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那红丸肯定有问题,吃了之后总感觉躁动不安,一切都是因为吃错了药,你说对是不对?” 李势拿着斧头,对着不远处的旺财喃喃说着话。
他做事三心二意,有一搭没一搭地砍柴,还时不时望向远处柴房。
无尘子还在柴房捣鼓那具被李势背下山的尸体。
旺财趴在狗窝里,没有理他。
……
见狗没有理他,他“啧”了一声,拉着脸将斧子甩在木桩上。
这散发的戾气吓旺财一跳:“汪!”
李势见引起了它的注意,又说道:“旺财,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跑吗?”
狗子耷拉着眼皮,看起来有点没精神。
他自说自话:“因为我一直给自己洗脑,把这里当成游戏世界,有些选项哪怕危险极大,那怕它冲击我人生观,也必须触发。”
旺财似乎听不懂,却没关系,他瞪着眼睛,又仿佛陷入自我怀疑:“手起刀落杀各种野生动物,可以当成在刷资源。无尘子卖假药骗人也可以视而不见,就算真的死了人,就算……”
他没有继续说完,就听见无尘子大声叫他:“李后生,你过来。”
李势听见后隐下情绪,进了柴房。
一开门只见搬回来的尸体被倒吊着,脑袋已经被分家扔在一旁,下面拿个盂盆接着,似乎很想要再收集一点血液。
“大师,你叫我?”李势的声音发颤,倒不是被吓得,而是看着那尸体的脑袋直发懵。
无尘子抱起只有几滴血的盂盆,摇摇头:“可惜了,你把剩下的部位剁好,分几袋装好,待天晴拿到外面晒干。”
见李势没动静,他撇了一眼怔住的人:“怎么了,为何不动?”
“大师,这是人啊,真的要如此残忍吗?”
“你也见了聚灵洞内的心法口诀罢,此物已失去灵性,是为人法本,并不是人。”
……
听见这话,李势缄默不言。
“好了,不要把它当成人,它是你的人法本,是你成仙的必要药材。”
尘子抱着大盆走后,李势盯着尸体发呆,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
无尘子却不知道他一直在里面。
直到第二天鸡鸣之后。
他匆匆将无尘子拉过来。
李势看上去精神状态很不好,眼睛充满红血丝。
他举起受伤出血的手说:“我不小心割伤手,血洒在尸体上。”
他继续说:“现在整个尸体不成人形,都不用剁碎晒干。”
无尘子皱眉:“你这伤口在手臂上,若是不小心割伤的,这伤口怎会如此不大不小正好,正好基本将它毁坏。你莫是故意的,是想试探什么?”
之后语气反而语重心长:“后生,要做大事,切忌瞻前顾后,心慈手软。你若能登阶飞升,对老夫,对众生,皆是功德无量的大事。”
李势马上接话:“怎么会,我哪知道我的血对他有害。”
无尘子对他的解释不置一词,捻起地上的黑色粉末说道:“如今用不了了,扔后山喂狗去。”
这样子怕是狗都不吃,还喂狗。
李势悬着的心终于定下,问到了无尘子的态度,他可以安心处理这家伙。
从无尘子反应可知,“人法本”的血远比肉要珍贵。
看来这具碳化的尸体没用。
无尘子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他的血会加速尸体的碳化。
线索太少,还是没什么头绪。
毁掉整个人法本确实是他的试探,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从伦理道德上来说,销毁比存起来更能接受一点。
当时切割时可能有点上头,鼻血滴在上面,只有几滴就弄坏了一大片。
他试过才发现就是因为血液的缘故,口水和汗液却都没有如此大的效果。
所以干脆忍痛割手,加速全部弄坏试探无尘子的态度。
可惜无尘子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说,只能靠他自己推测。
难道当初接近人法本之时,它表现出如此恐惧的神色不是因为害怕他本身,而是因为害怕他的血液?
也不对,它还咬过人,把他咬出血了。
李势盯着右手虎口处一小块伤口陷入沉思。
他尝试用科学的角度解释这个问题,自己的血就是正常的啊。不正常的只能是这个人法本。
难道真如无尘子所说,不用把它当人去对待,它就是游戏创作的一种人形的没有理智的怪物?
为了试验其他人的血液是不是有一样的效果,他特地找到一位山脚旁的猎户,换了一小瓶其他人血。
本来想用十只兔子加一小袋白面做交换,结果人家觉得奇怪,犹犹豫豫不想换,后来又说是要十颗养生丹才能换。
听到养生丹,李势还以为要现代假药,想到穿越之前的灵法教,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原来还能这样联系起来啊,无尘子炼制的黑丸很可能就是养生丹。
这个世界到底是游戏世界,还是与现实相关的世界啊?
李势疑惑不解。
但既然猎户要,偷几粒竹屋随处可见的黑丸还是简简单单。
拿到人血之后,倒在尸体上却没有什么反应。
看来这个人法本确实是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势没有扔掉它,而是将它埋在竹屋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