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是国民校草。”于砚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实话他不赶时间,只要下次他洗早点就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十一点半过十五分钟,穿着纯白色轻薄睡衣的楚云深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雾气腾腾,蔓延上楚云深的头顶。
于砚心底忍不住感慨:他是真洗澡啊。
“好了,到我洗澡了。”千昭拍拍脸,起身道。
于砚:“你不是说十一点半过后没热水了吗?”
“在大学里怎么可能没热水。”楚云深路过于砚时,嘴角轻嘲道。
于砚视而不见,只看千昭。
“……我就是开个玩笑。”千昭此时不仅看到了楚云深和于砚的不对付,更看到了于砚凌厉眉眼下勾起的唇角,那完美的弧度,他生怕下一秒于砚就要吐露出嘲讽的话语。
“要……要不,砚砚你先洗?”千昭最终选择了让步以保全自己。
“不用,你去吧。”他还不至于开不起玩笑。
“真的?”毕竟于砚没露出灿烂和煦的微笑,千昭的小心脏还高高吊着。
“当然。”于砚像看白痴一样瞟了千昭一眼,说道。
“哦。”
千昭当真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收拾换洗的衣物,走进厕所。
可没两分钟千昭就颓废地走了出来,脸色难看的对于砚说:“砚砚,没热水了。”
与此同时,从电脑前抬起头的上官百龄开口:“刚才宿管阿姨说今天十一点半左右会断热水,是系统维修的问题。”
千昭:“……”
听到这个悲惨的消息,千昭沉默了许久后奋起追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才洗那么早!”
“……没有。”上官百龄坐着旋转椅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对着千昭,一脸坦诚。
“拿手机过来。”让他白等那么久,不知道他一次次伸手试探水温很累的吗。
上官百龄把身后桌子上的手机递过去。
此时,手机屏幕正开着。
千昭直接划开了微信,然后找到了宿舍长群,一看全体消息,关于热水的这条消息居然早在九点多就发布出来了。
“你看,那么早的事情,你现在才说。”我现在合理怀疑你想看我笑话。
“要不是你和于砚因为化妆而衍生的一系列事故,我也不会忘记。”
听了,千昭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上官百龄,“你是想说这些都是我的错!”
上官百龄:“……”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能屈能伸一向是中国儿女的优秀品质。
“我需要充足的睡眠,希望你们配合一下。”上官百龄诚恳的态度令千昭感到稍稍满意的时候,坐在床上敷着面膜的楚云深突然开口了。
“你要几点睡?”打破稍显诡异的沉默的是千昭。
楚云深轻拍着脸颊,四十五度昂起下巴,斟酌片刻,回答:“大概12点吧。”
“千斯白呢?”懒洋洋地玩着手机,思考怎样才能洗澡的于砚,忽然发现本该坐在他旁边的千斯白没了踪影。
千昭被于砚的话吸引过去了注意力,但他不知道答案,只能迷茫地摇摇头。
“他出去了一下,现在热水来了,你们可以继续洗澡了。”上官百龄的声音响起。
“是吗?”听了,千昭分外欢喜的转身冲进了浴室。
半响,浴室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于砚,你的伤好了吗?”没了千昭的声音,于砚便招呼来熊熊坐在桌子上揉他,恰好听到和敲键盘声混杂在一起的话。
于砚带着几分惊讶的眼神看向上官百龄,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重要,只是你应该到时间吃药了。”上官百龄瞟了一眼将要暗下去的手机,道。
“……好像也是。”他确实差点忘记了。
我还以为我出车祸的事情没人知道呢。
毕竟整整两个月我都只是和隔壁邻床,隔壁房间的邻居病友聊天看动漫。
他的药比较简单,也不苦,这是他尚且能接受的一点。
吃完药,千昭就从浴室走了出来。
于砚翻找了一下床,又开衣柜找了一圈,震惊:“我的衣服呢?”
千昭抬头:“我怎么知道。”
上官百龄:“我也不知道。”
“那我的床怎么就铺好了?”于砚万分迷惑。
“学神帮你铺的啊。”千昭一脸纯善的回答。
“……他为什么要帮我?”该不会是故意把我的衣服给丢了吧。
“可能就你一个人的床没铺吧,学神可能强迫症有点严重。”想了想,千昭肃穆着脸猜测道。
上官百龄:“……”
于砚:突然觉得有点恼火。
秋裤窝在戴拿奥特曼的脖颈处:“宿主,其实你来学校的时候没有收拾衣服过来。”昨天晚上,秋裤冷漠的看完了于砚收拾行李的过去,并做好了观察记录,比如丢三落四。
于砚抽搐了下嘴角:“……我可能忘带衣服来了。”
千昭笑了笑,摆摆手道:“没关系,我给你拿套衣服,你先穿着。”
“谢谢。”
北极熊扭头便看见千昭走向了他今早做衣服的柜子。
拿着千昭递过来的衣服,于砚走进了浴室。
约摸十五分钟后,于砚走了出来,问:“我怎么感觉这睡衣不太合身啊?”内裤好像大了,袖子和裤脚稍微有点长,按理来说他比千昭要高啊。
目测千昭应该是一米八,他一米八五,千斯白至少一米八八,上官百龄一米九左右。
“是吗?可这不是和你以往穿的一模一样吗?”
“……你是从哪里拿的?”于砚敏锐的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千昭还没有所反应:“学神的衣柜啊。”
“WT,你为什么要拿他的衣服给我!”为什么感觉我怎么猥琐!
“你和他穿的睡衣不都是一样的吗?”千昭被于砚凶狠的眼神瞪地后退了一步。
“那是因为我们买的是同款睡衣,我没穿过他的。”于砚气地简直想跳脚。
唉,不,等一下,我怎么知道我们买的是同款睡衣,皱眉一深思,便感到头部微痛,随之,刚才的想法也就烟消云散。
千昭退到腰部紧贴电脑桌才停下脚步,咧嘴赔笑:“我……我不知道嘛,砚砚,你消消气。”
“不行,我要换衣服。”要是让千斯白回来看见了,那他不得丢人到家了。
“喀嗒”一声,千斯白从外面走廊上进来。
灯光下,千斯白清晰的看见了于砚身上熟悉的睡衣。
他稍稍震惊的眨了眨眼睛,顿了顿,道:“我只剩下这一套睡衣了。”
“……我马上脱下来换给你。”于砚紧皱着眉头,眉眼犀利,令千斯白一度觉得他要是再多说一句话,他就死在当场了。
“……不用。”他倒不至于那么小气。
“呵!”
看着砚砚气鼓鼓的脸颊,千死斯白忍住捏一把的冲动,按住了于砚已经解开上衣两个扣子的手,“你穿过的衣服再给我穿,说得好像我们关系多好似的。”
听到这句话,千昭霎时脸色惊悚地看向学神,心中震撼,没想到学神这么勇敢!
“……也是,区区一套睡衣,明天我洗干净双手奉上才好,是不是。”果然,听到这挑衅一般的话,于砚没了脱衣服换回去的心情。
千斯白适时松开手,嘴角突然微微上扬,眉眼轻低:“你会洗衣服?”
“……明天你就知道了。”于砚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咬牙切齿地说。
说完也不想再和千斯白有什么接触,直接手脚利落地爬上了床,合上了床帘,眼不见心不烦。
千斯白看着于砚的身影消失在床头才彻底敛去眉眼的笑意。
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十二点了,该洗澡了。
把手机往床上一甩,千斯白换好鞋子便走到衣柜千寻找还能穿的上衣。
最终他找到了一个背部破了一个还算得体的洞的白色T恤,嗯,勉强可以当睡衣。
这天夜里,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楚云深是最后一个爬起床的。
神清气爽的掀开床帘,他还心情不错和床下眼神疲惫的诸位打了个招呼。
千昭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都没精神和他说一句话。
而因睡不好,脾气比较暴躁的于砚就直接臭着脸开口了:“楚云深,是不是没人和你一起睡过。”
下到床下的楚云深,听了于砚这虎狼之词,瞬间脸就红了,“你问那么**的问题想干什么。”
“我们昨晚就知道了。”千昭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插了一句。
“什么?”楚云深震惊地黄毛都炸了。
“你打呼噜的声音那么大却睡地像猪一样沉。”于砚撸起袖子站起身,苍白的脸色上下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对剑眉,还有细长而锋利的双眸。
“你……你在污蔑我!”楚云深又是气恼又是羞愤的跺脚反驳。
“这家伙真不知道。”定定地看了两眼楚云深,于砚坐回椅子上,扭头对千昭说。
千昭:“可怜的city boy。”
上官百龄无奈:“你们两个客气点,都把人家给吓到了。”
于砚耸耸肩,“有什么怕的,他精神那么好。”昨天还让我吃亏了呢。
“你……你们等着,我一会儿就叫我的律师起诉你们,居然污蔑我,诋毁我,侵犯我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