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这个时刻,他等了很久。
他抑制住狂喜的冲动,问道,“你是认真的吗?认真的要和我在一起?”
“是。”李木容道,“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心中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的眼底一暗,果然,她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他,而是,觉得愧疚,所以才可怜他…
他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比不上柳若思陪她的短短两年。
他的情绪瞬间跌到了谷底,甚至有一些生气。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只要她的身,不要她的心,没想到自己想要更多。
廉成之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不能同日而语。怎么,你觉得,我廉成之会需要你的施舍吗?”话说的有些重。他很少对她这样说话。
李木容大为尴尬,急忙道,“对不起…我以为,你…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她转身离开,快步往回走。
廉成之拉住她,“你的府邸在那边,你去哪?”
李木容转过身,又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廉成之又一把拉住,把她带入自己的怀里,低声问道,“你…真的要报答我,对吗?”
李木容迟疑地点点头。
她的纯真像是致命的毒药。
李木容不像李意容狡猾多变,她纯洁地要命。她手下那么多兵,个个对她垂涎三尺,连柳若思自己也不例外。
如果可以,他一定会选择一个更高贵的方式娶她进门,让她作为廉家的少夫人,然后再占有她。
可是佳人就在眼前,纯洁无害地像一只小绵羊,再说了,他等得太久太久了…
他拉过她,低头吻上去。
很奇怪,早在初次认识李木容的时候,廉成之就有这个冲动,吻他。
能吻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人的感觉,实在太美好,让廉成之完全丧失了理智。
他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李木容觉得现在的廉成之脸色有点可怕,任由他拉着。
到了一家客栈前,老板刚想上前迎合,廉成之就让他滚。
上了二楼,一脚踢上门,就把她按在门上,忘我地吻了上去。
她技巧青涩,未尝人事,唯一的吻还是之前柳若思给的,当时还只是浅浅一吻。
李木容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很想推开他,觉得他整个人都醉了,又想起自己答应了他。
吻了许久才分开。
李木容睁着一双大眼望着他。
这样的眼神,廉成之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样的柔情里。
他猛地横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没有任何理智,只有对她全部全部的情感。
今夜她是他的。
李木容从睡梦中醒来,想起当年她也差点和柳若思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还是差一点。
廉成之醒过来,他太投入了,看到“遍体鳞伤”的李木容,又见她嘴角带笑,处于回忆之中的样子,“你在想他吗?”
“对不起,成之。”任何时候,她都能想起柳若思。
廉成之摇摇头,“我不怪你。”能拥有她,他已经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他感谢她都来不及,为什么还要恨她。
刚才占有她的时候,他才知道柳若思从未碰过她。
这种巨大的欣喜,几乎冲击了他的灵魂。如果碰过也没有关系,他根本不会介意,但是若是没有,则是上天最大的礼物。
李木容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
“谢谢你。”廉成之拥紧她,“谢谢你答应我。”
李木容道,“以后我还是会这样时不时地想起他,你会怪我吗?”
廉成之笑道,“我会吃醋,发狂的吃醋。可是,我舍不得怪你。”在他的心中,李木容太美好了。在她面前,他甚至是自惭形秽的。
李木容低低道,“谢谢你。”
廉成之把她拉进怀里,“不要这样说。我不要谢谢。我只要你。”
他的胸膛十分宽厚,李木容靠在他怀里,觉得他又有了变化,吃惊地抬起头,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月色正好…
同时,拓跋青又打算去太宰府找柳时霜。
部下拓跋时拦道,“族长,你又去啊。”
拓跋青道,“干嘛。别拦着我。去迟了,史君又要见不到了。”
“族长。你真的喜欢那个史君吗?可是那个史君不是白狼王啊。”拓跋时有点不太理解族长的行为,他们的族长可不是这样花痴的女人,那可是他们的王啊,射箭第一,谋略第一,武功第一,哪里需要这样依靠一个男子了。
而且他们的族长一心为了哀牢族,哀牢族那么好男儿,她一个都没看上,哪里就能一眼看上了柳时霜呢。
不过他也承认,那个柳时霜的确很出众。
拓跋青摆摆手,道,“我有我的想法。你别管我。”
到了太宰府,见柳时霜正好回来,她喊道,“柳时霜。你是不是在躲我?”
柳时霜瞥了她一眼,“什么叫躲你?”
拓跋青噘着嘴,“没有的话,昨天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你吃了没?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说着就想拉起他的手。
柳时霜这次学乖了,迅速地躲开了,“族长,夜深了。”
他向里面走。
拓跋青追了上去,因为她是一族族长,也没人敢拦她。而去又没有做什么坏事,柳时霜也不好用强。
拓跋青蹦蹦跳跳追了上去,“柳时霜,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
“李意容是什么样的。我好,还是她好?我们哀牢族虽然被打败了,但是你们中原话怎么说来着,人穷志不穷,你也别把我惹恼了,大不了我们再打就是了…”
…
“我分析了一下,我觉得她没我好。你想啊,我们要是在一起,我就把如何训练狼的方法告诉你。让你一统山河…”
…
“柳时霜!”拓跋青生气了,站在门口大叫道。
柳时霜微笑道,“她会有办法逼着我开口。你不行。这就是你们的区别。”
拓跋青愣在当地,“什么?”
“你跟她,不是谁好不好的问题。比如现在吧,我不想说话,你能怎么办?李意容的话,她有本事让我出口。这就是你们的区别。”他走出书房,往自己的内室走去。
安歌很自然阻止拓跋青更进一步。
拓跋青噘噘嘴,什么跟什么啊,难道你喜欢的是楚姑姑那种女人,心比海深的那种?可是那种女人很可怕啊。
接下来几日,柳时霜正式拒绝了面客。所有人都不见,有事找陆敬俞即可。
拓跋青再也见不到柳时霜了,他以这种方式拒绝了她。
看来只能使用楚姑姑那个方法了…
关于那个拓跋青,李意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也是无动于衷的,完全的无动于衷。
连赵长舒都觉得李意容的态度太过冷淡,实在不太好,真的不太好。他甚至还劝过李意容,稍微有一点表示会比较好。
而李意容的回答,只是,“是吗?”其余便没有了。
这几日,赵长舒和春喜不由地有些同情起柳时霜来,他们也觉得自己的主子稍微有点过分。
柳时霜走入院里,她正在写字。
他到了桌案边,从背后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里。
他的呼出来的热气喷在她的颈子里,有点痒。
“干吗?”她问道。
柳时霜道,“没什么。”
炫耀有人喜欢这种事情,他才不会做呢。
这多傻。他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李意容反问道。
“嗯?”柳时霜道,“没有啊…”
李意容放下笔,转过身,“有。你想问我,为什么不吃醋?为什么有个女子这样对你,我还是无动于衷。”
“你会回答么?”
“看情况。”李意容道,“我可以回答一两个,但是不会全回答。”
“你说。”
李意容低下头,其实说吃醋也吃醋,说不吃醋也不吃醋。问题很复杂。她不该有这些儿女情长的。
她含笑道,“我吃醋的,只是我没有表现出来。”
柳时霜和她在一起,其实很吃亏…明知她跟他作对,还是会顺从她的心意,一再地对她手下留情。
所以吃醋怎么说呢,反而对柳时霜不好,给了他太多希望了。
因为她喜欢,又不是很喜欢。她爱又不是很爱。
而很明显听到吃醋这两个字的柳时霜异常高兴,像个孩子一般。
看到他这样,她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于心不忍。
怎么办,这个男子这么喜欢自己,以后一定会被自己杀的连骨头都不剩的。
“柳时霜。别喜欢我。我告诉过你。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李意容道。
“我知道。”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不断的收紧。“我知道你不会留情。我会等,等到你留情的那一天。”
李意容笑了,“好。”
……
拓跋青依照着楚姑姑告诉自己的,从山的另外一面上了山,山的另外一边都是悬崖峭壁,极为不好走,但她从小在深山密林的哀牢长大,这点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还没走到院中,就被春喜发现了。
赵长舒进来道,“主子主子。有人闯入了。”
李意容对柳时霜道,“你最好去看看。”
柳时霜走出去,就看见拓跋青立在崖边,身边还有一头黑狼,黑夜中她的银发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显眼。
赵长舒喊道,“喂。你谁啊,来这干什么?”
春喜之前见过这拓跋青,对赵长舒打了个手势。
拓跋青道,“喂。我要见李意容。柳时霜,你让我见一面李意容,我以后再也不去见你,怎么样。”她朝着里面大喊道,“喂。李意容。你敢不敢出来见我。”
赵长舒怒道,“哪来的野丫头,我们大人也是你说见就见的吗?”
柳时霜道,“拓跋族长,她不是李意容。你走吧。”
拓跋青道,“你若不让见李意容。我明日就跑去昭告天下,告诉他们,柳时霜,堂堂太宰大人,把前首辅大人囚禁于此,娇藏美人。柳时霜,你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赵长舒生气道。“你放肆。你还要不要命了?”
拓跋青又冲着里面大喊道,“李意容。李意容。你是个缩头乌龟。有本事见我一面。”
这时,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里面响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