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蓟刚要走,就听见周围有人感叹,“也只有状元能在这长安大街上骑马了”
“这话可偏颇了,状元也只能骑马慢行,有的人可是敢纵马狂奔的”
这话听得刘蓟好奇,众所周知,闹市禁止纵马是写入律法了的。
“京城中,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周围人都是一副了然模样,看得刘蓟满头雾水又心痒痒的,“那位是哪位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一个喝多了酒的人开口打破了沉默,“怕什么,不就是烨王嘛,有什么不敢说的,看你们一个个胆小的样子”
要不说激将法永不过时呢,本来不敢说话的众人,全都跃跃欲试了。
“对啊,怕什么,反正烨王在府里养伤,我们就是敲锣打鼓的喊他也听不见”
说着还拿手拐了拐刘蓟,“小兄弟,你说对吧”
在这种情景之下只能刘蓟讪讪的笑,然后极其不情愿的应了一句,“对..对啊”
对个鬼啊。
然后众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开始吐槽他的黑历史了。
“哎,你们知道吗,那一年春天烨王外出踏青,出门的时候风风火火的骑着汗血宝马招摇过市,生怕人不知道,结果下午回来的时候是七个人抬回来的”
“为啥啊”
“据说啊,爬山的时候被狗熊给撞了,同行那么多人,挑着他一个人撞,撞得他叫爹喊娘的,最后晕过去了才作数,不过他太胖了,五个侍卫都抬不动”
“你这个还不算,我还听说啊,那天冬天烨王去滑雪,压死了三匹马,最后找了头象骑回来的”
“哈哈,说起滑雪,你们还记得那年冬猎吗,三皇子把穿着貂皮大衣的烨王当成了棕熊,给了他两箭,回去养伤,结果又长了二十斤”
“我还有……”
“我还有……”
…………
刘蓟赶忙往窗外看了看,幸好,裴简已经走远了。
刘蓟实在没脸在听,刚走两步就被人拉住了,“兄台要走?”
刘蓟也没多想,随便找了个理由,“嗯,天不早了,我要回家吃午饭了”
那人道:“有缘相聚,中饭我请了。兄台是京城人?”
刘蓟想起他张三的身份,便说:“不是,我是外地到京城游学来的”
周围的人这才放下心来,刚才他们还以为他是烨王府来的,听说他是来游学的便拉着让他讲讲外边的风土人情。
刘蓟晓得个鬼的风土人情,但现在都这样了又不能说不会,想了一会儿开始讲起了西游记。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对西游记感兴趣,于是茶楼的人就分成了两拨,一拨人听刘蓟讲小说,一拨人还继续吐槽烨王。
而刘蓟刚好坐在两拨人中间,他一边要想西游情节,一边还被迫听着他以前的糗事,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故而他的故事也讲得乱七八糟的,听众也越来越少,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对面的阵营。
在天即将黑尽的时候,他最后一个听众睡了两个瞌睡后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张公子,天都黑了,你不回去吃饭吗?”
刘蓟喉咙都要冒烟了,听到这话瞬间热泪盈眶,“我可以走了?”
那人眨巴眨巴了眼睛,仿佛听不懂他的话,“当然,你随时可以走的啊”
刘蓟怀疑他真正想说的是,早就该走了。
刘蓟二话不说,起身就走,下楼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人果然已经加入了吐槽烨王的队伍。
哎,看来他的求生目标还长远着呢。
刘蓟心情很不好,一路踱着往王府而去,微风吹着,抚慰了烦躁的心情,刚一进门就看见府里乱糟糟的,下人们跑来跑去的,不知道是不是在上体育课。
张管事眼尖看到了刘蓟,飞快的跑了过来,瞧见他的样子,很是惊了一下,“王爷,您被人打劫了?”
“劫才算不算?”
张管事声音一下就拔高了,“您被劫财了?没受伤吧,是谁干的,我就带人去..”
刘蓟道:“带人去听故事?”
张管事搞不明白了,“听故事?”
刘蓟叹了口气,果然他们府里的人没一个懂他的,算了,今天他太累,也不想多说,“行了,我回房睡觉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别吵到我休息”
刘蓟说完就走了,独留下张管事站在原地想,可是唐管家不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