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厚、香、劲。
牙齿感受到了果肉独特的嚼劲,味蕾也在一瞬间全部被调动,这股浓郁的香味被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天啊,太好吃了!
味道比他刚刚站在门口闻到的香一百倍。
于思秦发誓他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果子在嘴巴里爆开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像美食动画片里表达食物好吃夸张的场景那样,仿佛周身徜徉在草木、银杏叶子里,鼻息间、嗅觉上、头脑里做了一次舒适温柔的马杀鸡。
一颗果子吃完后,于思秦的大脑这几天昼夜玩游戏的大脑清明许多,他又接连吃了三个,每一个都要嚼嚼嚼嚼嚼,在口腔中嚼上许久才肯咽下。
剩下最后四个,于思秦忍着口水捧在手里,打算拿回去给爷爷也尝尝。
他家里很有钱,算见过世面的人,这几颗银杏果吃完后的身体变化堪比人参,然而妙的是它又很温和不刺激,绝非凡品,非常适合老年人。
一进家门,于思秦东张西望后立马关上院门。
于思秦的爷爷正坐在院子里喝茶乘凉,见状无语道:“让你去打听一下什么东西这么香,你小子做贼去了?”
于思秦赶紧把手里的四颗果子献宝一样献给自家爷爷,并且一脸神秘兮兮地说:“您快吃吃看,绝对好吃!不好吃我从今天开始不打游戏了。”
于爷爷睨了一眼于思秦,随手拿起一颗果子,剥开果壳后扔进嘴里。
下一秒于爷爷倏尔瞪大眼睛,“这白果怎么会这么好吃?难道是新品种?”
……
于思秦走后,虞愫一家人把剩下的银杏果分着吃完了,外公外婆要把自己的份分给虞愫和谢曦,被虞愫阻止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以后这就是咱家的传统。”
全家没人反对虞愫的话,外公是个软脾气;外婆脾气暴但十分疼爱虞愫,对虞愫已经到了盲目信任的地步;谢桥作为吃软饭的没有发言权;谢曦人小却很骄傲,这个规则主要是针对她,因此根本不会反对。
既然银杏果这么好吃,虞愫当然想以后能吃更多,于是问外公:“外公,咱们房后那颗银杏树这几年是不是没人承包啊?”
银杏树属于村集体共有财产,以往每年都会有人承包,承包的时候树旁会挂牌,代表树上的果子有主了,但刚刚虞愫并没有看到牌子,果子无主,村里人都能摘着吃,所以刚刚外公才会让于思秦自己去树上摘。
外公点点头,“是啊,村里人都走光了,银杏果这两年也不值钱,好些年就没人承包了。”
闻言虞愫心里的想法更加清晰了,她一锤定音:“那咱家承包!吃完饭我就去支书家把这事定下来,咱们一次先承包个十年二十年。”
刚入账八百块钱,虞愫说话很有底气。
昨天在长途汽车上虞愫已经把网店申请好了,名字就叫做“晨曦小店”,取自谢曦的名字,晨曦代表新的开始。
晨曦小店上架的第一件货物就定为银杏果,每颗十元,按份出售不散卖。
外婆:“行行行,咱们家你说了算,现在去吃饭吧,谢桥手艺不错,做的鱼哟,香得嘞。”
好家伙,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虞愫惊奇地看向谢桥,在她印象里谢桥这个人龟毛且挑剔,食材要吃最好的,茶水要喝最顶级的,衣服鞋子要穿最好的,手表行头要置办最贵的……
虞愫当了豪门太太以后也变得挑剔,但是谢桥又和她的挑剔不一样,谢桥是能从细微处找出瑕疵的人,但凡有一丝丝不对,他就能像豌豆公主一样立马察觉出来。
且他每次带着虞愫和谢曦出门长见识,在一旁教授谢曦某些“常识”时信手拈来,神情也轻描淡写,仿佛于他而言不过如此。
可惜小说里并没有详细写过谢桥的出身,虞愫猜测他很可能是某个老钱家族的私生子,后来被赶出了家门自立门户。
但从昨天开始,谢桥一直在打破她对他的刻板印象,他能忍受糟糕的汽车环境,情绪稳定地告诉她“没钱过没钱的日子”,还会做一手好菜……这些都像曾经吃过苦的人才有的态度。
这时,大小姐的惊呼声打断了虞愫的思绪:“爸爸做得菜?我要吃!”
外婆笑着说:“好,那曦曦一会儿多吃点,也尝尝外婆专门给你做的拔丝山药。”
银杏村所在的海城是座沿海城市,盛产各种海鲜海产品,今天做的是多宝鱼。
多宝鱼肉质细腻鲜美,谢桥做这条鱼时候是用大铁锅锅底香煎,煎得差不多了再倒一点开水下去,周围贴上一圈玉米饼子,玉米饼子边边烙得硬硬酥酥,偶尔会滑落碰上鲜美的鱼汤,沾上鱼汤的玉米饼子便是精华中的精华,味道一绝。
除此之外,谢桥还做了一道红烧排骨,外婆炸了小酥肉、拔丝山药、炒芸豆和凉拌黄瓜。
有菜有肉有鱼,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是团圆饭所代表的意义格外不同,四个大人加一个小孩吃得都很满足。
吃完饭,虞愫给村支书打了个电话,说了要承包银杏果的事,村支书听了后态度热络地让虞愫到大队办公室去等他,他一会儿就来。
虞愫骑着家里的小电驴,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大队院,刚好和村支书在大队院门口撞上。
银杏村的新一代支书叫郑钦,他是本村人,年龄比虞愫大几岁,辈分却比虞愫小,大学毕业后就回到了村里担任村会计一职,后来老村支书退休,郑钦在老支书的支持下当了新任村支书。
郑钦惊奇地打量虞愫:“小二姨,你要承包银杏树几年?”
“……支书,别客气,叫我虞愫就行,”虞愫并没有回答郑钦,转而询问道:“我包二十年,银杏树一年的承包费用是多少?”
郑钦眼珠一转,张口说:“五百。”
虞愫沉默,银杏树每年大约产一千二百多斤白果,而被她灌输了灵力的果子每颗10元的话……每年五百承包费,二十年也才一万块钱,相当大白菜价了。
郑钦见虞愫沉默,以为她嫌贵,马上改口说,“三百,不,两百!”
“就两百!”
虞愫说完,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虞愫怕郑钦再喊下去自己干成无本买卖,她良心会痛;
郑钦怕虞愫后悔不承包了,要知道现在市场上的银杏果实在不值钱,五块钱一斤都没人买,以后甚至可能会更低,错过虞愫,上哪找一包包二十年的冤大头?
两人到办公室里签好合同,虞愫去村会计那里交了四千块钱合同款。
从今天开始,往后二十年内,银杏树上产的所有果子就彻底是虞愫的所有物了。
回到家,虞愫招呼谢桥做一个主张所有权的警示牌,到时候插在银杏树旁边,村民们就知道今年开始银杏树上的果子有主了,不会随意采摘。
谢桥的动手能力很强,没过一会儿就做好了木牌,然后将木牌带到房后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
虞愫伸了个懒腰,对一旁的谢桥说:“大功告成!以后上面所有的果子都是咱家的了,你平时可要好好看着。”
谢桥:“……好,我尽力。”
这时,外公带着锄头和小竹篮从院子里走出来,“素素啊,要不要吃野草莓?”
“外公种了野草莓?现在已经有卖野草莓种子的了?”虞愫惊喜极了,野草莓相比现代改良的草莓,口味更酸,果质更硬,保存时间更长,小时候每年夏天虞愫都会去山上采很多回来放着吃。
外公笑眯眯地说,“不止种了草莓,还有桑葚和蓝莓咧,覆盆子也不少,后山地空着也是空着,我每样都种了点。”
虞愫听到后山的地眼睛一亮,立马从外公手里接过锄头和篮子说:“我跟外公一起去。”
外公点头:“行啊,孙女婿也去吧。”
“好。”谢桥自然地接过虞愫手里的锄头,外公暗暗点头。
三人顺着小路,踏过路中间的小溪,往山后走。
“外公,这小溪怎么现在还在流啊?我记得都流了十几年了吧?”
虞愫有些奇怪,说来后山上溪流非常多,尤其是雨后几天,整座山像是漏水一样,不知道从哪就能冒出一股清澈甘甜的溪水,种地的农人捧起来喝上几口也从不生病。
“这是后山泉眼里的水,”外公指了指一个方向说,轻描淡写地说,“那边还有两汪更大的泉眼,天天往外涌日日白流,我嫌浪费,去买了两个水龙头管子,一汪接到了家里,咱家现在喝的就是山泉水。”
虞愫闻言问:“另一汪呢?”
“上山采茶种地的人渴了会去接水喝,后来就被去小崇山爬山的城里人知道了,他们会开着车拿桶来接水喝,一传十十传百,每天都有很多人到泉眼边排队接水。”
小崇山是他们村隔壁的一座山,被当地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儿。
“……”还真是蝴蝶煽动翅膀引发连锁反应啊,外公闷声干大事儿。
很快,山间地头到了。
注:1、银杏果微毒,一次不要吃太多哟,文里的银杏果经过了女主灵力温养祛毒增效,和现实里的银杏果不一样啦。
2、不管什么水,都要喝烧开的水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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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