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凝看向小师弟挑了挑眉:“怎么?你认识最后出现的那个人?”
楚令点头:“他是天帝幼子,我的徒弟。”
宋于成惊讶出声:“你什么时候收的徒弟?怎么还是他?”
楚令告诉了师兄师姐自己收司法羽为徒的原因。
宋玉凝满眼担忧:“这一小部份灵魂已经融入了他的身体,想要安全地取出倒是一件难事。”
楚令看向思索着的师兄师姐:“这个问题就交给我来解决吧,你们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
宋玉凝与宋于成对视一眼不禁笑了,她摇头轻声说着:“你觉得自己在麻烦我们吗?我们可不这么觉得,自从那场大战之后,宗门就剩下我们三人了,你又是年龄最小的那个,我们自然下意识地护着你。”
“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麻烦,而是一种温馨的日常。你现在长大了,也想自己去解决一些事情了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是有任何困难,欢迎再次麻烦我们。”
楚令知道他们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他不打算解释就让这份误会一直延续下去吧。他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
要分离的时候宋于成再次不死心地问道:“真的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楚令无奈叹了一声,一路上二师兄都问了好几遍了:“真的,我可以自己解决,你要相信我。”
宋于成只能退而其次掏出炼制好的一大堆丹药塞给楚令:“我和大师姐接下来要离开这里前往三界游历,归期不定。这些丹药你拿着,有需要就用,别不舍得,还有神界的相关事宜就只能多麻烦你了。”
楚令无奈只好收下丹药:“放心吧,我有分寸。”
踏着夕阳他们再次分别各自踏上未知的命途。
时隔一年他再次回到了芜华宫,刚踏入宫内就见到了匆匆赶来的司法羽,少年微微气喘似是极为高兴:“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楚令掏出师姐师兄准备的礼物递给了他:“嗯,这么久未见,你的修为长了不少,这是你的师叔们为你准备的拜师礼,收下吧。”
司法羽将礼物放到储物戒中打算晚点再看:“谢谢师父,您出去了这么久原来是去见师叔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也好正式感谢一番。”
九重天除了自己师父以外的另两位神尊很久以前就离开神界四处游历了,那时自己还未出生自然不甚了解,这次成为了师父的弟子,自是要好好拜访一番。
楚令遗憾摇头:“他们近期不会回来,三界戾气尚有余孽,神界由我镇守它们不敢来犯,至于那些藏匿于阴沟里的孽物可不会光明正大地现身,所以他们前去寻找消灭,护佑三界安宁。”
司法羽了然他思索了一番:“师父,身为您的徒弟,神界一员,我也有责任护佑三界安宁。所以,我想去下界历练一番。”
楚令没有应话,他先检查了一番司法羽的功力确定他有足以自保的能力才微微点头:“可以。这个幻世令你拿着,如若遇到危险捏碎它,我会尽快赶来。”
他抬手唤出一个玉色琉璃的令牌递给司法羽。
少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兴奋地接过,他挥了挥手就要离开:“谢谢师父,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师父再见。”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漫天的流云里。
楚令无奈地摇头,总是这般急性子,他踱步到殿内将那些无甚作用的丹药放在盒子里轻叹了一声。
心魔越来越严重了,掌心薄雾般的灵力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一个事实,如果不将那缕残魂收回他就不可能找回自己的力量,只能成为一个名不副实的神尊,空有名头却无实力,早晚都会暴露。
他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之法,既能收回自己的残魂又能保证司法羽的安全,但这无疑是艰难的,结果显而易见,他失败了。
楚令面色如常退出灵识,重新加固了一番心魔的封印去到了归墟之境。
刚才寻找解决之法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丝指引,鲜红的命运丝线在那双光华潋滟的神瞳中一直延伸直至归墟。
楚令双手结印,封闭已久的归墟打开了入口,他迈步走了进去,入口在一瞬间闭合,重新归于寂静。
归墟内充斥着无形的流光,忽远忽近地穿过万世静寂之地唯一生灵的身躯,楚令抬手略微惊讶感受着这如有生命一般的流光,这是本源。
虽然很微弱,但它确实存在。
他轻笑一声,脑海内渐渐清晰的想法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已不知走了多久,那双本该麻木的眼睛骤然明亮,迸发出浓烈的趣味。
如果这里真的存在他所知道的那个东西,那么他不仅能够收回那缕残魂还能做到一些特别的事情,比如在最终惩罚来临之时用那个东西护住灵魂,从而得到真正的自由。
他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步履渐快朝着不远处泛着的白光走近。
巨大柔和的白色光团包裹着他的身躯,连同他的意识一起陷入亘古不变的流逝时间,在庞大的时间之下,他终于得以窥见本源。
……
人界一处山道上,历练许久的司法羽和他半道认识的朋友元融正在一步步搜寻着,元融手里的罗盘咔咔转动几声指向了一个方向。
司法羽与他对视一眼,快速向着罗盘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自从半年前他们恰巧相遇来到秀华山脚下的一处村庄内,就见识到了这个怪物的恶心之处。
整个村庄凡是年轻人都被它吞噬殆尽,恐慌驱使着那些有能力的人拖家带口地离开寻找立身之所,慢慢地这里就只剩下上了年纪的孤寡老人。
那怪物似是被激怒,他并没有放过这些可怜的老人,从这一天开始,这些留下的人每晚都会陷入恐怖的梦魇之中,日日夜夜不得解脱。
他们听说了这样的惨状当即解除了那个怪物的标记,同时决定消灭这个害人的孽物。
循着那些老人们模糊的记忆一路搜查而来,在这座山上转了半年之久都不能确定这个怪物的具体位置,他们不免沮丧但还不能放弃。
在今天又一次搜寻中他们终于确定了怪物的位置,无论它是因为什么才被暴露,他们绝不会放过它!一定让它为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此刻司法羽和元融谨慎地藏在树后观察着那边的战斗。
两股强势的气息相撞,飞舞的气流割出凌厉的深壑,留下满地的凌乱。
中央一只闪烁着冰蓝光泽的球形生物发出嘶哑的怒吼,层叠的气流狂暴地以它为中心肆意冲撞着这片天地。
与球形生物缠斗的女子不满地啧了一声:“真是麻烦,看来你一定要启动自毁程序了,那我也就不必遵循任务要求了。”
她手中光华一闪,冰冷的屏障立刻展开罩住了这片领域。
她虚虚一握球形生物像是被什么挤压了一般急速缩小。
它不甘地嘶吼着:“你们这些任务者怎么可能了解我们的痛苦?!难道我们从诞生开始就只能迎来被摧毁的结局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女子把玩着手心鸡蛋大小的劣质系统不屑一笑:“你们诞生的意义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肆意凌辱他人,抢夺世界本源,这是编写在你们核心数据里的罪恶。就凭这个,你们就该被摧毁。”
女子从容抽出了它的核心数据,蓝绿色代码随着劣质系统的消散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她注视着张牙舞爪的数据不紧不慢地把它揉成一团刚要传递给主系统的时候变故突生。
被禁锢的代码飞速流动起来在她眼皮子底下重重溃散,女子目光一沉,嗤笑了一声:“狂妄鼠辈,还敢挑衅我。”
她拍拍手里的粉末将任务记录上传主系统。
司法羽和元融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诧,他们虽然听不到那边的对话,但只凭画面就极具冲击。
那个怪物绝不是能被轻易解决的,看来他们都大意了,如若没有这位陌生女子,他们想必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同时他们更震惊于这名女子的实力,如此轻描淡写就摧毁了这般棘手的东西,她必然能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就是不知道她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