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无怙被老鸨抓了手,原想将人推开,但又想她是凡人怕是吃不消自己的随意一掌,他便忍住没有动作。
老鸨只以为他是半推半的乐在其中,也是,来青楼的又有几个正经人。她便变本加厉直将自己那对□□贴到离无怙臂膀之上,抓住离无怙的手又游离到离无祜胸前,挑逗倒是其次,更多的是想摸一摸离无祜那藏在怀里的金蟾蜍。可她还没摸到那金蟾蜍,离无怙胸口那只活生生的□□却是伸出了长舌头,老鸨被一黏湿之物舔了手,顿感恶心的松了手。
离无怙因这老鸨的咄咄逼人不敢动弹,此刻见她松了手,满脑子只想着赶紧躲开,可他刚一转身,周围几个姑娘得了老鸨的眼神示意,纷纷上来将离无怙团团围住。
平日里尽是应付那些脑满肥肠的的客人,此刻遇见个离无怙这样多金又俊俏且脸皮子薄的小郎君,比起勾引,更带有调戏之意对离无怙上下其手。
离无怙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左避不是,右躲也不是,无奈之下当场纵身跳至房梁之上,厅中众人见他跳的这般高,一时忘了喝酒说笑,各个都张大了嘴抬头看他这天赋异禀之人。
还是愣在原地的老鸨先从惊讶之中恢复过来,“公子,你下来说话啊。难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这可难说。”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一句,厅中立时发出一阵哄笑。又有人说,“你可别下来啊,下来真就被吃干抹净了。”
离无怙蹲在房梁之上,听下面人这样说,他一时有些进退维谷。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恰好采荔听外头动静推门来看,这一看,就看见房梁之上的离无怙。
“离公子?”
离无怙循声望去,看到正从房里出来的采荔,也不多说直接从房梁之上飞身到采荔面前,采荔听楼下之人的那些个调侃,立时猜出个七八分,直接大开了房门,方便离无怙闪身躲进自己房中,她自己则和妈妈赔礼道歉一番,老鸨子悻悻离去,厅中众人见无乐子可看了,便又重新专注于饮酒。
采荔进房之时,看到仍惊惶未定的离无怙在自己房中有些手足无措的找不到一个坐下让他暂定心神的位置,活像个落入捕网四处冲撞的麻雀,哪里还有平日里修道之人沉静的样子。
可这也怪不得离无怙,他闪身进到房中的第一眼瞧见便是采荔房中摆开的屏风,那屏风有四面,每一面都画着男女欢爱的场景,离无怙进门打头见着,匆忙转身,可这一转身看到的却是采荔的贴身衣物,他这下真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了。
采荔见他如被困捕网的麻雀一样,无头无脑的撞个不停,只有先斟茶递上,好让他冷静下来。
“公子先喝杯茶吧。”
可等采荔一靠近,离无怙吓的往后跳了一步,警惕的的与上前之人拉开一段距离。
“公子......”
见是采荔,离无怙这才重又上前,尴尬的解释着,“我以为又是楼下的那个......”
采荔没同他计较这个,只笑着将茶递给他,“我明白的,今日公子倒是受惊了。公子来这边坐吧”
离无怙捧着茶来到桌边坐下,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打量起采荔来。他刚接茶时不小心碰过采荔的手,因原本心情就慌乱,此时回想那短暂的触碰并未有特别之感。
有人敲门送瓜果进来,采荔应声去接,见是妈妈送上门,一时还有些奇怪,离无怙见到门外之人,吓得立时站起转身面壁。
可这青楼之内,没有清白的墙,离无怙只得暂时面向满是春宫的屏风,看得他面红耳赤,垂头静心,但不知怎地,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看向屏风上所画的男女之事,心跳忙乱之间,竟将上头的脸看成悲以归的。
忽然手臂阵麻,是手环在提醒他,离无怙只当自己看多了这春宫图,犯了清修戒律被手环施以警告。
采荔接过妈妈送来的水果,见她不时朝里探望,又在她耳边叮嘱她,“好生伺候着,今儿这个是个大客。”
大客?采荔有些疑惑的回头瞧着屋中只给个背影的离无怙,奇怪妈妈如何将这一身朴素之人看成了大客的?
等老鸨走了之后,离无怙仍旧一副“面壁思过”的样儿,采荔笑着提醒他,“人已走了。”
离无怙先是扭头确认,多看了两眼闭上的房门,确认人是真走了,这才转过身来。
见他如此,采荔告诉了他实情,“公子你定是露了富了,妈妈才这般贴着你,刚还劝我要抓紧你这大客呢。”
“我也无甚钱财啊。”
采荔也觉得他这一身装扮并非大富大贵的模样,可细看之下,便能看到离无怙胸口露出的金蟾蜍。
“那是什么?”
离无怙低头看向自己胸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玩意儿闹的。他将金蟾蜍拿出,想给采荔瞧个明白。
“是我师兄给我的。”
他对采荔没什么戒备,采荔问起,他便将这金蟾蜍掏出来给她看了,采荔也是头一次见这种足金样式的,颇为好奇的倾身过来,这般动作,加之采荔着装清凉,不免春光外漏。离无见她如此,自觉转过脸去,将非礼勿视做到了底,如此自觉,虽与采荔距离颇近,但手环却是不曾发作。
只是闻到采荔身上香粉味道时,不禁想起刚进这悦红楼之时,其他客人狎戏青楼女子的场景,离无怙便忍不住的想,那悲以归留宿此地时也是这般对采荔的吗?摸过对方的手,搂过对方的腰,摩挲着对方的大腿?
正当他愣神之际,怀中的“□□”却是忽然伸出舌头,将他二人手捧的金蟾蜍一卷,直接吞到自己腹中去了。
采荔见这场景被吓了一跳,离无怙连忙将自己的真□□按进胸口,同采荔连连道歉道,“对不住,吓着了你吧。”
采荔却是笑着连连摇头,随后问起了他,“公子为何来此地?”
离无怙想起白萍交待,“我师妹吩咐我来看看你。”
一听是白萍让他来的,采荔面上即刻绽放笑容,“是神女让你来的?神女为何不亲自来看我?”
还未等离无怙答话,采荔便又顾自说起来,“我这样的肮脏的地方,神女自是不愿意来的,没的再玷污了她的身份,刚不还吓着公子你了嘛。”
见她这样自贬,离无怙连忙说道,“不是师妹不愿来看你,是师妹她如今受伤休养,实在不便出门。”
采荔这才知晓白萍受伤,当下心急如焚,“神女受伤了?!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我能去看她吗?”
离无怙连忙安抚她,“师妹的伤已好的七七八八了,如今需要静养,且你如今身怀有孕,不便出门,我会将你心意带给师妹的。”
采荔却是不依,起身就要张罗,什么藏着的灵芝人参,她都一一拿了出来,“这些都是大补之物,公子一会儿带回去,好给神女补身体。”
采荔在自己的匣屉中一阵翻找,一个劲儿的想把好东西都翻出来给离无怙带回去,除了她珍藏的那些,还有一个什么丹药,是悲以归差人送来的,说是什么飞升的丹药?采荔哪懂得这些,只先收着了,此刻她听离无怙说采荔受伤了,便也将这东西拿了出来。
离无怙见采荔这般张罗,他起身原想说不必麻烦,可抬头看见那张四面春宫屏,忍不住先问出口的居然是悲以归先前留宿此地的事。
“听说前几天悲兄留宿你处?”
突然提起这个,采荔顿感奇怪,“这也是神女让你问的?神女不像是会在意男女之事的人啊。”
离无怙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说,只得拿起茶杯装作喝茶。
采荔心知自己能得悲以归关照全赖白萍安排,只怕他二人之间有些瓜葛,所以才托离无怙来问问自己。
她便如实告诉离无怙,“那日,那位公子虽送我回来,不过问了几个问题后,他便醉的不省人事,如此这才宿在我处,并未发生其他什么。”
离无怙听采荔这般,情不自禁扬高声调,“真的?”
其间欣喜难掩,弄得采荔满脸奇怪。离无怙也知自己有所失态,欲要解释之时,腕上忽一股强烈电流袭来,离无怙吃痛甩了杯子,撑住桌子,霎时间,杯碗碎裂成片四处迸溅,桌腿断散,一地狼藉。
采荔正心疼自己的桌子再度遭殃,抬头却见离无怙面上冷汗直流,见离无怙神情痛苦,她急忙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我…..”
脸色煞白的离无怙失神看着自己腕上手环。
他不知该如何说明,采荔却从他刚刚难掩的欣喜之情中看出了个七八分。
气氛一时尴尬,还好此时离无怙所养的□□为他救场,叫了一声打破尴尬。吞了一个金蟾蜍的□□越发有样儿了,眼如铜镜,声如洪钟。
离无怙叫见□□聒噪起来,立时起身抱起它朝窗边去。“对不住,我这□□爱晒月亮,月圆之时他必像公鸡报晓。”
采荔笑说没事,刚刚之事全然当作没发生过,并起身为他开了一窗,“这边,此窗临街,更能照见月亮。”
离无怙过去,将□□摆在窗边,好让他晒着月光。他将这□□放下,怀中便空了,采荔将散落在地的东西一一收拾了,见离无怙怀中空了,刚好将这些灵芝人参塞到了离无怙怀中。
离无怙哪里肯受,单手将东西推回,“这些还是采荔姑娘你自己留着吧。”
推脱之间,有个锦盒从中掉落,离无怙将其捡起,不知为何,有些在意的多看了这东西两眼,“这是......”
“这是城主府送来的,说是什么丹药?有钱有权的人好像都爱炼些个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