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
男人脸上满是笑意:“楚兄不去作诗一首吗?”
“往常楚兄出手,必然是惊艳四座,叫人赞叹。”
他又看向亭中正作诗的人,眼角下撇,显然是有些不屑:“这家伙自诩才华,却不知山外有山,在楚兄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叫人笑掉了大牙。”
楚松风随意看了一眼,抬起茶杯喝了一口:“好茶,好茶。”
就跟这家伙一样,自己不服气,怎么不自己上,撺掇他上,真把他当傻子了不成。
不管是他,还是一心沉浸与知识和蹭饭中的楚松风也干不出这事。
人只是洁身自好书呆子,又不是傻子。
男人见楚松风不理,有些急了:“楚兄难道就不像展示一下自己的文采?”
“那家伙可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却在这里装模作样,夸夸其谈。”
“倒是引得一群没见识的人在这儿敬仰崇拜,殊不知真正有才华的人可不是他。”
楚松风瞥了他一眼:“确实有才。”
说不上惊才绝艳,但别人肚子里还是有墨水的不是,总比这家伙好,真觉得对方不过尔尔,怎么不自己上,还不是知道自己比不过。
再说了,那才子可是京兆尹家的公子,他要真是一个穷书生,上去打别人的脸,不是等同于找死?
无冤无仇的,他干嘛那么做。
“白兄要是觉得他差了些,不如亲自下场做首诗如何?”
白书生先是诧异,这楚松风话何时这么多了?以往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冒。
然后这才注意到内容,当即有些恼羞成怒,青红着脸:“在下也是一番好意,楚兄若是不领情便算了,何必愚弄在下。”
楚松风轻笑:“原来你知道啊。”
白书生:“??”
这楚松风怎么回事?之前本就不会说话,现在更甚。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楚松风挑眉,看着他离开,又低头喝了口茶,然后吃了口点心。
沈和昌更是吃的不亦乐乎,两颊都已鼓起,跟只松鼠似的,他最喜欢的就是跟着二叔来这种聚会上吃东西了。
这些人都好有钱,吃的东西也好好吃。
“这原主真是个人才。”
楚松风再次感叹道,一整个空手套白狼,参加一次聚会,既是吃好喝好又玩好,还展示了自己的文才,出尽了风头。
一分钱没出,还得到了来往之人的欣赏佩服,虽然也不免有几个嫉妒的小人,但手段低劣,都无伤大雅。
而且他这人脉还挺厉害,参加的聚会上多的是什么公子哥,豪门贵族的聚会他也去得。就是上次长公主的春日宴,他一个没有根基,还穷的叮当响的书生能去,也是相当了不起了。
天生的当官材料啊。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太能作,作到国破家亡,原主早晚能捞个权臣做做。
正想着,这文会的举办人来了,这是礼部尚书家的三公子,向来仰慕那些有才华的人,楚松风就很得他的喜欢。
“楚兄,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需要什么我让下人给你拿过来。”
“不必。”
楚松风拒绝,这尚书三公子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想要他作诗。
但楚松风可不喜欢这些,便是他作了一首诗,引得满堂喝彩又怎么样?他又不打算当官。
嗯……如果国师也是官的话,就当他刚刚的话没说。
尚书三公子又和他说了一会儿,暗示他该开始创作了,都被楚松风不冷不热的挡了回去。
尚书三公子只好讪讪而回,叫人感叹,这楚松风可真是狂妄,一介贫民,只是有几分才华在身,倒敢冷脸对着尚书家的公子了。
不过尚书三公子倒是没想太多,他实在是喜欢楚松风写的诗,虽是被扫了脸,有些生气,但也不严重,只是后面无视了楚松风罢了。
楚松风又坐了会儿,实在受不了有人时不时找他,便想着去外面转转,沈和昌抱着点心舍不得撒手,便留下吃东西了。
这小孩跟个小大人似的,精明的很,楚松风倒是不担心他,再说这读书人爱名声,也而不会为难一个小孩。
…………
齐月照走在桃林之中,一张俏脸宛若芙蓉照月,一根桃枝恰好落在他脸边,开得正好的桃花衬得他肤色更白,真真是所谓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夏桑郁闷道:“那五皇子可真是无耻。”
齐月照当即让他小声一些:“五皇子可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但是真的很过分嘛。”
夏桑瘪瘪嘴,不敢再提五皇子,只用他代替:“他那个娘也是,白得一半还不满足,想要全部。”
“表面上装得跟观音一样,像是人多好似的,一颗心贪得无法看了,只怕是都黑透了。”
齐月照没反驳,他心里也是这么认为,亏这对母子还是天潢贵胄,偏偏又黑又贪。
他只是想退婚,而且还承诺即使退婚也给辰妃半数家产,名义上还说是母亲与辰妃叫好,特意留给她的礼物。
已算得上很妥帖了,但这辰妃却是不允,说什么只承认他这个皇子妃,别的人来都不行。
看似是个好婆婆,实则之前齐月照落水的事,她是提也不提,更别说让五皇子挨句骂了。
之后齐月照再求见,却是难以见到人了,还是今天五皇子约他到山上古亭说清楚,他才能提提退婚这事。
只是那五皇子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自顾自表达自己的深情,说什么此生只爱齐月照一个,对齐茂华好,只不过是因为他是齐月照的兄长,所以才关照了一些。
叫夏桑心里连呸了好几声,谁不知道他家少爷和那齐茂华向来不和,就这京师里的权贵人家,谁人不知啊。
毕竟顺德候与白月光感天动地的爱情,当时可是闹的不小,李家小姐怎么死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还不是被这渣男贱女气死的。
若不是有身孕期间,叫顺德候带着那贱|人上门,还抱着一对双胞胎,李家小姐也不至于气到早产,伤了身体。
后来更是屡屡给李家小姐气受,叫她连好好养身体都难。
说什么看在齐月照的份上,才对齐茂华多有关照,简直是可笑。
不过那五皇子自说自话的本事倒是极高,全然不给齐月照还嘴的机会,叫齐月照气的不轻,最后只有冷了脸。
让五皇子和他退婚,换成齐茂华与他一起,才叫是情投意合,天赐良缘。
怎么不是天赐良缘呢?一对贱|人,正是合适。
因为是见五皇子,齐月照的马车与车夫都还在山下,没有上山,他这会儿和夏桑慢慢走着,全当出来踏青了。
山上古亭,五皇子还算得上俊朗的脸上铁青一片,那齐月照简直是给脸不要脸,他是什么身份,那齐月照是什么身份?
竟敢对着他甩脸子,齐月照也不想想,他那里配的上五皇子妃的位置,虽是侯府嫡哥儿,但顺德候并无实权。
母亲又是商户出身,自己被定为未来的五皇子妃吧,又不好好学习管家之道,跑去经什么商,真是粗俗。
一身铜臭味,叫人倒进了味道。
更是不懂得讨好人,白生了一张脸,在他身上,倒是可惜了那份美貌。
侍卫恭敬地上前:“殿下,已经安排好了。”
五皇子这才哼笑一声,面色稍展。
他根本就不喜欢齐月照,若不是他的嫁妆,还有那绝世的美貌,五皇子才懒得搭理。
但齐月照如今执意要退婚,他和母亲多次挽留也回不了他的心意,他若是退了婚,那数额庞大的嫁妆岂不是也没了。
五皇子本还有些舍不得他的美色,但一想到当日落水,他竟是被一个男人抱上来的,只觉得恼怒,他的人被外人抱了,还是在水中抱的,岂不是被占尽了便宜。
这和脏了有什么区别,若是他乖顺,知道自己的错处,伏低做小,五皇子也不是不能忍受,勉强收了他也无妨。
但齐月照心气够高,当日的事,自己不知羞就算了,还借题发挥,想要退婚。
五皇子都还没嫌弃他,他倒是嫌弃上了,这样的荡|妇,活该杀了。
反正他死了,那些钱不也归他父亲,顺德候所有,茂华可是说了,到时候家中会将那些当做他的嫁妆,嫁入五皇子府,总归还是要到他手上。
…………
“啊!”
夏桑尖叫一声:“少爷你快跑。”
数个蒙面人从桃林之中冒了出来,手上的大刀闪着银光,虎视眈眈地看着两人。
两人当即想跑,却是被围住了,夏桑护在齐月照身前,绝望地发现他家少爷怕是跑不了了。
齐月照心念一转,已是明白了,他万万没想到,堂堂皇子,竟会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天潢贵胄,皇子龙孙,实在可笑。
面对数十个杀手,他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儿怎么可能逃得了,倒是叫那五皇子担心了,派来这么多人来,生怕他们跑了。
领头的黑衣人一步步朝着齐月照走去,夏桑已是哭了,齐月照也是绝望不已。
忽然,一道清朗中带着冷淡的声音响起:“这么欺负两个哥儿不太好吧。”
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林中走出,琼林玉树,相貌堂堂,浓黑的粗眉向上微扬,忽而对着齐月照笑了笑。
齐月照猛然想起了这人,不正是当日从水中救了他的楚松风,他面色凄然。
没想到又一次见到了救命恩人,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可是,这下,恩人救不了他,相反,还要被他连累了。
噔噔噔,经典永不落幕,英雄救美,永远的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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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言出必灵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