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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帆和余辉辉绯闻辟谣后，原本校园里对他客气的同学，又恢复为以前的嘴脸。
尤其是这段时间，余辉辉不止没有来过学校，连他身边的去腥三件套小跟班也再没来拍过顾帆马屁。
一夕之间，顾帆又回到了那个被余辉辉霸凌的时期。
没有人和他来往，没有人和他说话，甚至偶尔还有几个富家纨绔为难为难他。
讲台上，教授布置了下暑假期间的小组课题作业：《创建一份商业计划书》。
暑假结束后由各个小组的组长交上来。
这个班里，有几个教授亲戚家的孩子，但是学习差劲不说，学分还扣了很多。
这次弄这个小组课题作业，就是为了帮这群不争气的废物一把。
下课后，那两个教授家的亲戚就过来找顾帆组队。
“喂，顾帆。”周强说，“你很荣幸，本少爷来找你组队了。”
顾帆低头做题，连眼皮子也懒得抬一下：“我不需要队友。”
赵文‘啧’了声：“我劝你别不识好歹，你知道你这种人的价值在哪里吗？”
正在写题的笔停下。
“你这种底层人，生来就是为了给我们服务的。”赵文说，“从娘胎里开始，我们的命运就定好了，别TM的装犊子了。”
周强也跟着冷嘲热讽：“就是，我劝你乖乖的把小组课题作业做好了，别连累我们得不上学分。”
他们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深深扎在顾帆心里，那是他最脆弱不堪的神经。
“够了，”顾帆站起，直白而坚定的说，“我家里是没你们家有钱，但我拒绝为你们服务。”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强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动手，被赵文拉住，劝道：“别动手别动手，把他打坏了，咱们学分怎么办？”
听到这里，周强克制住了自己，整理了一下衣领，有恃无恐的道：“实话告诉你吧，顾帆；不管你是不是愿意和我们组队，教授那里早就已经定好分组人员了。”
“就算是你不为我们的学分考虑，你也得为你的学分去做这份小组课题作业。”
这世界上最难斗倒的，就是关系户。
顾帆愤怒不已，起身就冲出教室，去办公室找教授要说法。
正在喝茶的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道貌岸然斯文败类的说教：“顾帆啊，我知道你有几分本事，但这个社会，光有本事是不够的。”
“我当教授这么多年，带过很多学生，活了这么多年，感悟到人生不可能无朋友啊！”
“周强和赵文确实不是个学习的料子，但你完全可以和他们试着交交朋友。”
“以后毕业了，到社会上，他们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你的很多人生麻烦。”
顾帆知道自己从来不被这些人看得起过，但他也看不起对方，资本阶级的压迫令他生理恶心：“抱歉，教授，我做不到。”
教授看着他，长叹一声，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顾帆啊，我承认你确实是个天才，你的脾气会令你的才华蒙尘的。”
“为人处世之道，讲究和光同尘。”
说着，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过去：“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那么可以换一种方式，这是酬劳。”
顾帆看着那信封，愤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家庭困难，光靠那点儿奖学金，根本解决不了什么。”教授将信封放进他的上衣口袋里，“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沉甸甸的信封在口袋里，顾帆这次再也没有说话了，他确实是非常需要钱。
见顾帆默认了这笔交易，教授笑着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组成员名单递给他：“这是你这次交上小组作业需要添加的成员名单。”
顾帆瞥了眼，除了周强和赵文，还有余辉辉。
那个连学校都不来的恶霸，凭什么分他的劳动果实？
“把余辉辉删掉。”
教授：“这恐怕不行，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校长，都得保证辉少爷拿到优异成绩顺利毕业。”
从办公室出来后，顾帆久久无法平静，手里的名单被他一点点撕碎，就像是他那不值一文的尊严一般，碎得不成样子。
放学回家后，顾帆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雪花手机，给余辉辉发了消息。
内容是暑假的课题小组作业，让余辉辉负责调研市场数据。
他知道余辉辉不会做的，但是他要让对方清楚，学分是抢他的。
正在打游戏的余辉辉，冷不丁的看到顾帆给他发来了消息，手指一停顿，被KO了。
退出游戏后，他往沙发上一靠，仔细欣赏天外来客的消息。
“市场调研？”余辉辉无语，“这我哪儿会啊？”
不过，既然是主角颁布的任务，他必须得完成喽。
要是再和主角积怨加深，以后被赶出余家，一定会很惨的。
这次绯闻的事情，就已经够让对方生气的，他要是再说不会，两人就彻底没有和好的那一天了。
于是，他十分乖巧的回了条信息。
顾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只觉得手被烫到了：【好的，组长】
*
放暑假的第一天，余辉辉背着双肩包，俨然一副清澈大学生模样站在了霄氏集团楼下。
“辉少爷，欢迎来到毕公司。很荣幸能和辉少爷共事！”宋秘书亲自来接他，“霄总在办公室，请跟我来。”
余辉辉跟上，边走边看这里的一切，每个员工都很忙碌，到处都是机器运作的声音。
“那个，宋秘书啊，”余辉辉打听，“不知道霄总给我安排了什么岗位？”
毕竟他得罪鸟万里是事实，要是对方伺机报复，恐怕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宋秘书心里知道辉少爷来霄氏集团的目的是他们霄总：“如辉少爷所愿，您会被安排在霄总身边做贴身助理。”
“啥？”
做鸟万里的贴身助理？！
宋秘书见他这副表情，疑惑：“怎么？辉少爷觉得这个岗位不好？”
“不不不，”他哪敢啊，“挺好的，挺好的。”
“余老先生亲自打电话来，霄总觉得不能辜负长辈嘱托，于是决定亲自带您。”
余辉辉嘴角麻木的扯扯，生无可恋的笑笑。
这要是做了霄云的贴身助理，时时刻刻都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还怎么挖墙脚啊？
“呃....那个....”余辉辉叫住他，想问问能不能给换个岗位。
宋秘书已经领他到了霄云的办公室了，推开门后，只对余辉辉比了个手势：“霄总在等您，请。”
余辉辉抿抿唇，看向屋内那个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他的身影。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豪杰奔赴鸿门宴的感觉。
见他不动，宋秘书又提醒了下，余辉辉才慢吞吞进去。
门关上后，诺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余辉辉和霄云。
霄云面朝着落地窗，手肘支在扶手上，两指揉着太阳穴。
对于这个心怀不轨的辉少爷，他真是一点儿也不想面对，自己刚刚回国根基不稳，最好还是不要得罪余家。
权衡利弊后，他转过来，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对面的人，淡淡说了句：“辉少爷能来霄氏集团实习，是我的荣幸。”
“哪里哪里，是我的荣幸。”余辉辉还是懂得人在屋檐下必须得低头的道理。
见对方一反常态，霄云掀起眼帘看过去，目光微微怔住，对面的人穿着干净利落的T恤黑裤，肩上单边背着双肩包。
打扮低调而清爽，配上这样一张好看的脸，真够迷惑人心的。
如果不是知道余辉辉的为人，他没准真的会被骗。
霄云：“在你暑假结束前，就留在我身边做贴身助理。”
贴身助理？
余辉辉讨好一笑：“那个...霄总，我觉得我还是从基层做起比较好些。”
正在看文件的霄云，眉心一蹙，抬头打量了他一眼：“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助理都干什么，”余辉辉找借口，“毕竟做您的贴身助理总得有点本事，我这个人身无长物，怕耽误您的大事。”
霄云看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没关系，以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就行。”
见调岗无戏，余辉辉只能认命，撬客户的计划只能变通一下了。
“去，”霄云开始使唤人干活了，“给我倒杯水来。”
余辉辉把书包放下，四处看看找到了饮水机，拿出柜子里的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
霄云最近谈了很多生意，一直都不得空闲的在处理文件，余光瞥见余辉辉过来了，他头都没抬，把手伸过去准备接水。
很久那杯水都没递到自己手里，他纳闷抬头，就看见余辉辉自顾自的喝着水，看着他桌上的文件，一副没有眼力劲儿的样子。
“......”霄云眉心皱起，十分不爽，提醒道，“余助理！”
余辉辉开始还找余助理呢，反应过来自己就是后，才笑嘻嘻的点头哈腰：“霄总。”
霄云看看他手里的水杯，用眼神暗示这位骄养尊贵的辉少爷。
“您的眼睛，怎么了？”
“是不是用眼过度，太疲劳了，眨巴个不停？”
霄云：......
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无语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