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不必担忧,且等我想些法子。”关栖归抚上灵均柔软的发顶,总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虽说灵均不喜丰逸,可她听到她说她要嫁人,还是觉得有些难受,酸涩难耐,也不知是怎么了,许是内心的占有欲在作祟?
灵均这些日子同关栖归的相处已然放下了些戒备,她觉得仿佛关栖归也不是什么罪无可赦的反派,其实她还是挺温暖的一个人。
“栖归……我们算是朋友了吗?”灵均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她从未真正拥有过一个知心好友,如今她只想和她从朋友开始做。
关栖归眉梢一挑,心里思虑一番道:“算是……吧?”她两互相解决双方的难处,像是朋友般相互安慰,应该算是朋友吧?
可是……关栖归剑眉又蹙起,她们都已经有了磨镜之实,虽说世俗不认,可这也确实是妻妻间做的事,若说是朋友……她两到更像是……关栖归愕然愣住,她在想些什么,此时哪是谈论风花雪月之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闻言关栖归的回答,灵均更为喜爱关栖归身上的气息了。
虽然不太好意思说出接下来的话,可想着灵均打摆的腿,以及她昨夜的罪行,关栖归咬了咬银牙,脸上涨起一层红晕,犹豫道:“灵均……你且将绔子褪去,我……”
褪绔子!灵均不可置信地一把推开关栖归,向后旋踵几步,唇齿微张,不停地呵着气,红润的朱唇轻颤,脸颊渐渐爬起野蔷,一双杏眼警惕地瞪着关栖归,
憋了好半天才羞愤道:“关栖归!我不是你用来泄欲,召之即来的玩意儿!”
她想到哪去了!关栖归噎住,也不怪灵均想偏,她这话说的确实有失偏颇。她从袖袋里掏出个椭圆状的青花瓷瓶吞吞吐吐道:“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你上药……昨夜我实在是有些孟浪了……”
原来是上药……灵均深深吞了口气,可她心里总有种怅然是怎么回事?她羞红着脸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拉着关栖归的衣袖慢慢挪着步伐,极其不情愿。
见她不情不愿的,走得缓慢,关栖归抿着唇一把将她抱起,还未等灵均张口骂她,她已然迅速地打开药瓶不给灵均留半分机会。
“你自己褪。”关栖归哑着嗓音道,握着瓷瓶的柔荑轻颤,耳尖微红,不经感叹,她倒是也有这一面……
灵均耳尖也红得像熟透的红柿,忍不住反驳她道:“不能自己上药吗?”
“你看得清哪儿肿?”关栖归忙不迭地回击,倏地意识到自己仿佛有些着急,又欲盖弥彰地催促道:“快些,我一会还有要事处理。”
房内的暧昧又悄然升起,灵均极其不愿地褪下绔子,虽说两人都已坦诚相见过,可这种事情……换谁谁好意思!她脸瞥向一旁不敢看关栖归,顿了顿道:“你快些……”这谁受得住!
想着一次性解决,关栖归柔荑轻沾药膏多抹了几圈,真要上药时她反而犹豫了,早知道她就应该让她自己动手!强忍着小腹里的燥热朝着那儿探去,灵均咬着下唇强忍着异样感轻哼一声,直到抽出柔荑时,上面的黏腻感让关栖归难以言表。
瞧着灵均绯红的小脸,关栖归又吞咽一口讪讪道:“好了……”
眼前人强忍着羞耻迅速地穿好绔子,瞥了关栖归一眼道:“你要不要我帮你?”
头间猛然生起一番眩晕之感,美色误人!美色误事!关栖归涨红着脸猛摇头,逃也似的退出房门离开。
愣在原地的灵均倏地意识到自己原是被耍了!她又羞愤地朝着枕头捶去。
昨日赏花会灵均和关栖归皆只出现一时,可她们地位均无,倒也是无人在意。
在场的丰逸无心参与,尉迟烟青又一直缠着他不放,太后那倒是眼尖地瞧出尉迟烟青的心思,可她要的不是个一心好郎儿的人过去,尉迟烟青虽说荣宠一般,可较尉迟灵均来说,还是尉迟灵均更容易把控,重要的是,她对丰逸那小儿郎毫无心思。
若是真让尉迟烟青嫁过去,虽然都翻不起什么风浪,可总归要谨慎些的好。
赏花会无疑是皇后左丘氏主持大局,让众多官家子弟们对花联显才艺,好让皇后挑选些满意的人选日后也好从中择出妃子。
而三位皇子的禁足令却依然存在,依着尉迟恭的意思,少说禁足三月。
虽说是禁足了,可二皇子依然能派自己的人出门打探消息,知晓朝堂动向,也按照计划准备着扳倒两位皇子的证据。
接下来的日子灵均倒是过得舒坦不少,太后那让她少去走动,她也省得清净,余下来的时间她去镇山寺多与国师学习。
相处了一段时间,国师发现灵均虽然眸明心清,却也是看不清的。好几次他见灵均拿放了远的杯盏拿空几下,他才明悟,原料是离得远看不清,要贴到眼前才能明晰。
于是国师不仅教她道理史实,政法常伦,还偶尔给她说道些在他未成为国师时在外四方游历时的有趣见闻,会同她形容物件的模样,当地特色吃食的模样。
他们不在谈论时,灵均便绕着周围四处观察,她赏树观叶,数着野花有几瓣,叶上有几纹。
明明是孩童般的作为,无趣又机械的动作,小梅跟着她时,时常湿润眼眶。她本以为公主的眼疾十余载。上苍终于怜爱世人,谁曾想竟是这样。
自从上次赏花会后小梅同她的变了许多的态度,灵均便将她看为自己人了,无论在教导还是她赏树时,她都容许小梅近身跟随,可小梅却言道:“公主这份心意小梅收到了,可公主不必如此,国师的教导岂是奴婢能旁听的,公主真是折煞奴婢了。”
后来灵均便随她去了,也不强求。毕竟这世上的规矩繁杂,小梅也是谨慎些罢了。
有次小梅鼓足勇气询问灵均:“公主眼疾并未完全恢复?”
“好灵巧的小梅。”灵均只淡淡笑着,她也没想隐瞒小梅,若是成日都带着面具,她反而觉得乏累。总归是贴身之人,虽说谨慎些重要,可关栖归和她保证过,小梅已是自己人,无需担忧,关栖归没理由骗她,她信她。
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小梅只觉得心间颤栗,她替灵均不公道:“为何别人健康顺遂,而公主自小便要受这等苦楚。自幼丧母,颜妃还是薨于陛下的一句圣旨,日后的成长里,陛下对公主也是不闻不问,每年的生辰自是从未办过,就连公主自己都不曾记得。小梅觉得公主这样已是悲楚不堪了,可几位公主对公主您嗤笑,四公主对公主您动辄辱打……如今公主还能这般豁达……”
说着说着小梅便哑了声,泫然泣之。灵均心思聪慧,怎能不晓得小梅的真心?
她上前拭去小梅的泪珠,好笑道:“不必如此,想那么多做什么?廉晨能好好活着,再看看世间风情,虽说不能明晰,却也是万幸。已然是上苍怜爱,何须思虑忧伤?廉晨不是说过,未来不迎,当时不杂,过往不恋?①这些你可曾记得。”
虽说原先在叶府里小梅不是只在闺闱里绣做女红的小姐,她也曾读过圣贤书,习得过几年字,可这句话她却不能体会个中含义,她不解道:“小梅不才,是何意味?”
“此句话乃一位爱国良才所言,分别告诉世人,对于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不同态度。过往不恋,已经过去的事情,何须留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哪怕整日沉浸于过往,过去的事情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当时不杂,当下的事情才是我们所要考虑的,是我们如今最为珍贵的,活在当下不必思虑前因后果,要保持心绪平稳而不杂乱。最后是未来,未来不迎,我们可以拥有对未来的规划,可以完成自己的目标,为了完成这些,我们需要为此而努力,这样才会让我们的人生更为富有动力。小梅,你可明白?”灵均说起这些眸光发亮,整个人像是在光里。她散发着此刻的魅力。
这般豁达的心态……小梅微张着唇齿哑然,过往不恋……当时不杂……未来不迎……啊……
像是明悟了然,小梅当即跪下挺直身板道:“听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罪民叶允梅受教!”
“何出此言?”灵均讶然,她怎么也没料到小梅用罪民自称。
“公主在后宫多年自是不知人间纷扰,小梅乃前兵部侍郎叶辉肖之嫡女,曾经奴婢叶家于左丘氏有救命之恩,当年政变时,奴婢叶家被陛下以谋逆之罪株连九族,奴婢一家两百多口人皆未逃脱。
家父将奴婢与小妹托于左丘氏,只求保得奴婢与小妹性命。奴婢原当左丘氏慈悲,死命冒着风险将奴婢与小妹保下。可谁知左丘氏是忘恩负义反戈一击之人,奴婢叶家一家两百多口人是惨死啊!什么谋逆之罪,根本就是她左丘氏一手策划!
家父清廉一生,若不是关公子告知,奴婢至今都要被左丘氏蒙蔽,报答她莫须有的恩情!”说到动情之处,小梅言语激动,双眼里满含恨意。不是伤心处未到不落泪,而是这些年里她的泪早已在叶家灭族之时哭干了。
原是这样……左丘氏……灵均追问道:“可是如今的皇后左丘氏?”
“正是!”小梅愤愤点头,接着道:“奴婢自当蒙蔽双目,羞愤不已,为她左丘氏做了伤害公主之事,奴婢惭愧。还请公主饶恕奴婢。”小梅叩首,和风抚平她的心绪,曾难以启齿的话语,如今都当说得。
“你起来吧,廉晨不怪你。日后好好跟在廉晨身边便是。”灵均只当她原来效忠于皇后是为了有更好的出路,毕竟在这后宫里跟着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迟早要被复杂淹没。没想到原是有这一层……
方才小梅还说有一小妹……灵均不放心道:“如今你小妹身在何处?可还安好?”
“公主不必费心,关公子已经差人将奴婢的小妹好生藏起,左丘氏不会疑心的。”
灵均点了点头道:“那便好。”
原来是关栖归将这一切处理妥当,灵均心中怅然,小声喃喃道:“关栖归……好久未见了呢……”
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危不危险……
近来宫里都在传闻他与二皇子走的颇为相近,都在传岚王是不是新找了个面首。
虽说这仅仅只是传闻,可灵均知晓,这是真的。尉迟岚有男风之好,这是她记忆里尉迟灵均曾撞见过的,为此还被尉迟岚好一通威胁……
那天下药之人正是尉迟岚,这是关栖归后来同她说的,只是关栖归不说,灵均也知道男子对人下春药为的是什么。尉迟岚又好男风……
灵均心里不舒服,她觉得怪怪的,虽说关栖归……也不是简单之人,可她心里总是酸涩,也不知是怎的,许是担心好友?
①:出自曾国藩十六字箴言
小剧场
(画外音)你惨啦!你们坠入爱河啦!
灵均:是友情!
栖归:不,是爱情!
灵均:?(准备开打)
栖归拉灯
灵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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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感动)我会继续努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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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质子掉马啦(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