则我喊人了。”
谢凌不为所动,反而觉得有趣,大大方方的亲了他一口,低头时身上的月神香冷不丁飘进沈儇鼻子里。
沈儇怔愣一瞬,惊慌跑没影,转换成一团心火,他板起脸,狠狠锤了对方的肩膀:“谢凌,混蛋。”
“嘘。”谢凌低笑:“怎么真吓到你了,外面有卫兵在追我。”
两人噤声,沈儇才隐隐约约听见吵闹声和脚步声。
“你干什么了。”
“听了王姬的墙角。”
沈儇微微眯起眼,下定论:“真不要脸,偷看了人清白的公主,刚才还偷看我,该骂你下流还是夸你男女通吃。”
谢凌笑着吻他,含糊地说:“哪能看别人啊,快装一下,你的优势。”说着手也开始不老实的乱摸。
沈儇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动靠过去,不满地吐槽:“手好凉。”
“嗯。”谢凌亲了他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我偷看你?”
还没来得及细说,卫兵已经靠近,一把踹开门,谢凌连忙给沈儇披上外衣,使劲拽了一下他胸前的凸起。
“啊……”沈儇又痛又爽,叫了一声。
谢凌心里痒痒,有点后悔让别人也听见了。
外头人影堆积,光线照进来,二人明显一副惊恐被发现“偷情”的模样。
贺那勒带头,他仔细一瞧,脸都扭曲了。这这这这、这是他这小孩子该看的场面吗。
会客室内。
沈儇谢凌跪在中间,王姬、贺那勒坐在上方,唐居站着黑着脸。
贺那勒嗯嗯啊啊了几下,说:“唐兄,这个,你别太着急……”
“你们简直丢尽我的脸!”唐居怒吼,就要拿起皮鞭抽打,结果发现没人拦着,尴尬的抽在地上。
王姬没怎么发表意见,眼神一直在二人你脸上逡巡。
唐居和贺那勒一个比一个嗓门大,说道最后,唐居竟要谢凌挥刀自宫。
谢凌眯着眼瞧他:“……”
唐居手一抖,“……”
贺那勒觉得拧眉那怎么严重,赶紧劝道:“不至于,不至于啊唐兄,你这、诶呀!不管了。”
眼见没发收场,沈儇竟然含泪啜泣起来:“大人,是我的错,你别罚他。”
美人眼尾泛红,眼泪要落不落,小心的乞求令在场目光都积聚过去,贺那勒看直了眼睛,心一软,又开始劝:“算了唐兄。”
“王,谢谢您的体谅,但是如今我犯下滔天大罪,虽然只是想和爱的人在一起罢了,但规矩就是规矩,我的命运从出生那一刻就决定了。”沈儇字字如泣,却一直忍着没掉下眼泪,“如果一定要罚,还是罚我好了。”
这话像是触动到了贺那勒哪根神经,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不,别罚他,两人不过是相爱而已,何须到这步田地,唐兄,你们中原人不是听开放的,怎么还没我一个南蛮人明事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他们若是出生在普通人家……”话说到最后戛然而止,眼底酝酿着某种情绪。
他和他姐姐何尝不是如此,身不由己。即使救不下自己,但能让其他同因命运而遭受不公的人解救,他也是开心的。
唐居终于不再坚持,狠狠叹息一声:“既然王都这么说了,那便罢了。”
闹剧以唐居这一话结束,王姬加重了卫兵的看官,谢凌二人也没有受到任何处罚的回了厢房。
*
房间内,谢凌躺在软榻上,呆呆地看着黑夜中的天花板。
他是圆形的,四周很有情趣的挂着幔帐,沈儇刚收拾完躺下,就被谢凌按过去,被迫接受他的口水洗礼。
沈儇已经懒得反抗,任他在身上捏圆搓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低头看去,像是初生儿哺如一样。
怎么……
沈儇遮住脸,他不是女人,谢凌也不是小孩子,他脑子里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想什么呢。”谢凌逗弄他:“今天是真怕了?”
“嗯?”沈儇疑惑地歪头:“怕什么。”
“怕夫君真的被阉.割了,以后就不能让你爽.快了。”
“滚。”
谢凌哈哈大笑,轻轻抬起身体,好让他呼吸,“那你晚上那话,啧啧,不愧是你的优势,若是我不知道真相,还真就被你骗了过去呢。”
“放屁。”沈儇翻了个白眼:“我只是知道他们的内部情况罢了。”
谢凌点点头,他承认沈儇的聪明,想到之前自己说过得罪他的话,一时间对自己从前的偏见感到糟糕,沈儇如果离开他,也是能够做成大事的。
谢凌见他翻白眼,必须要犯了这个贱,道:“我最喜欢你翻白眼,你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嘴巴也张着,很好看……”
沈儇羞恼地捂住他的嘴巴,“闭嘴吧,死疯子。”
谢凌重新俯下身咬住,听到令他满意的叫声才吐出来,凶狠地说:“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
“什么叫我偷看你,是有人偷看了你吗?”谢凌想到这个就来火,他定要抓到这个人不可。
沈儇也有些不好解释,他说:“我、我只是感觉有视线在看,以为是你,但是最后还是你进来了不是吗?”
谢凌呼出一口气,放肆地说:“这是你说的,那我进来了。”
“!”沈儇连忙推开他:“你疯了,我们还在南蛮,明天还要……”
谢凌堵上他的唇。
沈儇瞪大眼睛,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谢凌彻底把他填满了。
诶呀,怎么回事,搞的人心[黄心][黄心]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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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