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凝神色忧虑,萧临遥一脸不在乎:“怕什么?我哥还在呢。”
萧凝讽刺:“现在知道大哥了,你以前可没把谁放在眼里。”
“你是翅膀硬了,连我都敢顶嘴。”
萧临遥看着妹妹有些不痛快,这妹妹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大哥的事儿就有些不对劲。
萧凝看着她二哥,无奈又无力的叹气了。
“咱们云天城避居甚久,昭华宗的仙尊竟然成了云扶疏,当年他寄过来一封信,你还记得吗?”
萧临遥:“记得啊,怎么了?”
“那是大哥的灵鹤符纸,要不是大哥入了族地,也不会被挡下来。”
萧临遥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其实那符纸本来他们是打不开的,但谁让大哥之前留了给小妹治病的灵血,有血指引自然就打开了,看到了上面写着“萧大哥,请来昭华宗一叙”,字迹鲜红,带着血气。
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谁让大哥当时在闭关呢,要是打扰了他,大哥闭关失败了怎么办?”
萧凝叹了口气:“就怕仙尊迁怒于我等啊,昭华宗的弟子态度倨傲,对云天城没有一丝敬意,未尝不是仙尊的意思。”
“迁怒就迁怒,谁怕谁啊。”
萧临遥说着,到底还是有一些心虚,他知道云天城不比以前了,他哥又生死不明,要是他哥真的死在族地里,那他们云天城才真是大祸临头。
萧凝见他脸上神色就知道他哥怂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祈求大哥赶紧出关,要不然城就没了。
此时被妹妹念叨的大哥正一脸尴尬。
萧濯觉得脖颈有些痒,又有些酥麻,反正哪哪也不对劲,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能不能别哭了?”
把他个大男人整的手足无措。
云扶疏也不想哭,他甚至有些恼怒,明明是他的梦,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这样也太懦弱了,赶紧从他怀中下来啊。
但是梦境中的云扶疏,那个囚在阴暗过去的云扶疏手臂揽住萧濯的脖颈揽地更紧了,他希望并且期望有这样一个人很久了,无数个日夜他身子蜷缩在一起,满身惊惶,满腹哀绝,他期待这样一个拥抱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他身心麻木,俱为走肉。
现在他只想紧紧抱住,抱住黑暗中的一束光。
萧濯实在受不了这种黏黏糊糊的氛围,也不适应这样的亲密,他本来只是单纯因为好兄弟受伤才抱的啊。
他威胁:“不准再哭了,再哭我就把你扔下去了。”
领子湿透了,风一吹,飕飕的,有些凉。
云扶疏:......
他哭得更厉害了。
萧濯就跟抱了个烫手山芋似的。
云微:你们好歹尊重一下我啊!
窗外晨色微熹,光亮透过窗纸一缕一缕照在木质窗檐上,照亮了床边一片白。
云扶疏从梦中醒来,眉眼间带着一丝恼怒,手一用力就捏碎了床檐。
他怎么会......怎么会做那马离谱的梦?还那么......那么软弱?
萧濯,他心里默念,这么缺席了那么多年的名字再一次浮现在他心中。
他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有些倦怠。
到了议事大厅,召来明镜等人,“云天城外的魔气是怎么回事?打探清楚了吗?”
明镜回道:“是镇魔渊里的魔物,已经消灭了,近来各地总有邪祟作怪,有些不太平。”
迟疑了一会儿,明镜又说:“就是云天城有些不对劲,他们对我们昭华宗的探寻并不配合,还屡屡阻挠,萧家人更是嚣张,那萧令修才死了多少年,萧家就又死灰复燃,这样跋扈,莫不是和魔物勾结,有了底气才这样目中无人?”
云扶疏眼神不变,声音平静:“哦?看来你在云天城受了不少气呀。”
明镜一说起这个就愤愤不平:“萧家人也太不知礼数,竟然还想对我们的弟子动手,要不是我们昭华宗护着,老宗主的偏袒,他们云天城还在不在是一个问题呢,现在这样翻脸不认人,着实让人心寒......”
说着说着他往上看到了仙尊的表情,高高在上,淡漠至极,忽而就意识到他说错了话,哎呀,他怎么说起了老宗主呢,前面那位可是仙尊的禁忌。
他住了嘴,表情讪讪,“仙尊恕罪。”
云扶疏淡淡看了他一眼,“到底也是一峰掌座,不要学长舌妇做派。”
“你说云天城和魔物勾结,可有证据?”
明镜真人:“这......魔物出现在云天城,且没有造成破坏,难道魔物是单纯好奇云天城,做客去的吗?这里面疑点太多,还请仙尊明鉴。”
云扶疏:......
他以为他能拿出什么证据,结果只是猜测,他看起来这么像个偏听偏信的傻子吗?
“行了,下去吧,过几日本尊亲自去一趟镇魔渊。”
明镜惊讶:“尊上是说这动乱和镇魔渊有关?”
云扶疏:“以往也有邪祟出现,但都是零星散碎,从未如此频繁过,本尊怀疑是镇魔渊的封印出了问题。”
明镜心想,很有道理,尊上就是尊上,一下子就指出了问题的核心。
“尊上要不要带上些弟子?”
云扶疏简直懒得跟这蠢货说话,这是嘲讽他实力不足以自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