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赶巧又是周末,谢俞白提议大家一起去看电影。
裴璟学生会有事,忙不过来,剩下三人一起去了电影院。
温郁平时喜欢把头发扎个马尾,前面留着碎发,凌乱好看,因此大家手上都会给他备个发圈。
两人问温郁想看什么,他说随便,谢俞白就选了一部最近小有热度的文艺片。
这片子表面上搞权谋,实际上基/情满满。
他们主要是想试探下温郁到底是不是直男。
虽然那天温郁醒来后解释了只是拍照而已,但是他的表情很心虚,他们合理怀疑温郁是深柜。
三个人的座位连在一起,温郁坐在谢俞白跟陆时泽的中间。
电影开头挺无聊的,但是温郁看得很认真。
谢俞白跟陆时泽同时把爆米花喂到了他嘴边,温郁下意识就偏头吃了谢俞白手上的。
“别厚此薄彼啊,我喂的也吃一下。”
温郁嘴里还有上一颗爆米花,只好张嘴又吃了陆时泽手里的。
环境很暗,他没注意嘴唇就不经意含了下陆时泽的指尖。
太嫩了,以至于陆时泽调侃:“你嘴巴好软。”
“废话,谁的嘴巴是硬的啊。”
“我的就很硬啊。”
“……”傻逼吧。
电影中间有男一男二的亲密戏,两个人久别重逢,打着打着就打到床上去了。导演拍的很隐晦,没有拍到下半身,而是通过他们的喘息、神情、肌肉的扩张收缩、衣服床单的破碎来体现。
谢俞白跟陆时泽没空看电影,他们专心地观察温郁对这个片段的反应。
温郁抱着可乐,看得很入迷,嘴巴微张着,眼睛亮晶晶的,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的迹象。
以前因为温郁很讨厌男同,他们都不敢选这种片子。现在看,温郁好像并没有那么排斥男同。
电影结束时,男一为了救男二而死,而男二为男一复仇后殉情了。
温郁还流了眼泪,鼻子抽抽,直呼太感人了。
他对这部电影的评价是:打戏很精彩,结局很感人。
谢俞白被他气笑了:“美女,那不是打戏,那是船戏。”
*
学妹们给温郁拍的照片传到了校园论坛上,一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温郁一开学就以逆天的颜值成了论坛顶流,从大一到大四跟他表白的人数不胜数,男女比例对半,但他都拒绝了,因此也有个“千人斩”的外号。
这波女装,无论是老公粉还是老婆粉,都觉得功德圆满了。
但是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通过图片扒出谢俞白跟沉言的朋友圈背景都是跟温郁的合照。
谢俞白是外联部部长,又是著名企业的少爷,沉言是数学系天才,高官父母落网之事又人尽皆知,三个人都挺红,这事一出,吃瓜者无数。
温郁跟谢俞白是室友,大家能理解,可能是小打小闹,但是温郁跟沉言,就有些暧昧过头了。
不少人揣测温郁跟沉言在谈。
在某个学妹爆出沉言说过有女朋友后,事情更加炸裂了。
温郁跟谢俞白从来不看论坛,因此也懒得管,只有沉言,看着温郁坐在谢俞白腿上的照片出神。
论坛上骂他的人满天飞,室友担心地问他:“沉言,你澄清下吧,他们骂得太难听了。”
沉言倒不是在意那个。
他从小情绪就很稳定,专注于学习需要很强的钝感力,对周围事物也不太在意,感情也迟钝。
但是此刻他很清楚,他在嫉妒。
嫉妒那个能跟学长住同一间宿舍还能抱着学长拍照的人,学长抱自己的姿势应该是他教的。
他思索片刻,拨通了温郁的电话。
“学长,你是不是,有渴肤症?”
那天吃完火锅回去后他查了点资料,学长的表现很符合渴肤症的症状。
温郁想着肯定是自己那天贴太紧了对学弟造成骚扰了,有些歉疚:“是的,抱歉,那天没忍住。”
沉言唇畔浮了抹浅笑:“很困扰吧学长。”
“有点。”岂止是很困扰,温郁时刻都担心自己会化身禽兽把四个受都给推倒了。
“需要我帮帮学长吗?听说可以用脱敏疗法。”
“那是什么?”
沉言耐心地编了一堆无懈可击的专业术语。
温郁听得头晕,但感觉很有用的样子,而且他对这位学弟还是很信赖的:“可以试试。”
“这个周末有空吗,要来我家吗。”
沉言讨厌别人的气息,赚到钱后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
“有空的。”
沉言想起温郁拒绝来看自己辩论赛的理由是没空,但他并不生气,只觉得温郁可爱好骗:“学长晚上七点来吧,我来接学长。”
“不用,你把地址发给我就好了。”等会儿看到沉言,谢俞白他们又要质疑他不是直男了。
“好。”
*
那天看完电影并不能证明什么,而且温郁跟沉言也没有往来,所以宿舍三人对温郁还是像从前一样,不想冒冒失失把现在和谐的室友关系都毁了。
很快到了周末,温郁不想让渴肤症被室友知道,随便撒了个谎,就在晚上六点多出了门。
Z大学生大四前都住老校区,宿舍跟教室离得很远,几乎人手一辆电动车。
沉言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因此温郁没骑一会儿就到了。
见到沉言,温郁才突然想起,今天对方有辩论赛。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话语有些苍白:“我今天上午没空。”
温郁实在对辩论赛这种事不感兴趣,陆时泽经常让他去看他打球,他也一次没去过,他更乐意宅在宿舍里跟999打游戏。
沉言并未在意,让温郁坐着歇会儿,又给他倒了杯果汁喝。
温郁打量了下,房子的布置就跟沉言的人一样冷冽简洁,看起来有些性冷淡。
学弟应该挺纯情的。
“你们赢了吗?”
“赢了。”
“哦,真厉害。”
温郁客套地说着,语气平淡而敷衍。
沉言是很想在学长面前展现自己的,但是学长不曾给过他机会,总是很冷淡。
只有成为最耀眼的存在才能让学长看到,所以他一直很努力,大大小小的比赛,奖拿了个遍。
但学长好像从来都不会关注他。
温郁喝了口果汁,红润唇瓣被沾湿了些,空气中复合着果香跟温郁身上的甜香,他坐在沙发上,穿着简单的字母卫衣跟牛仔长裤,黑色棉布料把他的皮肤衬得越发白,几乎有些透明。
学长就是披块抹布也好看。
“开始治疗吗?学长。”
“嗯嗯,开始吧。”
“脱敏治疗,需要学长慢慢接受会让你兴奋敏/感的接触,先从牵手开始吧。”
沉言说着握住了温郁的手。
一开始就很过分的话,会吓到学长的,要有耐心,循序渐进。
温郁一跟他接触,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身体变得怪怪的。
学长的手真的很好看,白皙纤细,指尖泛粉,指甲莹润,指关节都是淡粉色,手控的福音。
想亲,都怕唇纹磨得他手指不舒/服。
沉言问:“学长感觉怎么样?”
“还好。”刚接触时指尖有些麻,现在还好。
“那试试拥抱,可以吗?”
“好。”
获得同意后,沉言把温郁抱起放到了腿上,手臂圈住了他的腰。
不盈一握,又细又软。
处于主导地位时,沉言便没那么紧张了,他游刃有余地诱导:“靠着我吧,学长,别僵坐着。”
这一下的大面积接触让温郁脑袋晕起来了,他靠在沉言怀里,脊背贴着对方的胸膛,发顶抵着对方的下巴,他觉得有些舒服,又觉得远远不够。
“学长感觉怎么样?能接受吗?”
“舒/服,能接受。”温郁神智不太清明,完全是遵循本能回答的。
舒/服二字让沉言微笑:“还要更进一步吗?”
“要。”
沉言的目光落在温郁的唇上,红润柔软,很好亲的样子。他是很想跟学长接吻的,但是学长虽然好骗,也没有笨到分不清治疗与骚扰的程度。
于是他说:“那我开始了。”
“可能要做一些过分的事。”
手指冰冷,像一条毒蛇,爬进了温郁的卫衣里。
银环蛇?竹叶青?黑曼巴?不清楚它的品种,反正一定是淬了毒的、动机不纯的。
能把人弄哭的。
刚被毒蛇触及到,温郁就像含羞草一般,条件反射地惊得颤抖缩躲,短促地呜了出声。
“你太敏/感了学长。”
他的声音太娇软了,沉言听得耳根发烫,停在原地没动:“要继/续吗?”
温郁感觉自己好坏,在借着治疗的名义欺负学弟。但此刻他浑身酥酥麻麻,只想要更多的接触。
“要。”
沉言得了允许,更加放肆。
毒蛇没有规律地爬行过每一寸土地,游走、探索、标记、圈占、觅食、捕猎。
温郁看着布料下蛇隆起游走的轨迹,眼里盈起细碎的泪光,小脸粉白,眼尾晕红,呼吸急促,颤抖战栗,时不时娇气地呜咽一声,可怜得要命。
因为害怕吗?
并不是。
又不是真的毒蛇。
给的刺激太多了,一下子消化不了而已。
毒蛇最后衔住了陆时泽心心念念想吃的甜美果实,它一定是引诱夏娃偷/食/禁/果的那条蛇,不然怎么会这么恶劣,让温郁做了夏娃。
毒蛇不急着吃掉果实,就那么衔着玩耍,又扯又捻,让结果实的树都颤抖不已,无助地央求着它轻一点。蛇能有什么人性,它表面应着,实际把果实给完全催熟透了,红透透的成了两倍大。
……
脆弱的温郁承受不住这一波接一波的摧折,他眼角溢出了晶莹的眼泪:“别……”
沉言听话地停了下来。
毒蛇冷静地注视着可怜兮兮的夏娃。
夏娃被引诱着,左脚已经迈入深渊了,突如其来的中断时刻,明明有了犹豫的机会,却反而让他更加煎熬,好像缺水的鱼,水源近在咫尺,只要他抛弃理智跟羞/耻,就能获得满足。
毒蛇吐着蛇信,好像在说:“真的要我停止吗,亲爱的夏娃。”
不要。
不需要亚当,毒蛇就可以让他快乐。
就一起坠入深渊吧。
和毒蛇一起。
温郁咬咬粉唇,羞怯地说:“别停……”
糟糕,他好坏啊,学弟要被他带坏了。
夏娃不知道,在蛇引诱他之前,他先无意识地引诱了蛇,所以他的堕/落是蛇的狂欢。
清纯的学长嘴里说出这种话,沉言听着,理智已经完全丧失了。他呼吸加重,如了学长的愿,也如了自己的愿。
毒蛇已然不再听从主人的控制,它倏然间露出了响尾蛇的真面目,尾巴震颤,快到出了虚影。
温郁慡到不停流泪,卷翘的睫毛湿漉漉的,他迷迷糊糊的,杳住了沉言递来的卫衣边边。
傻乎乎的,给别人看。
沉言欣赏着自己留下的痕迹,面上还是冷淡正经的模样,只是双眼红得吓人。
声音沙哑:“学长感觉怎么样?”
“……”
温郁不知道如何回答,也没办法回答,他头皮发麻,血液颤栗,双褪发软,感觉有些扛不住了。
视觉与触/觉的双重刺/激,让沉言微微低遄,学长真是太诱/人了。
“看来还需要更多的刺/激。”
话有多正经,实际就有多卑劣。
温郁沉溺其中,哆嗦个不停,脑子里一片浆糊,面颊绯红,簌簌落泪,小声地吚吚呜呜。
但是还知道软着声指挥着沉言怎么琓他。
可怜的夏娃,可恶的毒蛇。
彼此取暖,彼此侵蚀。
“太可爱了,学长。”
他添爆。
想一口一口吃掉。
沉言动情不已,手机却在这会儿响了起来。
强烈的节奏一入耳,温郁的神思瞬间被拉了回来,才发现现在两人之间发生了多么离谱的事。
他竟然对学弟做出这种禽/兽之举。
温郁慌乱地“啊”了一声,立马就从沉言身上下来了,却因为褪软得厉害,根本就站不稳,重心又高,直接就愣愣地往地上跪去了。
好在沉言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没事吧学长。”
温郁像只软脚蟹,被琓得不像样了,只能柔弱地靠着沉言:“我没事。”
不能再继续了,学长会坏掉的。
沉言把温郁抱起放在了沙发上,拭去他的眼泪:“休息会儿吧学长,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了。”
话毕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沉言拿起手机看了眼,面色冷冽如霜。
那头想借作业抄的室友莫名其妙被拉黑,头顶冒了个大大的问号,不知道哪里得罪沉言了。
如果被他看到平日里正经冷淡的学神今天这么下/流的样子,肯定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应该没有人因为怕蛇而感到不适吧?有的话我先道歉,因为别的感到不适我也一并道歉吧orz。不是故意的,实在只好这样写了。或许可以写得更好,但我能力有限(颓)。感谢大家的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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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脱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