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家有女青捕快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小侠艾虎三

展昭跟着包拯来到孔府的时候，孔府的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而艾虎站在孔儒的尸体旁，张龙和赵虎围着她，一种生怕她逃跑的样子。这奇怪的氛围让人忍不住觉得，人是艾虎杀的。

公孙策环视各人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除了艾虎。如果人是艾虎杀的，公孙策相信她绝不会站在这，气定神闲。

公孙策打破沉默，走到童禄身边，查看尸身。“包大人，初步看来童禄是死于双刃的剑下。”不是艾虎的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包拯问出了口。“包大人，我们进来的时候，童禄已经死了。”张龙看了一眼艾虎，他们才不是撇清关系。

“他是被一个不知道冒出来的黑衣人杀了，我打不过那人让他跑了。”艾虎没有发现包拯等人对她的猜疑。她活了那么多年，一直追捕的人死了，一直认定的杀父凶手，似乎事情没那么简单。

“青青呢？”展昭迟迟没见到凡纯青，觉得挺奇怪的，不是要过来控制场面的吗？人呢？“她去追那个黑衣人了，让我在这等你们。”不然她怎会放过那个害她不能得知幕后真相，又不能亲手杀了童禄解恨的程咬金。

“他们哪个方向去了？”展昭想要追上去帮忙，凡纯青的轻功追人应该没问题，只怕那黑衣人身手不凡。

“我回来了。”不等艾虎回答，凡纯青就落入了院子。“青捕快，黑衣人呢？”公孙策见只有凡纯青一人出现，怕不是追丢了？

“放走了。”凡纯青把手里的武棍背回身后，“听他说话的语气，只是受人指使，不是那个幕后之人。”以她的轻功，追不上的没几个，这点凡纯青还是很自信的。

“放走了，青捕快准备怎么抓？”包拯抓住了重点，放跑了又不跟踪，如何将凶手捉拿归案。“我用淬了毒的竹节钉打中了他，不出三日，我不找他，他自会上门。”用毒用暗器什么的，她可是弱女子，一点都不心虚。

“竹节钉？”艾虎歪着脑袋看向凡纯青，竹节钉不是竹蜻蜓的标志性武器吗？“我没当上捕快之前，是赏金猎人。”凡纯青也不打算瞒着艾虎，每次看到别人惊讶的表情她就愉快。

“把尸体带走，其余一干人等带回府衙候审。”包拯觉得头痛，用毒？聊这么开心？知不知道自己身份啊！凡纯青乖乖的跟着走，嗯……她现在好像是开封的小捕快来着。

艾虎指着凡纯青，看着展昭，她有点反应不能，竹蜻蜓就是女神捕？展昭所说的带她去见两人，其实是一个人？从赏金猎人做到女神捕，哇塞！

艾虎从孔府回来以后，就围着凡纯青转，走哪跟哪。“为什么跟着我？”凡纯青在给家丁们问话做笔录，艾虎就坐在一边，也不帮忙。张龙赵虎在孔府抄家底，王朝马汉在保护包拯，包拯在训范桐，公孙策在验尸。“你怎么不跟着展昭？”就展昭闲了，不提溜着自己捡回来的小猫，怎么放她这来了。

“跟着你，才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不说黑衣人杀死了童禄，于公凡纯青不会不管，于私艾虎觉得凡纯青对当年童禄杀她父亲的事很感兴趣。

“你不傻嘛。”童禄已死，线索就只剩那个黑衣人，跟着她才能得到黑衣人的线索。凡纯青做完最后一个笔录，转身正色跟艾虎说：“我当赏金猎人的时候，曾经查过当年的事。

“你爹艾政辞官回乡，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也并没有隐藏行踪，有心人都可以犯案。关键在于，童禄是怎么知道的。童禄一直被关在大牢里，他可以知道艾政回乡的事，但是他是怎么做到，在你们启程回乡的那天早上逃狱后的两个时辰之内，得知你们确切的行踪，还能找人比你们先到茶馆预设了埋伏？”这可不是什么信息发达交通便利的时代。

艾虎听了凡纯青的话脸黑得不行，她真是太天真了。“我一直以为仇人就是童禄和黑妖狐智化，却没想到背后另有蹊跷，枉我还当什么赏金猎人，追捕逃犯。”

“赏金猎人谁都可以当，追捕一个已知犯人的踪迹和锁定一切未知的犯人身份可不是一件事。”凡纯青悠悠的喝茶，想当年，她是因为名捕之死而且童禄的赏金也比较高才有兴趣查阅相关档案的，不过后来觉得专心追查童禄行踪花费的时间与赏金不成正比，就记在小本本上随缘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艾虎着急的追问，凡纯青看她一眼，不回答反问她：“知道自己错在哪吗？”艾虎涨红了脸，咬唇低着头沉默。

凡纯青看艾虎这样也不追问，小姑娘是名捕之后，武可以就是文太缺乏，山里长大字认识得也就够看悬赏令用。难得小姑娘有不为钱财为正义的想法，对于官府低廉的薪水也没啥意见，说不定能培养培养呢。

“是我太天真了，以为看到的就是全部，明明有了搜集查证当年事情的时间，却没有去做。”艾虎红了眼，明明她可以去找当年不在场的姐姐奶娘，以及当时没有死后来不知如何的娘亲。本来她可以把时间看得再透彻些，如果不紧抓着童禄不放，也许她就能得知真相，找到那些有份参与害她家破人亡的畜生。

“据我所知……”凡纯青停下来喝了口茶，说话说一半，急得艾虎追问：“你知道什么？”凡纯青看了艾虎一眼，笑得让艾虎有点发毛。

“据我所知，艾政只有两个女儿，大的叫玉蓉，小的叫玉荷。”凡纯青向前趴在桌子上，天真的撑着脸凑近，“你，是第三个吗？”

“我……”艾虎惊得跳起，她的变装技术那么差吗？怎么一个个都识破了！凡纯青一脸坏笑，她才不是故意的。

“行了，别我来我去了，把你记得的事发经过跟我仔细说一遍。”看够了，凡纯青也不逗艾虎了，名捕之死的真相她还是很想查出来的。展昭当时只是说艾虎的父亲是被童禄杀死的艾政，艾虎因此一个人在山里长大。尽管凡纯青之前已经查到了很多事，但事发经过却不得而知。

“你，愿意帮我找到真凶？”凡纯青这明显要插一手的意思，艾虎当然知道，也直觉得认为凡纯青知道的不止这些。凡纯青不是坏人，所以她告诉凡纯青所有的事，愿意接受凡纯青的参与。

“不是我，是大家。”凡纯青示意艾虎往门外看。“展昭？”艾虎觉得自己真是要完，她怎么就没察觉出门外有人，也不知道展昭在门口偷听了多久。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不止是我，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很愿意为你找出真凶。”毕竟那黑衣人杀了童禄，在包拯看来那是要抓回公堂判刑的，被识破的展昭真是一点都不心虚。

“谢谢你们。”也许包拯是为了抓住杀害童禄的人，但凡纯青在一开始就提醒她背后有人。“我一直独来独往，不敢轻信他人，现在遇到你们一定是我爹在天之灵保佑着我，让我能早日手刃仇人，找到娘亲和姐姐。”

“艾虎，问你个问题。”凡纯青觉得还是有必要打断艾虎激动的情绪，有些观念得趁早纠正。“你觉得一刀杀掉仇人，和留着他的命，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他感受众叛亲离，在唾弃声死去，哪个更折磨人哪个更出气？”

“当然是后者。”艾虎不明白凡纯青为什么这样问，虽然她下手从不留活口，那也是怕留着会出事。赏金猎人讲求效率，她不会为了折磨一个犯人而选择耽误抓捕下一个犯人。

“那你为什么总想着一见到仇人就杀掉，让他们痛快的死？当初他们在你爹死前还拿你做威胁了，他们让你爹死得痛快了吗？”凡纯青的话让艾虎沉默了会儿。

“我知道了，我要看着他们游街，被斩首示众，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他们对我父亲都做了什么。”艾虎选择了国法结局，让凡纯青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展昭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怕被凡纯青报复，虽然觉得凡纯青使得艾虎选择了国法这很好，但是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真不是在诱导艾虎以恶制恶吗？

这次回开封府，凡纯青没带上艾虎，而是让她继续男装打扮，自己去开封查找那个黑衣人。“如果我没有出现，那个黑衣人会想把艾虎也杀了。”“青捕快你这么说，放艾虎一人在外难道不是更危险吗？”包拯不理解，艾虎和他们在一起更安全不是吗？况且凡纯青说了，她下了毒，黑衣人会来找她。

“以那黑衣人的武功，我的毒他顶上两三天也是可以的。现在让艾虎出去，一是看她能不能找到黑衣人，二她被黑衣人找到了，打不过可以逃啊，咱们开封府后院不是有王朝马汉守得好好的嘛。”凡纯青磕着瓜子，一点都不担心，她都交代好艾虎了，跑回来有展昭给她打啊。

“王朝马汉？你确定指的不是我？”展昭听了这话瞥了凡纯青一眼，艾虎都制不住的人，靠王朝马汉和府里的衙役？“不过，为什么是后院？”前门就不行了吗？

“青捕快，你是不是……”包拯对于凡纯青的安排实在看不懂，这样去抓一个未知身份的人吗？“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有这样想，凡纯青的安排似乎才合理。

“我在验证，我所猜测的真相。”凡纯青收起了笑容，她知道的的确比她说出来的多，加上艾虎告诉她的现场，已经多得她能推测出一个故事了。“我推测的并不是全部，还不够完整，在此之前这件事请对艾虎保密，有时候真相会伤人，在我没能掌握情况之前，不想伤到她。”

艾虎已经够可怜了，在她没证实到某些人的态度之前，还是不说的好。

凡纯青打量着眼前这个从头粉到脚的艾玉荷，她日常巡街回来，展昭就告诉她，艾玉荷来找她了正在她院子里。当时凡纯青就疑惑展昭怎么会以艾玉荷称呼艾虎，现在她懂了。

“看够没有？”艾虎都别扭死了，展昭还挺正常的，凡纯青整个脸都表示在憋笑。“我又没有不让你来找我，怎么穿成这样过来？”凡纯青放弃了调戏艾虎的心思，讲真，还是男装顺眼，这一套粉色真的，不适合。

“我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了。”不等艾虎把事情说完，王朝就跑了进来。“青捕快，展大人，艾虎出事了。”展昭和凡纯青看向艾虎，小姑娘不就在眼前吗？出什么事？

“吏部尚书的管家来跟包大人告状，说昨夜艾虎闯进尚书府意图行刺，要包大人追捕艾虎，人现在还在前厅没走。”王朝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粉色豆丁就是艾虎本人。

艾虎扭着头一脸不屑，凡纯青和展昭对视一眼，展昭就开口表示知道让王朝回去了。“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那个黑衣人就是吏部尚书的管家楚戈，我昨晚夜探尚书府，我没发现什么，倒是被他发现了。”艾虎闷闷地说，打不过就很憋屈。“说好的，打不过就跑回来的呢？”凡纯青撑着脑袋，不止这样吧？

“我被楚戈打伤，跑了出来，晕倒在路边了。然后被一个绣女救了，那个绣女就是我姐姐！她有我娘绣的荷包，她的娘就是我们的奶娘！”说到这个艾虎可高兴了，她不是一个人，她找到姐姐和奶娘了！

“蛤……”凡纯青觉得自己在听话本，真是巧到不行，失散多年的亲人，路上就撞回来了。“事发当日我娘给了我们姐妹她亲手绣的荷包，我的是荷花，姐姐的是芙蓉，背面还有我们的名字。”艾虎知道凡纯青有所怀疑，但那些属于她们姐妹的事，她忘记的童年，都证明那真的是她姐姐。

“展昭，去请公孙先生来一趟。”凡纯青摆摆手把艾虎搁一边，伤到晕倒，虽然现在看起来没有很严重，但还是得让公孙先生看看。展昭心神领会的走了，凡纯青这是有话想单独和艾虎说啊。

等展昭出了院子，凡纯青转回头看着艾虎。“所以你因为夜探尚书府的事，怕被人认出来就这副打扮来了？这一点干得不错。可是……”凡纯青收回了懒散的坐姿，艾虎觉得她又要被训了。嗯？她有被训过吗？

“你知道黑衣人是楚戈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们要自己去找他？你打不过他不是吗？承认自己比不上并不是懦弱，认清楚现实才能做出最好的反击。是不是你师父告诉你黑衣人是楚戈，让你去尚书府的？”

“你怎么知道？”本来艾虎是低着头听训的，最后一句话把她炸了起来。风婆婆不让艾虎透露有关她的事，艾虎也确信自己没有提到信息来源啊。

“她是不是还告诉你，你娘没有死，而冯浩与这件事也有关？”凡纯青挑眉，果然江湖人还是江湖人的思维，拱艾虎去报仇坏她好事，她可不是谁都教的好嘛。

“……你跟踪我？”艾虎想了老半天，只有这个想法比较靠谱，否则凡纯青怎么会知道得那么多？凡纯青翻个白眼：“我回了开封府要当值的，你觉得我很有空吗？”拉着自己身上的捕快服，刚才是谁看见她这么穿还惊讶来着。

“那你……”艾虎简直懵圈，难不成凡纯青认识风婆婆？“你先回答我，我说的对不对？”凡纯青坚持要艾虎正面回答，虽然她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是，的确是风婆婆告诉我的。”艾虎承认得不甘不愿，一方面是风婆婆不让说，另一方面是她实在想不通凡纯青为什么会知道，真郁闷。

“艾虎，你说过黑妖狐智化当年救你一命伤了一条腿，你的师父腿好吗？”这话一问，艾虎的脸都发白了。凡纯青也就确定心中所想了，看了脸色很不好的艾虎一眼，凡纯青决定要出门了。

“公孙先生，你给艾虎看看，她被楚戈打伤了。”凡纯青站起来给公孙策让位，又对艾虎说：“我有些事情要去确认，你那里都不准去，等我回来会把事情告诉你的。”

艾虎没有答应，如果风婆婆真的是他，那么他就是知道当年全部事情真相的人。“我知道你想去找风婆婆，但是，不可能。”凡纯青伸手就点了艾虎的穴道，“展昭你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出去惹事坏了我的计划。”

“好。”答应凡纯青只是因为艾虎身上有伤，才不是怕反抗凡纯青会被整呢。凡纯青回房换了官服，这让公孙策和展昭不免紧张了点。

“那是？”艾虎并没有被点住哑穴，所以当凡纯青一身紫红还带着面具出门的时候着实好奇。“那是皇上御赐的，凡大人的官服。”凡纯青换了衣服，公孙策对她的称呼也跟着变了。“太后那件事后，就没见她穿过。还戴上了兔子面具，怕是去尚书府了。”